祁遇詹余光瞥了一眼药碗,就立马收回视线,道:“不必了,拿走吧。” 祁遇詹十动然拒。 这碗药他才不可能喝,黑糊糊的中药看着就苦,原身晕倒的原因他清楚的很,和身体可是没多大关系。 樊魁了解他家少爷说一不二的性格,常人难改变,他只求少爷能听进去一二,继续劝解:“少爷一直身体康健,是否近日太过忧心?都怪属下在身旁伺候,属下愿替少爷分忧,还请少爷放宽心多多休息,直至痊愈。” 樊魁性子固执耿直,祁遇詹不欲多费口舌,直接转移话题:“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樊魁果然被带着走:“回少爷,已经办妥。”
第002章 前几日樊魁被原身派去办理假户籍,给手下召集的打手使用。 想到假户籍,祁遇詹骤然灵光一闪,问道:“你我二人户籍和路引可有办来?” 在古代出行缺不了户籍和路引,若是没有通行凭证被查到,不仅进不了城镇,还会被抓起依据律法治罪。 跑路时原身的户籍和路引不能再用,刚好借机弄来假的。 表情严肃的樊魁面带迟疑,自胸口取出包裹,双手举起呈到祁遇詹面前,低头跪了下去,闷声道:“请少爷责罚,尚有遗漏,是属下失职。” 祁遇詹接过包裹慢悠悠打开,翻看后不知想起什么问道:“樊魁,你跟了我多长时间了?” 不知少爷何意,樊魁掌心贴地,额头抵着手背俯下身,一本正经回道:“回少爷,属下打小跟随少爷,至今已有十七余年。” 祁遇詹淡声问:“既如此,那你说说看,该如何。” 樊魁身子伏的更低了些,道:“属下自去领罚。” 祁遇詹:“这又不是王府,你去哪领罚。” 樊魁:“回少爷,属下……属下回王府再去领罚。” “起来吧,你我如此情分,这等小事道还能真怪罪与你。” 祁遇詹抬头打量樊魁一瞬,低头继续翻看假户籍,又道:“明明是你家少爷我,没吩咐你办你我二人假户籍,自己胡乱瞎担什么责。” 樊魁顺从站起身,立在一旁,面带愧色回道:“少爷不可能错,有错的是属下,是属下办事不周,未曾提前想到为少爷分忧,还要劳烦少爷再次吩咐,属下这便离去补过” 祁遇詹撩起眼皮看了樊魁青黑的下眼睑一眼,估摸出应该是回来后又守了一夜。 又道:“此事不急,明日再去也可,你且先去休息。” 樊魁抱拳行礼:“谢少爷体谅。” 见祁遇詹没有其他吩咐,樊魁道:“少爷,昨晚事发突然,致使计划有变,属下请求今晚带人偷袭。” 樊魁虽武艺低于原身,解决一些地痞流氓却绰绰有余。 祁遇詹摩挲手指,安抚樊魁:“我们不能插手,容易暴露,此事我自有安排,无须着急。” 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樊魁对此没有异议,“是属下鲁莽了。” 梧州不小,寻找玉佩和监视巡抚皆需人手,原身计划吞并下九流地头蛇势力,借此隐藏踪迹居于幕后,驱使地痞流氓为他做事。 祁遇詹忙着准备跑路,可不会管原身之前有什么计划,道:“你先下去吧。” 樊魁:“少爷好生休息,属下告退。” 祁遇詹挥挥手,樊魁随即转身离去。 祁遇詹心里默默撇嘴,心想欺负老实人真无聊。 不过也不算无收获,祁遇詹一直在影视剧里见的忠仆,这次终于让他体会到了是什么感受,难怪都喜欢忠仆。 有忠仆的快乐别人想象不到啊! 祁遇詹手指摩挲下巴,心里已经在考虑,跑路时要不要把樊魁带上。 樊魁身为原身贴身侍卫又兼心腹、侍从,原身一切事宜皆由他料理,樊魁谨慎心细做事稳妥得当,用起来相当得心应手。 像他这么懒散粗糙的人,还是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打理衣食住行,尤其在这什么都落后的古代,打理的难度翻了几倍。 如果以后有樊魁跟在身边,可以省很多麻烦。 不过若是带上樊魁,就要确保他对自己是忠心的,否则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定时炸弹,到时逃命不成反送命,那就是肠子再悔青也来不及了。 毕竟少有人得到第二次生命,人活一次不易,他可是十分珍贵自己的小命。 祁遇詹看过原身记忆,原身喜怒无常手段阴毒行事狠辣,他和原身性格相差明显,熟悉原身的人极易分辨出不同。 有原身的记忆,祁遇詹也可以像刚才一样,模仿原身不让人察觉,然而不说千虑一失百密一疏,就说时刻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格也是给自己找麻烦。 谨慎起见,待他熟悉原身武功,有自保能力之后,再改变行事风格,找机会试探樊魁是否能察觉出异常,对他态度有无变化。 樊魁跟随原身将近二十年,可以说是最了解原身的人,只要他不怀疑,其他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疑虑。 沉思中,祁遇詹只觉一股若隐若现的苦酸味刺激嗅觉,腹中不禁翻涌上来恶心感,一抬眼视线对上了不远处那碗黑糊糊的中药。 祁遇詹:“……” 樊魁怎么没把药端走! 刚才没注意,中药凉了味道难闻的很,这房间暂时不能待人,祁遇詹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一开门,一股清爽微风拂面,夏末秋初温度宜人,阳光明媚却不刺眼,祁遇詹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估计出是上午七点左右。 祁遇詹身为资深熬夜党,在现代修仙习惯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早晨的太阳了。 乍一见到,心情都好了很多,连带冲散了那股恶心劲。 祁遇詹看着精致富丽的小院,伸了个懒腰,带的全身筋骨噼啪直响,顿感清醒舒适。 原身虽势力不足,但到底是王府出身,银钱不缺。 即便要隐匿踪迹低调行事,他也不是亏待自己的人,一到梧州便买下了这外表朴素内有乾坤的宅院。 如今祁遇詹住的便是这宅院最好的盛临院,原身不喜下人凑近伺候离得都远,樊魁和打手们则自行选择了余下的小院居住。 盛临院没有其他人,只有祁遇詹一人,到是方便他熟悉原身武功。 放下手臂,祁遇詹走到院中,捡起一颗石子,巡着记忆试探着运行内力聚集于指尖,接着将石子骤然射|出。 “噗。”一道闷声后,石子钉到院墙上,留下一个黑黝黝的小洞。 走到墙边,祁遇詹从小洞已经看不见石子,看着约有小臂厚的院墙,他预估石子大约穿了过半。 祁遇詹眼中闪过讶然,低头看着双手,他也没想到能有这样的效果,心里感叹不愧是武功和主角攻不相上下的炮灰,武力值确实高。 祁遇詹接着又把轻功和招式挨个试了试,皆超了预期,这还是不熟练的效果,熟练之后怕是杀伤力更大。 跑路有保障了! 带着一身汗,祁遇詹心满意足收起招式。 院里没人还是不方便,想洗澡还要出去找人,祁遇詹推开院门,慢悠悠踱步走出。 途中欣赏植立庭中水石相映的美景,闲逛了大约二十分钟,祁遇詹才把几分钟的路走完。 一个大约三四十岁,候在庭中等吩咐的中年男人,见到祁遇詹马上迎上来。 祁遇詹认出是宅院的管事,负责院内杂事。 柳管事行礼道:“三爷是否用膳?按樊侍卫吩咐膳食一直热着,三爷移步膳厅即可。” 柳管事是到梧州后从人牙手里买的死契,曾在都城一个四品官员府中做事,后官员获罪抄家他也被充为奴,因善于察言观色,被提为管事。 祁遇詹道:“先备水,我要沐浴。” 柳管事笑脸应道:“是三爷,小人先去安排沐浴。” 祁遇詹淡淡嗯了一声,柳管事快步离去准备了。 不多时洗完澡吃完早饭,准备离开时,祁遇詹叫来柳管事吩咐道:“竹林收拾出来,我要用。” 柳管事面带笑容问道:“不知三爷是否用于待客?” 祁遇詹看了他一眼,淡声道:“练武用。” 柳管事低头回道:“是三爷。” 走了几步,似想起什么,祁遇詹蓦地回身,道:“对了,在盛临院门口安排两个跑腿的。” 柳管事似掩饰什么,脸上立马堆起笑容,回道:“是三爷,小人这就安排。” “嗯,去忙吧。” “是三爷,小人告退。” 祁遇詹转身,眼中若有所思,然而不过几秒,祁遇詹敛起了神色,只要不耽误他跑路,别人有什么心思都和他无关。 回盛临院时,为多欣赏园林景色,祁遇詹换了条路走,途中遇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依稀是昨晚那个健壮的老实人。 “三树,今天早上吃啥,我早就饿了。”二墩边摸肚子边问身旁瘦高的年轻男人。 三树白了二墩一眼,道:“你说你白长这么壮,偏胆子这么小,要不是你非要避开三哥,这时候早吃完了,你好好办事,三哥还能吃了你不成?现在吃喝不愁住的也好,还有银子拿,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你还不珍惜。” 说着三树就来气,怒其不争,抬手扇了二墩头两巴掌,“二墩我告诉你,你要干啥别拖我后腿,现在这日子我可知足着呢,敢坏了我的好日子,我和你没完。” 二墩低头一脸委屈,“我没说啥呀,你打我干嘛,我也知足,就是三哥有时候太吓人了,我都不敢说话。” 二墩想着昨晚他们失败了,也不知道三哥会怎么责罚,能躲一刻是一刻,那些有钱有势的都不把百姓当人,不怪他害怕。 三树有一会儿没回音,二墩奇怪着转头,见他一脸惊慌地拉着他跪下。 二墩茫然抬头,看见太湖石后站着的人后,脸跟着刷地白了。 祁遇詹几步踏出太湖石,站在两人身前,刚才他们说的话听的清楚,他虽不在意不打算追究责罚,但他有其他目的。 祁遇詹面无表情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 “三哥,小人贱名三树,旁边是小人堂哥二墩。”三树平时精明,此时受到惊吓勉强还留几分镇定。 二墩全身颤抖,祁遇詹都怕他把一身腱子肉抖掉,没再吓人,“还没用早膳?” 二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只有三树一人回答:“回三哥,我们俩起晚了,没来得及。” 祁遇詹眼中闪过什么,故意道:“不是为了避开我?” 二人听闻此言愣了一瞬,随后立马磕头认错:“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听凭三哥责罚,只求留一条贱命!” 祁遇詹看着脚前两个越来越深的土坑,表情有一秒空白,原身真有这么吓人,还是这两人受过什么刺激,反应这么大?! “行了,起来吧。”祁遇詹道:“用过早膳后来盛临院找我,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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