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刘瑞还得整理一下烦躁的心绪,以及想想匈奴部队为何只在贺兰山的长城外匆匆“路过”,而不是打回已被韩颓当控制的河套。 “去请少府令与墨家巨子。”拿下河套只是苦难的第一,更困难的是把河套实控的在手,以及如何迁人过去。 “不好办哪!”一想到白羊部与娄烦部还有上万壮年人口,刘瑞的脑子就嗡嗡地疼。 和东瓯闽越一样,这群人肯定是要彻底打散,而刘瑞的难题就在此处——熟悉降雨量说的历史爱好者都很清楚游牧与农耕的界限几乎与长城重合,不仅从物理上限制两个文明的交流,更是让农民与牧民的转职过程变得非常痛苦。 一方土养一方人。 东瓯闽越之所以能快速融入还是因为南方以农耕为主,渔猎为辅,加上赵佗推行“秦化”,所以在版本相似的情况下只要做个升级打补就行。 而北方……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刘瑞的当□□验,那便是“头痛欲裂”。 中原到底丢了河套四五十年,加上胡亥清理到位,白羊部与娄烦部一直都是反汉先锋所以刘瑞费劲巴拉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熟悉河套的汉人牧民,更别提让农家试验河套地能种点什么。 如此一来,在上郡培养出足够多的汉人牧民前,河套地那儿还是得留匈奴牧民替“支付”这场战争开销的勋贵豪商赚回本钱,否则他们下次可不会像这次一样好说话。 把匈奴人留在河套地与没拿河套有何区别? 更烦的是匈奴人里的老人比例少之又少,而壮年牧民同时承担着“战士”的责任,虽不至于像精锐那样完全脱产,但留一群随时都能上马打仗的壮年可是大雷中的大雷,甚至需要向北迁更多人口才能承担背叛的损失。 这一刻,刘瑞真恨自己在心算上有点天赋,更恨给楼兰画饼画得太早,导致想找对方借人也难以开口。 如此一来,打下河套后就得推迟向北扩张的步伐,然后还要防止军臣背后偷袭。 刘瑞的脑中浮现一张3D地图,然后在写有“赵佗”的势力圈上画了个叉,将其染成大汉的颜色。 既然北边腾不出手,那就先把南面收拾一下吧! 另外…… 刘瑞侧过头,冲着不知何时上前的郑谨缓缓吩咐道:“让聂壹动动钉子,别让军臣过得太舒服。” 老上在时与齐王刘肥的儿子,也就是在诸吕之乱里处理较多的刘兴居狼狈为奸,让匈奴一度打到马邑。 军臣也想学学老上,结果发现文帝把搞事的齐国裂成七份,然后让亲生儿子去代国就藩。 刘瑞对老上的做法很感兴趣,所以决定复刻一二,看军臣有没有撑犁孤涂的大局观。 “可惜不能亲眼看到军臣的表情。”头疼后的刘瑞苦中做了乐道:“真想看看军臣、罗姑比、伊稚斜谁会先死。” 要是他们同时祭天的话,刘瑞真得带着群臣去高庙拜拜,而且还是沐浴更衣的大祭祀。 作者有话说: 有小天使问匈奴分部,我简单说下匈奴的内部结构。 最尊贵的是建立者头曼所出的挛鞮氏,其次是原始股的四大贵种,不仅是除单于系外的二十四王里的最尊者,更是在单于王庭里担任世袭之位。顺带一提,根据现有史料和某些人的推测,单于的颛渠阏氏必须是四大贵种的女儿,并且其继承人也得是她们的儿子(因为有史记载的非四贵种阏氏所出的王子大都继位艰难或下场不好。最出名的莫过于呼韩邪——因为他的母亲是右大将的女儿,其父虚闾权渠单于为了把呼韩邪的母亲扶正而想废掉须卜氏出身的颛渠阏氏,没成功后呼韩邪兄弟便遭了殃。顺带一提,呼韩邪的原配夫人不是他的颛渠阏氏,他的第一任岳父乌禅幕虽然对他恩重如山但还是让呼韩邪娶了呼衍氏的女儿,并且为了避嫌让外孙去汉朝为质。当然,你要是娘家够强的话强按头喝水也是没问题的。历史上的汉朝就是想让王昭君的儿子当单于,所以逼呼韩邪把父死子继改为兄终弟及,结果还是没成功。 而除四贵种外的二十四王里重点提的就是白羊部、娄烦部、折兰部。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在历史上有名有姓,而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是王庭的打手,跟其它的仆从部相当于老美眼里的五眼和日韩,根本没有可比性。 比较值得关注人物在这儿做个简单介绍(有私设)。 军臣:冒顿之孙,老上之子,现任匈奴单于。 罗姑比:冒顿的儿子,右贤王,其母是西域女子,跟异母兄长和侄子冒顿颇深,一直都被后者警戒。 伊稚斜:老上的小儿子,左谷蠡王,一直想取代兄长,已经得到母阏氏的支持。 于单:左贤王,军臣的继承人,脑子不太聪明,历史上就很平庸。 于屠日禅:右谷蠡王,军臣的小儿子,生母是已经过世的刘氏翁主(不知真假)。 夏日图:罗姑比的次子。 将师:罗姑比的长子兼继承人。 母阏氏:老上的遗孀,军臣的母亲,因为娘家须卜氏待遇不好而对儿子不满,想扶小儿子上位,跟罗姑比有私情,但后者是纯纯地利用她。 猎骄靡:冒顿的义子,乌孙昆弥(大王),骑墙派。 军须靡:猎骄靡的孙子,乌孙的岑陬(太子)。
第338章 番外(二) “阿姐,您要接手薄姬母子?”骂归骂,但在正事,吕媭不敢小看刘邦的狠辣敏锐,所以在离开宣室前没有多嘴,更没有在吕雉前对刘邦的安排表示异议。 #你可以怀疑刘邦的人品,但不能怀疑刘邦的眼光。# “不然呢!等着那老不死的把孤毒死,然后扶薄姬上位。“吕雉的话让跟在后头的薄姬母子瞪大双眼,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拉着儿子跪下请道:“皇后明鉴,薄姬从未有过取代您的意思。” 吕雉虽狠,但在彻底黑化前对没有威胁的薄姬母子真算不错,否则刘邦也不可能把丧母的刘长交给吕雉抚养。 如果吕雉得知刘长在她死后对审食其做了什么,估计那小兔崽子别想好过。 “孤也相信薄夫人没有异心。”吕雉做出责怪小妹的神情,亲自扶起跪着的薄姬和颜悦色道:“天幕既说恒儿是仁君,那便是盈儿福薄,无嗣身亡。” 至于卡在刘恒之前的刘如意,吕雉不提,薄姬也不会没眼色地提起这事。 “孤瞧陛下的意思,是想把恒儿过继给孤。”吕雉握紧薄姬的手,发现后者并未因此微微颤抖,不禁用全新的眼光打量对方。 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不过你也别太难过。”吕雉用冷淡的表情假情假意地安慰道:“你把恒儿教的那么好,自然不必他人帮忙。” 薄姬只是惶恐地念着“不敢不敢”,胆小怕事的模样让吕媭倒尽了胃口,难得生出和戚美人一样的念头。 真是有够装模做样的。 可骂完后的吕媭必须承认薄姬的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换做是她,早在得知儿子当上太子的那刻就飘了。 而在回到椒房殿后,吕媭刻意避开薄姬,瞧瞧问道:“陛下真要废掉盈儿?” “嗯!”吕雉的眼里满是疲惫,似乎在妹妹面前老了十岁:“没有天幕时陛下就有废储之意,有了天幕后更是坚定了废储的念头。” “那盈儿……”吕媭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外甥,怎能忍心看他去死…… “最好的情况是被废为侯,留在关中出任宗正。” “最坏的情况是陛下不讲任何情面地处死他。”相比吕媭这个交际上火的姨妈,吕雉这个当亲妈的反而显得十分冷静,甚至有种报复的快感:“刘恒一系四代明君,其孙加上曾孙女把国土扩大了六倍……” 想到那个大汉帝国的规模,别说是刘邦,就连吕雉都有废掉刘盈的冲动:“除非盈儿连续生下尧舜禹的转世,否则他拿什么与刘恒相比?让陛下放弃肉眼可见的强汉。” “可也不必废掉盈儿……” “人心是不可测的。”吕雉打断了吕媭的话,冷酷道:“你想让盈儿兄终弟及,可陛下管不到死后的事。” 吕雉与刘邦的患难情早就消失在失望与背叛中,所以愿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对方:“人死政消。陛下信不过孤,也信不过盈儿。” 别看刘盈优柔寡断的狠,但在吕雉眼里,这个儿子自负又自卑,属于那种显而易见的窝里横——在刘邦面前,他是自卑的讨好型人格;在吕雉面前,他又把对万事的不满扣到吕雉头上,看得吕雉心里一凉。 刘盈对刘如意的爱护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讨好冷酷的刘邦,而对刘恒等人则是带了丝高高在上的怜悯。 如今得知自己将来无嗣而终,不受宠弟弟却名垂青史,甚至有个守成的儿子与出色的孙子、曾孙女,刘盈真能接受这种大的离谱的落差? 吕雉对此表示怀疑。 “不瞒你说,天幕出现后,孤竟有种放松的感觉。”吕雉摊在主殿的软榻上,一边揉着爬上皱纹的眉头,一面苦笑:“大梦过后一场空。孤还有较劲的必要吗?” 吕媭刚想劝劝吕雉,让她好歹想想吕家的前提投入,结果守在殿门口的黄门进来报道:“皇后,太子殿下求见。” “盈儿?”吕媭笑得那叫一个阴阳怪气:“他不忙着安慰那对贱人母子,跑来椒房做什么?想把他阿母气死?” 说罢便替吕雉做主道:“不见。” 黄门看向上座的吕雉,后者回道:“就按舞阳侯夫人的话去办。” “另外……” 想到天幕已经提到的孝高武帝的祖母,吕雉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让审食其替孤查查民间有没有叫窦漪房的女儿。若有,便把她带到舞阳侯夫人那儿。” 窦姓可是河北一代的大姓,而且在民间多是“细君,长君,君孺”的情况下,“窦漪房”这名字一听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再不济也祖上阔过,有几本薄书为女儿取名。 “诺。”黄门离开后迎着寒风对上等在殿门外的刘盈,摇摇头道:“回殿下的话,皇后身体不适,不想见殿下。” 原以为能见到吕雉的刘盈心下一沉,但还是以温和的语气继续问道:“既然母后身体不适,那孤可否见见四弟。” 黄门挡在刘盈面前,恭敬而不容拒绝道:“薄夫人与公子恒忙着搬家,殿下还是明日来吧!” 刘盈在天幕降临时就已有了不妙之感,在被吕雉拒之门外后更是感到难以言喻的恐惧:“是,是这样啊!” 浑浑噩噩的刘盈转身离开,结果踩空滚下台阶。 “殿下!” 椒房殿外的兵荒马乱传至殿内,惊得正给刘恒补衣的薄姬刺破手指,鲜血滴在麻布衣上,染出一朵诡异的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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