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晚上来,然后让老幼穿得寒颤点。” 乌桓的小帅应该庆幸跟李息有仇的是匈奴本部的人,否则按照李息的性子,不坑他一把都算是老李家代代封圣。 至于提醒…… 呵! 只能说刘瑞是个体面人。 至少对半公开的合作伙伴还算体面。 “郡守,那些乌桓人要怎么处……安排?”一旁的郡长史忍不住道:“难道真要养着他们?这可是祸国之乱啊!” “不然呢!陛下都发话了,难道咱能违抗圣意?”李息也是非常不爽,但是想到刘瑞对北方的优待,他又只得憋着气道:“陛下说了,他们的用度走内帑的账,不会辽西郡的黔首承担。”甚至允许辽西的军户多报点账,也算是对北方军户的精神抚慰。 郡长史的表情微微一松,但还是副不情不愿的姿态:“就算是这样,也不该由陛下出钱。” 李息瞥了眼愤愤不平的手下,拍拍这个小年轻的肩膀道:“如果乌桓人听话,乌桓的老幼就是咱们的人质。” 关中来的郡长史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那,那要是乌桓人不听话呢?” 李息的嘴角挽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匈奴的龙城大会每次都要杀一批叛徒制成祭祀金器。” “如果乌桓人敢跳反,我很乐意把他们的父母儿女明码标价地卖给匈奴人,相信从左贤王到单于都会给出个令人满意的价格。” 从未接受过边境洗礼的郡长史微微一颤,终于明白先贤为何强调道德,强调礼教。 因为野蛮的潘多拉之盒一旦打开便难以关上。 ……………… “……咱们已经有二十年没见吧!”韩颓当在接到降汉的卢他之时难以相信这是与他策马奔腾过的发小。 同为大汉的异姓王之后,韩颓当比卢他之高了一辈,但是考虑到他和他的侄子同日出生,所以他与卢绾的孙子年纪相仿,分开前海当过一段狩猎同伴。 然而就是这样的同伴,再见时已没了光彩,看起来比韩颓当老了十岁。 见到以前的小伙伴,卢他之的情绪微微一动,似乎想与韩颓当好好聊聊,但是瞧瞧意气风发的对方再瞧瞧自己,他又只得掩面打理自己的长发,好让自己勉强称得上体面二字:“多年不见,你也成大将军了。” 虽然隔着一堵城墙,但是在与辽西人的交流中,他还是能听到韩颓当的消息,然后说句:“要是韩王信没有叛汉,他也是这千户侯的模样。” “兜兜转转了一圈,咱们都是大汉的彻侯。”卢他之勉强笑道:“只是我没你那么风光,但……” “但你还是回来了。”韩颓当拍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老一辈的事儿,谁又说得清呢?” 就像巫蛊之祸后汉武帝虽悔恨不已地建了思子宫,可是在之后的历史上,人们只会一边同情着卫子夫母子的遭遇,一面以思后,戾太子称之。 就连汉宣帝刘询都被过继到刘弗陵那脉,不敢,也没有能力给自己的大父与曾祖母翻案。 同理,韩颓当清楚卢绾的叛逃肯定是有隐情,而且不止他很清楚,汉高祖与汉高后也很清楚。 但没人会去洗白卢绾的叛国之举。 就连卢绾本人也只求个戴罪立功,从轻发落。 因为涉及原则的问题不能翻案,只能由曝光的那个咽下苦果,然后还要叩谢皇帝的不杀之恩。 “你比我幸运,至少你的大父可以得到一个还算公正的评价。” “可我阿父不同。”郦寄虽然背叛了亲友,落得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可跟韩颓当的背景污点相比,郦寄好歹能嚷嚷句“我没叛汉”。 反观韩王信…… 韩颓当的眼神微微一暗。 若要汉高祖评个他最恨的异姓王,韩王信一定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刘瑞拟定配享高庙的名单时把韩信,英布,彭越,张敖都列入搁置名单,但却忽略了韩王信与燕王臧荼——因为他们是真正的叛徒。 作者有话说: 研究了下汉武帝的后宫,结果发现好多人因为可怜卫子夫而骂赵婕妤,也就是钩弋夫人,这让我十分不解。虽然史上没有记载赵婕妤的出身,但是考虑到大部分小说都是说赵婕妤十五六岁入宫,那么加上刘弗陵的年纪与怀孕时间,她应该是十九到二十二岁死的。 二十二岁,大学没毕业的年纪且不像卫子夫和李夫人那样有可以链接外朝的兄弟,她拿什么去陷害卫子夫——一个当了几十年皇后,甚至让汉武帝安心把汉宫交给她,自己去行宫度假的女人? 在我看来,卫子夫也好,赵婕妤也罢,都不过是宫廷政治的牺牲品。不同的是,卫子夫是皇后,是上位者,有参战资格,所以称得上虽败犹荣。但赵婕妤……我越翻资料越觉得赵婕妤才是那个可悲的女人。一个十几岁入宫,二十二岁死亡的年轻姑娘有决定未来的权力吗? 没有。 甚至在她儿子追封母族时,赵家无一人在朝为官。 就这背景,她要是能把卫子夫搞下那真是天才中的天才。 如果没有巫蛊之祸,她应该会随儿子就藩,然后过上幸福的下半辈子。
第313章 “卫穆儿领三万人与程不识会和。” “郦寄领两千五百名虎蹲士守住上郡。” “至于陇右……” 考虑到这里有条秦时留下的长城,加上还有秦岭陇山的天险,所以刘瑞一直拿不准陇西的兵力。 而且不止是刘瑞拿不准陇西的兵力,那些有着对匈经验的将军们在计算可以投入的火炮威力时也难以确定到底要置多少兵力,所以在“想负责,但又不想付全责”的思想下,他们把难题抛给了刘瑞。 被迫做主的刘瑞:“……” 我谢谢你。 然而作为一国的最高统治者,他还是得忍气研究递上的难题,然后把墨家的赵岑和军方的郦寄叫来商议。 “对了,你去把卫青叫来。”想起自己的SSR,刘瑞的内心微微一动:“给他换身宗室的衣服。” “诺。”李三对刘瑞的偏心有了深刻理解,退下后招过一个小黄门道:“去请卫小郎官。“ 能在宣室任职的男人只有三类——宦官、宫卫、郎卫。 卫青的身份比较尴尬。 从母系是卫家的仆从,从父系是官吏之后,卫家家将。 于公,他该做宣室宫卫。这对一个白身的毛头小子而言,无疑是破格提拔。 但若是以外戚的标准来看…… 嘶…… 薄家的外戚估计要哭晕在厕所里了。 况且就卫青的年纪,当郎卫也不够格啊! 说是替卫穆儿养马,可看陛下与卫夫人的态度…… 呵! 谁又敢让卫青真的去干粗活? 估计不必卫穆儿出手,他的两个姐姐,尤其是脾气火爆的卫少儿能活撕对方。 “切!连宗到个好姐姐可真不错呢!”宫里的人向来都有两副面孔,所以在偷偷抱怨后转而笑道:“卫小郎官,陛下有请。” 刷马的卫青擦擦污垢,上前拜道:“有劳中大人了,请。” “请。” 抛开立场不谈,卫青在宫婢里还是挺受欢迎的,甚至称得上如鱼得水。 李三见到卫青后拉他去偏殿换上宗室的衣服,一边为其整理衣带,一面在他耳边说道:“陛下叫了墨家巨子与郦将军研究陇西的兵力布局。你在那儿就悄悄听了,不要提问也不要回话。” “诺。”卫青知道这是刘瑞有意栽培自己,同时也向李三谢道:“承蒙提点,来日必报。” 李三知道卫青谨慎,但也不想二者一直如此“斯文”,因为那样真的很累,而且还是非常非常的累:“熟人何必如此多礼?” 说罢不等卫青回答,他便抬手止道:“国礼不可废,私礼就免了。“ 卫青的表情微微一愣,但还是拱手道:“如此便允小子最后行次晚辈之礼吧!” “善。“李三带着卫青赶到时另两人也如约而至。 ”陛下。“赵岑的脸色不太好看,行礼时也身形略僵,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道:“臣得陛下之请,特意带来新的模型。” 此话一出,刘瑞立刻让人抬上可拆的沙盘,然后从赵岑带来的箱子里拿出可以投掷小球的模型。 “做的也太精致了吧!”刘瑞拨弄着上面的机关,瞧着一枚小球打到沙盘的山上。 “可以调弹道吗?”彼时的墨者工坊堪称是西汉NASA,只要刘瑞钱管够,什么都能给你造出来:“当然可以,您直接把炮筒调高就成。” 刘瑞按照赵岑教的试了下,然后打了个更高的“火炮”——其实就是个小红球。 “哦……”刘瑞开始理解那些做模型和爱看迷你小厨房的人是什么心态了。 因为这确实非常有意思。 别说是刘瑞,就连快要抱上曾孙的郦寄都忍不住去拨弄模型,琢磨着找墨家工坊定制一套。 这可比地图来的简单明了。 且有趣。 “并且还有配套的火焰背景与硝烟背景……”赵岑从带来的箱子里翻出一些极薄的木板,让人怀疑他是否有特殊癖好。 “你……准备得挺充分的啊?”原本对其很感兴趣的郦寄都不免投来诧异的目光。 “这不是有太多小子加入墨家吗?所以带起做了点手工。”医墨农是公认的,最圣母的学派。 医家是医者仁心。 墨家是手工业的代表。 而农家就更简单了,属于那种人家可以看不爽你,但得借你一飞冲天的存在。 也正因为这些缘故,这几家的“招生”非常艰难。毕竟在有科举考试后,做官才是最重要的。 说句难听的话。 做官能把做学术的骂成孙子。 觥筹交错间,金币到位,你才有去追求真理的资格。 所以说,进步是钱权喂出来的。 问题是你想不想喂,以及愿意喂多少:“今年有很多人去墨社吗?” 刘瑞记得墨者工坊成立时也有不少富家子弟去舔墨者(皇权),但是不过一两年的功夫,这群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毕竟能在县里找个文书工作的怎么会去下田种地,与木头为伍。 经此一遭,墨家的招生状况不仅没有好转,反陷入“前者苛刻,后者敬仰”的状态”。甚至出现“官不为墨,墨必为官”的神奇说法。 最后还是拿下闽越,把农家扔去分摊压力。 所以说历史是个轮回。 农家曾从墨家分离,然后又在刘瑞的政策下摸着墨家慢慢渡河…… 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 “不多,也就四五个,而且都是农民的孩子。”提起这事,赵岑的眼里显然有光,但又很快黯淡下去:“只是他们能不能当墨者还两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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