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种还要请人啊? 不过想到陆湛那么忙,他分家分了十亩田地,确实没有时间打理。 陆湛是个有成算的,干什么陈秋菊也不多问:“成,没问题。” 陆湛请人干啥都是开工钱的,也不让人白干,村里人肯定都乐意。 “别玩水,小心把衣裳全弄湿了。”石夏轻言细语地说,这小孩可真乖。 白玉璃手伸进水盆里划拉了好几圈:“我袖子捞上来的,不会湿。” 说话也一点不磕巴,真机灵,石夏想。 “咦,你手臂怎么这么多伤口?看着好痛。”白玉璃惊呼,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陆湛回头一看,身后的小尾巴早就蹲水盆边上去了,真是没有一刻安分的:“白玉璃,跟我进屋。” 又要做什么啊,白玉璃湿了的手在衣裳上擦干净,跟着进去。 “家里有外人的时候,你不要离人那么近。”陆湛说,“要是谁一不注意给你帽子薅下来了怎么办?” 白玉璃下意识地捂住帽子摸了摸,他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陆湛进了房间,不一会拿出笔墨纸砚摆在桌上:“你要是实在无聊就照着书写写字。” 在现代,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孩都该进幼儿园了,没有谁成天光顾着玩的。 陆湛给他写了几个简单的大小,山水,江河等字:“我先教你认了,然后一个字写十遍 ,一会我来检查。” 白玉璃抱着手,白净的小脸皱成一团,全身都写满了抗拒:“不要!” 他又不是陆湛那样无聊的人,每天做生意已经很累了,晚上没事还要捧着书看,有什么好看的? 真写字他还不如去睡觉呢。 陆湛才不管他要不要,不但写了简单的字,还写了一到十的数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白玉璃摇着脑袋,手捂着耳朵。 陆湛也没被他气到,语气很平静:“要是没按照我说的做,晚饭你就不用吃了。” 就会用这招,白玉璃冲着他离开的背影踹脚,龇牙。 陆湛拿了个小瓶子去了院子里,正在洗洗刷刷的三人动作很快。 “石夏,这药酒你先拿去用。”陆湛说。 刚才白玉璃蹲在水盆边玩水他就瞧见了,这人本就瘦弱,细细的手臂上横陈着四五条淤青,看着触目惊心的,也不知怎么弄的。 “啊,陆哥,我这就是小伤用不着药酒。”石夏支支吾吾地道。这药瓶包装精致,价钱肯定不便宜。 陈秋菊抽空看了两人一眼,要不说这夏哥儿命苦呢,有个嗜酒好赌的爹就算了,可是他爹就不是个好的,只要赌输了或是喝醉就要揍人出气,一点都不带心软的。 夏哥儿在陆湛这里干了这么久的活儿,说不定钱全给他爹抢走了。 石老头真不是人,要她说啊石夏一个哥儿拿他爹没办法,石大石二就该好好收拾一下他家那个爹。 “拿着吧,正好上次买多了没用完。”陆湛说。 都这样说了,石夏再不要就太不识好歹了,他起身接过。 陆湛也没在意,自个进了屋。 石夏愣愣地看着,好一会儿回不过神。 张桂花在一旁偷笑。 石夏发觉自己失态,赶紧将药酒放到了旁边先专心干活。可张桂花却不是个会轻易放过的,说:“陆湛年纪是大了点,不过我看十里八乡是找不出他这么俊的后生了,喜欢他不丢人。” 年纪大的妇人就是喜欢调侃这些个小年轻,非要逗得人面红耳赤才开心。 “张婶子,没有这回事,一会让陆哥听见了不好。”石夏红着脸解释,他配不上人家。 看他这么慌张,陈秋菊也帮腔:“小陆是心肠好,不过我看他没有其他意思。” 这倒是,张桂花也识相地不说了,埋头做活。 灶房,陆湛刚把东西卤出来,远远看上一眼,小崽子趴着写字还挺认真的。 嗯,孺子可教。 也不知怎么搞的,脸上都能沾上墨水,跟只花猫似的。 白玉璃可能是写得差不多了,黑乎乎的小手又抹了把鼻子,脸上更不能看了,然后叉着腰欣赏,一脸骄傲。 这么快就写好了?陆湛走过去,从他身后探头看。 白玉璃得意地问:“咋样,像吧?” 陆湛一看内容就满脸黑线:“……像个鬼。” 只见原本洁白的纸张沾满了墨迹,上头画了一个捂着屁股跪着狂哭的小人,而小人对面是一只叉着腰气焰嚣张的大狐狸,画得很抽象但是很传神。 他这是什么意思?记仇自己上次揍他的事? 陆湛的眼神变得危险;“白玉璃,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白玉璃本来是觉得好玩,一时都忘记陆湛不好惹的个性了:“嗯…看不出嘛?你被坏蛋揍了屁股,我去给你打回来呀。” 陆湛都被气笑了:“坏蛋在哪里?” 白玉璃看着自己的杰作沉思:“因为纸不够大,所以没有画出来。” 陆湛一副你看我信的样子? “你今天不用吃晚饭了。” “啊?”这相当于死亡判决啊,白玉璃生无可恋地向后栽倒。
第26章 鲜肉锅盔,红豆汤 自从前几天陆海去青鱼街打探了回来,两口子是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了,抓心挠肝的难受。 老大那生意咋会那么赚呢?照陆海那个算法,一天的收入就能赶上他一个月的工钱了。 今天为了请人吃饭,买了一堆的鸡鸭鱼肉花蔬菜花了几百文,要是陆海带回来的人没用就太亏了。 自己挺着个大肚子,窝在这小小的灶房忙活大半天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正想着,敲门声响了,陈秀英赶紧解了围裙去开门。 “饭做好没?”陆海问道,把身后的男人请进屋。 “你这屋子真是又破又小。”常悟毫不掩饰地道,“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陆海眼神暗了暗,想到要请人帮忙表情又收敛了回去。 “常大哥你也知道,我就是个酒楼的账房先生,每个月工钱就那么小点,想在县上有个宽敞点的住所,不知要节省存钱多少年呢。”就这还是租的呢。 常悟点头,接过陈秀英递过来的茶水:“这倒也是。” “这也是你们活该,谁让你们庄稼汉都爱往城里挤。” 陆海越听越不爽,心里的火苗窜得老高。真是给他脸了,他一个衙门的捕快一个月还不是没多少工钱,不就是那身皮子有点用吗,要不是收了人好处,他日子能过得这样舒坦? “常哥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先吃饭,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陆海说,催促着妻子上菜。 陈秀英脸色不自然地进了灶房,陆海这带回来的都是什么人呐,也太瞧不起人了。 没一会菜就上齐了,因为陆海交代过不能怠慢了,所以是满满一大桌的菜,特地打了清酒。还买了一只烤鸭,花了二十文心疼死她了。 陆海殷勤先给常悟倒了杯酒:“常哥,这酒味道还行,你试试。” 看着满大桌子的菜,鸡鸭鱼肉都有,常悟此时倒是给了笑脸。 “说吧,你小子求我什么事?” 终于说到点子上去了,看他杯子空了,陆海很有眼力劲地倒酒夹菜:“常哥知道青鱼街的陆记卤煮吗?” 常悟瞥了他一眼,怎么不知道,衙门里有几个兄弟天天都要买来吃。 他也是爱吃的人,尝了就知道好东西,交代了婆娘最少三日得去买来打打牙祭,否则实在是想念得紧。 “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海脸一垮,一脸无奈:“其实卖卤煮的是我大哥。” 有这个手艺还去酒楼做什么账房,常悟看着他,不信。 陆海继续说:“这卤煮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方子,只因我爹娘偏心呐,独独传给了我大哥,我心里实在是不甘心。” 陈秀英也哭泣::“爹娘这做法真是让人寒心。” 常悟扯下鸭腿咬了一口:“那你爹娘是够偏心眼的。” 这话接得陆海脸色尴尬了一瞬,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是希望常哥帮我个小忙,等我拿到卤煮方子,日后赚了钱肯定不忘常哥,还有只要你想吃卤煮那也随时都有。” 常悟吃菜的动作慢了下来,似在考虑这事值不值得干。 对付一个摆摊的平头老百姓很简单,只是这事要是没好处,他也不乐意干。不过听陆海说的条件还真是挺诱人的。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常悟拍着胸脯说。 “那就那麻烦常哥了,小弟再敬你一杯。”陆海和陈秀英这下高兴了,连连给常悟倒酒夹菜,生怕他吃得不痛快。 最后常悟醉醺醺地出门的时候,还带走了半只没开动的烤鸭,陆海脸上笑嘻嘻心里直骂街。 还说他是乡下人粗鄙,他看这个高贵的县城人,怎么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为了请这人办事,他这次送礼请吃饭都花了一个月的工钱,真是捉襟见肘了。 他们两口子一个月也吃不上几次肉,本来今天满大桌子菜应该也能好好吃一顿,结果常悟吃完还带打包的。 “你都是在哪里认识的这人,他这德行真能帮到咱们?”陈秀英不满意地道,“还让我下厨做这么多菜。” 她在娘家的时候也没干过这么多活,结果成亲后真是比不得了。 就连陆海对她的态度都大不如前了,一想陈秀英心里就不是滋味。 “你就少说两句吧,听得我头疼,只要能得到老大的卤煮方子,咱们就发财了。”陆海不耐烦地说,“到时候有钱了,我请他十个八个丫头婆子伺候你。" 这还差不多,陈秀英开始收拾残羹冷炙。 * 荤菜恢复了之前的量,连带着素菜,本以为每日摆摊的时间会有所延长,可是种类一多生意反而更好,因为有些人还是不太喜欢下水的。 陆湛之前卤猪耳朵的时候只是在家里吃,现在想着倒是可以都用来卤了卖,还有猪蹄什么的。 “陆湛!”白玉璃挎着小皮包外头跑了回来,脸蛋红扑扑的,鼻尖都冒着细密的汗水。 之前是小狐狸形态的时候,白玉璃怕被人抓走不敢乱跑,也不敢离开陆湛的视线。现在不一样了,他也坐不住。 摊位上有遮阳棚还晒不到,不知道他到处跑有什么好玩的? 陆湛掏出干净的帕子给他把脸上汗擦干净,白玉璃仰着头乖乖地任他动作:“你轻点。” “我都没有使劲。”陆湛把帕子放好。 白玉璃嘟着嘴:“可是你劲儿忒大了,我脸疼。” 小崽子就是麻烦:“那下次洗脸洗澡你自己擦,我不伺候了。” 这怎么行,还是伺候着舒服:“不,我就要你给我擦。” 一旁的郑麻子看着觉得好玩:“你这孩子跟着娘姓就算了,怎么叫你爹大名?我家儿子要是敢这样我铁定抽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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