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喜欢的话,连死都没有遗憾了。 我好爱他。 商延思的眼眸柔和,微微弯着,骨相的冰冷与凌厉在这一刻被尽数抹除,徒留浓烈春色。 钟今处于恍惚中,被冲击到大脑空白再空白。 所以,之前商延思不知道他喜欢他,之后商延思还是不知道。 钟今有些自我怀疑,他对商延思的喜欢表现的有那么不明显吗? 不过很快,钟今就想通了。 也许不是他表现的不够明显,而是商延思的情感需求缺口太大。 商延思并没有受到多少来自家庭的幸福,在他之前寥寥数语带过的家庭背景里,能看出来是不负责任的吸血爸,冷漠看重利益的妈,关系平平说不上姐弟情深的姐,只有姑姑是他的人生之光,带给他一点母亲的爱,结果这点爱也被人渣破坏了。 因为这件事他患病,他对外表现更加冷漠,在工作变动极大也同样看重利益的娱乐圈,他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 幼年的幸福经历已经被痛苦覆盖,他没有正常的情感经历,所以情感需求也并不正常。 他不知道友情界限,在他表现的暧昧里,以为那就是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在对男同的仇视下,商延思根本没办法自然将自己视为男同的一员,所以他不知道他对他的心意根本就不是朋友之间应该有的情感,始终没办法突破藩篱。 钟今眨了眨眼睛,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掰弯了商延思,或者说让商延思将对友情、爱情乃至亲情的情感,投放在了他身上。 这其实不是他的本意,钟今挠了挠面颊,太受喜欢有什么办法。 他最开始就是打算和商延思交朋友,所以是百分百的真诚和夸赞,愿意陪朋友做任何事情。 商延思曾经要饰演一个画家,学习课程的时候随手画过一个摆件,他特地去做成陶瓷送给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喜欢上商延思,但后来商延思对他越来越好,他才逐渐沦陷,而后就不是投桃报李,是希望那些东西能够讨商延思高兴。 他那时候就是想简单谈个恋爱而已,也不知道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钟今逐渐发散的思维被揉弄感拉回,低头一看商延思在认真帮他洗澡,就是认真到有点过头了。 只被手用过的器具被裹在商延思的掌心中,湿滑的沐浴露变成绵密的泡沫,在商延思的手掌间反复涂抹。 钟今靠在了温热的胸膛上,偏头看见商延思的面庞。 他的眉眼依旧淡漠,可眼神显得有些过分黏腻甚至是痴迷,在极致的反差刺激下带来他本能时候绝对没有的暗色。 如同平静河水下的暗流,格外汹涌。 身上的水珠早就在持续的等待中干涸,连原本附着在身上的泡沫因为时间过久都失去了湿润,只有商延思手心里的格外丰富。 商延思的骨架大,手掌也宽大,他的虎口因为曾经拍戏特地训练而留有一层薄薄的茧,卡着上下,和钟今自己来的感觉截然不同。 “不舒服吗?” 感觉到钟今的注视,商延思低声询问,情绪带着不明显的忐忑。 即使身体有记忆,但他脑海里没有相关的知识内容,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钟今会喜欢。 如果能再早一点清楚心意,或者那个时候没有说出那种话,就不会错过今今的表白了,也不会浪费这么长的时间,以至于他现在都不能对今今身体喜欢的点一清二楚。 看到商延思的神色,钟今才有他要和清醒的商延思做的实感。
第94章 呼吸, 心跳,体温,在清醒时共振。 从口中溢出的低低声音, 连同指尖的细微动作,煽情的过分。 水流将泡沫一并冲下, 如雪的絮状物被水流拥簇着朝着低洼处流去。 有飞下的水珠溅落在钟今的睫毛上,和他眼里的水雾融合。 从大脑空白微微晕眩的状态里脱离时, 钟今以为自己会迎来狂风骤雨, 结果是微风细雨。 商延思没有更进一步,不容忽视的东西虽然顶着他,但商延思却四平八稳地专心帮他清洗身体。 如果单看商延思在潮湿水色下平静的面庞, 会以为他不为所动。 不过身体表现诚实地反应了欲求, 可这么好的时机,这么合适的氛围, 在彼此都意动的情况下, 商延思为什么不做? 似乎是感觉到了钟今的疑惑, 商延思将毛巾盖在钟今的头上时, 对他微微弯唇。 “你该休息了。” 商延思并不是想扫兴, 只是觉得眼下不是合适的时机。 钟今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进入睡眠,他刚刚回来的时候明显很倦怠, 商延思出于对他身体的考量才没继续,也是为了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完成他们都清醒的第一次。 钟今直白道:“我也不是很困。” 商延思为话语中的邀请眼眸沉了些, 但依旧贴心地说:“我担心你撑不住。” 钟今一愣,抬手打了个哈欠说:“哎呀, 好像突然就困了。” 钟今心想好险,他差点忘了要是搞起来可能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事。 按照他体验过的商延思本能版, 在信息素持续的情况下,最多是七个小时,但是清醒的商延思就不一定了,他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停手。 要是一会儿因为太困,调情调着调着睡过去,也太差劲了,而且可能还会有更糟糕的情况,比如睡得太投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干/烂到没知觉了。 钟今胡乱地擦了擦头发,先走到门外去吹头发。 商延思洗好后接手了钟今手上的吹风机,看着钟今在短短几分钟内耷拉下眼皮,一副要原地睡过去的模样。 商延思吹好了钟今的头发后,让人贴在自己身上,一手搂着他的腰,低声说:“先靠着我睡吧,一会儿抱你去床上。” 钟今正好不想动,低头埋在商延思的颈窝里,完全不担心自己会摔倒,贴在了商延思身上。 温热的风时不时吹过他的脊背,在细微的嗡嗡声响里,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商延思将头发吹的半干,毫不意外看见钟今的睡颜。 他单手将东西放好,将人抱了起来,走向了主卧。 他怀里抱着钟今,心里想着也是钟今。 钟今的性格直率,大大方方地追逐着让他觉得快乐的事物,在欢愉至上顺应自己情绪的做派下,他难免会伤害身体。 比如说他喜欢吃一家不健康的食物,可以连续吃一个月,直到不喜欢了。 他买到喜欢的游戏卡带,会通宵打出结局,看到喜欢的作品后,会看书看电影整夜整夜不睡觉。 商延思不喜欢钟今这样,有时候他冷脸,就是因为钟今总是将这种事含糊过去,装乖让他不要生气,到最后他也没办法真的生气,只能看管的更严格些。 他习惯性地备份钟今的房卡,也是出于此。 在去年倒春寒的时候,钟今就是通宵加上吹风淋雨却没有在意,当晚就发烧了。 他打不通钟今的电话,也敲不开钟今的门,让酒店打开门时,钟今正烧的人事不知。 这让他怎么能放心,为了避免还有此类情况发生,避免他无法第一时间查看钟今的情况,他总会留一张钟今的房卡在手里才能安心。 中央空调稳定输送着暖风,商延思将人放在了床上。 他看着迷迷糊糊钻入被窝的钟今,指腹轻轻揉着钟今的唇。 比起一时贪欢,他更看重钟今的身体。 不急于一时,因为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今今喜欢我,商延思的唇角上扬。 今今本想和我表白,商延思的唇角上扬弧度变大。 不过想到钟今为什么没把表白说出口,商延思的嘴角快速下压,一下又笑不出来了。 他的心情反反复复,在快乐与颓丧之间来回拉扯。 卧室明亮的主灯被关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盏暖色的床头灯。 灯光的颜色和客厅的小灯颜色相近,置身于相似的光中,商延思的心态已经大不相同。 他躺在钟今的身侧,专注地看着他的睡颜,满足感让心尖滚烫,灵魂的空洞像是被彻底补足,不断丰盈着,陷入美妙之境。 窗外的雪还在下,让冬夜坠入香甜梦乡。 …… 热。 半梦半醒间,这是钟今最直观的感受。 并非是发情期会有的潮热,而是肌肤摩擦在温暖被窝里传来的滚烫感。 纤长白皙的脖颈随着亲吻的动作轻晃,耳鬓厮磨间,传来的呼吸轻颤。 商延思亲的认真,没有厚此薄彼,哪里都没有漏下。 胸膛间传来头发毛绒绒的触感,蹭的钟今有些痒。 摩擦过肚皮的时候,钟今更是痒的笑出声。 “等、嗯……” 被含住的时候,钟今的右手手掌贴着商延思的头发忍不住推拒,却又无力地虚虚合拢。 “你还真是不嫌弃我……” 钟今喃喃,声音因晨起还有些沙哑。 晨光从窗帘缝隙中漏了几缕,跳动在隆起的被子上。 钟今忍不住咬住左手食指指腹,眼尾泛起湿润的红意。 旖旎情意在遮挡之下,平添几分见不得光的隐秘。 “怎么会嫌弃,很可爱。” 商延思的声音带些沉闷,有些失真,期间夹杂着些许湿润的声响。 他因吮吸而眉眼舒展,似乎想要汲取的更多来证明自己的喜欢。 在他看来钟今无一处不好,他也根本没有对同类介怀,干净又可爱。 “这时候夸这种话完全是在玷污我的男性尊严好吗,我也没有很差劲吧。” 钟今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他没问题,是商延思超标。 商延思低声道:“抱歉,我是想说我很喜欢。” “你别说话了……变态……” 钟今忍不住将被子往上拉,盖住发红的脸。 然而被索取好像永无止境,清醒的商延思比起轻咬更喜欢舔舐,贪婪地饥渴地极致地,让钟今有种被食用的错觉。 商延思淡然地吞咽,喉结滚动的动作透露些许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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