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同继续向里走,从一进公园就能看到摘星楼,起初还能看到最高的地方,越向里走越感慨摘星楼究竟有多高。 那些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摘星楼的人都发出了赞叹,不过因着这里曾经是皇帝与进士们走过的地方,人们相比于摘星楼的高度,更在意它代表的特殊含义。 晏玄钰看到一个牵着孩童的男子让孩童摸摸石碑。 “阿慕,这就是摘星楼,如果你当了状元就能去最高的地方见到陛下。”男子带着孩童的手在石碑上摸来摸去,一边循循善诱道。 孩童头上戴着一块小方巾,是京城这些小学子们新兴的装束,闻言他点头,朗声道:“父亲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我也要当进士!” “好!”那男子欣慰地笑起来,摸了摸儿子的头,“那阿慕一会把弟子规给爹背一遍,明天爹再考校苏氏三则。” 晏玄钰囧:鸡娃教育现在就开始了吗? 算起来他还算半个罪魁祸首? “爹,那我能吃个糖画吗?”那戴着小方巾的孩童又问。 男子架不住孩童一直央求,就带着孩童买糖画去了。 晏玄钰偷笑,走哪里不好,偏偏走这条路?这可是他设置的一条街都是卖孩童喜欢的东西的铺子,现在有几个糖画铺子,再往前就是精巧机关玩具,当初觉得公园太大不能浪费地方,还建了个孩童玩乐场所,仿照着后世的儿童乐园建的,有木马、秋千、滑梯,当然还有大周孩子们从小会玩的九连环、七巧板。 晏玄钰不信有哪个孩子能抵抗得住诱惑,果然,没过多久晏玄钰就看到那个戴着小方巾,刚刚还扬言以后要当进士的小孩哭闹着要进儿童乐园玩。 几文钱就能玩好一会,男子听完售票员说的价格,想也不想就把孩童带进去了。 又过了一会,众人最期待的烟花终于要开始了。 晏玄钰站在人群中,仰头向远处看去,听到有个小女孩用清脆的声音问身旁的大人:“烟花是什么呀?烟花也是花吗?” 公园里的秩序员穿着特制的衣服,手里提着锣鼓边敲边喊:“烟花要开始嘞!烟花要开始嘞!带着娃娃的给娃娃捂会耳朵,莫怕!” 偌大的公园里,不管在做什么事的都放下了手中的事,说话的人也不再言语,都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砰——” “砰——砰!” 伴随着一阵砰砰声,几道亮线射上天空,然后漆黑的天空瞬间亮了。 各色光束像菊花花瓣一样四散开来,在天空上挤挤挨挨地绽放。 “咻——砰!” 烟花并没有停止,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人们从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指着烟花兴奋地交谈。 就算不在公园也能看到,越来越多的人不约而同停下正在做的事,仰头看向这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时刻。 原先那个发出疑问的小女孩也高兴地拍手:“好呀,好呀!烟花原来是开在天上的花!” 虽然后来公园也放过烟花,但是让人印象最深刻的仍是这一次。 京城人怀着期待又忐忑的心情,看到一束束光束射向天空,绽放出一道道耀眼的光采,照亮了人们的脸庞。 仿佛在迎接大周的未来与新生。
第102章 南国使臣 与与此同时,大周边境处。 将士们现在并不在城中,而是在草原上。 “前段时日为了不让敌人发现我们的踪迹,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咱们就好好吃一顿!”话音刚落,兵卒们就都叫好起来,呼喊声冲破云霄。 在追击突厥军的这几日,他们很少烧火,一是不留下踪迹,二是不升起炊烟让敌人发现已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尽管不能生火,可哪怕最末等的小卒都背着足够吃饱的干粮,这哪是受苦呀?要知道以前每年冬天都会饿死一大批兵卒,现在官府招兵,那都是抢着报名,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有的人因为没抢上还会在官府招兵的地方外忍不住因为懊悔而哭出了声。 大周官府征兵并不是每年都有的,如果现在在打突厥这么关键的时候都征兵不上,以后怕是更难说哩! 尽管已经听过不止一遍军营里现在的待遇,但是每次进军营的新兵蛋子都要无所适从一次。 现在又打了一场胜仗,现在是休整时间,有小卒三三两两躺在地上,也有同伴聚在一起数包袱里的东西的,还有一堆人跳进河里洗澡的。 几个副将坐在一处,感慨地看向这群刚打完仗的兵卒:“真好啊。” 他们赢了。 很久之前,副将还记得兵卒们是什么模样,眼神麻木,瘦骨嶙峋,他还记得有一次“营啸”的场景,根本不会有人像现在这样。 现在,一个又一个大锅咕嘟咕嘟烧了起来,火苗窜得很高,将伙夫们兴奋地脸都照红了。 “咱们带来的粗盐还有吗?”掌勺的伙夫问身旁的同伴。 另一个伙夫赶紧去拿过来一个袋子,“还有这些!” 掌勺的伙夫解开绳子往里瞅了一眼,高兴道:“太好了,将军说杀几只羊,今天晚上喝肉汤!” 之前的兵卒们可能一年到头吃不到几回盐味,但是现在他们行军常备的物资之一就有盐。 伙夫们合力将羊处理好,再剁碎了分别放到几个锅里熬汤,粗盐倒到锅里去,再加上一大捆洗好的野菜,不一会,袅袅炊烟中更钻人鼻腔的就是羊肉汤的香味。 汤管够,每人碗里都有肉。 兵卒们相互教着,把干粮掰碎了泡进去,等汤汁浸透了再吃,别提多美味了,盐味很好地去掉了羊的膻味,再喝口热乎乎的羊汤,浑身舒坦! 吃饱喝足也闹够了的兵卒们开始动起来,该戒备的戒备,该换人的换人,轮不到守夜巡逻的就地休息。 躺在地上,身下有棉花垫子,虽然为了方便携带缝制的垫子里棉花压实了整薄了,但是在他们心里,躺在上面,好像躺在云上一样。 有小卒闭着眼睛,心里却想着,回了城就托人把钱和东西送回家去,再找人写封信给家里..... ... 十七日后,突厥彻底被大周攻下,在突厥领地插上了属于大周军的旗帜,彻底将突厥打了下来,此地归于大周。 之前的戎狄已经分为东西二部,从前攻打黄沙城的戎狄部皆投靠突厥,如今也被一并拿下。 从此“戎狄”只指另一部还未犯过什么事的部落了。 对于这里如何管理,那就是其他官员要操心的事情了。 袁康班师回朝,一时风头无二。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确实可以省去很多东西。比如在和阿史那孜罗的博弈中,只要晏玄钰争取到了休养生息的时间,那么他就知道一定能将突厥打下来。 朝堂上关于如何管理突厥....不,现在应该叫大周境内的图河城,朝堂上众人看法不一。 有官员认为应该驻兵镇压,这些官员认为应该防着他们的异心。 韩元沉吟后缓缓走出说,他认为可以让图河城人与周围大周人通婚,仅靠镇压不是长久之计,要慢慢让他们认同自己是大周人。 要实现这个确实很难。 晏玄钰也很是头疼了一阵,受前世的影响,他认为所有人都应当是华夏人,当然要实现大周境内团结,但是很显然这并不是一个轻易实现的事情。 原突厥底层的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意识,因为迫害他们的就是突厥的王公贵族,他们所有的苦难都是这群人造成的,难道还指望他们一心向着所谓的突厥政权吗? 底层百姓的想法大多都很简单,就像晏玄钰所熟知的历史,虽然这里是平行世界但对于人心同样适用,为什么朝代更迭很顺理成章地能进行下去?因为百姓们能看见的是自己的日子,如果不是逼到绝境,其实是很包容,很能容忍的。 韩元说得有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不再分“你们”“他们”,而是打心眼里认为是“我们”。 晏玄钰并不着急,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实现的。 对于那些前突厥的中等地位和王室贵族,则根据具体的罪名事例统统关起来改造。 ... 三月初十,使臣们纷纷到达京城—— 大周刚展示了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厉害,现在拒绝大周皇帝的邀请,他们毫不怀疑第二天大周就会借机出兵像打下突厥那样。 晏玄钰知道那些小国和部落的人心里是什么想法,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他明明一直都是师出有名啊! 总之,各路使臣在差不多时间陆陆续续到达京城,参与大周皇帝所说的什么大周将士阅兵。 使臣团们刚京城就被接待官员们带进了驿站。 南国使臣中为首那人拒绝了接待官员陪同,称想自己休息。 直到宅院里没了旁人,一个头戴兜帽的人才露出自己的脸。 南国使臣团中为首的使臣叫危岩,他向那人行礼道:“殿下,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那高挑女子叫乌夷清,是南国的二公主,称一句剑眉星目也不为过,她道:“都去休息吧,一路舟车劳顿许久,明日养足精神去大周皇宫。” 南国使臣们口中称“是”,纷纷退下了。 乌夷清摘下兜帽,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 她问危岩:“一路走来,你可有什么想法?” 危岩沉默一会,笑道:“大周,当真如此繁华。” 乌夷清也笑了声。 她的父亲日渐老去,她亲眼看着父亲从她年幼时那个爱民的君主到如今冷落母后偏爱年轻宠妃,南国内部已经起义不断,虽然都被镇压,但内部已经不堪重负了,乌夷清走出王宫,亲眼看到农田边有人饿倒再无声息,明明农田里就有他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可旁边有虎视眈眈的南国守卫,一旦发现有平民偷粮食酒有直接打死的权利。 而他的大哥,由父王立下的南国下一任君主,则整日沉迷享乐,府中整日丝竹声不断。 乌夷清知道大周和突厥发生战乱时父王动过心思,但是出乎所有人所料,大周竟然只在短短时间内结束了这场争斗,所以年迈的父王也开始惧怕,为了能让自己继续安心享乐,想到了和亲的办法。 王宫中适龄的公主并没有多少,不是已经出嫁就是年龄尚幼。 所以南国王不顾南国王后的哭求,让乌夷清和使臣团一起来到了大周。 在进入大周以前,乌夷清也只零星听过几件大周发生的事情,直到到了这里,她才恍然觉得这里和南国比起来仿佛是两个极端。 饶是乌夷清这般南国中少有的有见识的女子,也不由生出一种窘迫感。 危岩看到乌夷清沉默了下来,不由出声喊道:“殿下?” “危岩,陪我去大周的都城看看。”乌夷清说。 两人记得接待使臣说过的话,在京中行走不必携带太多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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