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云把米砖放在鼻下轻轻一闻,当真有米香味! 那边叫小六的小兵已经按照张世安的吩咐,烧开热水,把米砖冲净后下了锅,就像给这块砖洗了个热水澡似的。 一群大老粗小心翼翼围在大锅前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生怕错过哪个过程。 张世安无奈道:“要煮开它还要花一番功夫,你们现在也看不出来什么。” “咋看不出来?”一将领伸手一指,咋呼道,“你们看,这一角开始化了!” “真化开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这夯实的米砖才被煮开了。 “这东西放在城里当干粮好使,就是煮的忒慢,行军的时候还是饼子方便。”将领们窃窃私语。 锅里早就成了一锅厚实的粥,粥香飘散,让在场的人都吞了吞口水。 “不知道味道咋样?” 这些大周第一批吃上“预制粥”的人一人拿了个碗盛了粥,没有迟疑地喝了几口。 “这东西好!”他们刚喝了几口眼睛就亮了。 并不是说这粥有多好喝,想想看,不说这只是粥而已,单看把一堆东西经过特制后再压在一起就知道不可能美味到哪去。 但是它稠!满满一碗都是米和豆子,简直就是一碗稠糊糊,一碗下肚又饱又暖和,他们敢毫不夸张地说,单靠这玩意,他们能守榆宁城半年....不,一年。 “小六,你带些人负责每天给城中滞留的百姓发粥。”张世安一一布置下去,“阿牛,你去.....” 不知道突厥人什么时候会发起第二次攻击,所以他们要时刻警惕着。 城中的弓箭数量也有限,除了必要的轮换守城军,全城的兵卒和百姓都投入了弓箭的磨制中。 城外的突厥人就没那么好受了。 第一次攻城铩羽而归,还损失了大量的士兵,突厥将领冒着被问罪的风险,写信传回突厥王帐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们切断了榆宁城向外求救,但是其他城池的守军总会因为察觉不对劲前来,这时候就需要另外的突厥大军去阻拦了。 榆宁城孤立无援被围困了几日竟然丝毫没有疲态。 在这些时间里,突厥人用了各种方法,比如在阵前故意散发出食物香味。 守城军不但不为所动,还打了个嗝。 派人攻击城墙也不太现实,自从吃过一次亏,边境的城池都加固了好几层城墙,他们可以攻击,但也要想想会不会无故折损更多的人。 于是突厥将领换了车轮战,一直不停派人去攻城,但是守城军立刻往下扔各种东西,包括金汁啦、有毒的粉末啦.....一切能利用的,都被他们所用了。 轮番交战下来,竟然是突厥人最先败下阵来。 直到这日,王帐的信传了回来,已经另派人去壮大攻打榆宁城的大军,势必今日就将榆宁城拿下。 “将军,怎么办?” 眼看着大军压境,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抵挡得住的了。 张世安说:“袁将军他们这么久没有音信,一定是在做什么大事,咱们要做的就是死拖住突厥人。” 众人脸上都一片肃穆。 “战!”王庆云一咬牙。 战! 迎战的口号在榆宁城一层一层传下去。 就在他们准备好赴死的时候,原本向他们行进的突厥人突然停止了! 王庆云站在城墙上,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突厥人。 榆宁城墙上,众人蓄势待发。 可随即他们发现,不仅是来支援先前攻城的大军停止了,就连离榆宁城只有几里地之外的突厥军也发生了某种骚乱。 随后,驻扎在此处的突厥军开始有了撤退迹象! “这是怎么一回事?” 悄悄去探信的小兵去了许久未归,他刚一下马就累瘫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道—— “禀告将军,突厥王帐遭袭!” 他们没有白白拖延这几日! 从一日后袁康依然没有来支援榆宁城时王庆云就察觉到了异样,果不其然,他们闷头干了个大的! “呼——” “将军!” 王庆云最后看到的,是部下惊恐的眼神。 他因为抵抗一波又一波突厥兵,精神一直高度紧张,几日不眠不休,直到现在完全松懈下来只感觉眼前一黑,随即晕了过去。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说了两个字:“出兵!” 在他们看来,这场大战才真正开始了。 ... 京城。 晏玄钰也接到了来自边境的战报,袁康按照晏玄钰的大体思路,制定了周密计划后突袭王帐,将一众突厥王室的人俘获,算大获全胜,但是突厥王阿史那孜罗不知所踪。 又一次被他跑掉了。 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突厥大军正在赶回草原。 京城日报也同步发上了战报。 如果说之前朝廷打仗与百姓无关,他们甚至连知道消息的渠道都没有,那么京城日报对边境状况的报道就慢慢改变了这一状况,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挂心战事。 他们自发地为边境将士祈福。 在知道大周军队大获全胜的时候人人都高兴极了,可等着那茶楼的人继续念下去,还有这么多突厥军的时候,在座所有人的信再次被提了起来。 所有人也都隐约知道,大周与突厥,这次势必要战出一个结果了。
第100章 捷报频传 大周将士势如破竹,一路杀到王帐附近。 在洞悉所有突厥军的动向,确认突厥人不突袭大周边境城池后,驻守边境的大周将士尽数而出,势必要拿下突厥。 对于突厥人来说他们度过了地狱般的数日,大周精良的武器、炸药,还有甲胄,大周的精锐盔甲是连脖子都紧紧包裹起来的,就算突厥人再勇猛又如何? 百年来以骁勇善战,素有草原狼之称的突厥人节节败退。 突厥王室大部分贵族都毫无血性,每日只知享乐的他们早已满肚肥肠,现在聚在一起鬼哭狼嚎场面十分辣眼,袁康冷冷地看了一眼,对部下吩咐:“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到阿史那孜罗。 晏玄钰已经在能力范围内最大程度地将硬件设施给到最好了,但是打仗当然会流血死亡,大周士兵也出现了折损。袁康看过突厥王室的俘虏之后就开始命人统计伤员和他们这边的兵卒折损,对于已经死去的同伴,兵营会给他们的家人一笔优厚的抚恤金,并且对于亲人也会有持续的照顾。 每个名字都登记在册。 王庆云在一旁看的咂舌,当兵这么多年,他见惯了离去,但是袁康这次发放抚恤金以及对死去士兵家属的照顾让他都颇感意外。 “这也是咱们那位陛下的旨意?”王庆云说,他想了一会,突然笑了声。 “是啊......只有这样,将士们才能打仗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奋力拼杀。” 他用笑来掩饰了眼中霎那间出现的泪意。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他们为之拼命! ... 捷报频传。 发生的所有事无不指向一个结果——在和突厥交锋的这些年里,最终是大周胜了。 单看眼下的局势,谁能想到,十几年前大周都到了要向突厥送礼以求交好的地步?而现在的大周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明明距离陛下登基还未足十年,可是大周百姓却有一种已经这样过了很多年的感觉。 放在以前,百姓们哪能过个暖和点的冬天?哪能人均吃个半饱? 现在的大周,人人过得都有奔头,只要不是自己懒扶不上墙,就能靠力气混口饭吃,哪怕是妇人也能找到缝制的活计做,而且有的缝制的庄子还只招女子,按件给钱,做得越好越快给的钱越多。 不仅大周普通百姓过得更好了,其实那些稍微有钱的人相比之前生活也更加丰富。什么戏楼、茶馆,戏楼就不用说了,戏楼开到现在仍然每场座无虚席,包间仍然千金难求,有那戏楼的常客已经将一部戏翻来覆去看了十余遍都不腻,还言常看常新呢。 最近京城日报上说,“公园”要“售票”了。 有戏楼在前,现在众人都对“售票”是什么很熟悉了,只是仍不知道公园是什么。 因为全大周目前也仅此一家公园,所以晏玄钰很偷懒地直接给它起名公园。 韩元听了晏玄钰解释“公园”为何物之后倒是称赞了几句,公园公园,天下为公,向天下人开放的园子,倒也不错,并且用赞许的眼神一直看向晏玄钰。 晏玄钰闻言只好一脸“是的,这就是我所想的”高深模样。 至于为什么想到搞公园,是因为今年科举结束后摘星楼就闲置了下来,平时晏玄钰也没那登高望远的爱好,因为楼极高极大,每日还要派人打扫着,算来算去都是一笔支出。 所以晏玄钰干脆想,以摘星楼为中心搞个公园出来得了。 摘星楼可是第一次科举皇帝封状元的地方,那可是非比寻常,来了那不得花钱买个门票进去看看?何况票价根本不贵,才几文钱——当然如果想要往高处走那是要加钱的,不过高楼处就不是普通百姓考虑的范围了。 让晏玄钰没想到的是开放后无数读书人都进来摸摸,楼前写着摘星楼的石碑,明明是普通石头,竟然都被摸得反光了,读书人称是沾文运..... 摘星楼周围本就园林密集,又移植了好些花草,这下可以弄个观赏游玩之处,晏玄钰知道京中不少人好风雅,所以又搞了个十分符合他们审美的曲水流觞,什么游湖船画舫的都搞上了,还有各种游乐活动,比如蹴鞠场等,整个一大型古人活动中心。 刚开始晏玄钰说搞公园的时候,因为摘星楼也在范围内,引来很多人不同的意见——他们倒不是直接反驳晏玄钰,而是条条说出自己的理由。 这也是如今官员们约定俗成的规则之一,那就是当有和皇帝不同的意见时,无须说“陛下万万不可”等的废话,需将自己的理由陈述出来,然后再作讨论。 比如摘星楼是否对外开放,持反对意见的官员认为,摘星楼是皇帝封进士的地方,若人人都可进入还了得? 对于这个说法晏玄钰当然有办法应对,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有官员上前说,科举本就是天下人人可参与,摘星楼对外开放并无不可,还可鼓励天下人向学。 晏玄钰已经计划好了,等公园开放后,摘星楼还可以搞个顶层套餐,花多少多少银子就可以在顶层欣赏公园每隔几日才有一场的烟花。 是的,自从城郊大营把烟花给做出来之后都快被晏玄钰玩出花来了,这次边境和突厥打仗也用到了烟花,不过是改良版烟花,用来传递信号,不同的颜色和响声有不同意义,在战场上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行军打仗信息交流不及时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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