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总是丢三落四的,所以每个兜里都有钱包和现金,也就是说—— 他之前丢在垃圾桶里的那些衣服里应该还有钱! 楚越立刻来了精神,他一路回到了陈妄的别墅楼下,在别墅的楼下专心致志的掏垃圾。 他得把他的衣服都掏出来,看看里面有多少钱。 陈妄过来丢垃圾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楚越背对着他,正在垃圾箱里面一阵翻翻找找。 打死陈妄,他都想不到楚越是在翻钱,他站在一旁蹙眉盯着楚越看了一会儿,心想,该不会是楚越对他余情未了,又不好意思找他,所以就跑回来翻他随手丢的东西来了吧? 这时候,楚越不知道翻到了什么,突然“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陈妄心里一紧,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走了过去,并且一把抓住了楚越的手腕。 楚越的手掌处划破了一个很大的口子,正在哗哗的淌血。 “你是怎么回事儿!”陈妄瞬间恼怒出声:“看不到这里面有玻璃吗!胡乱在里面翻什么!” 楚越一下被陈妄喊得回神了。 他刚才看到手掌上往外淌血,被那鲜红的颜色给刺懵了,等意识到他自己在流血的时候,楚越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抓着手掌“啊啊”的开始喊了起来。 陈妄被楚越这反应给气笑了,都十九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还不马上找纱布碘酒处理! 等陈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楚越给带到了家里,把楚越摁在了沙发上,然后从电视柜底下扯出来一个医药箱来。 他把碘酒倒在楚越手上的时候,下意识地抓住了楚越的肩膀,果不其然,楚越立刻跟杀猪似得嚎叫起来,还不断地往回抽胳膊,幸好被陈妄摁住了。 一切都是自然反应,自然到等陈妄意识到他在干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在给楚越包扎了。 但实际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家里有一个医药箱。 刚才他把楚越扯进来的时候整个脑子都是一片空白,像是有另外一个人操控着他的身体,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楚越还坐在沙发上掉眼泪。 一个十九岁的男生,坐在沙发上,掉眼泪! 十岁的男孩都知道害臊了! 陈妄又一次深深地拧起了眉头。 他居然不觉得楚越废物,反而看的心头发紧。 这“副作用”也太可怕了些吧? 不行,他必须得离楚越远一点,得让楚越马上走。 “你去翻垃圾桶做什么!”可是他刚想开口撵人,就看到楚越另一只刚掏过垃圾桶、脏兮兮的手,顿时洁癖上身,恼火的拽着楚越去洗手。 “我,我...”楚越想说一句“去翻钱”,可是话到了嘴边儿又吞回去了。 谁都可以知道他破产,陈妄不行。 他死咬着牙,守着最后那一点底裤,不想让陈妄看到他的落魄。 陈妄见他不说话,冷笑着扔开了楚越的手。 当他多爱听呢! “出去。”陈妄用下巴点了一下门口,然后眼不见为净,扭头直接回了卧室。 楚越微微垂着脑袋,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站起来,临出门前他最后看了卧室的门一眼,然后咬着牙,毅然决然的冲出了门。 他忍着手上的疼,打开门,一路下了楼,吸着鼻子重新来垃圾桶前面翻衣服。 还剩下两件衣服没翻完呢。 “楚哥,您这是干嘛呢?” 楚越一回头,就发现凯文站在他身后,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楚越一顿,脸皮都跟着有些烧红,一种名为“羞耻”的感觉爬上了脑袋,让他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凯文是个人精,一看到楚越手里的东西立刻懂了。 楚大少这是舍不得陈妄啊! 毕竟这些衣服都是在陈妄的衣柜里待过的,现在陈妄翻脸不认人了,楚越肯定心里难受,又不好直说,只能默默的把这些丢掉的衣服捡回去,自己在孤独的夜里回味。 就像是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只能捡几张破糖皮,自己偷偷舔着那点糖。 啧,瞧瞧,这孩子多可怜。 一个为爱痴狂的大少爷,这要换个好啃的骨头,说不定早就从了。 偏偏陈妄不吃这一套啊。 “楚大少啊,得,别翻了,我知道你是分手了难受,但也不能这样啊,来,我给你出个主意。” 凯文走上前来,揽着楚越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可以跟着咱们剧组去大荒山啊,我知道你没理由去找陈妄,但你可以说你要去体验生活,去当个小打杂的,名正言顺的跟过去,还能天天看着陈妄,多好啊。” 其实凯文是有私心的,他想把楚越这位大金主给拉过去,到时候哪儿缺钱,哪儿经费不够直接忽悠楚越砸钱,反正只要一提到陈妄,楚越这脑袋就不好使,一忽悠一个准儿。 果不其然,楚越一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舔了舔嘴唇,压着声音,兴奋的问:“小打杂的一个月多少钱?” 凯文:“啊?啊,打杂的...一个月也得...五千多?” 楚越琢磨了一下,他高中下来之后就不念了,虽然有个外国文凭,但都是花钱糊弄鬼的,他连个英文都不会说,也没啥技能,真要去打工大概只能做服务员。 据他所知,服务员也就一个月两三千块钱。 剧组还包吃住,而且五千多啊,比他兜里的钱都多。 干了! “好。”楚越诚恳的握住了凯文的手,认真的说道:“我会好好干的。” 感谢组织给我赚钱的机会,谢谢! 凯文:“嗯...嗯?” 这他娘的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次日,清晨。 陈妄早上五点就睁开了眼。 不是他自己醒的,是生物钟使他清醒,当他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新奇。 以前他黑白颠倒,为了做实验天天泡在实验室里,很少有具体的时间观念,身体也很差,经常感冒发烧,胃疼也是常事。 但这具身体没有。 换句话说,这三年里,“他”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从他的备忘录上,他知道了自己的习惯,每天早上五点都会起来晨跑,不拍戏的时候还会专门请人来帮助锻炼。 只是,他为什么不继续去泡实验室了呢。 陈妄下意识地看向了手机。 这个手机上根本没有以前的那些老朋友的电话。 他记得以前的一些同事的电话,他打过去问了,但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他都找不到以前的同事了。 也许是因为进了娱乐圈之后就和以往的圈子断了联系了吧。 陈妄想着,走到了二楼的训练房,做了些简单的运动,又吃了早餐,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凯文就来接他了。 他顺从的跟着凯文走了,心说,这是他最后一场戏,拍完了他就重新回去做他的实验。 从S市到大荒山一共飞了三个小时,又转机,落地后还要坐几个小时的车,他们八点多出发,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大荒山就是一座山,不过并不荒凉,山的四周都是树木,放眼望去一片树,虽然已经是腊月了,但还能看见一片片绿。 而且大荒山这边很暖和,比北方S市暖和多了。 “陈妄,你先去你的院儿里休息。”到地方之后,凯文跟陈妄说:“我去跟导演沟通一下,看看场地怎么样。” 大荒山是在很偏远的山区里,拍摄过程会很辛苦,山里面有几户人家,他们就租在了人家农户的家里,因为场地限制,人家都是几个人一个院儿住,陈妄一个人有一个院儿都是优待了。 “嗯。”陈妄倒并不觉得苦,只是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但在他转身的瞬间,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他的眼角处冒了一下。 陈妄蹙眉回头,正看到楚越的背影。 楚越正在跟三个人一起抬一个拍戏的道具箱,道具箱很沉,他们四个人一人一角抬着走,楚越明显已经用上全力了,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陈妄一张冰山脸上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了几分惊讶。 他不是惊讶于楚越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惊讶于楚越会干这些活儿。 他知道以前楚越也会经常探“他”的班,但是楚越每次来都是前呼后拥的,身边保姆都要带两个,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楚越帮人家搬东西。 大少爷还转性了? “这怎么回事?”他问凯文。 每次楚越来探班,都是凯文通知他的。 “哦,你说楚越。”凯文一拍手,说道:“嗨,这不是被你甩了不甘心嘛,还想来找你,跟你分手了,也总不好厚着脸皮说来探班,就找了个理由跑来打工来啦,来剧场当打杂的了。” 凯文说的一本正经,浑然忘了自己当时忽悠楚越过来时候说的话了。 其实他也是好心嘛。 楚越对陈妄怎么样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陈妄真跟楚越在一起了,那往后星途不知道多顺利呢。 这年头,这么有钱的二百五可不少了。 但陈妄明显不领这个情。 他的眉头蹙着,一直跟着楚越的背影走,从楚越因为用力而突出来的脖子上的青筋看到楚越压在箱子底下的手掌,看了那手掌几秒钟之后,陈妄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冷声和凯文说:“你让他来当打杂的,信不信他把你摊子砸了?” 凯文一顿,讪笑着说:“谁能想到他真干呢,我以为他就来凑个数的,大不了回头我跟道具组说说,别让他多干活儿不就是了嘛。” 陈妄冷笑一声,走了。 而那头,楚越正把箱子放下。 箱子一放下,他就疼的直甩手。 手掌上的伤口又崩开了。 “小刀啊,这边!”有人在喊他。 楚越赶忙往回跑,接过来人递来的东西,抱在怀里往堆放剧组道具的院子里送。 说实在的,楚越干这些的时候还觉得挺新奇的。 他上半辈子泡在金钱的海洋里,要什么有什么,对数字没什么概念,他家破产的事儿对他来说远没有他叔叔背叛他来的让他难过。 他以前总觉得那些普通人的生活并不快乐,他上高中的时候有些同学花个几百块买双鞋都要心疼的不行,可是当他真的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里来的时候,又觉得怪有意思的。 来的路上,他第一次坐普通舱,一路一直在听同行的人八卦,同行的人把他当成高考失败出来打工的小弟弟,也对他很关照。 普通人的生活,忙碌而又充实,把他空虚的胸膛一点点填满,让他都不那么难过了。 大概这就是人们说的,忙起来了就不瞎想了吧。 楚越跟着道具组的人忙活来忙活去,等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好了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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