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可以,我十日休一日,所以得十日后才能来。” “行,这也是急不来的活儿。” 为了感谢店主给的笔墨纸,他还在铺子里选了几本书,买了之后才和之前买的东西一同拎回了国子监。 回到号房后,他将东西都放稳妥了,坐在床铺上拿出了话本来仔细阅读。 看了之后才注意到本子写的都是男男主角。 不愧是纯爱小说的书中世界,里面的龙套们喜欢看的话本都是纯爱的。 他看了几页后不由得感叹,古人写的话本真是离奇又大胆,最重要的是没有口口违禁词,还不怕审核,他看了之后不由得面红耳赤。 他合上话本,做了一个深呼吸回神:“老祖宗的文化真的博大精深,居然还可以这样……” 害羞却想看,他又一次翻开。 好看,爱看。 穿书前他看的都是些什么清汤寡水的脏东西! 他看书快,记忆力还好,没一会儿就看完了三本书。 将书丢在了一边,他起身到桌边点燃蜡烛,坐在桌子前将新买的工具取出来,将边角料玉石最大化地利用,打磨成形状各异的小玉珠。 制作的过程中,他在脑中构思起了自己的故事。 以纪砚白为主角,那故事该如何发生? 又怎么才能让纪砚白对另外一个角色感兴趣? 两个人又该怎么顺理成章地滚到床上去? 还得滚得快,滚得刺激好看,毕竟大篇幅都是晋江不能描述的内容,不然两三万字不能结束故事。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就控制不住了。 纪砚白应该……体力很好吧? 这要是寻常男子被纪砚白折腾,怕是都经受不住。 纪砚白身材那么高大,那……该有多恐怖? 他穿进了书中世界,书中角色的应该都非常可观吧? 不过他穿的是晋江的小说,主角究竟有没有那些东西都不一定,反正也没什么用处。 晋江的攻受都可以去代言矿泉水,至清至纯,品质保证,都不用多余解释。 就当纪砚白是有的吧。 纪砚白这个人会温声细语地哄自己的爱人吗? 他那个时候,是不是又隐忍,又很想放肆? 他吃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不得把另一半穿透了? 想着想着,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这种事情真是想一想就让人头昏脑涨。 尤其是纪砚白一副看起来就很行的样子。 就在俞渐离脑补得越来越放肆时小窗被敲响,他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心脏瞬间狂跳。 他慌乱地掉了手中的小珠子,狼狈地去拾起,重新放好之后才打开了小窗,询问:“怎么了?” 纪砚白看着他不自然的模样,不由得疑惑,询问:“怎么,今日出了什么问题?” 俞渐离哪里敢回答,他刚才是在脑补他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刚刚还在脑补,此刻就看到了本人,仔细去看纪砚白,的确如同店主所说器宇非凡。 明明两个人之间没有暧昧的举动和话语,也让他的思绪乱飞,更加手足无措。 于是他干笑着回答:“没有啊,都挺顺利的,其实作为感谢,我应该请你吃一顿饭,你愿意赏脸吗?” “可以。” 俞渐离没想到纪砚白这么好约,赶紧询问:“哦哦哦,那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或者忌口。” “什么都可以,我不挑这个。” “好,我会留意铺子的。”俞渐离已经想到了,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去跟陆怀璟打听。 “嗯,买了房子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必麻烦了,其实我很厉害,能做很多事情,还会努力把房子打点好的。” 俞渐离非常努力地想让纪砚白相信自己,纪砚白的眼中却全是担心,生怕他一个不留神,俞渐离就独自累死在了哪里。 他又不能打击俞渐离,只能回答:“那就好。” “谢谢你。”这次俞渐离说得特别诚恳,不但是因为感谢纪砚白帮他,还是因为他用纪砚白给的银子买了房子,之后还要写纪砚白的本子赚钱。 他可真是一个过分的人。 纪砚白并未多回答,见俞渐离这边顺利,便放心地转身离开了,想来只是问问他买房子的事情。 俞渐离回到桌子前坐下,继续亲手做珠钗,拿着刻刀雕刻,突然想到了纪砚白站在窗前的样子。 安静的环境,阴暗的光线,高大的男人,身影隐藏在阴影里,眼神柔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两个人说话时波澜不惊,可却只有他们两个人,说着只有他们二人知晓的事情。 要不,就写个偷情的故事吧? 小国舅爷和世家乖巧公子,两个同样优秀的人,却暗地里勾搭在一起。 强取豪夺,霸王硬上弓。 纪砚白语气低沉地对那人说:“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够狗血,够带感,够猎奇! 感谢他穿书前热爱看狗血小说,在他穿书后还能靠这些谋生。 纪砚白啊纪砚白,我想办法稳定你的病情,让你不会再被林听伤害,努力改变你的命运。 这样的话,算不算报了你的恩? 那之后写你本同人话本行不行?
第21章 马球 月试结束后再次开学, 国子监要热闹了一些。 国子监组织参加马球比赛,参加此次比赛的有崇文馆、弘文馆、京师学,就连一向神秘的崇玄学都会参加。 俞渐离听说的时候还挺向往的, 他真的很期待崇玄学的学子骑在马上,手指掐诀,最后呐喊一声“急急如律令”的。 最后以神鬼莫测的方法, 获得了比赛的第一名。 凉亭内垂着白纱,被风吹拂得摇摆, 时而在桌椅上荡过,像是飘过了柔软的云。 凉亭外是青草连着池塘, 傍晚的霞光洒在水面, 如镜面碎裂千片,反射着波光粼粼。 陆怀璟坐在俞渐离对面, 跷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说道:“以前一般都是崇文馆第一, 也不知道是马球都要谄媚一下,让一让太子, 还是说崇文馆的真的厉害。 “今年就不一样咯, 纪砚白来我们国子监了!一个上马打仗的人,马球还能输给那群人不成?” 在马都买不起,骑不起的四门学内, 几乎没人谈论马球的事情,更感兴趣的都是国子学的那群监生,并且跃跃欲试。 陆怀璟一向喜欢热闹,这种事情他定然不会错过。 明知言慢条斯理地喝茶:“可我们也只有一个纪砚白,怕是也敌不过崇文馆。” “你不参加啊?我都想试试。”陆怀璟说着, 还撸了撸自己的袖子,“我就不信我打不过我哥, 实在不行我跟纪砚白学学。” “我不感兴趣。” 俞渐离捧着茶杯看着这二人聊天,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书里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二人,在明知言因为弓箭向陆怀璟低头,两个人又配合了一出戏后,居然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聊天了。 这是多么诡异的一幕。 陆怀璟十分不解:“你在国子监这么多年,学得都没什么可学的了,还有什么事情?还不感兴趣,你要在国子监里面长毛吗?” 明知言面容不善地放下茶杯:“这就不劳烦你关心了,毕竟你这种不学无术的,自然会觉得学习是有尽头的。” 俞渐离静悄悄地抿了一口茶,莫名地放下心来。 他们这种相处方式反而让人安心。 陆怀璟自然暴跳如雷:“他娘的,最看不上你这副嘴脸,谁都瞧不上似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要是真那么牛,怎么还只是个普通监生?” “是你挑衅在先。” “我是想你去参加马球比赛,你虽然人讨人厌,但是这方面还是有些实力的。” “不想去。” 俞渐离也跟着放下茶杯,插嘴道:“如果山长亲自和你说呢?” 这回明知言并未继续言语,似乎也沉默了。 当年他和明知言差点被逐出国子监,如果不是山长力保,明知言怕是也要被赶出国子监了。 只是俞渐离遇到了二次陷害,才不得不离开。 尽管如此,明知言还是记得山长的恩情,如果是山长亲自开口,明知言还是会参加的。 别看山长平日里都是一个温和的老人家,但是骨子里也挺好强的。 国子监可以敌不过崇文馆,但是其他几家绝对要打得过。 陆怀璟见明知言这样,反而笑眯眯地喝起茶来:“到时候我和明知言参加马球比赛,哦,还有纪砚白那个大黑熊,俞渐离你给我们加油就成了。” “我想参与和司天台的交流学习。” 国子监每隔一段时间,会送几个交换生去司天台,未来为官,了解一些天文、历数、漏刻知识,对他们也有好处。 不过能去短暂学习的,都是国子监品学兼优的学子,确保不会耽误国子监的课程才可以。 按理来说,俞渐离一个四门学刚入学的监生,怕是没这个机会。 但是他情况特殊,前期的知识他都学过一遍了,在这期间去司天台学习几日也是可以的。 再加上他一入学就有着惊人的二分半,也无人会质疑他什么。 陆怀璟似乎不太感兴趣,询问:“你对这些还感兴趣?” “嗯,我家里曾经是工部的,其实也是要懂些风水知识的,建筑方面尤其讲究,这也导致我对天文也很感兴趣,说不定哪一日能用上。” “你之后还是要去工部?”陆怀璟拿起茶壶,又为每个人倒了茶,倒是没有什么少爷的架子。 “想来是的,我不喜欢参与很多纷争,在工部反而自在些。” “那你可要讨好我,我和户部关系好呢。” 俞渐离也不客气:“这是自然。” 陆怀璟突然停顿了片刻,询问:“工部劳累,你的身体受得住?” “我可以画图纸啊!偶尔去现场也是可以的。” “也是。” 俞渐离和这二人喝了一会儿茶,便一心想要离开。 一方面是要回去做手工,给妹妹做珠钗,以后也算是嫁妆之一。 一方面是想试试写同人文去。 他还想得很谨慎,更多的稿子要等他快不行了,再给店铺老板,给了钱后他一命呜呼,之后纪砚白想追究也只能挖坟掘墓了。 这样,他也算是留下了一笔钱给俞家。 无耻但是实用。 * 俞渐离在号房里边做手工,边研究剧情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响动。 他推开窗户,看到纪砚白从院子外大步流星地进来。 昙回跟在他身后拎着马球棍,口中念叨着:“这马确实不成啊,不如从国公府调一匹来?” “这怕是会被其他学府说作弊,还会鸡蛋里挑骨头,毕竟国公府的马匹是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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