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积分不够,科举也没有成绩,就只能一直留下学习。 “对于这群读书人,在国子监里留得过久,其实是一种耻辱。俞渐离想快些得到官职,就只能次次优秀才可以。” 见纪砚白离开的途中垂着眼眸沉默不语,昙回随口道:“您烦恼也是无用,我们家中能说得上话的都是武将,最多跟着军师,可他的身体能去军队吃苦吗? “除非您求到皇后娘娘或者太子那里去,可那样的话,俞渐离的日子也不会太平咯,明知言就是例子,您只能一直护着他才能过得安生。” “你想得还挺多。”纪砚白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随便听听就行了,并未继续思考下去。 昙回也没当回事,继续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近期发生的其他事情。 * 晚间,陆怀璟来了养病房。 他的身份尊贵,养病房的大夫不会拦着他,他畅通无阻地进来,先看到了在照顾的明知言。 他的白眼险些翻到头顶去,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午间就没看到你们去馔堂,晚间也没去,打听了才知道你们俩下午都没去上课,我才知道消息。” 明知言坐在床边,语气沉稳地回答:“确实没想过通知你。” “我只是过来看看俞渐离死了没!”说完快速在俞渐离身上扫了一眼。 俞渐离在和他对视后,对他微笑:“劳烦挂念。” 确定俞渐离没事,陆怀璟才别别扭扭地说道:“死了也无所谓,这样我又成国子监最好看的人了。” 明知言冷笑了一声:“多虑了,也没人想过和你争这个。” “我来看俞渐离的,和你说话了吗?你怎么这么欠,总和我说话,不知道我烦你吗?” “不请自来,来了这里还不许这里的人说话,这是什么规矩?” 俞渐离看着他们二人一阵头疼。 他方才晕过去,在纪砚白抱着自己四处找养病房的时候吹了风,被迫醒来。 刚午睡了一会儿,醒来便听这二人争吵,不由得又是一阵头痛欲裂,干脆又仰面躺在了床上,抬手扶着额头。 就算这样,意念还想劝阻二人争吵,于是抬起另外一只手示意他们不要吵了。 明知言见俞渐离的情况恶化,连忙过去查看他的情况,同时怒道:“你非要到病人的面前吵闹吗?” 陆怀璟也快步到了床边,紧张地看了看俞渐离的情况,接着嘟囔:“还不是你气我……” 俞渐离勉强地摆了摆手:“别……吵了。” 两个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俞渐离脑中一片混沌,甚至出现了耳鸣的情况,合上双眼便不想睁开。 旁边的两个人也很安静。 明知言默默起身去寻了大夫,陆怀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大夫为俞渐离诊脉,接着跟了出去。 明知言先打听了俞渐离的情况,听到都是旧疾后,蹙起的眉头始终不见舒展。 陆怀璟则是询问:“吃什么能滋补一番?价钱不是问题,我派人出去买。” 大夫稍微斟酌后回答:“有倒是有,不过也只能缓解一二。” “能缓解也行啊。” 大夫到一边拿起毛笔,给陆怀璟写方子。 明知言本想回到房间继续照顾俞渐离,思考后又停步回身:“陆少爷那边可有轻巧些的弓箭,可以借给渐离用些时日,待月试后便可归还。” “有旁人送的,轻不轻不知道,我得回去挨个看看。” 陆怀璟那边不缺好东西,好些物件也都是旁人送的,收得多了,好些都收了起来,甚至没空拿出来把玩。 此刻问他,他还需要回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劳烦陆公子了,之后明某会叩谢恩德。” “那倒不至于……”明知言突然客气,陆怀璟还有些不自在了,“磕十个头就行。” “……”明知言思量片刻,又扭头看向房间里的俞渐离,道,“好。” “好?”陆怀璟吃了一惊,脑中想象明知言给自己磕头的模样,不由得背脊一阵发凉,总觉得不妥,最后还是摆了摆手,“我也就是帮俞渐离,用不着你跟我谢。” 说完走向大夫要了药方就走了,显然是想办法凑药和找弓箭去了。 明知言走进房中,俞渐离已经再次睡着了。 他坐在了床边,抬手帮俞渐离整理额前的碎发,静静地看着俞渐离许久。 他要如何做,才能缓解俞渐离的压力,让他能够轻松自在地多活一阵子? 难道真的只有投靠太子这一条出路了吗? 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 纪砚白的号房里跪了四个暗卫。 平日里杀人不眨眼,提枪上阵如鹘入鸦群,横戈跃马,杀伐果断的几个人,此刻都面露为难。 纪砚白放下手中的茶杯,动作虽轻,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他压低了声音问:“国公府养着你们,你们却是这般的庸才吗?” 他们几个能被选出来跟随纪砚白,也是因为他们是众多将士中出类拔萃,可以辅佐新将军的。 此刻却被这般数落,自然脸面上挂不住。 “可是……我们确实没有研究过力气小的人如何能省力且不死地拉弓射箭。” 另外一个人跟着补充:“没错,尤其没思考过如何拉弓射箭不死,谁拉弓射箭都能死的?除非是技不如人被对面的将士击杀了,自己拉个弓就累死了,岂不让人笑话?闻所未闻!” 纪砚白起身,在他们几人身上点了穴道,接着道:“我控制了你们一部分力气,去研究这种情况该如何拉弓吧,总结出结论了告诉我。” 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出去,手持弓箭站在院子里依旧是一脸的不解。 这时,有人问道:“难道是小将军给我们几个的考验?” “没错,他一定是要历练我们,毕竟我们几个日后都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干将!” “好,提起精神来,好好研究。” 另外三人异口同声:“好!” 号房内。 纪砚白用一根手指勾起弓弦,小声道:“控制了力气也是一拉就开,那教他射得准一些?”
第12章 练箭 这一次突然晕倒让俞渐离意识到,他实际的身体状况可能没有他想象中好。 他回到号房,静静地躺在床铺上思考起来。 根据大夫说的,他还有两三年的光景。 但是按照书中原剧情,他其实应该已经死了两年了。 也不知这个书中世界,会不会因为他活下去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了剧情能够延续下去只能将他抹杀。 他会不会影响到明知言成为宰相? 主角攻比明知言年纪小,如今还在扮猪吃老虎,甚至没有崭露头角。 他们也是在明知言彻底走投无路之际,才开始有交集,他估计着明知言和主角攻还有一年左右就要遇到了。 攻受都相遇了,受的白月光还没死,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而且明知言的疯癫是因为他的死,他不死,明知言不黑化,主角攻注意不到这个人的疯而产生兴趣,这剧情还能继续下去吗?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那他还要努力吗? …… 还是得努力吧,不努力怎么算是优秀的白月光呢? 而且俞家都是好人,他也要竭尽可能地帮帮他们。 这时,他在号房间隔的小窗位置听到了脚步声。 隔壁的纪砚白似乎想敲窗跟他说话,又怕打扰他休息,他干脆站在了窗边,迟迟下不了决定。 他低声道:“我没睡。” “哦……”纪砚白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了,接着道,“你也不必忧愁,你身体好些后可以早些起,我教你练箭。” 纪砚白乃是武将世家长大的,自身也武力不凡,想来箭法也是极好的。 如果纪砚白愿意教他,他定然能有所提升。 “会不会麻烦你?”俞渐离有些心动,却又怕麻烦他。 “不会,我向来少眠。” “嗯,好!”俞渐离也没有多犹豫,立即答应了纪砚白。 既然纪砚白已经主动提了,就证明这件事他是愿意的,他这边太过推拒反而矫情。 而且他的确需要,不如就直接答应了。 晨间射圃人少,也不会很热,环境也合适。 “那你早些休息。”纪砚白说完并没有立即离开。 俞渐离明白,于是道:“嗯,你也早些休息。” 听到他回答完,纪砚白才转身离开。 俞渐离合眼时才突然想到,纪砚白会不会是听到他叹息声才觉得他是在焦虑? 这么轻的声音都听得到? 这临时腾出来的号房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他突然觉得这个号房也不太好了。 不过……纪砚白还挺细心的。 * 纪砚白走出号房,站到院落里,月光清冷,在他冷峻的面孔上投下了一抹银白。 他微微垂下的眼眸,还有着遮掩不住的思虑。 几名暗卫立即跃了下来,恭敬地行礼。 黄启第一个开口:“小将军,那贪生怕死箭我们已经研究出了一些心得,现在示范给您看。” “好。” 几个侍卫开始纷纷讲述自己的想法,还会拿着手中的弓箭示范,毕竟他们这群武将的表达能力都不强,还是用肢体表达更为清楚。 好在纪砚白也是武将,他看得明白,认真地点头:“可以。” 在几名暗卫回到树上后,纪砚白回到号房,一个人站着房间里拉满弓弦试了试,似乎需要用的力气的确小了些。 虽然微乎其微,但是对于俞渐离来说,也算得救了吧? * 翌日一早,陆怀璟便来了俞渐离的住处。 听闻这位小少爷上课都迟到,倒是能早早地来他这里,还满脸的得意洋洋,根本没有需要早起的倦容。 见他开门,便对身后招手。 那群随从便抬着盒子,从新铺的大理石路上走过来,将东西搬进他的号房里。 打开盖子,里面躺着的都是上好的弓箭,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陆怀璟见他眼睛都睁大了的样子,很是满意,眼底笑意更浓,道:“如果不是明知言求我,我也不会连夜让他们送过来。” 说完自己乐了半天:“这还是明知言那个臭脸第一次对我低声下气的,哈哈哈,你是没看到他当时的面色,都红了!” 想来,明知言也只有为了俞渐离才会对陆怀璟低头。 俞渐离心中有些许动容。 “也是陆小少爷慷慨。”俞渐离回答他。 陆怀璟抬手示意:“你挨个试试吧,看看哪个顺手。” “好。” 俞渐离低头看着弓箭,伸手拿起了一个掂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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