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算是明白裴清的想法,让随从再拿点,然后让两人一起护送林四娘归家,他们则继续往目的地前进,两人办完事再去找他们,毕竟他们还要在目的地待一会,不至于错过。 碍于男女授受不亲的关系,护卫和随从都没有让林四娘上马,只是看两个孩子走在路上有些艰难,便让他们上马,靠着马儿,起码也暖和些。 林四娘本想拒绝,可是看到两个孩子好奇又期待的眼神,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选项,再想到裴清温和的态度,还是点点头,让两个孩子上马。 两个小孩哪里骑过马,别说马了,连牛也没有骑过,因为耕牛都是借来的,不敢骑,怕伤了牛,上马之后很是兴奋,忍不住轻轻摸了摸马。 不过也就摸了两下,便不敢放肆,护卫看着笑道:“没事,你摸一摸也摸不坏,记着顺毛摸,别逆毛摸就好。” 有了主人的话,两小孩终于敢多摸一会,撸毛手法越来越成熟,让两匹马都忍不住发出呼呼声。 村子很快就到了,只有几个村民在外面,看看远远过来的两骑,一下子警醒起来,担心是哪里来的匪类,毕竟这冬日日子不好过。 不过在看清两人骑的是马,还是一看就知道很贵的高头大马后,又放松下来,毕竟有这么好的马,就算是匪类,也不太可能来抢他们村子。 “林四娘?”有人认出了跟在马后的人,惊讶出声。 林四娘点点头,见随从和护卫都没有停顿,也不好意思和村人寒暄什么,赶紧带着两人去了住处。 “这林四娘哪来的运气,还能结交这样的贵人?”村人完全没有在意这点,看着被随从护卫抱住的两个孩子,目瞪口呆。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那要不是结交了贵人,对方怎么可能让林四娘的孩子上马。 到家了,两个孩子才恋恋不舍地从马上下来,林四娘对两人连连道谢,护卫不在意地摇摇头,随从瞥了眼从屋内出来的男人,将裴清要给的三百文钱掏了出来。 “这是裴公子给你的。”随从道。 林四娘看着钱袋,犹豫着没有接,裴清的问话她已经收下了报酬,再要就贪心不足了。 “这一百文是多出来的报酬,剩下的两百文为什么给你,你想想做的选项就懂了。”随从道。 林四娘僵住,脑中回忆起之前做过的选项,或许是因为当时太难过了,这才过去一小会,她都感觉自己记不太清选过什么。 可毕竟才过去一小会,随从这么一说,记忆还深刻着,她又再次想了起来,想到自己当时的选项。 林四娘沉默了好一会,收起随从给的钱。 事情办好了,随从和护卫也都离开,林四娘目送两人走得很远,没有去看偷偷朝这边看过来的邻居,径直回屋,到了屋内才无言地哭了出来。 赵大郎以为妻子是被人欺负了,着急慌乱了一阵,就想要去找人算账,被林四娘拦住了,林四娘抽抽噎噎地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赵大郎也沉默,看着面前这三百文钱,不禁落泪。 “这位裴公子真是大善人!”赵大郎道。 林四娘跟着点点头,看看面前的钱,咬咬牙只分出了四十文,这一冬天,省着点吃,四十文买米完全就够了,剩下的钱,就让两孩子念书吧,不管能念多好,起码先识字。 如果真的全然没可能的话,林四娘也不会去冒险,可是现在目光放长远些,就能让未来好一些,甚至贵人都扶了她一把,她要是还和之前一样,那就真没救了。
第23章 一天的时间里,裴清一行人按照事先定好的路线,一路走过去,发表,填表,收表,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收获颇丰,几十份调研表到后面都不够用了,因为有旁观的人也想填一份表,最后不得不临时多抄写几份调研表,不过这新出的调研表就不能给人在纸上写写画画。 因为新表就这么几张,而且让人选过后,前人的选择也会影响后面人的选择,再说就这么几张表,根本就不够往上填的。 所以只能用另外一个小纸条,写出自己的选项来。 参考到之前林四娘的情况,裴清他们还找了一些普通百姓填表,当然,每个填表的人也都给了一些报酬,或是粮食,或是铜钱,只是不如给林四娘时得多。 而每个被找上的百姓,反应也大多和之前的林四娘相似,被找上的时候慌乱,以为得罪了贵人,后来得知是有事让他干,也是战战兢兢的。 而在得知有报酬后,那点害怕就被压住了,填表填得非常开心。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报酬,在工坊内,报酬就付不出去了,不管裴清怎么说,对方就是不愿意收下报酬,并且不是一个人不愿意,所有人都不肯收。 裴清不知道的是,在工匠眼中他就已经等同于师公或者师祖的身份了。 被当成师公是因为裴清教过工部官员,而工部官员又教过他们,这么算下来就是师公了,只是不好意思在嘴上喊,毕竟双方身份差距太大。 而师祖则是因为裴清发明羽毛笔,教授三视图,这也是堪比祖师级别的能力了。 不管是这两个身份中的哪个身份,工匠们对于裴清都只有感激的份,那给裴清干点活还怎么能收钱,更别说这也不算干活,就是选些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也能叫干活吗? 工匠坚持不肯收,可是裴清也不肯让他们吃亏,如果说对他亲近的好人反而要吃亏,那就太不公平了。 最后还是高岩不耐烦了,黑着一张脸,强行将铜钱塞过去,道:“你们这么折腾下去,裴清还回不回府吃饭了。” 高岩话音刚落,裴清的肚子也发出了咕噜声,显然是饿了。 他们这一天都在外面,吃得都不算太好,主要是路上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加上骑马颠簸,也不敢吃太多,怕吐出来。 工匠也意识到自己这么推拒是耽误了裴清的时间,犹豫了片刻,还是收下了报酬。 有了一个带头的,其他工匠也都收下了报酬。 …… 忙完了一天,因为调研表是裴清写的,所以剩下的整理记录工作就交给高岩和周凌了,到时候总结出来抄写三份,一人一份。 不过虽然总结会是一样的,但是裴清并不担心三人写的文章会差不多,因为他们三个人每人的侧重点都是不一样的,写出来的文章肯定也各有不同。 因为有高岩和周凌那边整理,裴清晚上就能好好休息一下。 这一天的马骑下来,裴清也感觉身上颠的有点酸痛,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答应了户部尚书,明天去户部看看,找找帮忙的灵感。 不然就这样去上课,文学课还好,下午的武学课,裴清怀疑自己打拳的时候会腿软。 裴清忍不住捏了捏腰,以前摸着还有点软绵绵的触感,现在就硬邦邦的,不用点劲还感知不到自己在捏,肌肉都僵硬了。 这种状态有点类似他刚学会骑马的时候,本来经过这么些天的练习,状态是好点了,但是今天骑马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裴清大力捏一下,酸酸胀胀,但又莫名地缓解疲劳,裴清捏了一下又一下,以至于谢云煜进来就看到裴清一只手扒拉在腰间,使劲捏着。 只是自己一只手捏着不太得劲,一是按压不到重点,二是手劲不够。 本来力气就不太够,加上骑马累着了,力气更不够,捏来捏去捏不到重点让裴清有些怀念以前常去的按摩店的时光, 裴清正怀念,忽然感觉腰上传来一股大力,正好扣在某个穴位上,一阵说不出的酸胀让他龇牙咧嘴,又感觉莫名舒爽,腰上轻松了一些。 “兄长?”裴清抬头就见谢云煜面带笑意的看着他。 “骑马太久,腰酸了?”谢云煜又帮他捏了几下,一眼就看出裴清这么做的原因。 裴清点点头,很利索的撒开手,然后蹭谢云煜的手用。 这么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让谢云煜失笑,清儿这是真不客气啊,不过他又实在是喜欢裴清这种对他不客气的态度。 如果裴清真的对他太客气了,他反而不习惯。 “去榻上趴着,我给你按按。”谢云煜也骑过马,清楚就裴清这个状态,如果不按散来的话,第二天走路都能酸痛一阵。 裴清立刻喜滋滋地趴到榻上,顺便把厚实的外袍给脱了。 谢云煜摇头,叫裴清先披上外袍,然后让小厮多拿了几个炭炉来,毕竟这外袍脱了,不烧暖和点容易着凉。 “别着急,先等烧暖和了些再脱。”谢云煜无奈。 炭炉很快就烧得屋内暖烘烘的,裴清见谢云煜点头,麻利的把披着的外袍脱下,重新趴了回去。 谢云煜从炭炉上方收回手,刚才还有些冰凉的手很快就烤得异常温暖,哪怕是贴上肌肤也不会让人觉得冷。 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谢云煜开始给裴清按摩。 裴清本来还以为谢云煜会动作生疏,毕竟看谢云煜的样子就不像是会按摩的人,没想到谢云煜按得还挺好,特别的到位。 裴清没忍住问了出来,谢云煜轻笑一声,解释了一句:“我以前骑马也身上酸胀过,自然知道揉哪里更舒服。” 谢云煜还有个原因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在大理寺看过行刑,知道哪里更能刺激肌肉。 过度的刺激就是行刑,而适当的刺激就是缓解酸胀。 裴清被按得昏昏欲睡,将睡未睡之间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要和谢云煜说,可是太困了,脑子昏昏沉沉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的事应该不是很重要吧。 裴清自我安慰了一句,然后就倒头睡了过去。 裴清睡着了,但是谢云煜并没有停,将裴清全身上下都给按了一遍,紧绷的肌肉也按得放松开来,才把裴清抱进屋内,放入提前暖好的被窝中。 本来谢云煜也有事要和裴清说的,只是裴清现在睡着了,谢云煜想想还是决定明早再和裴清说。 “兄长/清儿,我有事……” 用过朝食,裴清和谢云煜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意识到对方有话要说。 “你先说。” “你先说。” “停,兄长你先说,我待会说。”裴清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谢云煜先说。 谢云煜开口道,原来昨天杨桐找到谢云煜,说军体拳的训练成果出来了,他找了四大队士兵和他训练的那队士兵对战。 其中三队是同样新入营的士兵,和练军体拳的兵士对战,毫无反抗之力,毕竟他们这才练了个把月,拳法将将练熟,对战没有什么实战能力。 最后一队是已经训练快半年的兵士,可对战结果也不过是五五开,当时对战的都头差点以为杨桐是找了一些熟手,故意来打击他们。 要不是其中有人认识其中的兵士确实是这次新招的,都差点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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