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兴奋,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 陆熵挂完灯笼下来,拍拍手:“满意了吧。” 迟雪洱笑得眼睛弯成了小月牙:“你刚才好帅啊。” 陆熵摇摇头,捏住他的下巴晃晃。 年夜饭格外丰盛,是宋叔亲自下厨准备的,看着餐桌上的满汉全席,迟雪洱才知道原来宋叔也是个隐藏的民间大厨。 三个人的年夜饭,气氛其实说不上多热闹,尤其还有个不爱说话,坐在那就天然冷场的陆熵,但即使如此,他们这顿饭还是吃得很开心,简简单单,平静而温馨。 迟雪洱还忍不住喝了点青梅酒,是宋叔闲暇时自己酿的,酒精度不高,酸酸甜甜,特别爽口。 吃完饭他们又坐在客厅看春晚守岁,宋叔年纪大熬不住,没多会就去睡觉了。 窗外似乎又下起了雪,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衬得室内愈发温暖明亮。 迟雪洱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怀里抱着枕头,跟着春晚里的节目摇头晃脑,时不时还五音不全地哼上几句。 陆熵坐在后面的沙发,单手支颐,神情是漫不经心的,他没有看春晚,目光从头到尾一直锁定在下面的迟雪洱身上,专注而深沉。 “哎,这个明星我认识,是,是最近特别火的那个流量明星,班里女生都很喜欢他的,叫,叫什么来着……”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迟雪洱总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屏幕上的字幕,想凑近点去看上面的名字,起身时双腿却一打软,像被突然抽了筋,直接往前趴去。 好在一只手及时拦住他的腰,把他往后一带,才免了他摔个狗吃屎的狼狈姿势。 这一折腾,把迟雪洱弄得有点懵,淋湿的小狗一样晃晃脑袋,就这么后仰着脸看上方的陆熵。 “哇,这样看你的鼻子好挺啊,像雕出来的一样。” 迟雪洱一身被青梅酒熏出来的醉气,眼周一圈红红的,鸦羽似的睫毛下洇着一层朦胧的雾气,水光潋滟,像只娇艳魅惑的小狐狸。 陆熵微眯了下眼,一只手箍起他的下巴抬高,拇指摁着耳根后的一处软肉,是掌控欲极强的姿势。 “想不想摸一摸。” 他说话时刻意放缓了语调,清冷好听的嗓音混在电视的背景音里,有点勾人。 单纯的小少爷果然听傻了,像被勾了心魄,呆呆点点脑袋。 陆熵勾了勾唇角,粗糙的指腹在他耳垂轻捏:“那坐到我腿上来。” 小少爷成了听话又好糊弄的小狗,翻过身,手脚并用,晕乎乎地爬到他身上。 上来后晃了两下才稳住身体,双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垂着眼,湿漉漉的眼神柔软清澈,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大胆,透着股天真的放.荡。 “要在这里做吗,大过年的是不是不太好啊?” 陆熵轻舒出一口气,大手掐住他的腰:“那什么都不做吗?” 迟雪洱喝醉了,脑子反应有一点迟钝,仰头努力想了想,也不知是不是在脑内做什么斗争,最后还是通红了一张脸蛋,细瘦的胳膊圈紧他的脖子:“既然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如果什么都不做,好像是有点太可惜了,那……啊!” 话没说完就被压倒在后面的沙发上,铺天盖地的亲吻落下来,潮湿热烈,迟雪洱被亲得大脑缺氧,晕晕沉沉,双腿抬起缠在他结实的腰上。 落地窗外飞雪严寒,室内却火热得仿佛空气都在劈啪作响,昂贵的意大利进口沙发“咯吱咯吱”,伴随着某种黏.糊甜.腻的喘.息声。 一只纤细的脚踝颤巍巍的探出来,不知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苍白的足弓紧绷,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过电般的一阵细微痉挛后,最终脱力地搭在沙发背上。 很快又被一只大手抓回去,雪白的小腿架到男人宽阔的肩膀上,随着下方更剧烈的咯吱声和压不住的吐.息呻.吟,不规律地前后晃动。
第60章 正文完结 新年伊始, 一切都该向着最好最新的气象发展。 甚至外面的雪也停了,艳阳初晴,明媚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无比愉悦明亮。 可迟雪洱却因为前一晚的造作瘫在床上起不来。 他现在就是一整个后悔, 恨不能穿越回去将昨晚贪酒的自己狠狠骂醒。 因为他这个情况,本该大年初一回本家拜年的计划也取消了, 为此陆母特意打电话过来, 担心询问了很久,生怕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迟雪洱哪敢跟她说实情,在电话里面红耳赤地解释说他只是老毛病犯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让他们不要担心,也千万不要过来看他,等身体养好后他一定会跟陆熵回本家看望他们。 好不容易把忧心忡忡的陆母哄好,迟雪洱挂断电话, 这才发现因为刚才过度的紧张和羞耻,竟然出了一身汗,身上热烘烘的,热意一直散不下去。 陆熵坐在床头看着他, 脸部线条利落流畅, 眼眸中有浅浅细碎的笑意。 迟雪洱此刻特别想拿枕头甩到那张帅脸上。 可惜的是他现在又一点劲儿都没有, 所以只好狠狠瞪他一眼,翻过身,留给他一个气呼呼的后脑勺。 陆熵便顺手揉揉他毛茸茸的头发:“生气也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起来吃点东西了。” 迟雪洱根本不饿, 所以不吃他这一套:“你见过生气的人有胃口吃东西的吗。” 陆熵无奈, 大掌伸进被子里,顺着腰侧摸到前面的小腹, 小肚子平平瘪瘪的,不吃东西怎么行。 “乖了,宝宝。”陆熵压低嗓子哄。 迟雪洱本来是真铁了心不想搭理他,也什么都不想吃的,但他也实在没预料到自己现在对陆熵的抵抗力这么弱,只是这么一声“宝宝”,心竟然就有些松动了。 沉默了一会,慢吞吞翻过身,露出半个脑袋,头发乱蓬蓬的,嘴巴无意识嘟着,像是在撒娇:“我好疼啊。” 陆熵摸他的额头,眉心担心地蹙紧:“要不要抹点药。” 迟雪洱想到过往抹药的经历,摇摇头,半闭着眼,嗓音懒洋洋的:“不抹了,没有以前那么严重,我不喜欢里面有药膏的感觉。” 陆熵“嗯”了一声,不知为何嗓子似乎有些哑了:“那我抱你起来,喝点粥再睡?” 迟雪洱也不想喝粥,瞥一眼旁边等着他回复的男人,心中微微一动:“你今天还会出去吗?” 陆熵摇头:“大年初一,就是拉磨的驴也该歇歇了。” 迟雪洱心想,可真不好找比你忙的驴。 默了会,轻轻拉开被子的一角,微抿起唇:“既然不走,那你要不要也上来睡一会。” 陆熵垂头望着他,眸色渐渐转深:“宝宝想让我陪你睡。” 迟雪洱愣愣,脸一下热了,转身埋进枕头里:“谁要你陪,爱睡不睡。” 陆熵不听他的,直接又把被子掀开躺了进去,把人抱到怀里,微叹息道:“我的宝贝真不会撒娇。” 迟雪洱耳朵还红着,翻个身,趴在他胸前,懒懒倦倦的:“你想让我怎么撒娇。” 陆熵亲亲他的耳廓:“比如对我说老公抱着我睡,这样的话。” 迟雪洱睫毛乱颤,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单音节,软乎乎的,让陆熵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两个人身体紧紧贴着,又暖又沉,严丝合缝般的亲密。 陆家本家的过年聚会定在了大年初五,前面两天迟雪洱就一直在家宅着,不用出门的陆熵陪着他宅,难得体会两天躺平当咸鱼的懒散日子。 两个人的日常其实是比一个人要舒服很多的,有人陪着他画画,散步,浇花,就算什么都不做,肩靠肩对着窗外的大雪发呆也是好的。 唯一的坏处是,两个人黏在一起时,就总是忍不住会做那种事,虽然陆熵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每次都算是克制,但持续这么下来,还是不免感到了吃力。 以至于一天清晨迟雪洱洗漱完照镜子时,突然“哇”了一声,摸着自己眼下的黑眼圈,说他是不是纵欲过度,都开始肾虚了。 这句话被正好进来用厕所的陆熵听到,额角无奈的抽搐两下。 二十出头的年龄,多做了两次爱而已,说什么肾虚? 难不成是在暗讽自己这个比他大了快十岁的中年男人吗? 于是他干脆把刚从床上下来的小少爷又剥光了,掐着腰摁在洗手台上又吃了一遍,把人操得透透的,身体力行地证明他们两个现在都正值壮年,现在不享受要什么时候享受。 就这么荒淫无度地过了两天,初五一早他们便收拾妥帖去了陆宅。 今年的b市天气回暖得早,才年初,雪就已经不再下了,天空明净纯蓝,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坦。 陆母早早就等着他们过来,知道迟雪洱喜静脸皮又薄,在他们来拜年的这一天特意没让其他亲戚过来,专留给他们两个,顺便也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刚到陆宅,迟雪洱就收到陆父给的一个特别厚的红包,还被旁边的陆母嫌弃他俗气。 陆父笑呵呵的,也不生气,说中国人过年就是得收红包才对。 陆母懒得搭理他,拿出来一个礼盒打开,如夜幕般的黑色绒布上铺着一套蓝宝石首饰,光彩极亮,每颗宝石周围都镶嵌着钻石,纯粹冰冷,即使是再不懂行的人也看得出有多高贵和价值不菲。 如果再附加上家族传承的历史,那价值和意义就愈发珍贵独一无二。 不等迟雪洱慌乱拒绝,陆母就拉住他的手轻说:“这套首饰是从我外婆那里传承下来的,我母亲结婚时外婆给了她,我结婚时母亲又把它给了我,现在陆熵也结婚了,它当然也该属于你了。” “可是妈妈……”迟雪洱还是觉得不能收,这礼物贵重不说,按照她们的传承,应该给女性才对,虽然他现在是陆熵的伴侣,但也不代表一定就要给他。 陆母像是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摇摇头,目光里都是温柔慈爱。 不关乎女性男性,只是因为他是陆熵的伴侣,就有拥有它的权利。 陆熵在旁边握握他的肩膀:“妈既然给你了,就收下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迟雪洱似乎也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小心接过来,看向陆母,眼神格外诚挚:“谢谢妈妈,我会好好保管的。” 陆母摸摸他的头发:“那我们现在就来讨论下婚礼的细节吧。” 终于聊到了重点话题,他们今天来陆宅,给二老拜年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要谈论婚礼的事。 具体日子,婚礼地点,邀请的宾客名单,还有媒体公关等等等等,太多繁杂的细节流程需要一一敲定,迟雪洱在旁边听陆熵他们母子俩你一言我一嘴的说着,不到五分钟就已经开始大脑过载。 虽然知道婚礼向来是很耗费时间和金钱的大工程,但他们有钱人家似乎要更加复杂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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