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清楚自己不是原本的俞觉,清楚自己取代了俞觉的身份,可他却还是理所当然地接受着原本属于俞觉的一切。 他还到处作恶,顶着俞觉的相貌和名号,让俞觉的名声越来越差。 真是罪不可赦。 何秩继续:“是吗?那真是冒犯了。” 他示意几个女人上前围住“俞觉”,女人们搔首弄姿,媚态横生,又重新吸引了“俞觉”的注意。 何秩静静看着这一幕,表情没有变化,语气却越发温和:“作为赔罪,这些,都是你的了。” “俞觉”并未察觉其中的恶意,朝着诱人的肉.体扑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82章 觅得[过去篇] “俞觉”起初是极端的兴奋,浑身充血,眼里容不下其它,奋战在让他眼花缭乱的肉.林中。 余光中,他看到何秩坐在远处,那里不知何时成了办公区,何秩慢条斯理地翻看处理着文件,没有朝他递过来任何多余的眼神。 “俞觉”感觉到诡异,但他实在抽不出精力去思考,只是不分日夜地进行着能让人抹去一切意识的原始运动。 他往常就玩得很大,哪怕现在的场面看上去让人瞠目结舌,他也只觉得是小意思。 他沉浸在药物和精神双重刺激下的火.热中,直到一整天过去,他的腿开始不住地发抖,身体已经无法再兴奋起来。 他想推开不断涌上来的女人,但女人没有听到何秩的指令,怎么敢停下,几乎强迫性地让他继续。 “俞觉”蓦地惨叫了一声,夜已经很深,房间里除了浓重的呼吸声和没有间断的碰撞声别无其它动静,这一声惨叫如此刺耳,划破了一方天际。 何秩终于有了动作,他缓慢地放下文件,偏头看过来,本是糜.烂腐朽的场景,被他的目光扫过,顿时覆上一层禁欲的冷色。 如此火.辣的一幕在眼前轮番上映,他带过来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躁动,而何秩本身,却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中。 他开口:“累了吗?俞少。” “俞觉”吞咽了一下,但他在这无止尽的剧烈运动中脱水过多,竟连唾液也分泌不出来了,他惊恐地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他怕是撑不住了。 他认怂地点点头,以期何秩能大发慈悲让他结束。 何秩微笑起来,轻淡的笑容却让“俞觉”感到胆寒,他头皮发麻地看着何秩再次启唇。 “那我再帮帮俞少好了。” “俞觉”睁大眼睛,他被一直守在何秩身后的人拉起来,掰开嘴喂了几粒药。 他整日沉迷在风月场中,怎会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他猛地掐住脖子,伏在地上猛咳,但药已经进入食道,慢慢融化在消化液中。 “俞觉”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他的身体已经感觉到虚弱,无力为继,肾脏和其它器官都不同程度地疼痛着,负荷过重。 但那药的效果一起来,他那已经逐渐残破的身体机能又被迫运行起来。 “俞觉”陡然明白了何秩的恶意。 他想毁了自己! 可他的精神再次被药物侵袭,丧失了身为人的理性,重新进入失智般的机械运动中。 何秩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地处理着公司的事务,直到靳森进入房间。 靳森瞥了一眼房间另一边混乱的场景,“俞觉”早已经不像最初那般享受,不断地发出惨叫声来,原本糜.烂的场景也因此变得宛如酷刑现场。 靳森飞快收回目光,走到何秩身边,低声道:“何董,俞天图找过来了,说他会教训俞觉,直到您和贺总满意为止,但请何董立即放人。” 何秩指尖动作未停,倒是另一边的“俞觉”不知怎么听到了靳森的话。 他嘶吼道:“你快放了我!我爸已经来了,他看到我这样,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他十分清楚俞天图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知道整个Y城,是人都要敬他三分。何秩无论什么身份,不可能不顾忌俞天图的存在。 他有救了! 但下一秒,何秩便冰冷地宣判了他的死刑:“回复他,时间到了,我自然会放人回去。” “俞觉”双眼一黑,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喉头一口腥甜涌了上来。 靳森看到他的惨状,向何秩说:“何董,他吐血了。” 何秩淡淡道:“让医生给他过来看看。” “俞觉”见他大发慈悲,心头一喜,可他看着医生诊断了他的身体,向何秩汇报了什么之后,那两个男人又上前拉住他喂药。 “俞觉”崩溃了,他涕泗横流,激烈地挣扎,可怎么也逃脱不了,身体又涌现了熟悉的火气,他却空有色.心,连起身都起不了。 他趴在地上,像滩烂泥一样被人围观着,羞愤、怒气、恐惧笼罩着他。 他一点一点爬到何秩脚边,想要扯住何秩的裤脚。 男人却起身,避开了他的动作,俯视着他:“俞少,医生说你还能撑一天,加油。” “俞觉”咬牙,嘴里皆是血,一身腥臭,他气若游丝地开口:“你就算把我杀了,你找的人也不会回来的。” 何秩一顿,身上气压更低。 “俞觉”没有察觉到他身上越发浓重的血腥味,以及那几乎要将他撕碎的神色。 他宛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释放着最恶毒的诅咒:“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你折磨我有什么用,我就是俞觉,这一辈子都是这个身份,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何秩许久都没有回应,他闭了闭眼,示意“俞觉”身后的女人将他拉回去。 他坐回去,平静地看着“俞觉”,他缓声开口,语气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所以,你是从哪里来的?” “俞觉”狰狞地笑着,他觉得自己抓住了何秩的命脉,继续刺激他:“我怎么会告诉你!” 何秩轻笑了一声,他道:“看来俞少不喜欢语言交流,那么,还是让你做些喜欢的事情吧。” “俞觉”被拖入人群中,他挣扎着,却无力逃脱,在精神和身体的无尽折磨下,他的神志逐渐变得恍惚,慢慢有些意识不清起来。 而另一边,靳森一脸担忧地看着何秩。 他已经折断了第三根笔,文件一页也没有翻下去,显然,“俞觉”刚刚那番话还是影响到了他。 偏偏,这时候,肉.林的一个女人爬了出来,她望着身形笔挺,相貌出众的何秩,眼底浮现了一抹贪婪。 若是能引诱到何秩这种人物,她还用在这里做这十几分之一,去服侍一个废物吗? 她身姿摇曳,趁着旁人不注意来到了办公桌下,近距离地看到了何秩,男人优越的身材让她升起渴望。 她勾着媚眼,慢慢靠近,伸出纤细的手指,试图去触摸何秩的地界。 可她刚刚碰到那衣物,何秩却猛地抽身,远离了她。 下一秒,她头顶的桌子被踢翻,整个人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何秩在她身前一米远处,冷沉的脸色让她不敢直视。 靳森朝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情绪不稳的何秩。 哪怕是平常,这人也是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人守身如玉七八年,对身旁围上来的尤物向来视而不见的人。 更何况现在。 何秩冷声道:“他还满足不了你吗?” 女人娇笑起来,羞涩地恭维何秩:“那种人,哪有先生厉害呀。” 何秩冷笑了一声,他递了个眼神,就有两个男人将女人拖了出去。 而他也大跨步走出房间,靳森惊讶道:“何董,您要去哪里?” 何秩冷淡道:“换衣服。” 靳森有些失去表情控制,何秩的洁癖也太过分了吧?那女人不过是碰到他衣服一下,停了连半秒也没有…… 但何秩在其他情况下,又是没有洁癖的。 靳森明白他是因为什么,但这也让他更加好奇,何秩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何秩至今念念不忘。 一刻钟之后,何秩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俞觉”。 他身体几近痉挛,瞳孔有些涣散,正喃喃自语说着意识不清的话。 看样子,已经到时候了。 他走近“俞觉”,在离他一米的距离处站定,俯视着他,低声问出了与刚刚一样的问题:“你从哪里来?” 这一次,他得到了回复,“俞觉”神智不清,已经无法判断,凭着本能被诱导着回复:“我是另一个世界上的人。”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俞觉”像是被催眠一般,交了底:“出了一场车祸,醒来后,就到这里了。” “你来到这里,替换了别人的身份,那被你替换的那个人,他去哪里了?” “俞觉”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厌烦,皱着眉不耐烦地回复:“我怎么知道,可能去我那里了,可能死了,他和我长得一样,说不定在我那也替代我生活了呢。” 何秩又问了几个问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怎么让他的觉觉换回来。 他自动忽略了俞觉死亡的可能性,只去想,这两人交换的契机是什么。 何秩思索片刻,再次望向“俞觉”时,他的眼底带了孤注一掷的狠戾。 那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的疯狂。 “你和他交换的契机,是因为……濒死吗?”他一字一顿地询问,语气平静到令人通体生寒。 但“俞觉”却并未发觉,而他此刻的回答,也将他推进了无法逃离的深渊之中。 “应该……是吧。” 何秩微笑着看着他,在俞天图暴怒却隐忍的目光下将已经残破的“俞觉”交给了对方。 接下来的一年里,他尝试了无数方法,去还原“俞觉”濒死的场景,企图触发那个机制,让两人再次交换。 但无数次的失败,让他渐渐陷入了绝望中。而“俞觉”也被每一次的“差点死亡”逼到精神崩溃。 何秩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因为只有“俞觉”这边是可控的,可以达到“濒死”,但俞觉的情况却是未知的,无法掌控的。 这样下去,他将永远也接不回他的觉觉。 他眼中一片死灰,终于决定走最为冒险的一步。 他将收集的证据交给了俞天图,俞天图半信半疑下去做了亲子鉴定,铁证之下,他也无法欺骗自己。 “俞觉”本就让他失望至极,而现在他又得知,自己的亲生儿子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消失了,他下了狠心,抛弃了“俞觉”。 没有了俞家荫蔽,在何秩的推波助澜下,“俞觉”的恶性被暴露在阳光之下,理所当然地进了监狱。 何秩去看他时,“俞觉”已经形同枯槁,他身体已经废掉,又染了绝症,时日无多。 “俞觉”认出他,声嘶力竭道:“是你谋害我对不对,何秩,你是不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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