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两极反转,陈一白成了先告状的那个恶人,污蔑去买小蛋糕的好人,罪大恶极。 视线一飘,专业扣帽陈师傅试图先从人身上悄悄下来,结果两手手腕还被稳稳握着,他下不去,就这么挂在人身上被带着回了房间。 进房间,门一关,他平稳落地了,终于看到了好邻居拎在手上的口袋。 还是粉色的口袋,和一身黑对比强烈。 确实没怎么吃东西,陈一白发出了感谢好人的声音。 好邻居一到,他就从将就着过的生活状态提升到了超高级待遇,一边坐着吃小蛋糕,后边还有专业吹发许师傅帮忙吹头发。 正啃着小蛋糕,许师傅问他下次进组是什么时候。啃蛋糕的动作稍稍一顿,陈一白谨慎回答:“两个多月后。” 他强调了多这个字,表示从这边拍完到下次进组,中间还有一段时间。 他这个两个多月的说法存疑,但好邻居也没有多说,问:“今天试妆了吗?” 又是一个直戳人心的问题,陈一白尽量回答得言简意赅:“试了。” 好邻居问他感觉怎么样。 “没怎么样,”再啃了口小蛋糕,陈一白往后转过头来,提前打预防针,说,“明天看到了不准笑。” 好邻居视线从他眼睛掠过,说好。 下午吃了好邻居带来的爱心小蛋糕,吃完后休息了一段时间,晚上的时候,陈一白下楼参加了仅限于几个房客的小型剧本围读,见到了导演以及演男朋友的演员。 演员叫林万瑜,人长得高,意外的是很腼腆的一个人,和剧本里的地痞流氓的设定差别巨大,且很有礼貌,打招呼的时候还带弯腰,他在第一时间给弯了回去,互相打招呼以示礼貌。 围读没有太久,在场所有人明天都有戏,需要早点休息,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就结束。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陈白被人及时叫住。 叫住他的演员说希望加个联系方式。加联系方式就是顺手的事,他点头掏出手机。 掏出手机的结果就是周围的人都加了一圈。最后一个添加好友的是他腼腆的搭档,存下联系方式的时候又一低头,说:“谢谢。” 只是一个扫码之后点同意的事情,陈一白迅速摆手,说这不用道谢。 一晚上的逍遥自在,正式开始拍摄的第二天还是来了。 因为造型处理起来复杂,他还起了个大早,换上衣服后抱着黑咖豆浆猛猛灌。起得早走得晚,他是所有角色里边造型最难搞的一个,其他人已经出发去拍摄地,他还坐在化妆间。 经纪人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看了眼时间,说:“不着急,前几场没你的戏。” 陈一白应了声。 他起床的时候天还没亮,真正出酒店坐上车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阳光刺眼。 拍摄地在县里一条上世纪就存在的老街,老街没有住户,他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过了两场戏。 车在路边停下,车门打开。经纪人手里拎着个包,还在装外套,来不及拉住已经随时随刻预备好的某白,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在车停稳的第一时间往外蹦。 这个人完全没有穿着裙子的自觉,还以为自己是平时的自己,往外一跳,裙摆和长到肩后的头发在风里滑过一段弧度,扬起又落下。 时间挺巧,他们下车的时候第三场戏刚开始,昨天刚见过的其他房客们没看到,但陈一白看到了在和导演说话的好邻居。 准确地来说他先看到的导演。导演矮一头,悄无声息站上了一个台阶才勉强算是跟人身高相差不大,能够平等交流。导头顶地中海中心那一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好邻居那张脸还要来得显眼,一眼就能看到。 没有打断人谈话的意思,暂时也没有事做,陈白就近在树下一蹲。 导演没跟许斯年聊多久,还要赶着去看拍摄现场的情况,只是简单商量了几句,话说完就走,只是在走前稍微一侧眼,看到了后边不远处一个黑色人影。 眼睛一睁,他再多看了两眼,终于认出人是谁,于是好心一示意,简单说:“你朋友来了。” 许斯年转过头。 蹲在树下的人裙摆落地,一手撑着脸侧,在低头看手机,黑色长发顺着垂下,遮住大半张脸。 像是注意到他视线,人抬起头向着这边看来。 头顶树叶透绿影,斑驳阳光落下,刚好落在冷白脸侧,落下一片阴影,冷色阴影里的脖颈上的系带打结后垂下的长长细带混合着长发落在单薄背脊。 视线对上,蹲地上人一挥手,偏冷淡的眉眼舒展开,笑得灿烂。 “……” 只一瞬间,许斯年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动了下。 他个高腿长,两三步就能走到树荫下。蹲地上的人依旧蹲着等他走过去,等他走到后一伸手。 他伸手帮着把地上的人拉起,没使多大力人就站了起来。 借完力就过河拆桥把手收回,陈一白站起后眯着眼睛多看了两眼自己好邻居,视线着重落在唇角上。 很好,没有要笑他的意思。 他开心了,随手把垂在身前的头发拨到脑后,伸出手领导拍肩:“很好,小许同志确实说到做到。” 他满意夸奖,没有注意到小许同志视线自从第一眼后没再落在他身上。不是不想看,更像是不敢看。 许斯年伸手帮着披过原本搭在手上的外套,垂下眼,眼睫遮住眼底情绪,说:“气温低,加件外套。” 陈一白想说自己有外套,就在车上,但是话没说出,好邻居动作很快,外套已经披他身上。 他于是配合地两手一伸,手臂成功进袖管。 又是温暖一个白,抬眼看着面前人低头帮忙挽袖口,他注意到什么,关切问:“老许同志刚在太阳底下晒了很久吗?” 老许同志没有看他,继续挽袖口:“嗯?” 陈一白实诚道:“你耳朵好像晒红了。” 虽然不太明显,但细心如他还是能发现。 老许同志难得安静了,过了半晌道:“嗯。” 衣袖挽好,因为在车里整理东西所以慢了几步的经纪人和助理来了。 助理包里带着外套,边走边打算掏出,结果定睛一看,终于看到了什么,掏外套的手一顿,之后默默放下。 没有多留,陈一白被经纪人拎走了,拎去了拍摄现场,进行提前观摩。 现在在拍的是地痞流氓哥和考研哥因为晚上发出动静打扰学习的事在走廊吵架的戏。走廊中间空出,两端都是人,他只是平时站好邻居身边显得矮,实际上身高还挺够,站在外围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跟昨天看到的腼腆模样差别巨大,那位跟他对手戏最多的搭档一改昨天的腼腆,留着头寸板,纹身横贯整条手臂,看向考研哥的视线里满是不屑和烦躁,比地痞流氓还地痞流氓,考研哥哆嗦着却还是据理力争。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两模两样。 看到他多看了两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经纪人在一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上次你得的那最佳男配,林万瑜也是入围的人之一,拍合照的时候还在你边上。” 虽然最后还是差了那么点感觉,输在了他手上,但还是确实说得上一句有实力。 陈白果然没印象,于是只简单应了声。 他出现得无声无息,直到一条拍完,掌镜的另一个导演喊卡的时候,有人堆里的工作人员不经意一转头,这才发现后面多了两个人。 陈一白成功收到了最高规格的注目礼,连带着刚过完一场戏的流氓哥和考研哥都看过来。 “……” 他选择微笑。 今天戏份不少,下一场戏就到他。直接脱下刚穿身上没多久的外套,有点冷但能忍,他直接上了。 时间紧任务重,他一天到晚好几场戏,和流氓哥的戏份占比最大。 好邻居已经和演朋友的演员去街上另一个取景地拍摄,今天一天的戏份都在那,没人跟着唠,接连一次过了几场戏,他于是下戏休息的空档直接往原地一坐,翻手里已经翻得皱边的剧本。 果然只要是演电影他就跟打戏过不去,每次接电影必有打戏,尽管是现在这种人设也不例外。看着就能打的流氓哥没打戏,结果是他搁这库库打。 流氓哥也没人跟着唠,也可能是单纯的上进,也跟着在边上原地坐下,坐了多久就看了多久的剧本,剧本上还有各种划重点和批注。 跟喜欢随时爆粗口的流氓哥人设不同,林万瑜顶着个大花臂却十分内敛,一起坐半天硬生生没说半个字。 直到晚饭时间,天色黑下,剧组的晚饭送到,远处有动静响起,看了半天剧本的人终于抬起视线,说:“陈老……” 陈老师已经从小板凳上离开了,因为在送饭的车后看到了收工回来的好邻居。拎着有些碍事的裙摆直接小跑着过去,他整个人直接蹦进黑暗里,嘈杂声响里还能听到隐约的一声“老许同志”。 当天晚上晚饭后,陈老师没有和好邻居有对手戏,但有幸看到了好邻居的拍摄现场。 从各方面来说的顶级压迫。 好邻居平时说话不急不缓,听上去还怪舒服,眼神也平和,工作的时候深色瞳孔不见底,一眼扫过去的时候像是能把人穿成筛子。 “……” 在周围所有人都还在围观的时候,陈某白开始低头迅速翻剧本,找到已经快翻烂的打戏片段。 他有一段和主角朋友的打戏,以及和主角的打戏。 和主角的打戏包括但不限于试图抹人脖子和背后偷袭。 迎着旁边经纪人投来的视线,他瞅了眼剧本,又抬头瞅了眼好邻居黑色上衣底下的流畅线条,眉梢一跳,默默伸手指了下自己的胳膊腿,两眼一睁,说:“抹人脖子,我吗?” 经纪人想了下就安排在不久之后的和主角朋友的打戏,安慰拍肩:“至少这场戏在挺后面,先拍的是另一场。” 一个白对着自己胳膊腿陷入沉思,从最后一场戏结束一连沉思到了上车,想自己好邻居该怎么放海才能让他完成抹脖子和背后偷袭的动作。 他再想就要直接想一晚上,经纪人直截了当打住他。把今天带上但没用上的外套放一边,她看了眼窗外同样也在准备离开的其他人,问:“今天和林万瑜对戏感觉怎么样?他是不是还不错。” “挺好。” 陈一白的评价标准很简单粗暴,只要过戏过得快就算好。他终于暂时不去想放海的事,略微一思考,又说:“就是话挺少。” 看剧本看得可认真,他于是没打扰人,第一次达成和别人坐一起超过一个小时但0交流的成就。 “话少吗?”经纪人多看了两眼窗外,正好看到站路边说话的流氓哥和考研哥,说,“我今年晚上看他和演考研的学生那个演员聊得还挺好,好像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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