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森总脾气也太好了吧?”沛诚试探地问。 男生头也不抬:“那当然了,我男神。” “是我男神好吧,”女生凑过来一起看外卖软件,说,“你说你叫什么,闵小鱼?” “是闵效禹,效率的效,大禹治水的禹。”沛诚说。 “哦,是闵大鱼。”女生乐道。 沛诚好脾气地跟着笑笑,问:“这样啊,那刚才进来的那位是谁?他怎么和老板说话没大没小的。” “我叫徐小舟,”女生说,“你说谢总啊?他也是公司合伙人,也是老板。” 得,沛诚无语了——自己还没进公司呢,先拼尽全力在一个破游戏中战胜了老板A,并且间接耽误了老板B的工作会议,现在还要吃老板A的白食。 “小鱼,你来点你要吃什么。”男生把手机递过来,“我叫一帆,你什么时候上我们公司来上班?” “啊?什么时候来上班这事儿是我说了算吗,”沛诚哭笑不得,“话说一般公司秘书不都是女生吗?我看现在的助理也是男的。” “你说贺助啊,”一帆明白过来,“你说你是来面试的,这么说来,你是来应聘总助岗位的啊?” 沛诚点点头,徐小舟说:“羡慕,但又有点同情。” “怎么说?”沛诚问。 徐小舟:“羡慕你每天可以近距离看森总的帅脸。” “我一个男的……这有什么可开心的。”沛诚苦笑,“只会为自己平凡而普通的一生哀叹吧。” “但是森总自己工作就忙到飞起,助理也跟着他忙,再招一个,估计就是因为贺助现在工作实在太饱和了。”徐小舟说。 哪里忙了,沛诚腹诽,你们知道我过去三年的午休时间,都是对着电脑边工作边扒饭么?我看你们开心得很呢! 不久后外卖送达,贺助过来领了一份送进会议室,一帆和徐小舟也拿着自己的那份回工位上了。几人怕被谢总记恨,刻意点了没什么气味的寿司,沛诚捧着一盒高档日料,有点不知何去何从。贺助又出来接咖啡,看他局促的样子,主动说:“你就在这吃呗,没事的。” “好。”沛诚惶恐地在茶水间坐下了。 “你是今天来面试的?”贺助问。 “嗯。”沛诚掰开筷子,开始挤酱油和芥末。 “感觉怎么样?”贺助又问。 “还可以吧,”沛诚老实说,“开始有点发呆……有点紧张,后面好了不少。” 想了想,他忽然意识到如果入职的话,眼前的人应当算是他上司,不由得又端坐直腰板儿。 然而贺助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多和他攀谈,在准备几杯咖啡的途中,贺助又接了好几个电话,安排下去了一堆事宜,看着确实挺忙。 贺助将咖啡摆在一个托盘上,正要端走,手机又响了起来。 沛诚很狼吞虎咽了寿司,把吃剩的餐盒规整好收进垃圾桶,抬头和贺助对上双眼。 “能帮我个忙吗?”贺助忽然问。 沛诚愣了下:“您说。” “我这会儿要出去跑个腿,人等在楼下了。”贺助说,“你帮我把咖啡送进会议室一号,就当时森总请吃饭的回礼了,可以吗?” 就这?沛诚点头说:“没问题啊。” 沛诚此时已经充分了解,这不是什么霸道总裁小娇妻的剧情,如果他把这一托盘咖啡打翻在森泽航电脑上,大概率不会引发什么“女人你已经引起了我的注意”之类的走向,反而会一瞬间把森泽航好感度拉到负数,而自己又要回去接受兔子的嘲讽。 于是沛诚将托盘稳稳端在手中,敲了三下门,顿了一秒再推门进去。 屋内几人讨论正事,没有分给他太多眼神,尤其是森泽航,微微蹙眉地看着手中的报告,一目十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在纸页边缘翻动,和方才戏谑不正经的模样大相径庭。会议室内的众人只除了一位注意到了他,沛诚一眼便认出对方就是不久前刚和他见过的主面试官。 主面试官:“???” 沛诚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把咖啡放到众人面前,收了托盘就想走,主面试官忍不住出声道:“等会儿。” 森泽航闻言抬起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不是不是,”主面试官满脸混乱,指着沛诚问道:“你怎么在这端盘子?” “怎么叫端盘子呢,”沛诚微笑,“这是后勤保障工作。” “不是……你不刚还在还……”主面试官懵道,他左右看看,周围都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并无人与他丰富的脑内活动相呼应。 “怎么现在已经干上活了,是我穿越了吗?今天是几月几号?”主面试官迷茫地问。 森泽航也抬眼望过来,他凉凉的一抬眼皮,眉毛拧着,似乎同样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沛诚有些发怵,边走边退:“不用管我,你们继续。”说着遛出了会议室,忙不迭地跑了。 这次他没再多做停留,一阵风般地刮出了森久公司。
第5章 二周目开始! 出了公司后,沛诚在楼下找了间咖啡店歇着——方才闻着咖啡的香味,他也有点馋了。付款的时候,他发现“闵效禹”的微信和支付宝余额都挺可怜的,不过也正常,毕竟是大学刚毕业的学生。 两次兵荒马乱的穿越,沛诚这次总算有时间整理一下自己得到的信息了,他发现闵效禹手机上有一个奇怪的APP,图标是个红眼兔子,立刻就明白了。 点开APP一看,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功能,最上方是“任务清单”图标,一大列任务全都显示“未完成”,第二个图标是“任务目标”,关于森泽航,依旧只显示着他氪金买来的几条基本信息,下面大段落的内容是“未解锁”。 点开“我的”,沛诚看到了“闵效禹”的个人信息,除了现居地址和年龄身高之类的内容,还有颇为详细的背景介绍。 闵效禹出生于本地一个普通家庭,母亲是初中老师,父亲做货车司机,长年在外。看简历闵效禹的确是个优秀的大学生,本地一流大学毕业,又是学生会会长,履历较普通应届生也算很丰富了,有不少课外实践、社会活动和实习的经历,还有英语演讲的奖项,较六年前的沛诚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难怪简历能够突破重围进到森久面试环节。而这么优秀的闵效禹手上应该不止这一个公司的offer,会选择森久这种初创公司,也是一种反向的说明。 说明什么?无非就是森泽航是个天杀的开挂高富帅,年纪轻轻就坐拥这样一家公司,难怪系统要拿一亿奖金出来整他。沛诚奸笑着想。 他继续往下拉,看见了单轻辞的个人信息,但已经变成了灰色,打了个“失败”的水印章,顿时又笑不出来了。 在“我的”里,沛诚还看见了自己目前的积分现状——自然是一个硕大的零光蛋,进度条一步未走。旁边有道具购买的选项,他好奇地点进去看了看。 所有道具的可购买选项都是灰色,但部分还是能够通过道具名琢磨出个大概,比如可以将某个很难再完成的任务花积分替换成新的支线任务,亦或是查看任务对象也就是森泽航对自己角色的实时好感度等。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是多余的,还是先从争取入职开始吧。 沛诚在家等了几天,如愿接到了第二轮面试的邀请,面试他的人正是现任总助贺跃。 他盘算着如果一切顺利,领到第一笔工资之后,要把房子搬到公司附近去——“闵效禹”目前还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合租屋里,大学城离市区很远,胜在便宜,周围生活也方便。但他的主要任务是在工作中接近森泽航,并取得他的信任,按照贺跃提出的工作和时间灵活度要求,自己已经做好了要牺牲私人时间的准备。虽然市区的房子贵,但“闵效禹”总归没有任何存钱的打算,即使月光也无所谓。 思及至此,沛诚长叹了一口气——他996到猝死,复活后居然又要996,简直像个笑话。 一周后,沛诚无惊无险地通过第二轮面试,入职森久的事基本是板上钉钉,他用闵效禹不富裕的存款购置了几套较为正式的工作服装,签好劳动合同,看着入职体检的报告发呆。 前世的他短暂的一生竟然结束得那么突然,这件事至今叫沛诚难以接受。虽然算不上身强体壮,但他好歹是个三十不到的大小伙子,怎么人说没就没了。 好吧,的确,他工作经常加班,加班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但又舍不得睡,仿佛不熬夜就亏了似的。吃饭常年都是外卖,周末不吃早中饭,直接一觉睡到下午,打游戏到凌晨再点宵夜,听起来的确不健康,但是……但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死兔子说的没错,他和家人关系疏远,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就算他死了,也没几个人会真的伤心。拿着闵效禹的入职offer,沛诚忽然有一种庄周梦蝶的感觉——如果他就这么用闵效禹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不去管什么任务不任务的,不就已经相当于重来一次了吗? 算了,不去想那些了,沛诚揉了揉脸,对着镜子穿好正装,再抓了抓头发,开始了任务通关2.0。 周一早上的森久朝气蓬勃,沛诚刚一进公司,就看见了上次一起玩儿的一帆和徐小舟,两人见了他立刻眉开眼笑:“你来啦?” “嗯,你们好,以后就是同事啦。”沛诚点头,“至少在这三个月试用期里是。” “哈哈哈,一定没问题的。”两人笑着安慰他。 “我刚从人事回来,你们看见贺助了吗?”沛诚问。 “没,你去老板办公室看看。” 沛诚穿过开放的办公区,来到独立办公室的走廊上,还没来得及费心辨别门牌,其中一扇门忽然从被从内推开了,贺助风风火火地从里面走出来。沛诚正要和他打招呼,贺助忽然如获至宝地抓住他道:“你来的正好,有驾照吗?” “啊?有的。”沛诚问,“怎么了?” “太好了!司机今天请病假了,你帮我去机场接一下森总,我这会儿有事走不开,需要准备晚点开会的材料。”贺助丢过来一把车钥匙,沛诚下意识伸手抓住。 “森总又出差了?您没跟着一起去吗?”沛诚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私人行程,不是出差,”贺助说,“接到人之后不用和他刻意聊什么,他说什么你就听着,尽量把车开稳就可以了。” “呃……好的。”沛诚仍是云里雾里。 “车在楼下停车场,你用车钥匙找,一辆黑了吧唧的阿斯顿马丁。”贺助说着从自己办公桌前抱着笔记本和一大摞材料,又马不停蹄往会议室撵,“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沛诚昏头昏脑地放下了公司章程和培训材料,开始了作为小助理临危受命的第一天。他于车库中轻松找到了“黑了吧唧的阿斯顿马丁”,坐进去之后发现贺助并非形容词匮乏,而是一针见血——整辆车的窗膜贴得黢黑,倒车都有点看不清后视镜,也不知道森泽航平时在车里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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