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担忧。 好不容易救活的小蝴蝶,他的伤前两天才复发过一次,怎么突然就跑了? 阿尔温脖子上的抑制环只有他能解开,其他任何办法强行破解都会激活自爆装置。 抑制环上有定位装置。 他一边打开智脑查看定位,一边考虑是否报警。 要是报警,那些混蛋军雌会不会打阿尔温? 谢黎心急如焚,光幕弹出阿尔温的定位,红点是阿尔温的位置,绿点是他的位置,两个点几乎重叠在一起。 同时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起,浴室门被打开了。 阿尔温一身湿意,肩上披了件大浴巾走出的时候,还扯着浴巾一角擦拭长发。 他之前背部的伤复发,高烧两天,出了一身汗,烧刚退就偷跑去浴室洗澡了。 这个雄子不允许他刚退烧就洗澡,半夜还会监视他,他算准了对方这个点已经睡着,才偷偷去洗澡的。 他防备地跑回笼子中,将笼子门锁上。谢黎:“。” 他尴尬地薅了下头发,每次他都会先敲门再进阿尔温的房间,这次太急给忘了。 “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他没事找事说了句,开口道,“我就是过来看看,睡了,晚安。” 房间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阿尔温看不清谢黎的脸,也没兴趣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他察觉那个雄子离开,又开始监控自己。 他不悦地拧起眉头,赤脚爬下榻榻米,脚边踢到什么,发出几声闷响。 细看之下,是他丢在地上的止咬器。 他冷哼一声,还是走出笼子去吹头发。 他一边吹头发,一边暗暗发誓:这个该死的雄子再敢碰他,就砍断他的手! 回到房间的谢黎还是睡不着,只要阖上双眼,就会梦里阿尔温抱着自己,怯怯地问“你会打我吗”。 他翻了个身,脑海中阿尔温再次出现,这次没有穿睡裙,而是慵懒地披上一条堪堪将大腿根遮挡住的白色浴巾。 谢黎抱住脑袋,哀嚎出声。 那可是一只漂亮的蝴蝶呀。 他一直盯着监控,确认阿尔温有没有把头发吹干,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终于逐渐远离、消失,直到最后一道声音在黑暗中泯灭。 ——那也是你老婆呀。次日。 谢黎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醒来。 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正在缓慢开机中。 他捋了把乱发,在想今天早餐做什么。 家里没有佣人,阿尔温连笼子都不肯出,他理所当然地把做饭的工作包揽下来。 他的妈妈是大学教授,学识很高,但在家务方面是个妥妥的小迷糊,做饭能把厨房炸了,单独出门能把自己整迷路。 谢黎六岁前和父母一起住,印象中都是爸爸包揽家务活。后来长年寄居在奶奶家,奶奶年纪大了,也不擅长家务活,就请了佣人。 谢黎对家务活不太熟,但做着做着就会了。 主要是他现在还没想到他能干什么。 出去工作吧?又没有虫愿意雇一个雄虫供着,特别是原主的名声烂得虫尽皆知。继续做研究吧?每个月领到的“零花钱”只够他一个人吃喝不愁,想搞研究绝对不够。 更别提养阿尔温了。 他有种浑身都是劲,却毫无用武之地的无奈感。 这周下来,他们的关系缓和不少,阿尔温对他依旧警惕,但总算不会动不动就咬他了。 他还惦记着给阿尔温买衣服,总是让阿尔温穿自己的衣服也不太好。 谢黎不是吝啬的主,相反,在吃喝用度上他从来都是挑最好的。他那点“零花钱”可不够他挥霍,哦不,不够养蝴蝶。 谁能想到,养一只蝴蝶当宠物,花费比养孩子还多。 他披上睡袍去洗漱,看来还得吃一段时间软饭了。 他换好衣服,熟练地写下一张借条,拿着借条去阿尔温的房间,准备跟阿尔温商量向对方再借一笔钱的事。 庭院那几棵大树落尽最后一片枯叶,帝都的初秋比想象中冷得更快。 怕是将迎来一个寒冬。 他打算给阿尔温买些冬天的衣服,还有APP的公告提醒雄虫开始在家囤粮,深秋后非必要不建议出门,如果非要出门,可联系雄虫保护协会派虫陪同保护出行。 这栋被抠得坑坑洼洼的大别墅,简直家徒四壁。 几个月不能出门,谢黎需要采购的东西挺多的。 他敲过门,走进客房。 笼子门关着,但里面的蝴蝶又不见了。 谢黎心里一咯噔,推开浴室门。 阿尔温也在不浴室里。 不是说好等伤势恢复就放他走吗? 他在大别墅里转了一圈,每个房间都找了遍。 没有阿尔温的身影。真跑了。 谢黎把手中的借条捏成团,打开智脑,拔通警察的电话。 “您好,您是需要报案吗?” 这是一通语音通讯,对面的声音温柔礼貌,应该是一个雌虫。 谢黎说道:“我的蝴蝶……雌君失踪了,能帮忙找回吗?” 对面恭敬道:“当然,我们会尽一切力量寻回您的私人财产。” 谢黎担忧地开口:“他有伤在身,抓捕的时候麻烦不要伤害他。” 对面笑道:“我们懂的,您有绝对的处罚权,可以亲自惩罚自己的私人财产。” 谢黎听这话怎么怪怪的,解释也没用,目的达到即可。 挂断通讯后,他把借条放在桌面上,坐到床边,手肘撑在膝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搓了搓脸,无奈道:“怎么就不信我呢?” “都答应过不会再打你了。” 突然,他弯下身,捂住嘴巴咳嗽起来,肺部剧烈起伏,发出可怕的破箱声。痛苦仍在加剧,庞大的精神力在他体内撕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一片荒野。 谢黎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好一会儿,他庆幸没晕过去,勉强撑起身,晃了晃脑袋。 这时他才听到智脑的通讯请求声,也不知道响了多久。 同时,别墅的门铃被按响。 他扫过持续不断的通讯请求,奇怪会长这时候有什么事找自己? 接通天讯的同时,他打开大门监控,会长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前,身后两名军雌抬着简易担架,担架上躺着奄奄一息的阿尔温。 谢黎屏住呼吸,拿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咽了下去。 他在光幕上操控打开大门,对通话中的会长说:“麻烦将他送到三楼右转第一间客房。” 很快,客房的门被敲响。 谢黎艰难地爬起来,扶着墙走到门口。 他打开房门,将虚弱得无法动弹的阿尔温抱起,哑声道:“抱歉,请在楼下稍等,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我得先惩罚这小家伙。”
第16章 :斯文败类 砰! 谢黎将房门重重关紧,反锁。 他闷咳一声,强撑的最后一丝力气用尽,往后一倒摔在地上。 阿尔温压在了他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他举起双手,注意到阿尔温愤怒的眼神,压低声音道:“抱歉,别害怕。” 既然雄虫保护协议来上访了,他必须演一出戏把那些虫打发走,否则他们都会有大麻烦。撕啦——他直接将阿尔温后背的衣物撕开,语气是格外的温柔:“放心吧,我不会打你。” 阿尔温冷声道:“你再敢碰我,我砍断你的——混账!” 骂得挺狠,但最后那句“混账”显得绵软无力,不像是在骂人,倒像是小情侣在撒娇。 大掌贴在阿尔温又开始腐烂的后背伤口,大量的精神力疯狂注入阿尔温的伤口处。 谢黎咳嗽几声,体内的痛苦随着精神力导出体内逐渐缓解。 阿尔温的下巴垫在他的肩窝上,阖上双眼似是在忍受无法承受的痛苦,泛红的眼尾却非常漂亮。 尤其眼睫被泪水洇湿的时候,几欲冲破羞、耻的享受表情,真的太好看了。 怀中的小蝴蝶像团棉花糖,软绵绵的。 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也是甜的? 他在梦里被阿尔温咬了那么多回,他不由地产生好奇。 “阿尔温,你想咬我吗?” 谢黎捏住阿尔温的下巴,拇指指腹在干涩的唇上细细摩挲。 梦里,阿尔温的唇很软,很甜。 不知道真的亲下去是什么滋味? 谢黎暗笑一声,不过他没打算真那么做。 他不想把阿尔温惹哭。上次把这小家伙弄哭,他把自己关在笼子里,到现在还不肯轻易踏出笼子半步。 他可不想阿尔温一辈子都住在笼子里。 漂亮的蝴蝶不该被关在笼子之中,而应该在无人打扰的旷野飞舞,在漫山的花海留连。 谢黎的喉结起伏,大掌覆在阿尔温细腻的后脖颈,将其压向自己,附耳哄道:“乖,叫几声,大声点。” 温尔温紧咬着唇,狠狠地瞪了谢黎一眼。 谢黎头痛,歉意道:“不肯自己叫,只能我帮你了。” 话落,他的唇落在阿尔温的肩膀,用力咬了一口,就像梦中出现的不知被咬了多少次的画面一样。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咬的那一个。 是他咬阿尔温。 咬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竟然咬破了皮。 舌头品尝到淡淡的铁腥味,怀中阿尔温剧烈颤动,耳边伴着低低的呜咽声。冰山蓝的长发倾泻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和肩上,似是一个无声的拥抱。 他的指尖抚过炙烫的虫纹,按压在逐渐愈合的伤口中。 过于大量的精神力让怀里的小蝴蝶绵软无力,乖巧得让人想欺负。 咬合的力道加重,尝到更浓郁的甜腥味。 他的唇轻抿着微烫的皮肤,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忽然出现“咯吱咯吱”的闷响,像即将被洪水冲破的堤坝,又像有什么东西在翘动锈迹斑斑的锁扣,试图把尘封的宝箱打开。 “呜……” 阿尔温的唇瓣松开,发出一声呜咽。 他讨厌那羞、耻的酥麻感,如魔鬼般想将他拉入深渊的失控感。 他讨厌这个该死的雄子碰自己! 更讨厌自己无力抵抗! 肩膀上的疼痛不算什么,可是这个雄子贴在他皮肤上的唇却烫得让他无法承受。 终于,阿尔温强忍着泪,求饶道:“不要了……呜……” “不要了……”他的背好疼。肩膀好疼。 他的身体却在迎合这个该死的雄子,无法抵抗。 阿尔温想着他求饶了,该死的雄子会放开自己。 怎料,他感觉肩上突然一轻,消失的疼痛感很快被一股潮汐般的空虚巨浪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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