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蓝的眸色浅淡,他顺手就挂断了天讯。 约瑟换了几十个陌生号打过来。烦人得很。 要不是因为需要与某些虫保持联系,阿尔温早就设置拒绝陌生天讯了。 柏林蹭了过来,啧啧道:“队长,要不别跑了吧?你说我们这一跑,成了叛、军,就再也回不到军部了。” 伊凡捂着添了新伤的脸,附和道:“你要成了叛、军,诺曼爷爷怎么办?” 诺曼是军部研究室的负责人。当年阿尔温被从奴隶市场救回来后,因为过于出众的外貌,被某些贵族点名要下。诺曼偶然撞见这事,他不喜小孩,但又实在见不得才三四岁的孩子被送进贵族家里玩、弄,便强行把阿尔温留下抚养。 帝国的贵族关系错综复杂,要换了别人来,还未必能保住阿尔温。也就是诺曼的身份特殊,那些贵族不敢得罪,才改变了阿尔温的人生。 阿尔温是诺曼养大的,其实从心底里,他早已悄悄把诺曼当成了自己的雌父。 阿尔温垂眸,“我……” 今天的陌生天讯一个接一个,阿尔温的话被弹出的天讯打断。 他接下天讯,对面是一道冷淡的机械声:“天冷了,记得添衣服,回家的路要是太远,就先找个落脚处过个寒冬,要是能打到最名贵的猎物就好了。” 天讯挂断,号码自动清空。 阿尔温轻抿着唇,不小心触碰到破皮的嘴角,疼得拧紧眉头。 这是一组暗语,要他注意保护好自己,暂时不要“回家”。任务指示让他回军部,至于“最名贵的猎物”指的是约瑟。 叛、军要他杀了约瑟。 四年前伦卡塔尔沃山谷突围战,真正救下约瑟的人是谢翎,谢翎还因此而死。约瑟不知怎么的,硬是将最大的功劳算到了他头上,自此之后总是打天讯烦他,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阿尔温并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只把约瑟当成普通追求之一,不予理会。 约瑟身为帝国唯一的S级雄虫,还是皇储,身体羸弱,被长期禁足在皇宫。约瑟顶多就是打打天讯给阿尔温,阿尔温不搭理就是了。 阿尔温也听说了,约瑟秘密申请了到军部任职。 “他们”是得知了这事,并且因为直播事故后,约瑟的表白申明,推断出约瑟是冲着他来的。 阿尔温阖上双眼,约瑟死了,帝国就没有未来了。 长睫颤动,扑扇着缓缓掀开眼睑,冰山蓝的眼眸涌动诡异的光芒。 确实是个好机会。 几虫快排到检查口,柏林看向阿尔温,询问道:“队长,怎么办?还走吗?” 阿尔温扯了扯兜帽边沿,将脸遮挡得更深,淡然地转身往回走。 三虫立马开心地跟上,阿尔温要投靠叛、军,他们就跟着去,要回军部,他们也一起回。阿尔温救过他们的命,给了他们新的虫生,他们可以为阿尔温做任何事情。 但是比起他们的经历,阿尔温的遭遇更让虫心疼。 柏林拉住伊凡,好奇道:“伊凡,你说那个F级雄子哪里好?队长被打得满身是伤,还对他念念不忘。” 伊凡捂着脸上的伤口,龇牙咧嘴道:“你也想挨揍吗?队长怎么可能喜欢那个恋尸癖。” 阿道夫板着脸接话:“除非队长是个抖M。” 柏林和伊凡震惊地看向阿道夫——卧槽!这乌鸦嘴在说什么?! 这边,阿尔温往虫群稀少的地方,准备取出小型飞行器。 “对不起,没撞到你吧?”一个雌虫不小心撞到阿尔温,敷衍地说了句。他回头兴冲冲地拉过排队出城的雌虫,激动道:“兰尼,快跟我走,直播里那个美人真的是谢黎雄子!我的天呀!你根本无法想象他有多帅!” 叫兰尼的雌虫惊讶:“什么,不是说误入直播的雄子是约瑟吗?” “别废话了,是谢黎雄子。已经有几千上万雌虫堵在他家门口表白了,好几批军雌准备强抢。我们得快点,协会作出反应后就没机会了。” 周围听到这消息的雌虫纷纷争抢着往谢黎的住处赶去,生怕晚了一步就没他们的事了。 恰在此时,阿尔温注意到谢黎发来被大群热情雌虫表白的照片,还炫耀地甩了他一个盛情难却的表情。 阿尔温冷哼一声,鞋尖一转,往出城方向走。 “我的路痴队长,不是走那边。”伊凡拉住阿尔温,“谢黎雄子家的方向在这边,你是他的雌君,没他同意回不了军部……嗷!我又说错什么了!” 一个多小时后,阿尔温等几虫隐藏在谢黎别墅外某处。 柏林挠挠头,问道:“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叫协会的军雌过来帮忙?那几批雌虫都发动几次强攻了,迟早会把别墅的防护系统攻破的。” 伊凡“嘶”了一声,猜测道:“很多雄子都喜欢被雌虫狂热追求,也许他在观察挑选喜欢的雌侍?” 阿尔道察觉阿尔温脸色阴沉,自觉捂住嘴巴,在嘴巴处做了一个拉拉链的闭嘴动作。 同一时间,谢黎盯着毫无动静的光幕,薅了下头发,准备给雄虫保护协会求助。 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窗外,某棵大树后,一抹独特的淡蓝稍纵即逝,像只漂亮的蓝蝶在树丛中优雅飘飞而过。 谢黎以手握拳抵在唇边,绷紧嘴角,眸底却止不住地狂涌悦色。 他抓过银色面具戴好,随性地披上长外套,拄着拐杖走到阳台,对着底下黑压压一片的雌虫宣告:“都散了吧!” “我是有雌君的雄虫。” 狂热的雌虫见谢黎终于出来,激动得尖叫连连。 他们明明没有约定,却个个默契十足地对着谢黎喊道:“没关系——” “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第30章 :老婆,我怕! “我可以当您的雌侍!” “大美人,请让我当您的雌奴吧!您可以肆意玩、弄我!” “我不介意您有雌君!” 谢黎听着底下那些虎狼之词,手中拐杖一歪,差点被声浪惊倒,震惊道:“这、这些雌虫是疯了吗?” 管他们介不介意,他很介意呀! 谢黎头皮发麻,在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中,退败回房间里。 杰弗里看呆了,感叹道:“他们好热情,你这都赶上约瑟的待遇了。” 他薅乱头发,终于明白约瑟为什么会被禁足在皇宫长年不得外出了。高等级的雄虫出门在外,真的好危险。 “我是F级,你又不是不知道。”谢黎郁闷极了,“这算个什么事?” 雌虫渴望的是精神安抚,对一个F级雄虫抱什么不必要的幻想?要说精神安抚,他倒是还真能给。 谢黎想到这,又薅了下头发。 他掀开窗帘一角,望向藏在树后的小家伙,琢磨道:“怎么把他骗……呸!怎么把他哄回来呢?” “别薅了,再薅你都要秃了。” 杰弗里蹲在谢黎身旁,挤在窗角看到一片树林,好奇道:“你想从后山逃跑?那里埋伏了不少军雌,别去送菜。” 杰弗里再次提议:“我们还是赶紧报警吧,或者给协会打电话。他们已经疯了,都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来,嘤,太可怕了!” 谢黎动作一滞,扭头看向揪住自己衣袖的杰弗里,那一声“嘤”直接把他雷得外焦里嫩。 杰弗里尴尬地松手,解释道:“不好意思,习惯了。每次用出苦肉计,我雌父就会心软,拿我没办法,什么都会答应我。” 谢黎蹙眉,“雌虫都这样?” 杰弗里点头,“当然,雌虫很多都是外冷内热,我们是雄虫,撒撒娇,犯错了假装哭唧唧两下,犯了天大的错都会被原谅的。” 谢黎的眉头锁死,视线重新落回窗外那抹藏不住的蓝,话是对杰弗里说的:“废虫。” 杰弗里撇嘴:“等下被那些狂热者抓走,你继续硬气。” 谢黎不屑地啧了一声,怎么可能被那些雌虫抓走。 他察觉那抹蓝在悄悄移动,心里一咯噔。要走了? 苍白修长的指节屈起又伸开,谢黎猛地站起,拿起拐杖冲出房门,沿着华丽的旋转楼梯往下跑。“噔噔噔”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别墅里回响,透着几分迫不及待。 杰弗里从房间追出来,趴在楼梯扶手,向下喊道:“喂!你要去送死吗?” “拜托!能不能穿好衣服再死!” 谢黎脚下踩空,差点摔倒。 他这才想起自己仅仅披了件及膝的长外套,忘穿衣服了。他习惯裸、睡,今天被大堆雌虫围困,净想着怎么把阿尔温哄回来,没顾上穿衣服。咔嚓! 谢黎正打算回去穿衣服的,愣愣地看着被扭开的门把手,以及被自己打开的大门。 “啊啊啊啊啊啊啊身材好好——” “好变态——” “好喜欢——” 门外响起惊天动地的狼嚎,谢黎猛地把没扣紧的外套拉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心里惦记着不远处逐渐远离的那抹蓝,心急地想追上去。 “逮到你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突然响起。 这时候,达里尔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来,扯下谢黎的面具。 他面前还开着光幕,正在直播录像。 谢黎本能抓住达里尔伸过来的手,一扭一压,动作干脆利索地将达里尔的手反剪在身后。同时,他一个膝撞顶在达里尔的膝弯处,将达里尔按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不过几个呼吸间。 “嗷——放开我!手手手!我的手要断了!” 达里尔被迫跪在地上,膝盖硬生生撞在坚硬的地面,疼得他浑身直打颤。 但这还是不最难以忍受的,他感觉他的手断了,一定是被谢黎扭断了,不然怎么可能会那么疼! “放开雄主!”几个军雌冲了过来,口里喊着雄主,看来是达里尔的雌侍。 因为工作需要,谢黎长年单独居住在危险的丛林。丛林里不仅仅有危险的昆虫、猛兽,还偶尔会遇到一些逃进丛林里躲避的亡命之徒。 谢黎从小学习各种格斗战术,还进部队待了好几年,要不是他一心只想当昆虫学家,应该在特种部队混到不错的军衔。 他蹙眉,一脚将达里尔踩趴在地,顺势用脚勾起地上的拐杖。 红宝石拐杖在半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砸落在几个冲上来的军雌的脚弯处、肩上、腰腹处。 啪嗒!啪嗒!啪嗒! 几个军雌应声倒下,满脸震惊地看向谢黎。哒! 拐杖点落在地面,谢黎察觉藏在树后的那抹蓝消失了。 他沉着脸,一脚重重踩在达里尔背上,淡淡道:“我现在很不高兴,你得负责。” 要不是达里尔突然跑出来捣乱,他现在就已经跑到树那边,抓到小家伙了。 现在,他的小蝴蝶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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