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雾再次点头。 年长的家丁道“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给您牵来。” 年长家丁走后,玖雾转身看着年下的家丁比划了一翻。 年下家丁道:“姑娘是想要一个坛酒?” 玖雾颔首。 年下家丁道:“姑娘等会,我这就给姑娘去取。” 年下家丁刚走,年长家丁便牵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姑娘,马车我给您备好了。” 玖雾满意地点头,掀开车帘子往里看了一眼,似乎想起什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年长家丁狐疑地问:“姑娘有何不妥?” 玖雾再次比划一番。 年长家丁了然,“姑娘想要一个毯子?” 玖雾笑着点头,年长家丁道:“您稍等,我马上就去取。” 说罢小跑离开了。 玖雾见两个人都不在,赶忙将马车牵到假山旁边,将南宫凌扶了上去。 刚刚的一幕全被南宫凌尽收眼底,他不得不承认,这妖女确实有点聪明。 南宫凌刚上去没多久,两个家丁都回来了。看见马车换了地方,以为是马不听话,自己乱跑,也没做他想。 玖雾接过酒和毯子放在马车上,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年长的家丁道:“姑娘去哪里,让小人给您赶马车吧。” 玖雾不耐烦地摆摆手,再次拿出令牌晃了晃,示意他退下。然后终身一跃,跳上马车,牵起缰绳奋力一抽,马便朝门外驶去。 两位家丁看着远去的马车面面相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玖雾不敢耽搁,一路飞奔。沿途拿出事先写好的纸问着去南商的路。果然如她所想,夜轩将她带回了来溪城。 出了城门进入城郊的密林之中,她沿着官道一路朝南商的方向走,行了数里地,马车停了下来。 玖雾拿起毯子掀开车帘走了进去,此时的南宫凌正依靠在软榻上,面色苍白,身上的伤口也因为一路颠簸而渗出血来。 她不忍心看,将毯子盖了上去。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拿给他看,上面写道:“你的人在哪?” 这一路上,南宫凌一直在思考,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却一直想不出来,现在看到她手中的字,他终于明白她的目的了,抓住他还不够,想将他的人一网打尽,真是够狠啊。 他冷哼一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个妖女的。” 如果巴掌能把人打醒的话,她恨不得给他十个巴掌。时间紧迫,他还在这耍脾气。 她握着纸的手紧了紧,再次使劲晃了两晃,神色焦急,好像在说,你赶快说。 南宫凌看着她吃瘪,心里反而很舒畅,梗着脖子,冷声道:“就不说,要杀要剐随便你。” 玖雾的心快被他气炸了,他总是有本事将她惹恼。她索性将纸丢到他脸上,好吧,你都不怕死,她怕什么,本姑娘还不管了呢。玖雾跳下马车往林子里走去。 南宫凌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艰难支起身来看向窗外,当真走了! 不知为何,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心里莫名一痛。好像曾经有什么东西也这样离开过自己一般。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他不能放任她离开。更何况现在自己身负重伤,根本不能驭马,他不能死在这里,也不能让夜轩抓住,否则多年来的筹谋便会功亏一篑。想到这他的眸色一闪,现在可不是负气的时候,等到了他的地盘,谁是谁的羔羊还说不定呢。 想清楚这些,他出声唤道:“妖女,你给我回来。” ----
第92章 虎符 妖女,又是妖女。玖雾现在要是能说话,一定会骂他,你才是妖女,你全家都是妖女。 心里这么想,脚还得往回挪,说到底,她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南宫凌见她往回走,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可是看她散漫拖沓一副不大乐意的样子,一股火又上来了。怎么,和他在一处她很为难吗? 玖雾再次钻进马车,神色不悦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到底说是不说? 南宫凌自认为平生就没对谁服过软,认过怂,这次自己主动叫她回来,难免有些失面子,他不由得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抿了下干燥的嘴唇,冷着嗓子不情不愿道:“从这里一直往南走,蓝色的帐篷,蓝色的旗帜,上面画着虎。” 玖雾扯了扯嘴角,还真是简单明了,好像与她多说一个字都是对她的恩赐。这种感觉怪怪的,回想起以前他对自己态度,果然当初温柔许多,真应了那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 算了,她轻叹一声,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现在在这感慨什么。她落下帘子,牵起缰绳继续赶路。 南宫凌没有错过她眼里划过的那抹失落,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明明心里恨不得杀了她,可是见她不开心,他反而很在意。他烦躁地动了下身体,却扯痛了伤口。 疼痛让他清醒过来,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他现在的处境全部拜她所赐,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大约行了一个时辰,远远的看见数十个蓝色的帐篷,四周用木栅栏围着,有两个士兵模样的人在把守着大门,大门两侧分别建有塔楼,塔楼的顶端也分别有两个侍卫站岗。旁边插着一面蓝色的旗帜,上面秀着一只威猛的老虎。 它张着血盆大口,嘴巴里长着两排锋利的牙齿,眼中射出威严的目光,单单看着,都叫人不寒而栗。 玖雾将马车的速度放慢,在距离营地不足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两个士兵打扮的人提着剑大步走了过来,扯着嗓子喊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凌王驻扎营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否则格杀勿论。” 玖雾不慌不忙地跳下马车,扬手掀开车帘。看到了吧,这是你们老大,还不赶快叩拜迎接? 可是她似乎想错了。两个士兵看见她的动作以为马车里有埋伏,立马抽出剑一脸戒备。岂料没有发生任何危险,只是看见马车里躺着一个男人。 那人头发凌乱,身上似有血迹,看起来毫无战斗力的样子,于是狐疑地对视了一眼后齐齐看向玖雾。 其中一人怒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做什么?再不说,就把你们通通抓起来。” 玖雾一脸懵逼,什么情况?难道看到自己家主子不是应该跪地迎接吗?她狐疑地钻进马车,南宫凌看起来状况不大好,紧闭着双眸,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凌乱的发丝几乎遮挡住了他的整个面容。 她想,一定是因为头发的缘故。于是她轻轻将南宫凌面前的碎发拢到一边,抬头看着那两个士兵,这回你们该看清楚了吧? 两个士兵脸抽了抽,其中一人道:“死丫头,你是在挑战我们吗?” 玖雾彻底迷糊了,这时南宫凌的声音适时传来,“没用的,他们是新来的,况且这种级别的人根本没机会看到我的真容。” 他说的很淡定,很从容,好像话中还带着讽刺的味道。讽刺谁呢?难道他不担心自己被抓起来吗? 玖雾定定地看着他,就算认不出他,他多少说点什么啊?她气急败坏地推了推他,可他再次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这时其中另一人吼道:“别跟他们废话,抓起来再说。” 玖雾大惊失色,见他们冲了过来,顿时向后退去,一边躲闪,一边想着如何应对。 两个士兵看她反抗,于是全都过去拉扯她。一人拉住她的胳膊,一人扯着她的衣服,扯得她手臂生疼。 “放肆,都给本王住手。”冰冷的声音带着威压,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两个士兵竟被这一声振住,手停了下来,趁此空档,玖雾忙扯出自己的衣袖,躲在了南宫凌身后。 南宫凌原本是故意不解释的,为了刁难她,等着看她出丑。而他也不用担心自己,只要进了营地,自然会有亲卫认出他。 只是,当看到士兵拉扯她的时候,他的心里莫名的不痛快,恨不得砍断了他们的手。不过话刚说出去,他便后悔了,她如何,与他何干? “呦呵,你是谁?你竟敢自称本王?”一个士兵反应过来,厉声质问道。 南宫凌冷冷地看着他们,“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凌王。” 其中一人仔细看了看他,而后大笑道:“穿着一身奴隶装,还敢冒充凌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提剑朝他挥来。 南宫凌目光一寒,没想到这愚蠢的士兵竟然敢朝自己挥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白皙干净的手拦在了他的面前,而吸引他的并不是那只手,而是手上戴着的东西。 那是一枚银色的扳指,上面栩栩如生地雕刻着一只老虎,老虎仰着头,仿佛在对天嘶吼,在老虎的嘴里,还镶嵌着一颗红色通透的宝石。 虎符? 南宫凌冰刀般锐利的双眼眯了眯,眼里划过一抹危险之色。虎符怎么会在她的手上? 虎符是南宫凌的标志,是由皇帝亲自授予他的兵权。而每一个新兵入营的第一件事,便是认识虎符为何物,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但图纸上画的栩栩如生。 两个士兵显然也看见了,他们面色一白,慌忙收起刀下车跪在地上,颤声道:“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请凌王责罚。” 玖雾得意地翘起嘴角,还好她想起自己有这个东西。不过没想到,这东西当真如此好使,竟是比南宫凌的脸管用,不知这家伙意识到这一点会不会鼻子气歪? “什么事情吵吵嚷嚷的?”这时从营地中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那位身穿锦衣戎装,身材魁梧,英武不凡,身后跟着的依旧是士兵打扮的人。 玖雾寻声望去,黑亮的双眸瞬间睁大,竟是秦卫。她本能地低下头,做龟缩状,好像这样子他便认不出自己。 秦卫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士兵,怒斥道:“你俩跪在地上做什么?” 两个侍卫抬起头慌张地回道:“秦副将军,我……。” “秦卫。”南宫凌冰冷的声音将他们的话打断。 秦卫一怔,这声音是…… 他面上一喜,忙踱步走到马车前抱拳道:“凌王,您终于回来了。” 他抬起头,正巧看到南宫凌身上的血迹,他面色一变,急急跳上马车,“主子,您受伤了?” 南宫凌摆摆手,“我们进去再说。” “是。”秦卫屈身将南宫凌搀扶起来,这时才注意到角落里还低头坐着一姑娘。 玖雾感受到身上投来的目光,不由得暗暗抬眼去瞧。好巧不巧地正好与秦卫的目光相撞,秦卫一愣,竟然是玖姑娘,她怎么会和凌王在一起? 正思索间,南宫凌冷声道,“地上那两个,你们一会自去领罚20个板子,至于马车里的那位……”他顿了顿,目光若冬日里的寒霜般毫无温度,“把这个妖女给我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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