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们之前在书房聊些什么?” 小蝴蝶最后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 “没什么。” 想起雌父的话语,兰斯特目光飘忽了一瞬, 含糊道。 “嗯……只是讨论了一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之后要去一趟其他星球, 和后勤军雌探望小雌虫,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可以啊。” 卡修想也没有想, 便同意道。 “我还以为你会犹豫一下, 毕竟这和你没关系, 而且很累很辛苦。” 兰斯特侧头看向好友,说。 “我当然要跟着你,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卡修托腮, 一脸理所当然。 接下来的一天, 小蝴蝶继续和夏利进行战斗训练,训练累了就带着对方快乐上分, 兰斯特则在准备星舰票和办理一系列相关的手续。 第二天天不亮,两只小蝴蝶便坐上了星舰,和早已等待的后勤军雌们汇合,便开始了在各个星球巡查的任务。 这回的旅途没有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兰斯特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看书,卡修则和后勤军雌们聊得十分开心。 “原来B6星的月亮花福利院事件这么严重,都有小雌虫留下终身残疾?” 当初只是听了个大概的卡修,此刻从后勤军雌的口中听到了完整版,不由震惊。 “是啊,都是雌虫,也不知道那群没良心的怎么下得去手,那么小的崽崽呀。”后勤军雌A痛心道。 “越是弱小,就越是容易遭到同类的欺压。不只是雌虫崽,那些退伍后的残疾军雌,在社会上一样会受到歧视,我记得联邦军校会定期派学生去做志愿者吧。” “对,就在下个学期。” “军部也有类似的活动,一般都是我们后勤去做,那群上战场的大老粗们可弄不来这些精细的活儿。”后勤军雌C继续道。 他一说完,几只雌虫便都笑起来。 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中,小蝴蝶大致明白了军雌的分类。 在大众眼中,军雌冷漠、强大、狠厉,拥有超高的战斗技能和绝对的忠诚,但那只是指要出去战斗的军雌。 像一些军医、后勤军雌、军部文职(材料部、文化部、战地记者部)之类的,也被称为军雌,他们性格要更温和一点。 “小子,我喜欢你的性格,要不要以后来我们部门?” 活泼开朗的小蝴蝶获得了大家的喜爱,后勤雌虫A甚至还想把预备军雌苗子给拐过来。 卡修还没有说话,另一只军雌就笑着反驳:“你可别祸害优秀预备军雌,其他部门只是个混日子的地方,有志向的雌虫还是要上战场拿军功的。” “拿再多的军功又有什么用,像我们这种没背景的雌虫,还不是某天就会成为某名雄虫的雌侍?也就是还没毕业的雌虫们才会心生向往。” “你们说的是当初在军队比赛中大出风头的金翼螳螂吗?那确实可惜,我记得他天赋很高,要是能在军队一路走下去,说不定能升到将领位置,真是可惜了。” “咳,你们几个,在孩子面前,就别说这些话了。”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随后几只军雌生硬地岔开话题,又转到了军部的八卦上。 第二军团的元帅天天和他的雄主吵架。 第六军团指挥官的雄主看上了指挥官的亲弟弟。 第八军团中将和其好友因为一只雄虫而反目成仇。 第九军团的某个上将在作战时晕倒,醒来后就被检查出了怀孕。 …… 随着瓜越来越劲爆,气氛也重新回到热闹。 卡修在一旁听得是大开眼界,而兰斯特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凑过来听八卦。 快乐吃瓜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很快一行虫便顺利抵达了月亮花福利院。 院长是一只中年的亚雌,听闻来访消息的他带着一众小雌虫,对众虫的来临表示欢迎。 和往常一样,后勤军雌们和院长沟通,着重在于福利院遇到的问题和麻烦。 卡修和兰斯特则开始在福利院转悠,观察院内细节和小雌虫的状态。 “上次出事后,月亮花福利院的小雌虫都被送到了不同星球上的福利院,原本院内是不同年龄段的雌虫,可以大的带一下小的,但现在来的全是同一个年龄段的小雌虫,压根哄不过来。” 一旁的工作虫一边抱着两只虫崽,一边对着两只蝴蝶介绍,说完后还长长地叹了口气。 “难怪一路走来都是未分化雌崽,感觉比太阳花福利院乱多了。” 卡修回想起太阳花福利院的样子,评价道。 只不过他还没有说完,屋里面就响起了震天的哭声。 “又有小雌崽哭了,我去看看,先失陪一下。” 工作虫放下手中睡着的两只崽,就要往哭声的方向跑去,谁知他刚放下去,两只崽也开始哭,吓得他又重新把他们抱了起来。 “我们去看看吧。” 卡修看着忙到脚打后脑勺的工作虫,听着越来越多的哭声,心里面升起来浓浓的同情。 “他们很难哄的。” 工作虫担忧,以前也有雌虫来这里发散爱心,结果一看到怎么哄也哄不好的虫崽,耐心全无甚至转身就走,给了虫崽二次伤害。 “你放心好了,这可是我的拿手活。” 卡修撸起袖子,拉着白蝴蝶顺着哭声找过去。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经过了十多年的历练,和卡修的战斗技艺一样精湛的,是他那哄小雌虫的能力。 虽然他才十八岁,但在哄虫崽这方面,已经有了十多年的经验。 这要是放在前世,他怎么也得是个月薪好几万、新手爸妈抢破头的金牌月嫂。 小蝴蝶一边嘀咕,一边找到了哭闹不止的小雌虫,同时看到了他旁边手足无措的工作虫。 从工作虫口中了解,小雌虫最近刚刚失去了雌父和雄父,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小朋友,要不要来和哥哥玩游戏?” 卡修走到对方旁边,伸出手摸了摸那头柔软的棕发,脸上挂起温和亲切的笑容。 “哥哥……” 棕发小雌虫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了卡修的身影,情绪真的慢慢稳定了下来。 看吧,还得是我出马。 卡修给了兰斯特一个得意的眼神,再看到对方惊讶的目光后,唇角忍不住上扬。 论哄孩子,他可是专业的。 只不过棕发小雌虫的下一句,成功让卡修脸上的笑容僵在了上面。 “哥哥,你真的好像我雄父……” 棕发小雌虫抱住了卡修,吸了吸鼻子。 兰斯特:“噗——” 虽然很不道德,但看着小虫崽认雄父的这一幕,白蝴蝶还是没忍住笑。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卡修低头看着棕发小雌虫,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一个花季少年,看上去就那么像上一辈的虫吗? “咳,倒也没有那么好笑。” 兰斯特努力压制自己上扬的唇角。 不过很快,他也笑不出来了。 “哥哥,我从小就没有见过雌父,你能当我雌父吗?” 另一只小虫崽看到了白蝴蝶,跑过去,抬起头,一脸乖巧。 这回嘲笑的虫变成了卡修。 “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可以同时哄一群小虫崽。” 工作虫看着同样境地的两只蝴蝶,以及双方脚下的小雌虫们,眼睛一亮, “不如我们来一起玩角色扮演吧。” “什……什么?” 骤然听到了熟悉的词语,卡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雌虫骨子里热爱战斗和暴力,但对于福利院的虫崽们来说,他们更渴望完整的雄父和雌父,也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所以幼年雌虫崽崽才会热衷于扮演过家家,有时候还会扮演已经怀孕的雌虫,把对于亲情的渴望,投射到游戏中。 对于卡修来说,这个游戏贯彻了他和红蚂蚱的童年,也是他原有的三观彻底破碎、认识到自己也能怀孕的开始。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卡修扮演雄父,兰斯特扮演雌父,工作虫扮演智能管家。 “为什么我一定要扮演雄父?” 卡修挠了挠头。 上次路德也想叫他雄父,没想到来了福利院,其他虫崽也这么说。 “因为哥哥就是有一种雄父的感觉。” 一只粉色头发的小虫崽认真道, “虽然我没有雄父,但怎么说呢……” 小虫崽纠结起来,他也说不出来,这就像是一种基因中的预感。 其他七只小雌虫连连点头。 “好了好了,当雄父就当雄父,毕竟总要有虫来扮演这个角色。” 卡修想起了自己体内的百分之三十五雄虫细胞,心里一激灵,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那我为什么是智能管家?” 工作虫一脸幽怨,他和小虫崽相处了最多的时间,没想到在这场游戏中,连个生命物体都算不上。 “因为你太呆板无聊了。” 为首的棕发小雌虫回答道,随后扑进了卡修的怀中,伸出双手, “雄父,我想要抱抱。” 卡修“嗯”了一声,抱起对方,亲了一口后递给了兰斯特:“给,来抱抱我们……呃……共同的孩子。” “你应该说‘我亲爱的雌君’,或者叫他的名字。” 作为有过雌父雄父的棕发小雌虫,他纠正了卡修的话语。 卡修:…… 万万没想到他还没谈过恋爱,就要先学着维护一个家庭。 “好好好。” 小蝴蝶把虫崽抱回来,之后又重新递过去, “我亲爱的雌君,来抱抱我们的孩子。” 说完,他凑过去,在兰斯特有些僵硬的神情中,停在了距离对方脸颊五厘米的位置。 这个距离下,白蝴蝶能清晰感觉到好友的呼吸扫过耳廓,温热的,有点痒。 不过最明显的,还是那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若有若无的香气,溜溜达达绕在了自己身上。 在兰斯特还僵着的时候,卡修已经退了回去,抱起了叫喊着的第二只虫崽崽。 “原来是老二啊,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童年玩过无数次这种游戏的卡修逐渐入戏,他亲昵地蹭了蹭小虫崽的脸,将崽递过去, “看,我们的虫崽长得多么健康。” 兰斯特放下第一只虫崽,同手同脚地接过了好友递过来的第二只虫崽,表情看上去无助且空白。 接下来呢,他应该说些什么? 他虽然有过雄父,但家庭关系并不和谐。 雄父和雌父的对话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吵架,压根没有这么友好过。 但他又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全让卡修一只蝴蝶在旁边哄崽。 似乎是看出了兰斯特的困境,被他放下的棕发小虫崽小声提醒:“这个时候你应该说,都是当初怀虫蛋时,雄主努力灌溉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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