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愉快达成一致意见! 庄冬卿笑容狡黠,分外灵动,岑砚放下安安,等安安进去拿糖葫芦的间隙,没忍住捏了一把神采飞扬的庄冬卿,换得庄冬卿摸不到头脑的发问:“怎么了?” 岑砚深深看他:“瞧你挺高兴的。” “没尝过荔枝馅儿的糖葫芦,想试试是个什么滋味。” 说着舔了舔嘴唇。 耍小聪明是真的,嘴馋更是。 岑砚视线落到那双日渐恢复红润的唇瓣上,莫名停顿片刻,再度看向庄冬卿双眼。 “爸爸喂我,啊——” 岑安安对着荔枝串张大了嘴巴。 “好,第一个喂你,来,啊——” 小崽子叼走了第一颗糖荔枝。 嚼吧嚼吧嚼吧。 岑安安在吃东西的时候,有着和庄冬卿一般的专注,好似什么都不能影响他。 “好吃吗?”庄冬卿问。 岑安安:“马上……唔。”伴随着咔嚓的一声,糖衣彻底被咬碎,岑安安眼睛眯了起来,“荔枝甜,糖也甜,和糖葫芦是不一样的味道!” 小孩子嗜甜,果断好评。 “爸爸爹爹吃我的。”小崽子大方地将自己的拿了起来,两人一人咬了一颗,刚好给安安剩最后一颗,三人边吃边往主屋走,没一会儿便要晌午了,吃完这个歇会儿就该吃正餐。 岑安安的糖葫芦少,几下吃完了,到了主屋就按答应庄冬卿的,去好好刷牙了。 庄冬卿和岑砚都吃得慢,等庄冬卿把自己的那串递给岑砚时,岑砚眨了下眼睛,密实的睫毛下覆又翻起,眼波流转中,在光照下庄冬卿竟是瞧出了几分风姿来。 “卿卿喂我。” 声音并不高,庄冬卿却一下子懂了。 在学岑安安说话。 庄冬卿:“……” 岑砚又眨了下眼,庄冬卿回过神来,“哦哦,吃、吃呗。” 刚要抬手,却被岑砚揽住了腰背,耳语道:“进屋。” “自己提出来,还不好意思……” 进了屋,庄冬卿嬉笑道,话没说完,被岑砚用糖衣荔枝堵住了嘴。 既然塞嘴里了,那自然是要吃的,庄冬卿一口咬了下来。 刚准备包进嘴里嚼吧,岑砚却迎了过来。 “!” 嘴唇连同荔枝被覆盖的时候,庄冬卿脑子空白。 荔枝还是进了他的嘴,不同的是,不是他主动吞咽,是被岑砚的舌抵进来的。 “唔。” 庄冬卿想嚼,岑砚却抵住了他的牙关。 庄冬卿手上的劲儿一松,糖串正要往下掉,被岑砚接住了,对方甚至没有去看,接着手中一空,糖串消失了,不过也不重要了,庄冬卿甚至第一时间没察觉到。 因为……他被岑砚缠住了舌尖。 还,还有荔枝呢…… 好过分。 一时间,庄冬卿分不清楚岑砚吃的是荔枝,还是尝的他。 往后退了一步,靠到了门框上,眼睛半睁半闭之间,庄冬卿看见岑砚的双目明亮,透露出一股掠夺的意味。 到底闭上了眼睛。 糖衣碎了。 不知道是谁咬碎的。 舌尖也被咬了一口,轻轻的,像是逗弄。 庄冬卿喘了口气。 这动静落到岑砚耳朵里,却让岑砚动作更重了几分。 庄冬卿一路丢盔弃甲,荔枝的滋味没尝出来,吻的滋味倒是分明,以一种晕眩的感觉,慢慢麻痹了他的感官神经。 仰头呼吸的时候,喉结也被咬了口。 “抖什么?”岑砚的气息急促着,不稳。 庄冬卿又颤了下,却没有去按岑砚放肆的手掌,“太,太久了……” “什么久?” 岑砚俯身。 庄冬卿锁骨感觉到了一点凉风,继而耐不住地又闭上了眼睛。 黏糊的口腔音响起,庄冬卿耳根开始红起来。 “好、好久……”气息也是抖的,悬若游丝,“没一起过了。” 最近都是分开睡的。 主屋摆了两张床。 最多的最多,就是一个清淡的晚安吻,再无其他。 岑砚换了一边。 庄冬卿背脊如虾子微蜷。 岑砚解释,语声似是叹息,又似无奈:“卿卿,你还没好透。” 庄冬卿:“那你放开。” 岑砚却不要脸道:“我帮你瞧瞧,眼下恢复得如何了。” 庄冬卿想踢岑砚,也这样做了,被岑砚捞住了膝弯,模样更糟糕了。 “还挺有力气。”岑砚戏谑道。 庄冬卿闭目。 “卿卿想不想?” 庄冬卿不说话。 “必定是想的。” 岑砚伸手握住。庄冬卿耳朵全红了。 “为夫伺候卿卿。” …… 岑安安刷完牙,再跑到主屋,未曾料到被两个爹爹拒之门外。 “爹爹们呢?”岑安看向六福。 六福尴尬道:“在忙,安安你等会儿。” 小崽子看了会儿紧闭的大门,聪明地高声喊道:“爹爹!爸爸!你们忙完了吗?” “安安来了呀!” 六福:“!” 庄冬卿听到岑安安的声音的时候,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 第一声没听清,还处在一种空洞的平静中,第二声才反应了过来,从岑砚肩上抬头。 下一刻却被按了回去。 “不管他。” 岑砚声音还是沙哑的。 庄冬卿去看他的手,已经擦干净了,手边上扔了张皱巴巴的帕子。 庄冬卿脸一热,避过了视线。 披着内裳,他身上几乎什么都不剩了,反观岑砚,周身齐整,衣冠楚楚。 庄冬卿磨了磨牙,刚想说什么,岑砚轻声道:“我看看。” “?” 顺着岑砚的目光,庄冬卿看见他左臂还缩在袖子里。 前几天刚拆了纱布,再过几天就可以断外用药了。 岑砚其实天天都给他上药的,但小心翼翼拉开肩袖,查看他伤势的时候,庄冬卿感觉自己好像是个什么贵重珍宝一般,多一眼都有可能被看坏了。 奇怪的,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缝合的伤口变成了个小蜈蚣趴他手臂上,肉还很新,拆线的地方是粉色的。 岑砚伸手碰了碰,庄冬卿:“可以摸了,没事的。” “……嗯。” 这声很沉,庄冬卿听不太懂其内所有情绪。 手贴实了,几乎没用什么力气。 “有力吗?” 庄冬卿故作轻松道:“还在恢复嘛,但赵爷也说了,目前看着挺好的,应该没有……” 话蓦的一顿。 无他,岑砚忽然直视了自己。 眼神平直,严肃。。 庄冬卿读懂了这个眼神:别说谎。 庄冬卿:“……” 庄冬卿声音也放低了:“……还好的。” 岑砚打破砂锅,“哪种还好?” “你的那种还好。” 说完庄冬卿自己先笑了起来。 明明是很严肃的场景,但庄冬卿笑得没心没肺的,岑砚没忍住,也被这句话逗笑了下,自己都不知道是气笑的,还是无奈失笑。 “什么以子之盾攻子之矛?”岑砚问他。 庄冬卿将脑袋搁在岑砚肩头,眨巴眨巴就这样仰着看人,耍赖道:“你说那么多回了,我才第一回,很公平的。” 被岑砚捏住了鼻尖。 “你确定是第一回?从山上下来的时候……” 庄冬卿脸被捏得皱了起来,嗷嗷叫痛,岑砚仿佛看破了他试图转移话题,没放。 庄冬卿回嘴:“就算加上,也没几次啊。” “?” 岑砚还想说话,庄冬卿一下子挣脱,将脸埋入了他脖颈,真诚道:“没事的,阿砚。” “真的。” “慢慢总是会好的。” “不好我也有你和安安。” “说了我是富贵命啦。” “再说我能回来已经……” 没说完,被岑砚捂住了嘴,“够了。” 庄冬卿心弦一颤,“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顺着说下去,就是他万一回不来……意头太差了…… 岑砚默了默,竟是道,“没有。” 庄冬卿想抬头,却被岑砚按住后颈,强行扣在了他肩头。 只听得到低沉的声音回复,“不是说错话,只是我不想听而已。” “所以下次不要说了,好吗?” 口吻平和得庄冬卿心头难受,“好。” “那我就一直赖着你,等我们都老了,就一起靠着安安。” 岑砚声音柔和了,“好。” 庄冬卿心疼难耐。 肩头忽然落下碎吻,后颈的手松开,庄冬卿看见岑砚吻他的箭伤处,力道还是很轻,神情却很虔诚。 庄冬卿忽然意识到,今天……就这处岑砚没碰过了。 庄冬卿只得重复:“会好的。” “嗯。不急,慢慢来。” 庄冬卿伸手,岑砚会意,两人再次相拥。 庄冬卿嘟囔:“要是天冷了能不痛就好了。” 毕竟伤到了骨头。 恐怕以后冬天不会好过了。 岑砚却道:“不会太痛的,封地的冬天很暖和,到时候只要烧一点点炭,你就会感觉很热了。” 啊?今年冬天已经在封地了吗? 庄冬卿愣了片刻。 话到了嘴边,却忽然又不想问那些扫兴的。 思考片刻,庄冬卿只道:“那我们全家可得好好地回去。” 这句话说到了岑砚心坎上。 岑砚点头,坚定道:“会的。” “到时候再给安安在封地找个老师……” “还可以给他选头小马驹,太小不能骑,可以先照顾着……” 庄冬卿笑起来,“那他不得高兴疯了?” 岑砚想到了什么,也跟着笑了,“嗯,刷马会很有意思的。”
第101章 威胁 岑安安等得花儿都谢了, 终于,门吱呀一声,开了。 岑安安肉乎乎的小手撑着下颌, 啪嗒, 滑了下去, 人瞬间也清醒了。 从六福给他搬的小板凳上蹭地站了起来。 是的,等了太久,站不住了,又不愿意去院子里的躺椅那里, 坚持就要守门口等, 六福看不下去, 听了听屋里的动静, 确认应当没什么了,这才给安安拿了把小板凳。 于是眼睁睁看着精神奕奕的小崽子, 等得眼睛眯了起来。 万幸,现下门终于开了。 在看向岑安之前,着装周正的岑砚给六福使了个眼色, 六福会意, 错身进门。 岑砚迈出主屋,抱起小崽子,在被控诉前, 率先问道:“安安牙刷好了吗?” “好啦爹爹~” 岑安安伸手主动扒着岑砚脖子,整个人都是软乎乎的。 和庄冬卿抱住他的感觉不同, 但同样的,都让他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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