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你了?”谢阳曜收回手,问道。 这不是废话?沈泽兰心想,并不回答对方,只是睡自己的。未睡一会,雪被左侧被人掀开,有人躺于他身侧。 沈泽兰彻底清醒了,正欲睁眼,叫谢阳曜滚,对方压低被沿,一把将他抱住,隔着薄薄单衣,展开手指,给他按摩胸部。 “我喝醉了,言语不当,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沈泽兰脸上火辣辣,却不是因为此刻对方的动作,而是想起之前自己身体的反应。说实话,他还没有想好如面对对方。 “手拿开。”沈泽兰怔了一会,咬牙切齿道,伸手去扯对方的手。 谢阳曜抵着沈泽兰耳朵,吐字清晰,“泽兰,你别害羞,那是正常现象。你不舒服,我可以当不知道。” 沈泽兰捏紧前者手掌,狠声道:“你才害羞了,什么叫我不舒服,你可以装作不知道?你搁这里征求我的意见装失忆?” 谢阳曜觉得好笑,轻轻去啄前方耳朵,“我有一秘法,确能使人忘却指定的一段记忆。我给你按摩了便对自己施展那术法如何?” “爱施展便施展,问我做什么?” “行,我知道了。” 谢阳曜捏住衣带,松松卷了两圈,往外一拉,扯开衣带,探入衣中,毫无阻拦阻隔地按摩对方胸部。“反正都会忘记,我现在帮你按摩按摩,总不至于冒犯?” “你是不是还没清醒?”若非如此,怎还厚皮实脸? 沈泽兰扭身摸上青年脸颊。脸颊有些烫,分不出是清醒了还是醉着。 谢阳曜自是清醒了,他只是忆起醉酒时发生的事,发觉沈泽兰吃软不吃硬,缠着缠着就化了,现在故意为之,为自己讨得甜头。 听到沈泽兰的质问,不由心虚。 他手上动作不停,口上却含糊道:“还有些醉。” 沈泽兰问道:“没喝醒酒汤?” “什么醒酒汤?”谢阳曜故意问道。 沈泽兰未曾看出对方小心思,轻轻笑了声,放小力度,弹对方额头一下,关切问道:“现在难受吗?” “你在我身边便不难受。” 沈泽兰心道:什么鬼话,肉麻死了。沈泽兰眉头一扬,抿着上扬的嘴角,扭过身,拿后背对着青年,任由青年动作。 青年动作很是温柔,不一会,他就再次有了睡意。 “你想要什么定情信物?”耳边传来青年低低的声音。从说话语气来听,对方对于此事很是慎重。 沈泽兰迷迷糊糊道:“为何问起这个?” “按照规定,订婚时,需要送上定情信物。现下见过你爹娘了,我想这几日就把你我婚事确实下来,来时,我找师父、父尊商量过婚期,他们一致觉得月底成婚最为合适,正正好一个好日子。浮云仙山人手足,不必担心月底成婚,婚礼不好。”顿了顿,小心翼翼补上一句,“如果你没有意见。” 此时距离月底仅仅十九天。 一般来说,订婚与成婚最好相隔几个月,可孩子等不了那么久,且谢阳曜觉得几个月太长了,恐生变故,便无视狗屁传统规定,硬生生拉到月底。 沈泽兰不假思索道:“我没有意见,至于定情信物,我喜欢剑。” “还有其它东西吗?” “没有了。” 谢阳曜思考片刻,腾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摩挲几下修剪整齐的指甲,笑道:“我知道了。” 沈泽兰动了动身,紧贴着对方,反问道:“你想要什么定情信物?” 谢阳曜认真道:“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送你一把草。” “我也喜欢。”谢阳曜有些失落,却还是努力高兴起来,为了掩饰失望,甚至故意兴致勃勃问道,“什么草?” 沈泽兰明明困得不行,听此,却十分有心情逗弄对方,“看你表现,表现好,就买把珍贵稀有的草,表现不好,给你在路边扯把狗尾巴。你没有意见吧?”他故意蹭了蹭对方。 正是气血方刚,热恋之时,被蹭了蹭,自然有反应。谢阳曜喉咙一紧,手臂用力,抱紧怀中人,道:“我没有意见。” “没有就好,敢有,丢了你。”沈泽兰说罢,话锋一转,懒洋洋道,“收收,抵到我了。” “那个,我……”谢阳曜忍了忍,终究是忍不住,小声恳求,“可以碰一下你吗?” 沈泽兰道:“是男人就忍着。” 谢阳曜:“……不打扰你休息,只碰一下,我很难受。” “不行。” “泽兰,阿兰。”谢阳曜拉长语调。 沈泽兰困死了,偏偏抵抗不了对方的恳求,在爱上对方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同对方黏黏糊糊谈许久的话,更未想过自己会心软,拒绝不了对方。一边后悔撩.拨对方,一边主动贴了上去,“说好了,不打扰我休息,只碰一下。” “嗯。” 时间一点点流失,东方的天空褪去黑幕,亮了起来。 沈泽兰却还未睡,太阳升起时,方才睡去。 醒来,已是晌午,他缓了缓神,侧目看去,映入眼帘的是谢阳曜那张一只眼睛带着淡淡淤青的俊脸。 对方瞅见他醒了,停止修炼,眼巴巴地凑上来。“泽兰,你感觉如何?” 沈泽兰满身都是温暖如太阳般的气息,这种气息已然浸入骨子,只差透入神魂。他抬起眼眸,瞧前者一眼,坐起身来,撑着下巴,看着前者笑,反问道:“你又感觉如何?” 柔顺宽大,明显不符合沈泽兰体型的衣袍松松垮垮挂在他的身上,他头发散乱,皮肤之上,布满暧.昧的痕迹。这些暧.昧的痕迹在这一刻,化为刀锋,直刺谢阳曜眼睛。 谢阳曜摸了摸带着淤青的左眼,干笑道:“挺好的。” 沈泽兰横他一眼,点向他左眼淤青部位,道:“疼吗?” “不疼。” “下次还敢当小孩子,便不许上床了。” 谢阳曜摸了摸鼻子,并不敢反驳。他昨晚也是上头了,失了分寸。 沈泽兰又道:“碰一下,真是信了你的邪,现在晌午了,等会看你怎么对我爹娘解释这么晚了才起身。” 昨晚我确实只想碰一下,但你动了情,不动声色地邀我,我没有忍住,才破了约定。这话涌至嗓子眼,谢阳曜又压了回去,无论如何,他都破了约定,这无可辩驳。 他回答道:“爹娘问起,我便说我醉酒后头疼,缠着你陪我。” 沈泽兰道:“但愿我爹娘会信你。”说罢,他又瞥了对方那只带着淤青的眼睛。 说实话,他没想打人,这仅仅是个意外。 对方触及他的底线时,询问他喜不喜欢,他想了许久,自然喜欢,但羞于启齿,没有回答。 对方听不到回答,誓不罢休,追着他问。他一时恼羞成怒,便蓄上一些力气,出拳砸向对方肩膀,想说喜欢,不许再问了。 谁料对方刚好抬头,这一拳正正好打在对方左眼。 虽然力度不大,却也给对方添了个熊猫眼圈,导致对方误解,以为他现在特别厌恶这种行为。 事已至此,沈泽兰不好承认自己喜欢了,干脆顺着对方的误解,表示厌恶。 沈泽兰收回视线,轻声道:“化瘀膏药在你乾坤戒左侧第二排架子,擦擦左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 谢阳曜道:“没人敢乱说。”话是这样说,他却也去储藏物品的空间拿化瘀丹药。 他没有养成收拾东西的习惯,也不觉翻找东西麻烦,因而用来储藏物品的空间向来乱七八糟。 但出发时,添上沈泽兰的烙印,让其能够随时随地从储物空间拿取物品后,里面就变得整整齐齐了。 ——沈泽兰惯爱整齐,发现储物空间乱七八糟后,在前往天星州的路上,压着他整理好了。 谢阳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拾自己的储物空间,感觉有点奇妙,但不可否认,收拾整齐后,顺眼许多,找东西格外方便。 谢阳曜翻出化瘀膏药,涂抹在左眼,目睹淤青化去后,顺手丢入乾坤戒。 “放回原位。”沈泽兰幽幽道。 谢阳曜默默又放回原位。沈泽兰满意了,倒入谢阳曜怀里,“想不想听我叫我夫君?” “可以吗?” 沈泽兰笑道:“给我穿衣,我叫你夫君。” 谢阳曜心动得一批,认真给沈泽兰穿好衣服,还格外用心地遮掩了亲.热痕迹。不料沈泽兰穿好衣服就不认账,将他一推,温温柔柔一笑。 “我哄你的,呆瓜。” 掩盖不住的恶趣味溢了出来,泼了谢阳曜满脸,对方转身就跑。 谢阳曜:“……” 奇耻大辱。 谢阳曜穿好衣服,沉着脸,起身去追。沈泽兰先走好一会,追到时,对方正欲离开沈家大门。 他几步走到对方身旁,想找对方算账,却发现对方脸色不对,正捂着腹部,顿时,什么火气都消了。 他紧张地摸向沈泽兰隆起的腹部,“昨晚伤到胎儿了?” 沈泽兰腹部疼得厉害,闻言,道:“不应该。”昨晚双修,一来顾忌孩子,二来顾忌他的感受,轻重缓急,双修姿.势,皆由他主导,一旦不妥,便停了,按理说,不会伤到孩子。 但现下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 此次回家,有大夫随行,见情况不对,一旁的谢添福忙叫大夫前来看看,可大夫来时,疼痛又消失了,任大夫如何检查,他和孩子也没有任何异常。 沈泽兰摸向腹部,有种不好的预感。方才疼痛时,他感觉到谢毓十分不安与害怕,似乎有什么威胁到了他的生命。 但谢毓不会说话,他想不出有什么会威胁到对方生命。 沈泽兰将猜测同谢阳曜说了。 谢阳曜沉思几息,道:“我等会修书一封与医圣,请他护于左右,不必担心。” “好。” 此刻,谢毓已经没有不安与害怕的情绪,在孕囊里动来动去,颇为愉快。 这是沈泽兰第一次感觉到胎动,这感觉很是神奇,有点类似于小鱼吐泡泡。 在此之前,他其实怀疑谢毓有问题。 因为寻常孩子,四个多月就会动了,但谢毓不动,明明有意识,会用灵力同他互动,但就是不动,叫他动,他也不动。 ——为此,他解决了仇人后,私下找李大夫看谢毓,李大夫说谢毓没有问题,应是比较安静,不想动。忆及谢毓每次都是有事才使用灵力与他交流,李大夫这话很是可信。 然而沈泽兰依然不能放下心,毕竟是他怀了几个月,有了感情的孩子。 此时,感觉到胎动,沈泽兰总算放心,他摸向腹部。 “他在动?”谢阳曜一直观察着沈泽兰的反应,见状,不由问道。 沈泽兰笑着点头,“嗯。” 谢阳曜沉了沉心神,抚上沈泽兰肚子,果然感觉到轻微胎动。轻轻笑了声,轻摸沈泽兰肚子,道:“再过些时日,便该出生了,届时你总能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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