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笑,一个脸冷,一个要哭出来了。 杨侑然怎么能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已经窘成了包子脸,忙跟江亦解释:“他纠缠我,江亦你别听他说。我跟他从去年十一月底开始就没联系,拉黑很久了。姜凡,你自己说是不是?最近联系也是要他不要找我。姜凡,我没告诉你让你离我远点吗?”他同时对两个男人说话。 江亦从听见“没分手”“小三”这种词汇时,表情已经很难看了。 但他没有质问杨侑然,看了他一眼后,掏出手机对姜凡拍照和录像,说:“姜以凡,你在和前任分手大半年后,在前任有家室的情况下闹上门来,丢人现眼的是你。” “你干什么!录什么,别录!”姜凡看见江亦掏手机录像,就立刻惊慌万分地捂住了脸,正要把口罩重新戴上,就被江亦用力逮住了胳膊,阻止他戴口罩,对着他的脸拍,冷声讽道:“不是甘愿堵上前途吗,被拍下插足感情的难看样子就受不了了?你能有多爱。不管你在图什么,趁我没发火,现在就滚。” 对方像个咄咄逼人的记者,姜凡冷汗都下来了:“你别发出去!发出去对杨侑然也不好,我知道走。”他转向杨侑然,“宝贝……你……” 杨侑然抬手:“停。我不是你的宝贝,这称呼不要乱喊,首先我们已经超过八个月没有联系了,八个月,一个前任,和死了有区别吗?” 杨侑然想起来姜凡对原主始乱终弃成为赵与墨的舔狗,原作提到是因为假少爷身份曝光,假少爷做的事被全网黑。但如果是真爱,不可能就这样离开的。 所以不是真爱,只是利益纠葛。 杨侑然说:“最近你有看网上的新闻吗?我的私人飞机被一个叫赵与墨的网红晒了出来,网友怀疑我假冒富二代。我有跟你经纪人说过吧。网友扒的都对,让你别打我主意,我没钱。” 姜凡:“咋了?她说了啊,不是那个网红炒作吗?” 他以为杨侑然在找借口,被逼无奈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杨侑然深吸口气,站在他面前:“不是,我确实不是富二代了,我和豪门没关系,纯粹是出生的时候被豪门家长抱错了,我家庭很普通,就是个开理发店的。你说的那个网红才是真正的大少爷。你这样纠缠我,可能也是误会我有钱。我没有,不喜欢你更不会给你钱花。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离开。再也、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就找你借钱了。” 江亦从杨侑然说话时,就把手机放下了。 姜凡脸色变了又变,还是不太相信,他亲眼看过杨侑然的实力,见过他的私人飞机,在网上查到过他父亲,看见过他的家庭合影。 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 随即姜凡才注意到,杨侑然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浑身名牌的装扮了,他身上的牌子姜凡都不认识,看起来像淘宝货。作风变化也很大,也变好看了。 以前他很嚣张的,如果真的烦自己了,会一巴掌扇过来。 现在突然不嚣张了,是因为没底气了吗? “不管怎么说,我们是爱过的。”姜凡试图维持住自己还爱着他的人设,杨侑然忍无可忍指着门:“滚,不滚我喊保安。” 姜凡抱着花走了。 豆豆心碎地看着爱豆人设在自己面前坍塌。 看节目的时候,还以为姜以凡温柔又阳光,自律又坚韧,负伤还坚持比赛,完全就是团宠。 又被骗了一次,原来都是剧本,都是人设。 豆豆努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力求不打扰杨侑然和江亦。 因为姜凡离开后,两个人已经大眼瞪小眼快半分钟了。 “杨侑然,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江亦低头看着他。明明该对他失望的,又心疼他被抱错、失去家庭爱护的现状,无法对他说很刺骨的话。 “这不是说清楚了吗,我和他失联了八个月,”和姜凡谈恋爱这件事,杨侑然不打算背锅,也没办法不承认,所以不提,“这八个月不是遇到你了吗,和你恋爱了,这么喜欢你,这么爱你,你感觉不到啊。他去韩国培训,又回国参加综艺选秀,最近可能是资源差吧就想起我了,这回才是八个月里第一次见面。你看我一说自己没钱了,他不马上走了?” “一天不见,和他打五个小时电话?每天晚上都打电话入睡,是吗?”江亦嘴角扯了一下。他不想提出这种差别,但杨侑然和他谈恋爱,黏人是爱黏人,但从没这样过。 杨侑然眨巴眼睛:“姑且不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满嘴跑火车,能不能信。你要想和我打电话说五个小时,做什么?我俩不是都同居了,滚五个小时床单还差不多。只要你可以我就可以。” 江亦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姜凡的事,江亦没什么太大的疑虑了,他来得快走得快,杨侑然拒绝的态度也很坚决,不像是要挽留旧爱,死灰复燃。 江亦问:“你还有别的叫Evan的前任吗,你在集邮?” “没了没了,真的没了,我发誓,他们会不会跳出来我不好说,但你要知道我眼光有底线的,江老师你可以对自己有点信心吗?” 前任是挺多的,大部分谈不了一个月,杨侑然花时间整理了,看见时也头疼,说:“现在只有你一个Evan了。” 该说不说,要不是江亦也叫Evan,和姜以凡艺名差不多,杨侑然也不会认错人啊。 多种巧合凑在一起,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了。 江亦是他来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和从前的他没有纠葛,只和杨侑然发生联系的最亲密的人。 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在剧情里,和原主有一定关系。 只有江亦不是。 就好像是舞台事故后,获得了新生,老天爷送给他的礼物一样。 “别看我了,回去工作。晚点再说,把你的前任给我默写出来,都是做什么的,我要有个心理准备。”江亦轻轻拍他的脑袋,把他牵回了摄影棚。 杨侑然:“…………” 怎么还有这种男人啊,要他把前任拉个表格? 尽管杨侑然确实拉了表格…… “可以不进行这个流程吗?”杨侑然问他。 “不可以。”江亦要做数据。 晚上从摄影棚回去,杨侑然被迫打开电脑,面临江亦的一个个审问,现场打开备忘录回答。 “初恋……呃,是高中同学,姓梁。” 江亦开始搜索:“英文名?” 杨侑然:“这个不清楚。” 江亦通过人名、和杨侑然高中同学这个信息,很快锁定到了他的初恋对象。江亦对此人的照片没有任何危机感。 “现在是个律师,电话是177xxxxxxxxx,通讯录打开,我找找有没有。” 杨侑然瞥了眼这初恋的照片,也是个帅哥。 没在杨侑然手机里找到梁律师的信息,江亦说:“下一个。” 杨侑然翻备忘录,再次汗流浃背:“也、也是高中同学。” 江亦:“?” 他拧眉:“你高中这么爱谈恋爱?不好好学习?” 杨侑然摇摇头,很真诚地凑到江亦面前说:“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第一次真正喜欢的男孩子,以前的都不作数。在我的记忆里,整个生命里,那些人都是匆匆过客,不足为提!” 江亦低头近距离地看见凑到怀里来的毛茸茸脑袋。 下巴在他脑袋上磕了一下,说:“第三任呢,还是高中同学?” “我看看啊,稍等,我翻翻聊天记录……”杨侑然确认了一下,“哦这个是大学同学了,香港人。” 江亦:“叫什么名字,英文名?” “叫……黄思哲,思考的思,哲学的哲,英文名好像是Simon,嗯,对,是这个。” 江亦查了一会儿:“是这个?黄思喆?” 杨侑然看了眼照片,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叫这个吗,我也是问的别人。” 江亦瞥着他。 江亦发现了,杨侑然对这些前任根本没有记忆!甚至有种陌生感,就好像根本不认识一样。名字能记错,照片也不认识。 这让他觉得不大对劲,怀疑他记忆出现了问题。 所以到第四任时,江亦就故意用了两张错误的照片,来误导杨侑然:“这两个之中的哪个是你前任?” 杨侑然眉心一抽,视线在两张照片上反复横跳,应该帅点的是吧,哪个帅点呢……俩都差不多。他看不进去别的男人。 江亦:“记不清了?这是你前年谈的。忘得这么干净?” 杨侑然随手指了一个:“好像是这个吧,我真记不得了……” 江亦关掉两张照片,重新打开一张:“是这个。” 杨侑然迷茫地看了几秒钟:“哦……是这个啊。” 这张也不是—— 江亦可以确定了。 他把杨侑然的脑袋掰过来,拇指轻轻按在他的眼眶周围:“痛吗?” “不痛……”杨侑然敏感,眼睛紧紧闭了起来。 江亦怀疑是车祸后遗症,神经问题影响了他的大脑记忆。杨侑然是三岁时做了眼球摘除手术,如果在成年后影响记忆,这种现象通常被称为创伤性记忆丧失,可能由于脑部受到外力影响而导致记忆丧失或记忆受损。 “你前几年的记忆缺失得很厉害,有没有失忆的现象?”他五指扣着杨侑然的脑袋,分明不是医生,却也很专业地进行着对他的大脑神经表皮的轻轻按压。 杨侑然闻言心头一跳,轻轻睁眼,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能是有的。” “多久的事?”江亦开电脑记录,“第一次发现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杨侑然说:“第一次,那不知道,只知道最近的一次……” “最近的一次是多久,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这种情况?你在想什么?”江亦严肃了起来。 杨侑然顾左而言他:“江亦……你好像个医生啊。我想起来你穿白大褂的样子了,你要是个医生肯定也很帅气,哇,大家都会喜欢被你检查身体吧。” 江亦:“……” 江亦表情无奈地撑着额头:“说重点。最近一次是多久?明天要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你一定有神经上的后遗症。” 杨侑然之前想过跟他说失忆云云,但始终觉得这理由不妥,听起来很假,像在骗他。 但既然江亦都说到这个话题上了,杨侑然不借坡下驴就不合适了。 “最近的一次吧,我可能有点记忆紊乱,丧失了很多对身边人事物的记忆,就是去年底……”他抬头看江亦,犹豫再三,终于大胆地说道,“我有天起床,忘了很多事,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一样。我不敢跟人说,因为我别的方面都很正常,我听赵与墨说我有个男朋友叫Evan,在MIT生科实验室……我就找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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