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璃是闻氏的陪嫁丫鬟,也是如今母亲身边最得力之人,原主因着冷淡的母亲也不待见这位,但孙子柏见了她却礼貌的喊了一声,“璃姑姑。” 静璃再次被惊到。 “母亲在吗,我现在进去可方便?” “世子爷稍等,奴婢这就去禀报。” 很快,璃姑姑又出来将孙子柏领了进去。 入眼干净素雅,闻婉儿虽然三十有余,可样面貌气度都很出众,唯独性子冷,一双眼睛深不见底,看不出喜怒,对原主更是冷淡到原主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点母爱,原主因此在心里埋怨这个母亲,从小便不亲近。 “娘亲。” 孙子柏很自然的在她身旁坐下,可对面的主仆却再次诧异。 原主不与她亲近,见了也只会叫母亲而非寻常人家儿子叫娘亲这般亲昵。 闻婉儿嗯了一声,面上依旧平淡,可眼底终究因为这声娘亲而掀起了一丝涟漪。 “可用过早膳了?” 原本在老太太那里已经被投喂得饱饱的了,但孙子柏还是道,“没呢,娘亲这里有没有好吃的?” 主仆俩虽然对这性情大变的世子心里越发疑惑,但这种转变终归是好的,璃姑姑嘴角掩不住笑,闻婉儿则扭头吩咐她去准备早膳。 房里顿时只剩下不太熟的母子俩,索性孙子柏本就存着改善关系的目的来的,他如何能让这尴尬延续下去? 好在璃姑姑很快将早膳传了上来,母子俩安静进餐,倒是见惯了吊儿郎当纨绔儿子的闻婉儿,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狼吞虎咽毫不避讳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再次生出些异样来。 “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孙子柏抬头,“没有啊,娘亲为什么这么问?” 闻婉儿垂眸,她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人又生得极好,孙子柏脑中回想着原主爹的模样,不得不说,若不是皇帝指婚,那爹是真配不上这娘的,也难怪这位一直冷冷淡淡,不是她端着,真是她跟这府里上上下下格格不入。 “你极少来我这里。” 孙子柏立马笑道,“是孩儿错了,以后定然经常来陪陪娘亲的。” 闻婉儿微怔,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孙子柏吃饱喝足就离开了,临走前还顺走了两个苹果,出门就给孙宏丢了一个,美得那厮喜滋滋的。 “夫人,您看世子这是……” 璃姑一脸迷惑,闻婉儿望着消失的背影也有些怔然,但最终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随他。” “是。” 孙宏跟在孙子柏屁股后头,一边啃苹果一边想着自家世子今天的反常,让他摸不着头脑,到底怎么了呢?难道是被昨晚的秦氏给气糊涂了? 哎呀必然是这样的,想他家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世子爷,长得俊美无双就算了,身份还这般尊贵,却不想那秦家公子不识好歹,对世子没好脸色就算了,竟然还敢给他家世子带绿帽,野男人都找到世子府上了,简直欺人太甚。 所以他家世子必然被气得不轻,这不,人都不正常了。 “哎呀!” 孙宏正想着,不想前面的孙子柏忽然站定,孙宏一个刹车不住直接撞到自家世子那伟岸的脊背上,顿时鼻梁一痛,孙宏被迫仰头望天。 “爷,您……您这是干嘛呢?” 孙子柏瞥了他一眼,这厮是原主身边最得力的一个狗腿子了,从小就跟在原主身边一起长大,对原主的衷心天地可鉴,只是这咋咋呼呼的样子难免让人质疑他的业务能力。 “那个什么廖神医……” “那老头啊,”孙宏赶紧把话接过去,“爷放心,还被关在别院呢,让人守着的,绝对逃不掉。” 孙子柏盯着这厮被撞得通红的鼻头,顿了一秒之后才吩咐道,“让人放出消息,就说廖神医如今在平南侯府。” “啊?” 孙宏再次懵逼。 他惊啊,他可是连自家世子一个眼神就知道世子要放什么屁的人,今天却一连受挫。 什么时候,他竟然完全捉摸不透自家世子了? 孙子柏在他红红的糟鼻头上狠狠一弹,这厮顿时疼得嗷的一声惨叫。 “快去!办不好就丢去喂狗。” 孙宏顿时委屈巴巴飞奔而去。 孙子柏嘴角勾着,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第六章 京城白家 苏城城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靠在路边,马夫正在给几匹马喂着草,四个穿着低调的男子则守在马车旁。 他们分别站在不同方位,腰间都别着剑,看似随意实则锐利的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视着周围的情况,仿佛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并做出反应。 这时候,一男子拿着大包小包从城里急匆匆跑出来,看穿着,显然跟他们是一伙的。 果然,在将东西都递给马夫之后,男子急忙凑到马车旁低声恭敬道,“公子,属下听到一则消息。” 一向沉稳的下属声音里透着些激动,马车里的人不免生出几分好奇。 “什么消息?” 只听声音悦耳清冷,似乎不用看仅凭声音就能判断里面必然是个俊美优雅的公子。 “属下在采买肉干的时候,意外听说名震天下的廖神医如今就在平南侯府。” “你说什么?” 马车里的人明显有些吃惊,甚至还带了些急切,“这消息可真?” “属下还未查实,特来告森*晚*整*理诉公子这个喜讯,请公子定夺。” 马车里的人稍微停顿,等到再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刚刚的沉稳冷静,“进城吧,看来我们要在外面多逗留两日了。” 不管这消息是不是真,他都必定要去试一试,毕竟这一趟他出门三月有余,为的可不就是寻觅神医。 于是在消息放出去三天后,孙子柏终于收到了这样一封拜帖。 “爷,这什么人呐,约您在听风楼见面也不知道自个儿上门来还敢劳你大驾,再说了,连个名都不落,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吧?” 孙宏愤愤不平,要知道他家世子爷在这苏城就是横着走的,谁见了不怕? 孙子柏斜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他看着手里的拜帖,右下角那不太明显但又很特殊的标记,只要有眼睛都不会错过,但也不是有眼睛就能明白它代表着什么。 目中无人的纨绔世子是肯定不知道的,但他会被这人的高傲和故作神秘激怒,所以无论如何都会赴这场约。 “嘿嘿,那是,奴才哪能跟您比呢。” 孙子柏懒得跟他拉扯,反而问起别的事,“廖神医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说起这个孙宏又开始新一轮的为世子打抱不平,“那小老头是真倔啊,臭石头一块,爷您说您这又是何苦呢,秦公子那样对你,你还……” 他其实想说那姓秦的根本就不配,现在又扯出来一个奸夫,他就更不值得世子为他做那么多了,但他不敢说,害怕世子生气。 孙子柏果然生气,却不是他以为的原因。 “谁告诉你本世子是为他了?” “你把这老头绑来不就是为了给秦公子他爹治病的吗?” 原本是这么回事没错,但孙子柏面不改色道。 “当然不是。” 说起这个廖神医,原主是真的大冤种啊。 秦默的生父是个低贱男子,这个时代男男之风很是平常,男子为妻为妾的也不少,最离谱的是男人还能生孩子。 绕是有原主的记忆打底,孙子柏在提取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也震惊到失语。 好在都重生了,穿书了,男人生子似乎也……嗯,算了,让他再缓缓。 秦默的生父就是个妾,但性子柔弱又寡淡,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却不会讨人欢心,所以很快就被厌弃了,原本男子受孕艰难,偏偏他就有了秦默。 秦万财妻妾众多,子女更多,一个不受宠的男妾很快被他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是男妾生的一个庶子。 于是父子俩在秦府的日子很是艰难,受欺负也就罢了,有时候甚至还会饿肚子,大冬天差点被冻死也是常有的事。 秦默生父的身体就是生他时候垮的,十多年下来更是磋磨得只剩下半条命。 秦默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但原著里描写他除了样貌惊艳之外,说他心思通透,心地善良,而且极其聪明懂事,才六七岁就会偷偷爬出秦府去要饭,然后带回来给生父吃。 从小就是他在照顾生父。 再大些他便有了生意头脑,开始赚钱给生父买药,小生意还做得有模有样,他的心愿一直都是赚更多的钱,然后带着生父脱离秦家,直到遇到萧亦焱。 双双坠入爱河,从此满心都是爱恨纠葛,什么赚大钱的梦想,带父离开的梦想都没了。 被逼嫁给原主之后,生父更是成了原主任意拿捏他的最佳筹码。 说真的,孙子柏看到这一段的时候真的无语了好半天,他明白原著是想表达主角受小时候的悲惨不易,以及他的聪明智慧,可尼玛你这么来去自如怎么不带着你爹走? 那么有生意头脑还怕养不活一个弱鸡男人? 再就是秦默这个爹,不是为父则刚吗?这到底是柔弱成了什么样? 孙子柏不理解,并大受震撼。 原文里,秦默对秦父的一次次妥协都是因为生父,答应嫁给原主也是因为生父,所以他委屈他愤怒,他觉得原主卑鄙无耻用生父威胁他。 就尼玛离谱。 无能还有理了? 廖神医,说是有起死回生之能,但行踪不定,性格古怪,看病得看他心情。 而他制作的续命丹,就如字面上的意思有续命之效,据说一颗都是千金难求的神物。 秦默不敢奢望廖神医,但一直想找续命丹,哪怕让生父多活几年多等他几年,可千金难求的神药哪里能那么容易找到。 这时候原主那个冤大头就冒了出来,凭借平南侯的权势和人脉,想找一颗续命丹自然比秦默容易百倍。 于是当他把续命丹送到秦默面前,秦默妥协了,含着屈辱答应嫁给他。 实际上冤大头做的不止如此,他不仅到处搜刮续命丹,还让人不计代价寻找廖神医,并且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然而那倔老头根本不吊他什么世子,皇子他都不鸟,得知他是恶贯满盈的平南侯世子更是厌恶,却不想原主直接就让人把他给绑了来。 死老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原主让人把他囚禁在别院。 原主根本不知道自己因此得罪了一个怎样的神医,而这个神医在后面又会给侯府的覆灭带来多大的助力。 冤大头原主是想婚后再给秦默一个惊喜,让廖神医亲自给秦默生父医治,想必到时候秦默必定对他心存感激心生爱慕。 结果却是让廖神医对他深恶痛绝,倒是对秦默心生怜悯,不仅帮他医治了生父,后来两人更是同仇敌忾,一起对付原主那个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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