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该…”钟离辰抻直了腰,近前咽下江玄凌要说的话。 江玄凌垂眸,重重加深了这个吻。
第63章 按照惯例,皇帝颁布的圣旨次日会在承天门前再次宣读,并誊抄为布告昭告天下。 故此在宣旨太监念完皇帝对有功之臣的封赏时,老百姓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皇帝英明。只是第二道圣旨念完,所有人都有些木。 “我记得当今圣上就是当初的七皇子,当年他们不是成了亲吗?” “是啊,我也记得。” “怎么还要大婚?” “诶,我说!你们重点是不是歪了?”一个灰衣男子道:“他们是男人啊!” “是就是呗!我家对门前几天还办了婚事,两个大男人。”托当年开平帝赐婚,民间不少有情人都踏出了那一步,共结连理,是以如今大家听着都接受良好。 “可七皇子变成了皇帝呀!”不知道谁冒了一句,一时间众人沉默。 不过老百姓讨论的再热火朝天,但始终和他们饭碗无关,就只当热闹看了去。可这边奉天殿前才是一片哭嚎,先前他们还以为钟离辰登基,曾经那道昏聩的婚事就作罢了,他们也愿意装聋作哑不知道,可没想到两个当事人还要旧事重办。 这下子不得了,朝廷百官跪在奉天殿前,只为钟离辰收回成命。 “皇上,那些大臣怎么劝都不走。”道书忧愁的说。 钟离辰手里拿着笔,这两天还算是不忙,他打算自己为自己写个百喜图:“钦天监监正了?” “也在。” “哦,你把他叫过来,大婚的吉日不知道他算出来没。”道书苦着脸,就听钟离辰继续说:“至于其他人,虽然已经春分但天气还是冷,你让宫人准备好热的吃食和休息的地方,方便他们跪着跪着歇口气。哦对了,太医也安排几个过去。” “是。”道书听着有些想笑,皇上这样安排,这些大臣还是早日认清现实才能少受罪啊。 片刻后,已经跪了两天的钦天监监正被扶着进来:“臣拜见……” “免礼,快扶着大人躺下说话”钟离辰道。 钦天监监正大惊,挣扎着:“这不妥,臣跪着就好。”可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被宫人按倒在一边的小榻上。温暖,软和,钦天监监正的心摇摆了一下。 “徐大人。”钟离辰走过去,见到钦天监监正要起身又把他按下去:“朕今日叫你来就是想问问,大婚的吉日算出来了吗?” 钦天监监正一愣,随即就是痛心疾首,看这样子,皇上是铁了心啊。 “看样子还是没有。”钟离辰失望的摇摇头:“既然如此,朕就再给大人两天时间,定要算一个最好的吉利日子,知道吗?” “臣…” “朕知道,徐大人累了,先睡醒再算。”说罢钟离辰拉过被子盖住钦天监监正:“大人睡吧。” 翌日,在御书房睡了一晚上的钦天监监正灰溜溜地回到钦天监,在面对一应测算的天机盘和历书,便一头扎了进去。 两日后,钦天监监正算出吉日,四月初三,距离也不过一个半月。 已经跪的摇摇晃晃的宋阁老拿出御鞭,他受三朝帝王所托,今日定要拨乱反正。 “爹。”一直等在家里的宋屿收到宫里消息匆匆赶来,在看到宋阁老拿着御鞭要去找皇帝时长舒一口气,还好来得及。 不一会,那些跪在奉天殿前的朝臣,他们的家眷赶来。他们都是收到宫里的消息,思前想后之后还是都赶到宫里,把自家亲爹/夫君/兄弟半拖半拉回去。 所谓拆人姻缘天诛地灭,这等损阴德的事我们还是不干。再说你们反对的人可是皇帝,得罪了皇帝,还想有好果子吃吗?还是回家等着吃席算了。 于是这场跪在奉天殿前威胁钟离辰的闹剧就此落幕。 “你去找他们家眷说的。”钟离辰肯定的说。 江玄凌揽着钟离辰的腰,下巴搁在钟离辰肩头,懒懒道:“嗯。” “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法子。”钟离辰也是后知后觉,早知道就用这个法子,说不定那些老臣还要求着他们成婚。 “逢生说说。” “就是天降祥瑞,不过你这法子也不错,老天的事哪里那么容易控制。”钟离辰想到这个法子也得益于历史典故,这天象一说比什么都管用。 “老天不好控制,但人心却好控制。”江玄凌道。 “嗯,你说的对。”钟离辰一巴掌拍开摸向自己腰带的手:“你多久没去城外驻军大营了,快去。” “逢生。” “殿下!”可谓是一声比一声靡靡入骨。 钟离辰只觉耳朵尖痒得厉害,刹时眼尾发红,嘴巴却是一贯嘴硬:“江玄凌。” “臣知道了,马上就去。”江玄凌自知把人撩过火了,就在要踏出大门时,江玄凌回头:“逢生,你要不问问大婚的吉日能不能再往前提提。” 钟离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厮打的什么主意,哼,想得美:“只能往后不能提前。” “行吧,臣告退。” 没了朝臣的阻拦,钟离辰和江玄凌的大婚也提上了日程。皇帝的大婚比之钟离辰还是皇子的时候繁琐许多,虽勒令减少了些,但必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这日,司衣局的掌事量完钟离辰和江玄凌的身高尺寸离开,道书就走了进来:“皇上,侯爷,忠勇侯求见。” “他来做什么?”二人婚事已定,见江玄凌不仅不倒霉还越走越高,这些日子忠勇侯府的人行事也越发低调,只是今日忠勇侯突然求见钟离辰也想不出是为了什么。 “我猜他定是来找逢生告状的。”江玄凌道。 钟离辰若有所思:“那你快去后面藏着,我看看他倒要说什么!” “那臣就倚仗皇上主持公道了。”说完,江玄凌就退到后面小房间去。 “臣拜见皇上。”江植此人长相不错,也是,能生出男主的人能差到哪里去?就是人品不行。 “侯爷求见朕所谓何事?”钟离辰也没有心情打太极,遂单刀直入。 忠勇侯闻言一愣,他对钟离辰并不了解,也拿不准钟离辰对江玄凌是真心实意,还是一切为了除去江玄凌而设计,但今天这一步的确是他唯一能走的:“臣是来求皇上和我儿大婚之事,三思啊!” 一时间钟离辰有些没反应过来,谁是他儿?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忠勇侯说的是江玄凌:“噢,侯爷不如说说。” 看着钟离辰支着下巴,饶有兴味的样子。忠勇侯直觉这一步走错了,可现在他已经没了退步,再说只要能在二人之间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那也是值得:“皇上可知江玄凌此人目无尊长,他杀了他的嫡母还掘了他亲娘的墓,更是在后来脱离家族自立,此为大不孝。如此之人决不能放在圣驾身边,他能如此对待他的亲族就能这样对待朝廷啊!” 见忠勇侯声泪俱下的控诉,钟离辰反而对江玄凌越发心疼:“是么?可侯爷应知凡事都有因果。江玄凌他杀嫡母,挖亲娘的墓和你们分家自立都是基于你们和他的纠葛。那朕就想问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何事,以至于血亲反目,说出来,朕为你们主持公道。” 忠勇侯脸上露出一丝难堪,钟离辰又道:“若是你们做了对不起他的事,遭到如此回报也是活该!忠勇侯,你觉得朕说得可对?” “臣…”忠勇侯脸色越发难看。 见到忠勇侯这副样子,钟离辰站起来,怒道:“既无话可说就滚。” “侯爷请吧。”御书房外的羽林卫进来。 此时的忠勇侯好似老了十岁,他不禁再想:若早知江玄凌能走到这个位置,他一定会好好待他。 御书房里,钟离辰原处站了几息就疯了一般跑进小房间,看到那个倚墙靠着的人就扑上去:“逢春。” “我在。” …… …… 四月初三,皇帝大婚。 天未亮,羽林卫就唰唰打扫着不久后皇帝车架要路过的地方。虽自前几天就已经打扫过,但今天是正日子,更加容不得一丝灰尘。 随云殿。 按理来说,皇帝寝宫都是紫极宫,但钟离辰习惯了随云殿,而且他觉得紫极宫太空旷,不如随云殿那么紧凑闲适。 “皇上。”道书轻轻唤道。 “嗯。”犹记得上一次大婚钟离辰也是一夜未睡,那时心头更多的是不安,但这一次一夜未睡,只是激动和欢喜:“让他们进来吧。” 话落,宫人鱼贯而入,捧着一应洗漱用具和一会要穿的喜服。放在以往钟离辰也不习惯宫人伺候,只是今天大婚,要走的程序很多。他一个人也搞不定,人生难得一次自然要十全十美。 “皇上请。”洗漱后,宫人捧来喜服,钟离辰张开手一件又一件穿上。 大婚议程是昨日礼部尚书就讲过的,可真到了这一天,钟离辰还是忍不住忐忑,尤其是换好了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钟离辰不禁笑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成婚,怎么还手抖。想了想,钟离辰归根于这一次是自己想和江玄凌成婚。 另一边战西侯府。 江玄凌也是一夜未眠,数着外面的梆子声,他立马起身,等李子等人来的时候他已经穿好衣服站在门口了。 “侯爷?”李子小声地说:“这会时候还早呢!” “我很急!”江玄凌毫不避讳:“对了,你们看我身上有没有哪里不合适的,我再改改。” “有。”李子指指江玄凌的头:“侯爷这根发带。” 江玄凌少年离家,后来弱冠也是南大将军主持。今日他戴了一顶鎏金发冠,但又别出心裁地系了一根红色发带,略显突兀。 “本侯觉得很好。”江玄凌道。 李子等人闻言有些无语,但江玄凌的性子他们也清楚,便不在多言。 天光破晓,缕缕金光自云际倾泄而下,照在皇宫金墙碧瓦之上。 承天门“吱呀”一声打开。仪仗队伍缓缓而出,行走在前的宫人提着宫灯,接着是羽林卫举着旗锣伞扇,随后是帝后共乘的辇轿,跟在最后的则是随行的皇室宗亲和朝廷百官。 “道书,快到了吗?”钟离辰紧张到手心冒汗。 今日道书也穿了一身朱红衣裳,靠在臂弯的拂尘梳的光滑柔顺:“哎哟,皇上啊,我们才出宫。” “哦。”钟离辰点点头,他总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格外的漫长:“怎么停了?”刚说完话,钟离辰就感觉前进的队伍停下,是哪个活得不耐烦在今天搞事。 “皇上,是侯爷。”道书小声地说:“奴才看侯爷这是等不及了。” 钟离辰闻言脸一烫,透过层叠逶迤的红纱看向队伍的最前面,一个红衣青年骑在骏马之上,这是钟离辰第一次见江玄凌穿黑色以外的衣服。 宫人和羽林卫都认识江玄凌,看到他来都纷纷侧开一步为他让行,遂江玄凌便这么骑着马到了辇轿前:“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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