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请客人下去安置。” “是。” 直到钟离辰整个人泡在热水池子里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和做了什么。 抹了一把脸,算了,事已成定局,要死就死反正穿越这三年也是捡来的。只是钟离辰抹脸的动作做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离开客栈的时候把行李落下了,以至于他现在没有换的衣服。不过从宫里带出来的钱还在,这也归功于他有把银钱贴身装放的习惯。 “殿下,这是侯爷命小的给你送的换洗衣物。”钟离辰正愁着是向江玄凌措辞要衣服还是凑合着洗洗继续穿的时候,战西侯府的下人就送来了。 看样子还是寝衣和常服一应俱全,下人继续说:“侯爷说殿下有恩于战西侯府,若是有什么需求不必客气。” 钟离辰一愣,那么好?不由得让他开始质疑他遇到的江玄凌是不是书里那个心狠手辣,锱铢必较,性情乖戾,杀人不眨眼的战西侯江玄凌。 “殿下?”下人立于屏风外,见里面没有动静不由得问。 “啊!嗯,好。”钟离辰已经反应过来,这些话就是官方术语,听听就好当真就太年轻了。 有一说一,这战西侯不愧是皇帝的得力亲信,这客房用的物件比他一个皇子都好。想到这钟离辰又暗自嘲笑自己,烈火烹油,自己可受不住这么好的东西。 一夜奔波,在宫里的时候钟离辰可没有冰盆这待遇,如此便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可以说的上是入夏以来睡的最舒服的一晚上。 趿拉着鞋子来到窗边,刚要推开,钟离辰清醒过来,这是战西侯府。不是自己的小院子,推开窗看不到自己种的那些花花草草。 “殿下可是醒了?”还是昨天那个下人的声音。 钟离辰暗叹这战西侯府的下人耳力真好:“是。” “可需现在给殿下送洗漱用具?” 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事无巨细的伺候,钟离辰一时有些不习惯,愣了片刻才道:“可以。” 动作很快,钟离辰还来不及把衣服系好,下人就端着一应物什进来,全程没有乱看一眼,让钟离辰见识到了什么叫规矩。 “殿下,厨房已经备好早膳,请问是否现在送来。” 昨晚花大价钱吃的清蒸鳜鱼在昨晚上吐了个干净,钟离辰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现在送。” “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别人忙前忙后的伺候,钟离辰还不知道别人叫什么。 “小的李明德,殿下叫我李子就好。” “李子?”钟离辰惊奇道:“这是你的小名?” “是,小的喜欢吃李子,又姓李,所以大家都叫我李子。” “原来如此。”钟离辰明白了,李明德又躬了躬身,才离开。 “七殿下。” “这么快?”钟离辰还以为李明德去拿饭这么快就回来“你?” “昨夜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来人正是昨晚上出现在钟离辰屋里的大汉。 对方躬身大礼,钟离辰一下子就红了脸,尴尬地厉害:“没没事,我也没做什么。对了,你的伤,你没事吧?昨晚上我看你好像流了很多血。” 来人轻描淡写道:“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钟离辰心里直竖大拇指,明明昨晚上流了那么多血,结果第二天活蹦乱跳的,比你主子还经造。 “对了殿下,你出宫可是有什么要办的,若是不介意可差我,权当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来人再次说。 你可是战西侯身边的得力干将,我可不敢差使。钟离辰如此想着。 “殿下,玄七大人。”李明德提了个大食盒回来。 钟离辰终于想起来了面前这人是谁,玄七。江玄凌手下有一众手下,分明暗两队,为江玄凌鞍前马后。 而这玄七就是明队之首,江玄凌的忠实狂热粉。在不久的将来,江玄凌倒台后不惜救主惨死。虽书里江玄凌是个玩弄权术的大权臣,但钟离辰还是很佩服他手下有玄七这样忠诚的人,只是想到他的结局,心下感慨:“原来大人名讳玄七。”看到李明德手里提的食盒,又道:“不如玄七大人一道用餐,你受了伤得多吃点补补。” “殿下好意玄七心领,只是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就先告辞了,若殿下有事可让李明德来寻我。”说完转身就走。 钟离辰无辜的眨眨眼,好吧,他忘了玄七还受着伤,来这里想来也是来道谢的。适宜地移开视线:“那个,吃饭吧。” “是。” “刘家一干人等已经全部下狱,不知侯爷如何处置他们?”说话的人脸上有一条狰狞的刀疤,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伤疤扭动好似下一秒就活过来。 “一个不留。”江玄凌手里把玩着一卷明黄色绢布,想到皇帝临去江南时说的话,眸光里尽是狠意。 “是。”应不报拱手退下。 “应大人。”玄七看见应不报从书房出来,微微颔首。 应不报点点头算是回礼,等到二人擦肩而过时才发声:“听闻玄七大人负伤,你可是侯爷的左膀右臂定要快些好才是。”一句关切的话生生让他说的阴阳怪气。 相处多年,玄七早就习惯应不报这个语气,道了个知道,就快步离开。 “侯爷。”玄七进去。 闲适在家的江玄凌不似平日一身黑衣,而是一身云白燕服,显得整个人翩翩君子,“去谢过了?” “是。”玄七略微犹豫又问,“侯爷,七殿下两次相救,听闻他在宫里生活的不尽人意,我们…” 未尽之言被江玄凌抬手止住:“一码归一码,他过的不好是他没有能力,就算我们出手也帮不了他” 玄七若有所思,点点头。 就在这时,从月洞门那边走来两个人,正是钟离辰和李明德。 “侯爷。” “七殿下。”江玄凌缓步走出书房,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将钟离辰的神色收入眼底。 钟离辰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太多审视,两次都是你们送上门和我有什么关系?于是拿出当年辞职的气势:“多谢侯爷款待,我还有要事要办就先告辞了。”本来就三天假,结果这都第二天了,我连半个京城都没有走完。 “可是府上招待不周?” “没有,的确是我还有事要做。”钟离辰也算不上和江玄凌生气,就如上辈子面试,面试官看到一个应聘者都会考虑很多。更别提江玄凌这个大权臣,肯定会想一个人几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不是有目的。 “也罢,既然如此,殿下若是在宫外遇到什么难处可来寻我。” 宫外遇到事?意思就是宫里有事他不掺和,钟离辰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他本来就不指望。可他在这还是忍不住吐槽一下,遇到难处再来找你,还来得及吗?不过他脸上还是露出欣喜的笑:“多谢侯爷,我记下了,这就告辞。” “我送殿下。”江玄凌上前两步。钟离辰惊得连连摆手,开玩笑这位可是有时候连皇帝脸都甩的大佬,送自己,自己还想多活几年。 只是钟离辰一出门就想起一件事,他行李还都在那客栈,虽说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都是他昨日买的小玩意打算带进宫里消遣和换洗的衣物。可就昨晚上那事,钟离辰确实没胆子回客栈,那屋顶可是破了一个大洞,苍天在上,原谅我没有勇于承担的懦弱。 不过这事也得找事主,那些小玩意自己花了钱的,得找战西侯府出面把东西拿回来。可一回头钟离辰就木了脸,因为战西侯府的大门关上了。 是了,书里也几次提到,因战西侯江玄凌得罪的人太多。没人愿意和他来往,因此常年战西侯府门前清净。为此,江玄凌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下令闭门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看来找战西侯府是彻底没戏了,钟离辰想,大不了就当自己打水漂了,做善事了。 “就是他!”一道声音响起。 一时间路上所有人的人都看向钟离辰,钟离辰心下疑惑,发了了什么?不应该啊,自己能惹什么事!再一看来人,哦豁,还真算惹了事。 “就是他,来我店里住,把我店的房顶都捅破了,还连夜逃跑。” “你怎么知道我连夜逃跑?”钟离辰的注意力有些歪。 客栈老板气的胡子一歪:“好哇,你承认了,走,跟我去见官。”想到今日一早去打扫卫生,站在屋里可以看见天上的云,他就气得想吐血。 “诶,真不是我捅破的。”仅剩的银钱摇摇欲坠。 客栈老板指着钟离辰的手不停颤抖:“还在狡辩,我们去见官。” “真不是啊!”钟离辰转身就跑,打脸来的可真快,这事还真得找战西侯府才有戏。
第6章 江玄凌大概也没有想到钟离辰会那么快来找自己,不过细细一想这事好像也不单单那么简单。换一句话说这事压根就是自己战西侯府的事。 “好说,好说,大人太客气了,本来就是我那客栈年久失修,大人没事就好,回头我就找人翻修一下我那客栈。” 钟离辰的三观被颠覆,短短一刻钟不到,这客栈老板的嘴脸就翻了个底朝天。艰难地扯扯嘴角,再瞄了眼抱手站在一边的玄七,狐假虎威道:“你那客栈是该修修。” “是是是,小的回去就找人修。”客栈老板紧张的擦擦汗,真是倒了个血霉撞到战西侯府的人。 “嗯嗯。”钟离辰发觉这权利真让人上头,“昨晚事发突然我还有东西落在你那里。” “是是是,小的立马就回去给大人送来。” “这倒不必,我和你一道去。” 顿时客栈老板额头的汗大颗大颗落下,钟离辰纳闷他没什么着啊?这人怎么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怎么不方便吗?” “方,方便。”客栈老板干巴巴道。 “那行。”钟离辰愉悦起来,转身朝玄七拱手:“如此我就先走了,告辞。”目光从玄七身上快速扫过,既然他们不愿意说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那自己就发发善心,帮他们遮掩一二。 走出战西侯府,钟离辰手一把搭客栈老板肩上,吓得客栈老板双腿一软:“大人?” “没啥事,就是说今晚上我打算还在你那里住一晚。” 客栈老板要哭了,“荣幸之至。” 京城不愧是一朝首府,热闹非比其他地方能比,这一日钟离辰租了一名车夫,让他架着马车慢悠悠绕着京城街道游玩。 “公子这就说错了,这京城还是有不热闹的地方。”车夫道。 钟离辰这才知道刚才自己竟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不过他内心也被车夫的话勾起好奇:“怎么说?” “我观公子衣着不凡所以这一日时间都是走的大街,那些小巷子还没去呢。” 车夫说的模糊,但钟离辰听懂了。上辈子钟离辰就是一个普通社畜,由于父母患病家里的生活很是拮据,后来父母先后去世,自己天天累死累活才攒了些家底但也不敢随意挥霍。住的是城中村,吃的是超市尾货菜,每天往返四个多小时去上班,这一路又看到了太多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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