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也没过去凑热闹,在大伯这里,他还是很放心的。 炊烟升起,切好的菜进锅和油交融,发出次啦的声音,油烟味在灶台上蔓延。 秦大伯像是掐着点儿似的,推开了院门,秦二伯紧随其后。 “秦封,过来过来。”秦二伯瞅见正要进厨房的某人,赶紧把他叫住了。 “咋了二伯?叫我干啥?” 他去厨房也没有什么大事,见二伯叫他,顺势改了脚步。 “你前不久不是在我那儿订做了些衣服架子吗?你大伯也想做,我寻思问问你呢,这衣架子我可没见过别人做过。” 秦二伯说的衣服架子,其实就是后世很常见的衣架。 只不过材料从胶的,铁的,变成了木质的。 其实木质的衣架在后世倒也并不少见,只是在这个时候,还是个稀罕东西。 也不是说这个时候的人不够聪明,连个衣架子都整不出来。 实在是时代的限制,农户人家一年四季加起来也没有几身衣裳。 条件好些的人家,一个季度也就三四套换着穿,洗干净晾干的衣服折进箱子里就行,压根用不着衣架。 而县城府城的富贵人家,家里是少不了奴仆的,用不着自己翻找衣服,也就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秦封之所以找秦二伯订做衣架,还是因为他们两夫夫的衣裳多,用衣架可以挂起来,找起来方便,还不会因为折叠衣服留痕迹。 为此他还特意和秦二伯琢磨了一番,怎么把衣柜改装一下,弄成可以挂衣服的样子。 没想到二伯说这个,他一怔,恍然想起,这就是“版权意识”。 他拿出这个,只是想自己用着方便,并不会拿去做生意。 毕竟想要赚钱,多的是比这个快捷轻松的的办法。 “大伯要做就做啊,二伯你现在做衣架已经很熟练了吧?你给他做就行。” 秦封说得时候不以为意,秦二伯不相信他不懂其中意思。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也是给了正式回答了。 “行,那大哥,我就一起给你做了就是。”秦二伯说完,又对秦封道:“要是村里其他人也要做,我就给你分利。”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是诧异,又似是失笑:“二伯,做个衣架而已,你还给我分成啊?” 秦二伯语气坚决,理所应当的回答:“那当然,这衣架又不是我想出来的,既然是你想出来的,那我可不能白占你的便宜。”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只是这玩意儿,我估摸着在村里买的人少,得在镇上去卖才能多销些。 现在这个时候咱稳妥起见,就不去镇上了,等安稳些再去外头卖,卖得少你可别嫌。” 压根就没想过二伯会给他分成的秦封:“我肯定不会嫌少,那就多谢二伯了。” “客气什么,没有你我也想不出来这东西。”秦二伯并非是谦逊,他真觉得自己想不出来。 毕竟他做得都是实用的东西,像这种“不实用的”,压根不会去费心思,自然想不出来。 “行了,你俩差不多行了啊,进屋去坐,杵在这里跟门神似的。”见他俩说完,秦大伯才带着两人从大门口处挪开。 寻常时候,天黑前,是鸡鸭回笼的时候,这个时候负责照料的人就得忙着喂食,然后清点数量。 鸡鸭可是农户人家中,一笔不小的“财产”,毕竟鸡鸭能生蛋,生蛋能卖铜板,铜板可以买回油盐。 一年四季都有收入,可马虎不得。 要是丢了一只,那得从村头找到村尾,一定得找到为止。 要是被谁偷了,就算没抓住现行,那也得骂上好一会儿。 被抓住那是少不了一场“撕逼”的,两家还得结仇。 只不过现在,村子里十之八九的鸡鸭都没了,要么是热死了,要么就是主人在热死之前,杀来吃了。 以前早晨天还没亮,鸡鸣声就会唤醒整个村子。 现在鸡鸣声都少得可怜,有鸡的都是富户。 秦大伯家也还有只独苗苗母鸡,隔天贡献一个蛋,精神头还可以,因此保住了性命。 就这么一只鸡,也用不着数了,喂食过后直接关进鸡圈就行。 随着太阳落山,温度稍微退下去几度,空气中的热度也依旧不低。 天黑得晚,要是等到天黑再吃晚饭,那等吃完都得亥时了,然后再回家也太晚了。 所以随着日头渐暗,没到戌时,大伯母就喊吃饭了。 这人多是热闹,吃饭得时候都得坐上几桌。 上有秦奶奶,下有秦春分等孩子,中间还有秦大伯秦二伯这些家庭砥柱,和秦封他们,未来的当家人,人是真不少。 这一大家子的饭菜做起来不容易,大家彼此也有默契,摘菜的、切菜的、烧火的、打杂的,总不会让拿锅铲的人自己一个人忙活。 人多力量大,干起活来也很快,碗筷摆好,馒头用大木盘装出来,辣椒炒的哨子一桌一大碗。 这是大伯母的拿手菜,闭着眼睛做都不会失手,夹在馒头里直接香迷糊。
第254章 旱灾、嗑瓜子 在大伯家蹭完饭离开,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夜空中,秦封一手牵着夫郎,另一只手里还提着几个馒头。 大伯母做的馒头香甜又劲道,随便热热就很好吃。 连吃带拿的也不止他一个,二伯家人多,拿了一小篮子的馒头走。 毕竟碰上大伯母做馒头的时候可不多。 其实说是连吃带拿,何尝不是周氏故意纵容呢。 做了几十年饭的人,哪能拿捏不住每顿饭的米粮,说是蒸多了大家分分,别放坏了,实际上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正当的理由而已。 “夫君,明天早上我要让秋婶熬些肉酱,夹在馒头里肯定很好吃,你也可以带着去上工,好不好?” 两人拉着的手晃晃悠悠,悠闲惬意,月亮很亮,照清脚下的路。 谢栗脸上带着笑,脚步轻快,活力四溢。 “好。” 这点算不上要求的要求,他没有任何不赞同的理由。 “嘿嘿,明天让秋婶多做些,给大伯母和二伯么也尝尝。”谢栗掰着指头算着这些日子两位长辈给了他多少东西。 盘算着再加上些别的东西,一起送下山去,你来我往的,才长久。 “你做主就行。”捏捏拉着的手指,细长粉嫩,哪怕是资深的手控也不能挑出毛病来。 可他还是觉得有点瘦了,再长点儿肉更好。 此刻的秦封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某些想法,颇有些像“老父亲”。 或许是两世经历的缘故,或许是小夫郎的年纪和经历,让他总是不自觉的想得更多… 好似真和养儿子无异… --- --- “咚咚咚,咚咚咚。” 天还没亮,秦封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而后他听见有人开门,应该是王叔。 而后就传来特意放轻了的说话声。 虽然这个点比他寻常起的时辰早,但也差得不多。 既然醒了,他也打算不继续睡了。 秋老虎的威力是名不虚传,天还没亮,屋子里都闷热得很。 他拖着鞋走到墙角,果然,冰块已经化成了一人水,伸手一摸,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 看来已经化了许久。 床上的人儿还在熟睡,一点儿也没被外头的动静打扰到,显然没有一丁点儿要起床的迹象。 见状,秦封从空间里换了一盆冰出来,放好后,他又返回床边,拉起落在床尾处的薄棉布给熟睡的人儿盖着肚子,免得着凉。 这才几乎无声的换好衣裳,推开门走了出去。 正好和前来敲门的王叔撞上。 “东家,您起了。” “谁来了?”秦封脚步没停的往院子里走。 “是二舅爷来了,我请他在堂屋坐着,正准备来叫您。”王叔跟着边走边回话。 二舅咋来了? “行了,不用跟着我,让秋婶做饭吧,把我昨天带回来的馒头热上,熬点稀粥,熬点肉辣酱配馒头吃,其他的让她看着安排。”知道来的人是谁后,秦封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着了。 “是,东家。” ---- “二舅,这么一大早来我这里,稀奇啊。” 人未到声先至,秦封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堂屋,而后人才推门而入。 “我来吃你的早饭不行?” 文二舅屁股都没动一下,对外甥的调侃灵活应对。 他这满面春风的样子,可不像是单单来吃早饭的。 不过既然舅舅不主动说,他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爱好。 “要吃早饭那你可得多等会儿,秋婶才开始做。” 说话的同时,秦封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用油纸包好的瓜子,倒在竹盘里。 装着瓜子的竹盘还没放到桌上,就伸来一只粗壮的手臂,抓了一大把走。 “封儿,还是你懂舅舅。”憨笑着说话的人,正是粗壮手臂的主人。 咔嚓咔嚓的嗑瓜子声一下接着一下,别说,还挺有节奏感的。 爱嗑瓜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文二舅,他这个爱好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的。 秦封能知道这个,还是他娘在的时候告诉他的。 毕竟也没有人规定,壮汉不能爱嗑瓜子是吧?
第255章 旱灾、好东西 秦封倒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放到了二舅面前,而后在桌子旁坐下。砜 两人一人端着水喝,一人专注嗑瓜子。 一时间只有咔嚓咔嚓的嗑瓜子声在屋内响起。 等到他把手上的瓜子嗑完,秦封也没发一言,坐着一动不动,显然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 “咳咳,回神了。”文二舅坐不住了“你咋不问我来干啥?” “?” 秦封无奈又无语的看了眼说话的某人,难道他没问? “你不是说来吃早饭吗?早饭还没熟,等会儿吧。” 文二舅:“……” 得,外甥大了,一点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了。 此刻的文二舅压根没想过,他外甥两世加起来,年纪比他还大了。 小的老成,大的有时候还像个孩子,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谁是长辈。 “吃饭是次要的。” 文二舅悻悻挠挠头,也不尴尬,顺势就说起正事:“我想找你买点东西。” 这下轮到秦封有点诧异了:“买东西?找我买什么东西?” “嘿嘿,你去府城买点好货还有没有?”文二舅递了个“你懂的”的眼色,仿佛以他俩的默契根本不用说出口。 “?” “?” “!!!” 秦封脑中冒出某个东西,立马被否定了,觉得不可能。 二舅和二舅母都成亲多少年了,表哥都二十多了,怎么可能还要那个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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