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目露回忆:“大婚日正堂门外一眼,我心都少跳了一拍。” 四下无人,季子漠靠近他低声道:“我梦中想的都是你一身红衣被我撕破,白皙的肌肤与丹红交错着,你清冷的眉头染上媚态,如堕魔的仙。” 齐玉:...... 齐玉脸似桃红受不住他孟浪的话,季子漠不忍再逗他:“娘有说什么吗?” 齐玉面露无奈:“娘说你既然已经写过弃郎书,明日看宅子带着我搬出去,若是你有心,三媒六聘娶我进门,若是你贵人眼高看不上我,就此一别两宽,刚好有了孩子,以后可继承家业。” 季子漠嘴角抽了抽:“咱娘挺时髦,还起了去父留子的打算。” 齐玉怕他多心,解释道:“娘担心我与你家世不再相配,你心有纠结,怕我受委屈。” 竹青的衣袖下,两只手十指相握,季子漠笑道:“我知道,有娘真好。” 无论何事都护着自己的孩子,有娘的孩子被偏爱着。 季子漠随口一说,却让齐玉如心如针扎,想起他说的那些事,疼红了双眼。 齐玉想说我娘就是你娘,可这话太不真实,季子漠是一家人,他娘会疼这个半子,只是两人若是闹了别扭,他娘定是想着他的。 米粒大小的雪来的突然,季子漠泡着浴,雪白的小臂从身后绕过来抱住了他的脖子。 季子漠以为齐玉想闹着玩,嘴角笑意扬起刚想说话,就察觉到肩上有了湿润。 “没娘爱的夫君以后夫郎爱。”
第116章 季子漠抬手抚着齐玉的发顶,笑骂了声傻子,只是骂着骂着也红了眼。 因为一个人,灰冷的人间变的发烫。 因齐玉怀了身孕,季子漠除了浅吻他不敢再多做什么,两人相拥着,季子漠说他要离开去边塞。 “别担心,现在太子已经登基为帝,王达将军受先帝的恩,绝不会举兵谋反,他给皇上写这封信,应当是想要一个能说服他自己效忠新皇的理由。” 齐玉:“皇上一定要让你去吗?” 季子漠叹气:“按照皇上那委婉的话,就是只有我最会白话,能理直气壮的说谎不打草稿。” 对于这个理由,齐玉只能赞一句皇上慧眼识珠。 齐玉:“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若是未曾有身孕,天涯海角季子漠也要跟着。 季子漠:“别乱说,你在家等我回来,快的话一个多月,最慢两个月我就能回来,只是你这个时候我离家......” 一个愧疚有孕不能陪,一个是心疼他冬日去边塞,两人心里谁都不好受。 季子漠推差事的心浮动,但想到紫阳帝新接手焦头烂额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他现在确实没什么人可用。 今日也未曾提及如何安排流放归来的官员。 次日,季子漠去齐母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齐母态度转变的措不及防,先是认错说不该迁怒季子漠,又看着人帮他安排行囊,鞋袜都问的仔细。 三日后季子漠领人骑马而去,他不愿意让齐玉送,故而齐玉只送到府外。 齐家的根在桑农县,齐母一生只有齐玉一个孩子,自然是齐玉在何处她在何处。 季子漠走后她在皇城循了宅子买下,她有意让齐玉跟着搬过去,齐玉不曾犹豫的跪下,红着眼道:“娘,我不愿让他回来时,房中是冷寂的。” 齐母忙扶起他:“你这孩子,娘又不是棒打鸳鸯的人,我是想说,你随着我们住过去,等到子漠回来再回来。” 想着季子漠说的话,齐母难掩高兴:“他心里有你娘高兴,原想着试试他的态度,谁知他直接跟我说,之前不懂事写了弃郎书,等回来后想重新入赘齐家,让娘看看是个什么章程。” 齐玉怔楞住:“入赘?” 齐母:“可不是,现在子漠今非昔比,男子入赘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娘不是说一定要他入赘,但他有这份心娘高兴,说明他是真心欢喜你。” “你们合离后有了孩子,娘怕流言蜚语伤你,上午出去一瞧,全是说子漠负你,你深情守他三年的事,玉儿,你少年时娘就忧心你婚事,现在遇见良婿娘高兴。” 齐玉年少孤傲,被董寒玉的背刺伤的变了性子,到如今,他已不惧旁人的眼光。 齐母心疼齐玉的劲过去,也说当时不能全怨季子漠,说两句齐玉做事不对。 只和齐父的关系又变的僵硬,缘由是齐小姑当时的落井下石,齐母怨齐父顾一个娘养的,让人传话不够还留了字,害的齐玉与季子漠受桑农县的人白眼。 寒冬冷冽,连着两日的落雪铺满了院落,季丫下了学小跑着而来,一旁伺候的丫头喊着慢一些。 “嫂嫂,嫂嫂,我小侄子今日闹了没?” 齐玉手里握的是季子漠批注过的一卷书,听到动静放下书。 屋里燃着碳笼,暖和的像是和外面两个季节,季丫哈着手进门,司琴笑着替她解下兔毛披风。 齐玉见着她的动作不说话,季丫摸了摸脸奇怪道:“嫂嫂,你怎么盯着我看?” 齐玉笑而不语,季丫不依的闹了半晌,齐玉只得道:“你虽是姑娘家,偶然的举动却与你大哥有些相似。” 司琴把季丫的衣服放在屏风后,打趣道:“少爷,你就是想姑爷了呗,所有看到什么都是姑爷。” 季丫与齐玉尤其亲厚,坐在他身旁卖乖道:“那我日日来见嫂嫂,好让嫂嫂睹我思大哥,一解相思之苦。” 齐玉:“先生整日都教了你些什么?怎么学成这样。” 季丫一本正经道:“我这可不是跟着先生学的,是跟着大哥学的。” 杏眼笑嘻嘻道:“我学的像不像?我记得以前在嫂嫂家还有在杏花村的时候,大哥在嫂嫂面前就是如此调皮的。” “不过大哥长大了,来了皇城就不曾见过了。” 司琴话比脑袋快,吐槽道:“姑爷也就是人前稳重,人后还是和少爷这样。” 齐玉叫了声司琴,司琴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讨饶了几句。 几人说说笑笑着,只齐玉有时望着院中的雪失神,季丫心思玲珑,懂他牵挂季子漠。 “嫂嫂你放心,我大哥是谁,肯定不会让自己吃苦的,大哥走的时候说最多两个月,现在都过了一个半月了,快回来了。” 齐玉收回视线,考教起季丫的学问,季丫:...... “少爷,少爷......” 慌张的声音落在雪地上,落在齐玉耳边,还未听是什么事,他已然有些发懵,他怕这种慌张的叫声。 司琴也是吓了一跳,推开门斥责了阿吉两句。 齐玉:“让阿吉进来。” 阿吉缩着脖子进门,心里暗想司琴越来越厉害了。 齐玉一时不敢问,他细细打量着阿吉的神色,瞧着不像是大难临头的祸事,才提着心问:“出了何事?” 阿吉忙道:“少爷,是朝堂的事,大三跑过来说的,说是西南王和平勇王反了。” 新皇是太子继位,名正言顺,这边朝堂刚定,藩王反是意料之外。 齐玉算了下季子漠的路程,此时已经离了边塞,回程过半,应该不会牵扯到他的安危,故而心里安稳了些。 “你让大三从角门进来,把他带到书房里。” 阿吉退下去办。 “嫂嫂,我和你一起。”季丫下了软塌,抬脚跟上齐玉。 齐玉停下脚步,季丫道:“嫂嫂,大哥说女孩子不能被圈在后院,多知道些也是好的。” 她搬出季子漠,齐玉拿她无法,遂领着她往书房走。 司平提前跑过去燃了碳,两人到了不久,大三敲门而入,看见季丫的身影双眼亮了下。 不等齐玉问,就忙道:“齐大哥,你还记得麻尤虎吗?” 齐玉眉头微蹙:“记得,两王皆反与他有关?” 大三点头道:“麻尤虎从宫里逃到了平勇王处,说是皇帝传位与二皇子,刘公公受新皇的指使杀了先帝,他受婉妃的托付寻藩王入皇城杀逆贼救新皇。” 齐玉:“就因一个麻尤虎反了?空口无凭的话,他们反的如此仓促,就不怕世人骂他们狼子野心?” 大三暗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季大哥是那种没有证据抵死不认的人,现在齐大哥也是如此了。 解释道:“若是空口无凭自然可以把浑水泼回去,可......” 齐玉:“什么?” 大三:“外面传,麻尤虎身上有一旨先帝的罪己诏,说......当今天子是哥儿身。” “什么?” 齐玉脸色煞白,季丫震惊出声。 哥儿身,过往一切有了答案,为何太子如此优秀景安帝还要废黜。 大三:“西南王,平勇王大肆宣扬道,他们绝无不轨之心,若是紫阳帝是哥儿身,就让他退位把皇位还给二皇子,若不是哥儿身,就脱了龙衣与百官共泡汤池,到时提着麻尤虎的肉泥来皇城请罪。” 世人眼中,哥儿皇上比昏庸帝王更让人难以接受,古往今来造反的数不胜数,藩王反让人恐惧,却都不如新登基的皇上是哥儿让人难以接受。 季子漠受新皇看重,与新皇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齐玉算着今日时局,一时有些心慌意乱。 齐玉面不改色的让大三与季丫离去,独自一人在书房推算着。 璩初跟随太子多年,太子登基后未给身份,大内却皆是她打理着。 齐玉想了许久,让人往宫内递了帖子。 翌日,天色雾明,一辆马车出了门,司琴捧给齐玉一盏热茶,齐玉心事烦闷未接,司琴:“少爷,你把我当姑爷,姑爷递给你的你接不接?” 齐玉失笑起来,伸手接了热茶,一个个的都拿季子漠做筏子。 马车行之宫门时,软轿已经等着了,齐玉躬身踏入,在轻微的晃动中到了中殿。 齐玉与璩初许久未见,第一眼竟觉得恍惚,那明艳的女子少见的有了憔悴,见到他只勉强的笑了笑。 璩初起身迎了迎:“齐公子,许久不见,听闻你有了身孕,璩初道声恭喜。” 齐玉唤了声璩初姑娘,随着她的示意坐下。 璩初笑着道:“董寒玉也是昨日递的帖子,知道你们不对付,我让他下午再来。” 齐玉说了声多谢。 璩初一双明亮的杏眼有些暗淡:“我知你所来为何,一是想确定皇上是否为哥儿,二是季子漠是否能回来,可对?” 齐玉点头道是。 璩初道:“皇上确实是哥儿,皇上已送了加急信,让返程的季子漠回边塞。” 回边塞三个字,让齐玉险些打翻了手边的茶碗,心里升起一个现在来说大逆不道的念头,那时太子府外,季子漠应该按照先帝的旨意办事的,不应该让太子继位。 齐玉只隐约记得璩初委婉的说无论后事如何,皇上会尽量保季子漠和他平安,他呆呆坐在回季府的马车里,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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