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心慌了? 该! 吃着美色的甜头,和先帝眉来眼去的一肚子坏水,遭报应了吧。 心情愈发灿烂的梁公眉眼含笑的说道,:“瞧瞧今日这阵仗,瞧着就显赫威风,不过这也是应有之义。” “帝后鸾凤和鸣,心意相通,社稷为稳,实在是天大的好事。” “是,这是天大的好事。” 邓公面色无异的笑着应和了一句,随后他面有忧虑的叹道,:“只是....” 嘿,着急了吧,梁公心里冒着坏水,他迅速的接过了话茬,:“只是什么?” “如今圣上登基,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邓公怎么反倒瞧着愁眉苦脸的?” 闻言,邓淇逯霎时对着乾辛殿的方向拱了拱手,:“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文成武德,功高盖世!” “自登基以来更是免赋税,开恩科,天下人无不感念圣上的恩德...” 行吧,这老小子还没到人老昏头的时候,见邓公没上套,梁公也不白费力气了,直接问道,:“那邓公所虑为何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邓淇逯忍住了这口气。 只见他叹了一口气,:“如今圣上已登基数月有余,可选秀的事却一拖再拖。” “按例,如今都已经该是各府贵女入主宫内的时候了,但群臣几次提起,圣上都置若罔闻......” 梁公看了一眼邓公,来了,来了,图穷见匕的时刻到了,不过该说不说,邓公的这一步没走错。 当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记淮的身上,他的婚事更是所有人明争暗斗,暗地里争的头破血流。 但对秦王,世人都疏忽了不少,不然他要娶一个庶女也没那么容易。 现在木已成舟,秦王妃和秦王的婚事是先帝赐婚。 秦王妃是秦王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吹吹打打,昭告天下娶进府的嫡妻。 潜邸的嫡妻,如今还生下来嫡子,这谁能比的过? 秦王妃的这份体面和底气,曾今的秦王,也就是如今的圣上,给的太足了。 但凡当初这位恭候府的庶女轻易进了王府做个美妾,哪怕是秦王的侧妃,都不会让邓公如临大敌到这个地步。 皇后和中宫嫡子,这分量加在一起,足以,天然就会有一堆人死命的维护这份正统。 而世人又皆知枕头风的威力。 邓公一个前程大臣,能对这样的皇后娘娘怎么样? 所以,扶起新人去和皇后抗衡才是最聪明最有效的做法,甚至干死太子,保住邓府也不是不可能。 邓府的姑娘多,就算是全折进宫里他也不心疼,只要有一个有用,那就是大赚! 而他今日找上梁公,也是因为梁府还有个云英未嫁的六姑娘。 他们这些重臣的女儿进了宫,位置肯定不低,只要皇帝肯开口,叫各府的贵女入宫,在之后.....就是各凭本事的时候了。 邓公与皇后几乎可以说是结了死仇,异地而处,这事换他梁垣曲,他也害怕。 很多时候他们这些人不是真的想做什么,而是被现实逼得不得不做,所以梁公每一步都是小心再小心。 如今邓公有自保之心,而其他的人.....富贵动人心,每年倒在夺嫡位置上成为踏脚石的人有多少? 但就是永远都有人无休无止,前赴后继的扑上去,如今后宫这块鲜美的汤羹,谁不想分一杯羹? 这事,梁公说自己没心动过是假的,但他就梁玥一个女儿。 梁玥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毕竟那些话本子他烧了一沓又一沓。 而梁玥的脾气也被娇惯的不好,这样的心性,落在皇后的手里只怕被剥皮吃干抹净都是轻的,若是连累梁府...... 这个好处他吃不了,那就要坚定的给皇帝卖个好。 只见梁公一脸正色的摇了摇头,:“圣上年富力强,又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中宫已育有一子...如今不过是延迟选秀罢了,这又有什么值得忧愁的?” 邓淇逯看着梁公,心里冷笑了一声,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是有恃无恐,擎等着叫旁人淌浑水呢。 眼下被逼到这份上,邓淇逯说不后悔当初是不可能的。 但这事上最无用的就是悔恨。 再说,美人从来都是用来消遣的玩意儿罢了,邓公心里也对当初悍然拒绝他的陆燕芝有不忿。 不过一个残花败柳,朝三暮四,攀附权贵的妇人,心机再深沉又能靠什么? 靠着个日暮西山的恭候府吃了他不成? 这大晋朝,历代病死、幽闭的皇后多了去了! 真到了那份上,他邓淇逯也是历经三朝不倒的老人了,何惧一斗? “梁公既如此想,那本官也就不多言了。” “邓公如此忧国忧民,可一定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啊。” 两人客气的相视一笑,随后分开朝着西东方向而去。 ...... 太元殿 陆燕芝目光呆滞的起身后,半天也没迈开腿。 忍了这么久的皇帝已经是忍无可忍,她这个皇后,刚到乾和宫的行礼都还没收拾明白,就被打包带到了太元殿内。 这里已经接近前朝,是皇帝每日起居的住所,而前头就是勤文殿。 换了新的地方,换了新的身份,陆燕芝还来不及心慌,如今就已经麻木了,她的腿也不抖了,就是没什么知觉。 “春红...” “娘娘。” 春红应声而来,端着一盏燕窝阿胶汤送到了陆燕芝的跟前,她如今已经是官身了,从五品,一并晋升的还有夏露和夏蝉。 王嬷嬷也精神抖擞的跟着进了皇宫,成了坤和宫的掌事嬷嬷,而严嬷嬷,则去了小孩子的身边。 一脸笑意进来的春红,瞧着陆燕芝赤***的模样,连忙伸手将身后落下的帷幕拉的严实了些。 随后她又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一边,伸手用锦被盖在了陆燕芝的身上,只是她一碰,陆燕芝就情不自禁的颤一下。 等用锦被围拢起人,春红将托盘上的汤碗端了起来,:“娘娘,您先喝口汤润润嗓子。” 看陆燕芝还发着懵,手也抬不起来,春红半跪在榻上,小心的喂着陆燕芝。 果然,她们娘娘也渴了,低着头,一直不停的小口喝着往日里碰都不愿意碰的补汤。 等喝完了汤,陆燕芝才算是醒过了神,她一把拉住了春红,:“快,我们快收拾着回乾和宫。” 昨日她是被皇帝的甜言蜜语骗来的,结果就见识了‘阴谋诡计’得逞以后的皇帝‘吃起人’来是个什么模样。 陆燕芝哼唧了一宿,皇帝去上朝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可咱们宫里的东西,大半都已经被搬到这太元殿了...春红原本想说这话。 但看着陆燕芝眼尾晕染开的红痕,春红无端的想到被浓烈的艳色催生出的桃花在最灿烂时被人迫不及待的捏拢,揉烂,捏碎... 这样重重帷幕掩藏遮蔽出的空间里又有陆燕芝眼泪汪汪看过来的时候,这谁能能顶得住? 春红不管三七二十一,果断的一秒点头,立即道,:“奴婢侍奉您穿衣,咱们立马回宫。” “好!” 穿戴齐整的陆燕芝被一行人簇拥着出了宫门。 皇后娘娘在内安眠时不敢进去一步的李公公就守在殿门口。 见陆燕芝出来,他笑眯眯的一甩拂尘,正要上前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见陆燕芝对他颔首笑了笑。 如烟雨浸润过的山寺粉桃,李公公的眼神略微发直的时候,陆燕芝就被利索的扶着上了御辇。 然后,一行人就飞快的走了...走了.... “娘娘,娘娘诶。”李公公回过神,连忙追了上去,:“皇后娘娘...” ...... 到底是拗不过陆燕芝,李公公只得先回了太元殿,免得皇帝下了朝找不着人。 自周重邛登基后,这乾和宫就被立即翻新了一遍,之后更是日日都清扫。 为表衷心又不用先备着选秀的事,司务库的人那是恨不得使劲浑身解数,宫殿内砖缝间都被他们给擦了个干净。 宫殿内铺设和陈列的也是上好的珍品和贡品,除了缺了些陆燕芝惯用的东西,其他的东西,那是半点都不缺的。 此刻,歪在榻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的陆燕芝半闭上了眼,夏蝉和王嬷嬷帮她按摩着身上。 昏昏欲睡间,陆燕芝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 此刻,在太元殿内吃饱了奶,就睁大了眼睛,侧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宫殿门口的周珩之,他嘴里吐了个奶泡泡,眼睛眨都不眨的一直盯着门口。 每日这个时候,他香香软软的抱抱都该来了吧。 ..... 乾和宫,这会儿所有的人都紧着伺候陆燕芝,瞧着她脸色没那么红了,众人才放下心来。 忽的,陆燕芝猛地从榻上坐起—— 坏了,‘忘崽牛奶’吃多了,她把她的大儿给忘记了! 霎时整个乾和宫内,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当着李公公的面,轿撵又来了一次,这次不仅走了个娘娘,小皇子也没留下。 乾和殿内殿 “哦,不哭,不哭,没有下次了。” 陆燕芝心疼的抱着小不点靠在榻上哄着,:“娘保证不会在忘了我们亨亨,娘保证。” 周珩之,一个被养的粉白白的小团子。 到如今他脸上也没那么多的肉,可他遗传了陆燕芝的大眼睛,他父亲的高鼻梁。 又白又瘦的他被抱在怀里,黑亮又清澈的眼睛就这么看人的时候,周重邛都忍不住心头发软,更不用说来拿捏陆燕芝了。 他被哄得时候也不会嚎啕大哭,他就这么默不作声的留着豆大的眼泪。 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小小的嘴也紧紧的抿着,不时的有些抽噎,小脸上没泪珠的时候,马上就会有新的流下。 简直就是用最省力的方式取得最大的效果,至于说效果怎么样... 反正陆燕芝被拿捏的死死的抱着他不肯松手就可见一斑。 好不容易哄得小亨亨有了点笑的模样,陆燕芝擦了擦眼角的泪,没办法,若是小亨亨再哭下去,她也该跟着一起哭了。 陆燕芝正准备抱着儿子一起再睡觉的时候,听见下人来报,说是兰太妃求见。 青天白日的就睡觉叫人知道了总是不好,更何况,兰太妃,也就是从前的兰妃,也是恭候府的人,她也曾在她嫁入秦王府的事出过力。 陆燕芝略一思索,点点头,:“请进来。” 低头看着一眨不眨看着她的小亨亨,陆燕芝也不敢撒开手,:“走,娘带你一起去。” “参见皇后娘娘。” 一进殿,兰太妃就利索的行礼,陆燕芝连忙叫起,又赐座奉茶。 兰太妃瞧着陆燕芝怀里的孩子,脸上带着笑意,:“这就是小皇子了吧,当真是生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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