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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观众们预料的一样，导演就是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狐狸，在肖翰提出让节目组把直播录像回放给他们看的时候，导演有理有据地拒绝了。 “这个工程量太大了，录像师已经下班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不是，导演，你这……”肖翰差点急眼。 好在洛阳天及时出声打断，也拦住了他发火。 “哎对了！没事翰哥，我记得后厨还有一批菜单！我去拿来看看！” 洛阳天话刚说完，人就跟踩了两只风火轮似的，影子一闪跑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乱纷纷一叠纸。 这些都是后厨做菜的时候参考的每桌菜单，讲道理，这上面也有记录桌号和客人点的菜。 可有的时候，意外就是不讲道理…… 后厨的菜单摆出来一看，竟然上面全是被黑色笔涂掉的痕迹，虽然明显有一排排的菜名，但还看得见字的几乎没剩下几个了！ “啊这，不会吧……” 洛阳天把每张都翻来看一遍，每张都这样！无一幸免！ 好不容易想到的突破口，居然又没戏了！ 李希灵尴尬地出声道：“那啥……我今天怕上菜上混，就把每个送出去的菜都给涂了……” 这样，她今天上菜确实没上重上漏过，但厨房的菜单如今也就变得无迹可寻了。 肖翰说道：“那就没办法了。” 说完他一个人铁青着脸，坐在离大家远远的座位上。 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问题本身就是他的责任。 如果收银员的票据没有全撕走的话，也完全不需要靠客人的点菜单来重新算账单。 但现在，连点菜单也不齐全了…… 和肖翰一样，似乎完全在事件之外没找到自己的定位的，还有楚昔。 楚昔自始自终都一个人坐在边上，只是旁听，没有参与过讨论，仿佛这件事跟她完全没关系一样。 有时候看到其他四个人愁眉苦脸，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她还会似笑非笑的看戏。 有没有搞错？她也是餐厅的成员啊，怎么表现得跟瓜田里的猹一样！ 只观望，不出力是吧？ 观众都看不下去了。 【楚昔为什么一点集体感都没有？大家都急死了她一个人搁旁边看戏，无语！】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脑袋空空，也提不出什么建树性的意见，本来就帮不上忙。】 【她应该是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办吧。】 【没看见她还在笑吗？】 【为啥她能淡定得跟看戏一样啊，这样显得好没礼貌！】 【真的让人反感，做出道数学题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是吧？我看她就是在装逼！】 对，不少观众也深有其感。 其他成员都在为账单凑不平的事情着急，就她一个人在边上云淡风轻地看着，那不是装逼是什么？ 【为了突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呗，她不会觉得不说话的样子很牛逼吧？】 【楚昔能不能别在那儿装了，装什么装，看起来再淡定谁还不知道你脑子里就是依托江湖。】 【不知道楚昔笑毛线，看不起别人着急，自己做出一副能解决问题的样子。】 【她能解决？笑死，她是不是当学霸当上瘾了啊。】 这会儿，晴游经纪公司的一位经纪人也在下班时间追《我们的餐厅》这档综艺，她用小号默默在直播间里看着节目，细细的眉毛忍不禁皱了起来。 虽然她今年也才三十岁，可是娱乐圈就是有让人城府老成的强迫力，进圈摸爬滚打了六年，她已经从二十四岁不谙世事的小白兔，被迫成长为了三十岁颇懂人情世故的精明人。 作为与自家公司常年较劲的死对头——星汉经纪公司——她可是对星汉的一举一动都重点跟踪监察过。 她知道楚昔以前就是星汉经纪公司的艺人，可就在前两天，楚昔就被星汉解约了。 听说还被经纪人骂了一顿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现在看来，她觉得多半是真的了。 这位艺人情商也太低了吧？ 这综艺可是楚昔好不容易有的曝光机会，还和那么多比自己红的明星在一起，楚昔不在大家面前殷勤一点，表现自己，争取好感就算了，还敢摆架子，一个人孤立四个比自己红的同行。 虽然看起来是让她这位饱受“人情世故”磋磨的小经纪人羡慕，肆意率性，不用去舔任何人，可是…… 太不会来事儿了，难怪她会被星汉公司解约呢！ 追节目的经纪人看得连连摇头，心想楚昔这种性格在娱乐圈可活不久。 楚昔指尖缓缓敲着桌面，这时候脑海中已经复盘得差不多了。 也许没有“强者”级记忆天赋，她也能复盘出来，但有了之后，她明显感觉到在复盘时对许多细节把握的更清晰了。 这样大幅度增强了她对自己的记忆准确无误的自信。 至于她刚才笑嘛……只是因为，觉得这节目的导演真不是个好人，老是想故意看他节目里的艺人们手足无措的样子。 可惜导演看戏的机会也就到这儿了。 楚昔瞥了镜头后面坐着的老狐狸一眼，导演抓住她的眼神，还回了她一个“看你们怎么办”的坏笑。 李希灵和洛阳天正在无计可施地哀嚎中，任芝的眉头也浅蹙着，陷入了沉思，肖翰则在远一点的座位上黑着脸，表情愤懑。 这时候，餐厅里响起楚昔不徐不疾，若清风一般的问声。 “今天的客人，一共是43桌，对吧？” “啊？”李希灵反射性抬头看过来。 其他人也是一脸懵逼，表情云里雾里的。 什么四十三桌？ 哦哦—— 楚昔说的是他们接待的客人的总桌数。 肖翰沉着脸道：“不知道，谁还数这个啊。” 他希望楚昔少TM说废话了。 洛阳天挠挠头，“昔姐，我没记……不清楚……” 任芝若有所思道：“嗯……今天客人是差不多有四十桌的样子吧。” 楚昔唇畔扬起一笑，“不是差不多，就是43桌。” 反问，只是想听听他们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罢了，结果除了任芝都是菜狗，其中还有一只无能狂怒的菜狗。 “你们不用把事情想得太难，接下来只要把今天43桌客人每桌点的菜都重新复盘出来，就可以了。” 任芝：？？ 洛阳天：？？？ 李希灵：？？？？？ 肖翰：？？？？？？？？ 什么……就可以了？？？
第012章 前经纪人 楚昔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什么叫他们别把事情想得太难，她提的这个解决方案才是最难的好吧！ 不，都不能说是难，准确一点说，是太不切实际了！ 导演会心一笑，重申一遍提醒道：“录像师已经下班了，我们没有办法提供回放。” 楚昔的办法，不也是想看回放来重新整理菜单吗？ 不可能的，在把这里所有艺人难得哇哇叫以前，导演是不会让节目组轻易帮助他们的。 真人秀就该让艺人自生自灭嘛，哈哈！ “呸，老狐狸！”李希灵喊道：“不行啊楚昔，节目组心眼儿太坏了，不会帮我们的。” 楚昔神色未变，但笑不语。 导演是什么尿性，她早就知道。所以，谁说她要寻求节目组的帮助了？ 半小时前—— 星汉经纪公司大楼内，胡兰正在指导手下的艺人加班加点练习声乐。 她作为星汉的老牌经纪人，在业内那么多年了，是绝对不能容许自己带出去的艺人给自己丢人现眼的。 所以，她已经把没用的楚昔给踢开了。 现在楚昔唯一的价值就是成为她口中的反面教材。 看见手下的女艺人一向声乐老师提出“休息一会”，胡兰就马上叉腰训斥。 “唱得这么烂还好意思喊休息？老师都没说话你急什么急？别以为有张脸就可以在娱乐圈混了！这圈子里好看的艺人多了去了，那资源凭什么落在你头上啊？全部都继续练习！除非你们想当楚昔那种草包，我告诉你们，她长得再好看也没用！我不要她的话，她在别的地方也混不下去！” 练习室里的艺人们只能敢怒不敢言，如果只是平常练习的话，被人督促他们肯定不会说什么。 可胡兰给他们的工作量根本就不是正常练习的程度，一天十六个小时，又要学声乐，又要学舞蹈，还要做别的眼神、形体训练，中途休息时间少之又少，完全是把他们当作机器人来压榨！ 就算是有人感冒发烧，胡兰也要逼着练！ 练不好，就没办法出去给她挣钱，挣不到钱，没名气，回来又要被胡兰劈头盖脸的骂，甚至还PUA他们是废物！ 唉……可惜没办法，他们没背景，没后台，要想出人头地就只能靠公司，在胡兰手底下不当人地卖命工作。 不听话的话下场就会跟楚昔一样…… 听说楚昔被解约了，而且还被胡兰通知了好几个经纪公司，让同行都不要收留这只草包，否则就是不给她胡大经纪人面子。 唉，也不知道楚昔到底是怎么得罪胡兰了，以后可惨咯，估计花不了多久就要在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了吧！ 练习室里的背景音乐继续响起，有位工作人员亦步亦趋地跑到胡兰身边，窃窃谄媚道：“兰姨兰姨，你看这个……” “嗯？怎么了？这不是之前我找的节目吗……还有这种事……？” 胡兰的表情在看到工作人员的手机后迅速地变化了一阵，然后带着向她通风报信的狗腿，快步离开了练习室。 她出去时，脸上还挂着明显的不满。 留在练习室里的艺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胡兰一路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尾随她的工作人员嘴里还在帮她骂个不停—— “这楚昔真是不知死活，不要脸皮！自己明明是个草包，还故意买学霸的热搜！她以为从您手下出去以后，靠自己就能翻身呢？不知道她这些热搜是买给谁看的……” 胡兰黑着脸，冷笑。 “买给我看呗，想告诉我她单飞了还混得更好。” 一和自己解约，就在外面搞起人设来了，还买热搜词条想蹿红，以前胡兰怎么不知道楚昔有这么大的野心呢？ 作为一个经纪人，最不能看到的，就是艺人从自己手里飞出去以后反而还混得更好，事业上升了。 何况还是楚昔那种曾经对自己出言不逊的艺人。 胡兰看着前两天在微博火过的词条，思索楚昔应该是又找了别的经纪人，或者和她一解约就去投奔了别的经纪公司…… 总之就是又有别的人在出主意，让楚昔立高智商学霸这种虚假人设来吸粉，为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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