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个时候,尤其学生之间总有些小心思,两个人穿一样的衣服是大忌。 后穿的那个人等于学前面的人,是学人精。 小泉的怨恨来的很直接,但无理的是盛闲期明明是先穿出来的那个人,小泉就在背后骂,“一天到晚就穿那件,我也买了那件t恤,还想着等她不穿了,我再穿的。” “结果哦,天天穿啊?没穿过好看的衣服啊?” “有毛病。” “穿穿穿,就知道穿那件,是不会穿衣服啊?” ...... 不是第一次了,小泉明里暗里找过盛闲期很多次茬。 但盛闲期大大咧咧,跟小泉有没有交集,甚至都不知道。 寂墨被激的全身血液都沸腾了,她是真的不会骂人,于是只狠狠瞪着小泉。 小泉是知道她和盛闲期玩的好的,在小圈子一干人中轻蔑地嗤笑了一声,“有病。” 其他人都使了眼色示意别说了,还有人撞了下小泉,又有人扯开话题。 寂墨低下头。 她知道,这个矛盾是调和不了了。 转头,寂墨找了商佳佳。 商佳佳大惊,“寂墨你可是好学生,竟然为了她找我?” 寂墨想的是一石二鸟的主意,本就是要让商佳佳知晓盛闲期在她心里的位置。 以她和商佳佳的交情,纵然是表面功夫,商佳佳往后对盛闲期更会收敛一些了。 寂墨坚定地点点头,“嗯。” 商佳佳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眼神,“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牵扯这种事。” “别太过。”寂墨低声道,“吓唬一下就好了。” 商佳佳给了她一个放心的手势,应下了,“交给我吧。” 其实商佳佳是很乐于做这种事的,她的圈子开阔,高年级也有认的姐姐哥哥,她出一次面做一次事,非常满足虚荣心。 于是,很快商佳佳就找了个时机把小泉堵在了厕所里。 商佳佳也是不想真惹事的,便“卖力”地遵从寂墨的嘱托,有人要我来出个面,“我这次只是警告你,不要再挑事,离盛闲期远一点。” 小泉为人又泼又怂,立马就老实了。 没几天,小泉大概琢磨出里面的门道了,她趁着一个课间去求证寂墨,“我知道是你找的人对吧?我以后不找盛闲期麻烦就是了。” 寂墨正坐在座位上听歌,摘下一只耳机,抬头盯着她,没说话默认了。 小泉哂笑,“你成天跟个菩萨似的,我们这一圈子的人都喜欢蹭你吃的,你又不像盛闲期家那么有钱,我们有时候还是故意玩笑抢你零食,你也无所谓。” 课间同学嬉闹,背景音繁杂。 小泉单手撑在寂墨课桌,微微躬身,有点儿不甘又有点儿疑惑,“你就那么护着盛闲期?” 寂墨再次看了她一眼,坚定地哼出一个字,“嗯。”就不理人地重新戴回了耳机。 她就是要护着盛闲期。 那时候,寂墨性子和身子都挺弱的,盛闲期跟她说要她坚强一些,要她在遇到委屈时能站出来。 可寂墨太内向,也是真的不擅长交际,所以总是憋屈地忍了。 但谁要欺负盛闲期。 寂墨不能忍。
第44章 ◎“墨”、“墨墨”还有“呆墨墨”。(校园回忆)◎ 那个时候,寂墨不知道自己对盛闲期是什么感情。 为什么,其他同学,其他朋友,对她而言,和盛闲期都不一样。 譬如,她真的很见不得盛闲期掉眼泪。 也是有怀疑过一些想法的。 因为她颜狗,盛闲期又长得特别好看,符合她审美爱好的好看,所以就是珍惜美女吗? 寂墨为此在放学后,跑去学校周边的小店特意买了一张自己喜欢的女明星的海报。 然后,寂墨把海报贴在自己卧室的一面墙上,凝神静气地看着海报上的女明星。 想象女明星落泪的样子,她会受不了吗? 嗯,好像觉得女明星落泪挺凄美的。 但是,没啥特别的感觉了。 寂墨无奈地把目光从海报移开,落在地面上,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就知道,也不是所谓的珍惜美女。 隔天,寂墨和盛闲期又发生了小口角,盛闲期也不出去玩了,下了课就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趴着抹眼泪。 寂墨头大,她想不明白,盛闲期这么一小辣椒似的姑娘,怎么成天被她惹的掉眼泪。 冷战了两天。 寂墨败下阵,主动去找了盛闲期,她走近盛闲期那边,站在课桌之间的空道上,伸出手戳了戳盛闲期的胳膊。 少女今天穿的是一套运动服,滑溜溜的布料,还有点凉。 轻轻的触碰,空气里是盛闲期的气息,寂墨心里瞬间就软了,她低下声音,讷讷,“你怎么老哭啊?” 盛闲期给气的,哽咽着争辩,“我才没有!” 寂墨抿唇,抬手给她擦眼泪。 盛闲期扭过头去,迅速地抽了张桌上的面巾纸,胡乱在自己脸上擦,“我以前哭都是受伤,要么磕破了皮,撞伤了手和腿。” 听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不过寂墨这会儿可不敢吐槽。 盛闲期眼泪擦完,转过头,小小的面容特别倔强,“我不流血就不流泪!” 少女整张脸都是潮湿的,带着些微的哭得太用力引发的红,尤其那双笑眼还有一点点肿。 寂墨心酸酸的,叹气,“那怎么老跟我哭啊。” “谁知道啊。”盛闲期白她一眼,“就你能把我气哭!” “......” 寂墨乖乖站在盛闲期桌边,讪讪,“那也没被你气哭啊。” “哼。”盛闲期嘟嘴,“那你说呢?” 寂墨:“?” 盛闲期没看寂墨,一只手抬起拨着自己的课桌桌角,嗓音仍然有些哑,反问,“我什么时候真气你了?” 寂墨顿时哑然。 是啊。 很多时候,虽然盛闲期比寂墨小几个月,但总是她让着寂墨。 真要盛闲期做错了,就算当天和寂墨吵了,第二天也能大清早跑寂墨家敲门求和好。 也就寂墨,脾气拧巴。 惹了人,总要过个一两天,才舍得拉下面子去找人说话。 寂墨有点儿过意不去,她又戳了戳盛闲期的胳膊,“哎,别气了。” “哼。”盛闲期把脸看向另一边。 也是这时,寂墨看见盛闲期课桌抽屉的这一面写了字。 很轻微的字痕,拿铅笔写的。 “墨”、“墨墨”还有“呆墨墨”。 寂墨:“......” 这个少女每天上课在干什么啊。 “喂!”大约是寂墨半天没动静,盛闲期忍不住又把头扭回来,她纳闷,“你看什么呢?” 寂墨眨眼。 盛闲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大惊,然后立刻亡羊补牢地死死抱住自己的桌子,挡住那些字。 “扑哧。” 寂墨被逗笑出声,对上盛闲期恶狠狠的目光,她只能艰难地咬唇憋笑。 - 寂墨的补习班由两个增加到了四个。 周五晚上,周六一天,周末下午。 也很顺理成章的,寂墨的成绩越来越好,已经爬到了班级的第一梯队,常年在前五打转。 这个成绩,是可以进梨城一中重点班的。 而另一边,盛闲期的成绩却一直在走下坡路,已经到了班上的中流水平。 这是盛闲期家里绝不愿看到的。 寂墨都记得,盛闲期说过小时候算数算错了都要被爸爸打手心。 那天正在下雨,已经连着下了一周了。 寂墨和盛闲期一起站在门外的走廊,时不时有被风吹乱的雨丝扑过来。 盛闲期看着对面的教学楼,跟寂墨透露,“我爸爸想把我转走。” 天地间都昏暗暗又灰扑扑的。 当时,寂墨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非常平静。 可转头,寂墨心里不安极了。 她甚至询问她一起补课的同学,当然,故事中她化去了盛闲期的本名。 补课同学很不解,“即使她转学了,你们也是好朋友啊。” 寂墨心里“咯噔”。 不,她们不只是好朋友。 补习课上,寂墨一直在晃神,背最擅长的英语课文也没背好,笔没墨了不知道换芯,就那么握着发呆。 补课同学看寂墨实在太在意,劝慰道,“你在意也没有用,没成年的孩子都是家长决定一切的。” 是啊,小孩子哪能自己做主呢? 何况,寂墨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同学。 同学又安慰寂墨,“别想太多,如果你那个朋友也很在意你,她就不会走的。” - “小墨,爸妈决定把饭店卖掉了。” 那天,寂墨刚回家,伞还没收好,爸爸就走过来跟她说了这句话。 家里的灯用了很久了,不是很亮了,是一种惨白又昏暗灯光线。 寂墨心里惴惴不安,“为什么?” 妈妈过来摸了摸寂墨的头,“没什么,你安心读书就好,家里的事,我们只是跟你说一声。” “是不是因为叔叔?”寂墨突然想起什么来,“前段时间,叔叔找我们借钱,他是不是不能还了?” 爸爸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正准备拿一支,闻言皱眉,“不关你的事。” “爸!”寂墨咬了咬牙,小孩子心里害怕,但仍忍不住问,“我那天听你说去借钱借叔叔了,是不是?” “问问问!”爸爸气急败坏把烟盒往地上一摔,“你问什么问?!你小孩子管好你自己,把书给念好就行了!” 妈妈一把抱住了小寂墨,“小墨,别问了,怎么说那也是你爸爸的弟弟,你爸不借钱给他还债,他债主要他命的,兄弟连心啊。” 所以,寂墨猜对了。 所以,就没想过借钱给叔叔,债主也会要他们家的命吗? 那一刻,寂墨的心凉下来。 她们家又开始进入了紧急状态,日子过的紧巴巴,氛围更是紧绷。 其实,寂墨不是一个多偏激的人,虽然她内向也不爱与人沟通。 最开始的时候,寂墨爸爸是当地一家国企的职工,母亲则是一家小公司的闲职文职。 所以,从小寂墨的生活过的还算体面,性格也是和顺的。 后来,经济萧条,父亲下岗,母亲那家小公司也倒闭。 夫妻两人干脆开了个小饭店,早中晚都有的快餐供应。 虽说没从前那么舒服了,但日子也能过。 可眼下,算是彻底被打进了谷底。 负债累累。 妈妈安慰寂墨,“我们也不想卖掉饭店,你爸爸在求其他亲戚帮忙了,这几天还找了从前的一些朋友,看看有没有转机吧。” 寂墨点点头。 晚上的时候,妈妈进了寂墨的房间,同寂墨聊了好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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