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完好几分钟,申似锦都没有反应,车顾莱都快没耐心了,她才懵懵地啊了一声。 申似锦其实并没有怎么听清车顾莱说什么,她甚至都没感受到车顾莱的到来,她头晕的厉害,脸很热,全身也没有力气,耳朵总是嗡嗡的,反应很慢很慢,思绪犹如溺死在混沌的海里,沉重而又缓慢。 她听不清车顾莱在说什么,以为她饿了,就想快点起来做饭,她想站起来,可全身太软了,手指也很凉,好像有什么温度一直在流出去,她很想睡觉。 车顾莱见她迟迟不起来,手指上的血很快就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摊的血,偏偏本人全无知觉。 车顾莱根本不想管她,内心巴不得她赶紧流血流死掉算了,但是眼看着地板被血污染的不成样子,她看着都烦,再加上申似锦这个疯子也不知道现在发什么疯,一点反应都没有,车顾莱只得从客厅找出创可贴。 申似锦思绪清醒了一点点,刚想把这些碎片捡起来,一双手猛地攥住自己的胳膊,清瘦的申似锦像只没骨的小兔子直接被拎到客厅的沙发上。 “自己贴。”车顾莱将创可贴直接扔到桌子上。 她的动作实在太猛,申似锦头更晕了,坐在沙发上,脑袋一低,眼皮半睁不睁。 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车顾莱见她跟呆兔子似的没反应,气的直冷笑。 申似锦的手已经都是血,恹恹地垂在沙发上,沙发坐垫都染上了血,车顾莱内心简直了。 她走过去,拆开创可贴,动作粗鲁地帮她贴上。 申似锦在朦胧的视线里看见车顾莱蹲着身,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脸颊边,卷翘浓密的睫羽低低地垂着,肤色净白,艳丽精致的眉眼直直地呈现在她眼前。 她呆呆地看着车顾莱给她包扎伤口,她的手指温热,贴在自己冰凉的手指上,有一瞬间,申似锦觉得自己的手指被烫到了。 “谢谢。”申似锦喃喃地说了一声。 车顾莱没理她,随意地帮她包扎了一下,见不再流血了,就去收拾那些碎片。 她的态度敷衍冷淡,根本不是在关心她,只是想让她的血别再脏了地板和沙发。 但是在申似锦迷糊的思绪里,车顾莱是在关心她,她真的有好久好久没被人关心了。 以前她也经常受伤,也渴望被人关心,可惜她身边的人太少了,母亲对她的伤视若无睹,她没有朋友,身上那些让她流泪的伤口都无法诉于他人。 申似锦觉得自己很没用,车顾莱只是帮她包扎了一个很小很小的伤口,她却觉得车顾莱再好不过了。 最起码她没有忽视自己的伤口。 就是一个巴巴想得到一点爱的废物。 她迷糊地想。 车顾莱可能已经走了,她听到她上楼的声音,申似锦睡在沙发上,全身一阵热一阵凉,迷迷糊糊中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多,中途车顾莱下来过几次,冷淡地瞥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申似锦,走了过去,叫了她几声,没应。 车顾莱在她衣服口袋找到申似锦的手机,但是关机了。 她想出门,但是大门包括后门几乎都被反锁了,她不知道钥匙在哪里。 申似锦这个疯子把所有的门都反锁了。 什么怪癖。 她神色冰冷,视线犹如刀子,在申似锦身上扫了一圈,缓缓走近她,手慢慢地抚上申似锦白皙脆弱的脖子,慢慢收紧。 申似锦的神色越来越痛苦,车顾莱才收回手。 算了,杀人犯法。 就这么死了,还是太轻松了一点。 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没看神情痛苦,蜷缩成一团的的申似锦一眼,走了。 申似锦是被冷醒的,哆哆嗦嗦地坐了起来,对眼前的黑暗茫然了好一会儿,晕死的脑袋才意识到已经晚上了。 想到自己睡了一天,都还没给车顾莱做饭,怕车顾莱不开心,她撑着沙发,动作迟滞地站了起来。 她的呼吸很重,身体像是被灌了铅,冷的很,只觉得头重脚轻。 可能生病了。 她想。 等会随便吃点药吧。 申似锦慢慢走到车顾莱房间,眼皮很重,嗓音也低哑的很,“车顾莱……” 房间过了一会才传来回应。 “什么事。” “你吃饭了吗?” “不想吃,你走吧。”车顾莱的声音冷冷的,毫无人情味。 “对不起。”申似锦走之前又说了一句,“我今天……有点不太舒服,明天给你做饭。” 车顾莱没回。 申似锦抿了抿苍白的唇,走到自己的房间,一下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想找点药,但没力气。 她艰难地掀开被子,把自己缩了进去,像只没安全感的小兔子,乖乖地缩在自己的被子里,动也不动。 她很冷。 * 今天天气很好,难得开了太阳,车顾莱在床上躺了很久,想去院子里坐一下。 她的脚已经好了一点,但还是不能多走。 院子挺大,两旁种了很多梧桐树,枯黄的叶子堆满一地,黄色的小狗在上面踩来踩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车顾莱坐在长椅上,神色寡淡地看着小狗。 小镇的太阳不会很烈,晒在人的皮肤上刚刚好,车顾莱难得清闲,以前做不完的工作,没完没了的社会关系,手下难管的艺人,还要面对几个疯子的纠缠,神经总是绷在一跟线上,一刻也无法休息。 像现在这么休闲的时光实在很少,她闭着眼,安静地享受。 “嘭——” 车顾莱睁开眼,看见院子围墙有个男人动作笨拙地爬上来,而后又掉落在地。 墙头安装了很多碎玻璃片和刺网,这男人犹如不怕痛似的,竟叫他爬了上来。 车顾莱冷眼看着这肥猪一样的男人。 ---- 因为忘记申榜单了,所以这几天更新不稳定,要控制字数,不好意思啊各位亲爱的。 然后新年快乐哦,新的一年万事顺意,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 ^_^ 感谢观阅:D
第9章 她知道这个男人。 她刚醒来那天,申似锦故意把她丢院子里淋雨。 那时候这个男人就爬上了围墙,看到她,眼睛都瞪直了,上前想对她动手动脚。 幸好申似锦看到,直接拎着一把大锤,将男人的腿打骨折了,扔到外面去了。 后面车顾莱才知道,这男人是离这不远的一个精神病,家里父母老人都死光了,老婆又跟人跑了,以至于看着个女人都觉得是她老婆,尤其喜欢爬申似锦的院子,这男人总觉得她老婆会藏在这里。 而申似锦也是个疯子,好几次都把他打个半死,男人会老实很长一段时间。 眼下他又来了,男人看到车顾莱,神经兮兮地说“老婆。” 车顾莱目光冷淡,冷眼看着他。 小狗在旁边狂叫,男人踉踉跄跄地朝她跑来,嘴里一直喊着老婆。 眼看他要扑到自己身边来,车顾莱站起身,男人一扑空,整个人面朝下地摔在凳子上,像青蛙似的四脚朝地。 车顾莱双手抱胸,视线扫了一圈,似乎在看有什么武器。 男人很快又站了起来,神情委屈地说“老婆,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找了你很久。” 说着就想去抓她的手,车顾莱嫌恶的躲开他,绊了他一脚,男人又摔在地上。 她内心烦躁的不行,只想快点打发了这个精神病,她想进厨房,结果男人突然握着她还未完全痊愈的脚踝。 车顾莱脚踝一痛,男人又一拽,她整个人半跪在地上,男人力气很大,车顾莱的脚踝痛的要命。 小狗一直在叫,去咬男人的手,男人感受不到痛似的,一直攥着车顾莱的脚踝不放。 车顾莱站了起来,用另外一只脚狠狠地踩着男人的手,目光冷的如雪顶山的冰。 男人一直哭哭啼啼地喊老婆,又猛地发狠将车顾莱拽在地,车顾莱一个没注意,摔在了地上。 男人握着她的手腕,眼泪汪汪的喊老婆,忽地又变了脸色,改换成用手掐着她的脖子,神情狰狞的问她为什么离开自己。 男女力量悬殊,车顾莱的力气根本不是眼前这个疯子,她只觉得窒息,鼻腔喉咙一阵钝痛。 她不会死在这个神经病身上吧。 妈的。 车顾莱对这个世界的恨意又达到了顶峰。 每个人,每件事,都是不如她意的恶心。 为什么她的身边全都是这种疯子。 正当自己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男人的神情一滞,而后迅速地捂住自己的后脑勺,滚到了一旁。 申似锦手里拎着一根擀面棍,手发着抖,浑浑噩噩的的思绪里还没缓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车顾莱得以呼吸,剧烈地咳嗽着,申似锦从刚刚的慌缓过神,立马去扶车顾莱。 “你怎么样?”她慌慌然地问,“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 车顾莱脸色通红,咳嗽的眼眶都红了,死死地抓着申似锦的手腕,大口地呼吸着。 申似锦一下又一下地顺她的背。 早上她找了点药吃下,但是身体依然很不舒服,脑袋很重,很想睡觉,意识茫然间听到狗叫,还有男人的声音,她怕出什么事,艰难地出门去了一趟车顾莱的房间,结果她不在房间。 她有点慌神,踉跄地扶着楼梯下楼,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那个男人是上次遇见的那个男人,她没想到这是个神经病,如若她早就猜到了…… 她很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车顾莱,眼珠湿润,歉意地说“对不起。” 车顾莱舒服了一点,视线蓦然撞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那双眼睛湿润,真诚,包裹着最真挚的歉意,就像那条小黄狗的眼睛,不掺一点虚假,是最清润漂亮的眼睛。 车顾莱从没遇见如她一般清透的眼睛。 她在道歉,她认为是自己的错,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所以她哭泣。 为什么。 这女人不是最恨她的吗? 如果她狼狈,这女人不应该最开心的吗? 申似锦将她扶了起来,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危险,她迅速地将车顾莱挡在身后,自己却凭空挨了一脚,车顾莱眉头一皱,从地上捡起擀面棍利落冷漠地砸在他脑袋上,男人脑袋二次开花,晕过去了。 申似锦扶着自己的肚子,痛的冷汗都出来了,却还是硬撑着报了警,车顾莱靠在树上,不言不语,面无表情,脖颈上的红痕明显。 她好像在生气。 申似锦暗暗地瞥她,有一眼没一眼的,想和她说话,又不敢,只好也沉默地站在一旁,小黄狗乖乖地坐在申似锦身边。 过了半小时,申似锦肚子还是很痛,头也晕,很想直接睡过去,又掐着自己的手心使自己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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