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j嗤笑一声:“还想骗过我?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工作却还要装得很忙的样子,并且第一时间回到律所而不是公寓,这一切都太明显了,becky。” becky仰了仰脑袋,没再吭声。 她被揭穿得很彻底。 cj来到她旁边坐下,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坦白来说我有些欣慰。”cj说着就笑了起来,“天啊,becky,知道你坠入爱河的时候我都觉得好惊奇。” “……”becky睨她一眼,“我会喜欢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becky在这几天深切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会默默地记住跟freen有关的事情,比如freen学驾照的时间,比如freen画展的日期。 只是在这之前,她从未意识过这是心动的种子,她把这一切都归于自己记忆力好,把自己骗了这么久。 “那你现在怎么办?”cj说着,“这样吧,律所要去华欣竞标一个大公司的法务代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工作可以短暂地让你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什么时候回来?” “三天后。” becky的睫毛一动,应了下来:“好。” 她回了自己的公寓,又约了经常合作的歌曲制作人出来见面聊新歌的事情,等到敲定了这次新歌的时间和细节从饭店出来,黑夜已经笼罩了这座热闹的都市。 becky跟制作人告了别上了车。 曼谷的交通很堵,尤其是她才从芭提雅回来,这样的感觉更是明显,等红灯的时间里,她望着车外,仿佛能透过街上的行人看见她和freen在芭提雅街头并肩前进的画面。 芭提雅的天气很好,海风咸咸的但由于有freen在身边,她也觉得好闻。 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前方的长龙终于动了,becky收回目光,但双手比脑子的反应更快,她竟然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freen的公寓附近。 好像在距离上近一点,也能让她们的心近一点一样。 becky把车停在路边,解锁了手机。 她想给freen发消息过去说些什么,但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虚放着,一个字也没敲过去,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freen给她发了消息过来,问她发箍的事情。 要怎么回答呢? 要说现在有空吗? becky紧紧地盯着这行消息,脑子在极速旋转,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最终她还是来到了freen的家里拿走了发箍,因为freen说“再见一面”。 她其实很怕freen会好奇她为什么会在公寓附近,因为她们的公寓之间是有一段距离的,可好像freen默认她工作很忙,觉得她因为别的事情而在附近也很正常,但她又多希望freen能够问一句。 这样她们还能多说两句话。 出了电梯以后,她几乎是小跑着回到的车里,心跳声塞满了这个小小的空间,她的呼吸没了频率,发箍明明没什么温度,却像是在灼着她的手,而有些话已经来到了嗓子眼,就差她开口了。 迟疑再三,becky还是拨通了freen的电话。 不回答问题很不礼貌,她想。 她已经拿工作忙的借口骗freen回曼谷了,也该在别的事情上诚实一点。 ——“原来是因为想跟你接吻,我的sarocha”。 becky攥紧了手机,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听起来平稳均匀,但这太难,她干脆屏住了呼吸,但就像是打地鼠一样,她的心脏又像是快跳出来。 她的紧张透露在车里的每一处,外界的一切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会不会太直白了? 可昨晚freen问她能不能把蹭鼻梁换成接吻难道就含蓄了吗? 那“我的sarocha”会不会有些奇怪? 可平时她也会喊“我的太太”,她的太太就是freen,这么说也没有任何问题的吧? 一个个问题卯足了劲往外冒,becky的思绪从没这么乱过。 直到freen的声音从听筒里递来,她的那些不安与忐忑才终于被安抚,抿紧的双唇也才松了松。 “那等你从华欣回来。”freen的回应很简短。 becky低着睫。 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既有限又无限,她怕自己想多了,嘴唇又动了下,只是她还没问出口,freen在那端又补了一句:“回来跟你的sarocha接吻。” 大概是车里太热了,becky的耳根和脸颊迅速升温,她的另一只手都在发颤,她抬起手来强行镇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哦”了一下:“好。” “我去洗澡了。”freen不知道自己的借口是不是很蹩脚,因为她在见becky的时候穿的是洗澡以后才穿的睡衣。 “好。” “晚安。”freen又说。 becky的声音还有些抖:“晚安。” 通话就此结束,becky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她这一天的折磨与煎熬跟freen一笔勾销。 而在公寓里的freen也是这么想的,她还握着手机在沙发上久坐,大脑仍然空白一片,她怔怔地看着茶几,目光失去了焦距,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她才彻底像是思绪回笼,而后抱着自己的脑袋倒在了沙发上,又觉得不够,还拉了个抱枕到怀里。 becky不可能对她没有感觉,这是她现在最清楚的结论。 否则为什么会想要跟她接吻? 难道因为她的嘴唇形状很漂亮吗? 呃可能也有这个原因吧。 但哪怕是后一种,freen也不觉得难过,起码becky眼里她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 freen的情绪兴奋到有些失控,她想告诉自己的朋友们又忍住了,自己悄悄消化这件事,只是又禁不住有些难受,因为她们即将分开三天。 为什么becky没有在门口的时候说这句话? freen翻了个身,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她的视线落在吊灯上,心下了然,就连她昨晚提出接吻的要求时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becky在这样的光亮下开不了口也正常。 这样一来又让freen觉得有些滑稽,笑容怎么也停不下来。 就三天而已。 眼睛一睁一闭也就过去了。 如果是之前,freen也会这么觉得,但当她第二天睡醒以后看见时间时就觉得煎熬无比。 真的没有过去三天吗?为什么才过去了一晚上? 她揉了下眼才又看向手机。 时间还是没变,现在是四月二十七号上午十一点半,而不是四月三十号。 她认命地叹息一声,解锁了手机。 line里躺着不少消息。 她最先看见的是置顶的becky发来的,是在两个小时前。 becky:【出发了。】 becky:【早,希望你能拥有美好的一天。】 freen看着信息,纠结了几分钟,也只回了个“早”过去。 她又切出去看别的消息。 她明天的画展的负责人正在询问她一些细节,她赶紧回了消息起床,又赶去了工作室,因为那些画作陆陆续续又要运去画馆了,工作人员很细心她很放心,但她还有没完成的画要画。 她想把在芭提雅的一些画面画下来。 等到完成了两幅,nam和mind也来到了她的工作室,她们约了今晚一起吃晚饭的。 nam看见她的新画就捂住了嘴巴,表情有些夸张:“天啊,freen,你是跟别人恋爱了吗?” freen皱眉:“什么啊?” nam指着一幅画里的扎着丸子头的少女:“这个是谁?” min笑得不行:“你脑子坏了吧,这是becky。” “没见过这样的becky。” freen起身:“你跟她又不熟。” “说的好像你跟她多熟似的,是谁婚前也没见多少次面啊?是谁婚后也没见多少次面啊?”nam翻了一记白眼,“之前还有人说自己是已婚的单身人士,这就忘完了吗!” mind看热闹的面孔:“还真有这个可能。” freen的手往nam的腰上一放,揪了两圈。 nam跳起来:“哇!你为什么掐我!” “我跟她就是很熟。”freen才不管那么多。 nam气鼓鼓的样子:“……真无语。” mind偷笑:“看你无语真开心。” orn因为工作的事情来不了,吃饭的队伍也就成了她们三个人。 freen拍了饭桌上的菜准备发了ig快拍,她知道becky会看见。 但becky却先一步发了一条仅她可见的私密快拍。 是在华欣的晚霞,并且还在右上角配了一段话—— 【没你画的好看,也没你好看。】
第18章 chapter18.二更 freen倏然回忆起来上个展览办出之前,负责人来问她要给这次个人画展的主题取什么名字,她当时在听一首叫《MUSE》的歌,就将主题定为了这个名字,看似有些随意,可那时的她在听这首歌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是想到了becky的。 好奇怪,当时的她并未对becky有什么想法,却又能想到becky。 好奇妙,这才过去了多久,这个瞬间延长了,并且在无限延长,一点要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 她深知眼下的一切都在照着歌词里的一段话那样进行着—— baby you make me falling/you keep making me fallin/and fallin and fallin for you 问题是,又有谁能够不沉溺其中呢? 这张华欣的晚霞被她翻来覆去地看,她也知道她眼里所看见的不只是这样的风景,她还能从里面看见同样的becky对她的想念。 freen再次确定她并不是单箭头。 只是这样一来她更有些怅惘,因为becky并不在她的身边,但她们两个都是有自己工作的成年人,她也不会想着因为分开而去打扰becky的正常的节奏。 她只能像嘴里承诺的那样把视频先剪出来。 freen很喜欢记录生活,以前也会剪视频发到ig,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剪辑自己的情感方面的视频,哪怕开始只是因为“任务”,为了给长辈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freen终于知道跟becky之前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我们明天早上就回曼谷了,真羡慕你啊,freen,还在芭提雅玩。 -没办法,跟家里说的是一周,还有两天才结束。 freen捂脸。 如果她是becky,听着自己这么讲的话,也会沉默不舒服的,就好像这两天的时间很漫长很让她熬煎一样,但事实上她只是因为在orn的跟前还没把自己的身份切过来,她潜意识里认为还是那个任性的已婚单身人士。 freen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她肯定会重新回答,说:“没办法,你没结婚又度不了蜜月。” 或者说:“度蜜月当然要久点了,那么快回去做什么?” 再或者:“你羡慕不来,你又没有可爱的妻子跟你一起。” 这一觉freen睡得不怎么好,她想了很多,醒得也比平时早点,跟becky早安问候了过后,她索性来到了展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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