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我的太阳穴强调:“常喜,我是你亲表妹。” “你能不能放过我,让我安安静静的享受一下我的大学时光。” 那边常喜不以为然:“我知道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所以我才第一时间想到了你。” “好妹妹,姐姐没你不行。” 我着实是忍受不了来自常喜那做作又不走心的撒娇,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善良心态,在我鸡皮疙瘩快掉光之前,我迅速的缴械投降:“好了,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吗。” 常喜马上恢复了正常:“那你赶紧下来,我就在你楼下。” 靠。 我生生地忍住了痛斥她的冲动,随意地从衣柜里扒拉出一件衣服,套上就下了楼,常喜果然如她所说的站在我宿舍楼下的花坛边,精致靓丽,闪闪发光,正和边上一个高大的运动男孩有说有笑,男孩长得挺帅,标准的阳光型帅哥,要不是我知道常喜一贯的彪悍德性,我还真会误以为这是一段美好的校园小确幸爱情。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破坏这美好又暧昧的气氛时,常喜一转头看向了我,然后开开心心的告别了男孩,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二话不说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问道:“你对象啊?” “没有。”常喜笑,“我们刚认识。” 靠。 我默默咽下了第二句脏话:“我看你们挺熟。” “那是我人好吧。” 花花世界的花花蝴蝶。 好个头啊。 后来我才发现常喜的人缘实在是好的离谱,不过是宿舍楼去往活动中心那不到一公里的路上,陆陆续续的至少有不下十个人和她打了招呼,外加一些在我看来毫无必要的寒暄,等到二十分钟后我终于被架着到了活动中心的大厅里时,我那被硬挤出来的客套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甚至有些发疼。 许是看出了我的生硬,常喜非常善解人意地眨了眨眼,在人群中精准的找出了我在这个学校里为数不多能把名字和脸对上的熟人,一抬手,高声呼唤—— “与眠,这边!” 随着这一声呼唤,原本嘈杂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多地目光投向了我们站着的小小角落,一个下意识的捂脸之后,宋与眠就像召唤兽一样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主席。”非常礼貌地回应了常喜后,又非常客气的跟我也打了招呼,“常乐。” 我觉得有些窒息。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更加不得了的东西。 学校的活动中心一直是校学生会的管着的地方,现在这儿人来人往的布置场地,很难不让人把这和我们学校的晚会活动联系在一起。 最近好像是要办什么十佳歌手来着。 “不对,她刚刚叫你什么,”我惊讶地回头看向常喜,“你是主席?” “嗯哼。”常喜非常抓马地耸肩,“怎么了,很奇怪吗?” “何止是奇怪,不如说是这个学校——”要完了。 但话还没说完,我就被常喜一把子推到了宋与眠跟前:“好了,来都来了,你就帮着你同学搬道具去吧,一会就彩排了,别耽误了。” 什么叫来都来了,什么又叫我同学。 想必我同学也没料到我们的又一次见面来的那么突如其来,略微的沉吟后,估计也不想驳了常喜会长的一番热情,淡淡瞥了我一眼,把一边的推车拉到了我面前,示意我带上。 “你跟我来。” 我握着车把莫名其妙:“去哪儿?” 常喜啪叽一声给我屁股来了一掌:“让你去哪你就去哪,哪来那么多问题?” “去仓库。”走出了好几步的宋与眠怕是受不了我们的磨叽,回头解释道,“布置舞台的装饰品都在那儿。” 哦,好吧。 怕耽误了宋与眠的工作,更怕常喜再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吓,我赶紧拉着推车,小跑着跟上了宋与眠,小推车哐啷哐啷的响,就像我现在七上八下的心情。 不说话吧,显得我很冷漠。 说话吧,又确实没什么话说。 通往仓库的路程目测有个三五分钟,我本能地开始没话找话。 “原来你是校会的啊,听说校会面试挺严格的,不够优秀都进不了。” 宋与眠也很诚实:“我没有面试,是常喜学姐直接让我来的。” 哈哈哈。 常喜,你这个滥用公权的王八蛋! “哈哈,常喜她那还,那还挺——”左思右想我也想不出能夸常喜的话来,“挺重感情。” “我和她也是刚认识。”没想到宋与眠比我还不会聊天,“常乐,我跟她还没跟你熟呢。”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尬笑着转移话题:“啊哈哈,那她一定是觉得你漂亮,常喜这个人啊,就是一个看脸的视觉动物,外貌协会会长——” “那你呢?” 我,我也看脸。 但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问,我又不想在宋与眠面前展露我的肤浅,毕竟还曾有过那么一些算不上美丽的青春往事,而今再认识一遍,下意识的,我居然想给自己的形象扳回一城。 “我当然不一样,我又看脸又看内涵。” 靠。 常乐,你以为你是谁。 “啊,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也很肤浅,但我更看重内涵一点。” 宋与眠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我感觉她的眼光有些躲闪。 “我是想问,你是不是也是被学姐直接拉进学生会的。” 靠。 我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车轮声戛然而止,通往仓库的路没什么人,唯一的背景音乐被掐灭之后,我们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不说话,就十分尴尬。 再一次在宋与眠面前会错了意,我感觉我真的可以社会性死亡了,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我人生中罕见的几次自作多情都会发生在宋与眠面前,现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丢下这辆破车和宋与眠,赶紧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度过我那一片荒凉的余生。 “常乐?” 也许是沉默了太久,宋与眠不解的又喊了我一声。 “哦,这个啊。”宋与眠站的方向刚好逆着光,看不清她的表情多少让我放松了一点,“我不是学生会的,只是单纯的被拉来做苦力。” 宋与眠没再多说,继续带头在前面走了起来,我看她也没怎么在意,心下也不再矫情,重新跟上了她的脚步,哐啷哐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几步过后,又停了下来。 宋与眠这次连头也没回,又喊了我的名字。 “那个,常乐,你先别看我。” 我的心咯噔一下,“为什么?” 宋与眠又走了起来。 我又亦步亦趋地跟上。 哐啷哐啷里,我听见她说。 “我今天没化妆。”
第4章 其实我想说,没关系,我也没化妆。 可是对方是宋与眠诶,高中时代她就是出了名的漂亮,这化妆与不化妆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罢了,有必要那么煞有介事地说出来吗? 在我非常真诚的鼓起勇气安慰了她一句,没关系,你不化妆也漂亮之后,我们也再没什么过多的交流,心照不宣的搬完几趟东西后,彩排顺利开展,常喜这才又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还非常没有眼力见的邀请我们一起共进午餐。 我一大早的被她揪起来干这干那,这会困得只想回去补觉:“我就不去了,我要回去睡觉。” “学姐,我也不去了,我也回去休息了。” 常喜失望的啊了一声,随即塞给我两张门票:“那你们回去吧,晚上记得来看比赛啊。” “为什么要来看?”我只觉得手里的门票烫手,转身想把它塞给宋与眠,“那个,你和你朋友去吧。” 常喜又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屁股上,横眉冷对:“你怎么回事,姐姐辛辛苦苦操办一场晚会,你还不来捧场?” “那你多给我点票,我叫我室友们都来捧场。” “你想的美,你知不知这票多难抢,我好不容易给你们留下两张,你还想给别人?” 好,好,好。 “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我拿回一张票放到了自己的兜里,把另外一张递给了宋与眠,“姐,这会没事了吧?” “有事。”常喜转头看向宋与眠,“与眠,你有空吗?” “有空。” “那晚上让常乐带你过来吧,她有电动车。” 请问,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吗。 “姐,我车昨天就没电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今天找你之前帮你把电充上了。” 擦。 不活了。 知道常喜热情,没想过她能这么热情,把她的热情建立在我的痛苦上,让我避无可避,只能笑对生活的风雨。 告别了宋与眠后,我迅速地回到了我心心念念的被窝,秋风渐起的H城里只有它永远温暖,包容,而今一向倒头就能入睡的我却罕见的失了眠,辗转反侧无果,干脆给黎畅发了消息:醒了还是没睡? 没多久黎畅就回了过来:你有病吧,一点了,你看我是醒了还是没睡? 黎畅从小成绩就算不上好,最后考了一个本市的二本,好在家里条件还行,有车有房的都给配齐了,在我们箱洲生活,好不惬意。 我继续打字:你怎么都不关心一下我的大学生活? 黎畅:我没事干嘛要关心你的大学生活?你是恋爱了还是被甩了? 我说,我跟宋与眠今晚要一起去看演出了。 下一秒我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黎畅兴奋且八卦的声音:“宋与眠?是哪个我们学校的宋与眠吗?常乐,是那个你表白过的宋——” “打住了啊,再说挂了。”我后悔地调小了手机的音量,“就是宋与眠。” “你们居然在一个学校!”黎畅非常刻意地表现出自己的惊讶,“常乐,你们是在一——” “我们什么故事都没有。”早知道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我及时打断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碰巧遇到了,又是同乡,就被安排一起看了。” “哇,好巧的碰巧。” “你少来,能不能认真一点。” “好吧。”离开了八卦,黎畅的兴致一下子落了下去,“那你打算怎么办?再告白一次,还是做朋友?” “我有病啊还告白。”先别说宋与眠怎么想的,我都得了告白ptsd了,“我们也没什么好做朋友的,就是觉得这样见面有些尴尬。” “我们又不熟。” “你们哪里不熟了。”黎畅说,“你们高中那会儿有段时间不是还关系挺好吗。” “是啊,好了没多久。”一想到这里我就来气,“没多久也不知道是谁跟我说,啊,宋与眠肯定也对你有意思,不如你一鼓作气,勇往直前,找个理由让你们从朋友变情人,你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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