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扯唇,手指在屏幕上轻敲回复她。 【没出国,别瞎猜了,就字面意思。】 墨茹几乎秒回,仿佛就等着她这条回信续命。 【墨茹:?你是本人吗?】 宋苒轻晒,心想渣A究竟是有多纨绔成瘾?竟然说退圈都一个人信。 超跑的速度很快,宋宅建在别墅区后边的山上,整栋山都是宋家的花园。 车辆抵达大门缓缓驶入,徐徐流水从假山处延至青松边,两坛的花开得极盛,入眼既是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 两噎埖角斜飞如岭,宋苒下车后,在心底喟叹宋家不愧是锦城的百年世家。可也偏偏是这么一个极富古韵的世家,竟养出了原身这么个渣A。 她没再多打量,直接走入大堂。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堂那尊神色肃穆的佛像。佛像前香火长燃,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跪坐在软垫上,眼睛闭着却已经察觉出了来人。 “苒苒啊,都是结婚的人了还这么冒失。”右边的老爷子道。 宋苒正想说话问好,就瞅见侧门边走出了一个相貌极佳的女人。她的身段美得恰到好处,不知是旗袍衬人,还是人衬旗袍。白皙的右手上拿着串雕刻着特殊纹路的佛珠,阳光从镂空的窗口闯入,层层柔光镀在她身上,耀眼非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缓缓道。 凭借记忆,宋苒认出了这是宋家的大小姐,也是目前宋氏集团的二把手。宋家有三子,渣A的父亲排行老三,所以渣A分别有一个堂姐,一个堂哥。 “爷爷,奶奶。”宋苒逐一问好,“姐。” 软垫上慈祥的老妇人站起身,在宋芩的搀扶下踱步走过来:“苒苒乖,这还是苒苒结婚后第一次回来。” “稀奇。”宋芩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今天倒是会叫人了。” “奶奶,我来扶您吧。”宋苒不想搭理宋芩的挖苦,主动去搀扶宋老奶奶,“想家就回来了。” “好。” 宋苒稳妥地扶着宋老奶奶,掠过宋芩直至走到软垫上的老人前:“爷爷。” “嗯,苒苒今天回来多久?”老人缓缓睁开眼,“怎么没见到桑芜那孩子?” 宋苒眸光略动,委婉道:“她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家里休息。” “不舒服?”老人皱眉,“去过医院了吗?” “去过了,爷爷别担心,只是小感冒,过两天就没事了。” 宋芩笑容渐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貌似心里有鬼的妹妹。 “那就好。”老者重新闭上眼睛,“你们先去院子里,我等会再过去。” “嗯。” 四人达成一致,三人朝堂院走去,余下宋老爷爷仍旧跪在佛像前。 宋老奶奶是打心底疼爱自己的孙女。 去到堂院后没坐多久就站起身去厨房,说是要给宋苒做她最喜欢的杏荷糕。宋苒再三劝阻也抵不过宋老奶奶的坚持,最后只能任由她兴冲冲地去厨房。 安静的堂院里只剩两人。 右手佛珠轻转,宋芩耐心十足,精致的脸上笑意却淡了几分。她身上穿的手工旗袍极其讲究,无论是花纹还是盘扣,宋苒只瞅了眼,就无端想起了医院里的桑芜。 桑芜也一定很适合旗袍,她想。 “过来找我?”宋芩喝了口温茶。 堂院里栽着两颗海棠树,虽然早已经过了海棠开花的季节,但与颇具古味的堂院相衬,却分外诗意。 宋苒没否认:“姐。” “说吧,又想要什么?”宋芩的手上的佛珠成色极佳,即使在说话的空隙间,佛珠也没停下转动。嫣红的唇轻扬,她淡笑问,“还是安家那位吗?” 宋苒一噎。 安家安苑阮就是这本书的女主,原身对她念念不忘,甚至跑到宋芩面前求她帮她弄到手。 书里对宋芩的描写不多,但她也知道这是个狠角色。 “不是。”宋苒解释道,“我对她没那个意思,我不喜欢她。” “哦?”宋芩饶有兴致地拉长尾音,“那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帮你瞒下桑芜其实不是感冒,而是被你弄进了医院?” “我...”想到眼前人是宋氏的二把手,宋苒掩去眼底惊讶,脸色逐渐变得正经。她沉声道,“这是我的错,我认。我是个人渣,配不上桑芜那么好的女孩,这次来我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解除我们两的联姻?” 世家之间的联姻,并非一纸之谈,其中牵扯众多,她无法擅做决定。 她不是嫌弃或者讨厌桑芜,而是觉得以桑芜这样的状态,根本没法面对她的存在。这段对她而言是苦难的婚姻,只会不断加剧她的难过和酸楚。如果可以,她希望能让桑芜自由。 桑芜是渴望自由的。 她想从病房逃离的那一刻,她望向房门外的那一幕,无不在证实这点。 “宋苒,你还在上小学三年级吗?”宋芩目露嘲讽,“只要你还是宋家人,就没办法解除。两家联姻不是儿戏,我希望你能清楚这点。” “可是——” “没有可是。”宋芩打断她,“那你想知道,如果不是你,桑芜作为一颗棋子会嫁给谁吗?” 宋苒紧接问:“谁?” “北城王家,王成塽。” 这个名字她有所耳闻,她听说这位纨绔子弟曾经在酒吧里发过药瘾,然后强行咬伤了一个Omega的腺体。 手指不自觉地捏紧,宋苒沉默着一言不发。 没过一会,宋老奶奶端出了新鲜出炉的杏荷糕,糕点呈菱形,杏色的糕面还铺洒着一层桂花,香味扑鼻而来:“苒苒,小芩快尝尝奶奶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好久没做了。” 宋苒回神,拿起一块慢条斯理地尝了起来。 杏果的甜香以及荷花的清香交织,宋苒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奶奶做的真好吃。” “是吗?”宋老奶奶笑了下,“那苒苒以后常回家,想吃了奶奶就给你做。” “好。”宋苒柔声应道,“还把您孙媳妇一起带回来,让她也尝尝奶奶的手艺。” “好好好,奶奶等着你们回来。” 清风闯入内,其乐融融。 宋苒陪着两位老人聊了许久,直到吃完晚饭才回别墅。 她快速洗漱换了身衣服,就准备自己开车去医院看看桑芜的情况。两人婚后是分开住的,渣A一边嫌弃桑芜脏,一边又忍不住想侵/占桑芜,即使她一次都没得逞过。 医院离别墅还算近,没多久就到了。 她担心桑芜不习惯,特意带了换洗的衣物。可没等到病房,她就在悄无几人的走廊上遇见了桑芜。 长椅摆放在走廊窗户边缘,坐在上面恰好能看到窗外高挂的银月。 美到失真的Omega安静地坐着,昂头望向窗外。 她看了多久,身后不远处带着遮容帽的女人就陪了她多久。 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三四米,但却好像隔着一道深不可见的鸿沟,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们的观阅留评>3 挨个偷亲一口(跑辽! 宋苒:所以什么时候才可以抱老婆●^●
第5章 银月高挂,空气中仿佛氤氲出了雾气,氛围恰好没有人来打乱这幅风景画。 但医院往往是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地方,就在桑芜继续观望时,静谧被尾处右边的病房打破,病房门外的红灯呼唤红灯亮起,很快医护人员就赶了过来。 她愣了下,恋恋不舍地瞅了几眼,才转身进房间。宋苒躲得很及时,没让桑芜发觉。站在门外,她犹豫不决地望着手上提的衣物袋,即使医护人员推着病人从她身边不远处经过,她都垂着脑袋无动于衷。 已经很晚了。 这个点护工差不多都下班了,病房内只有桑芜一个人。 她没有穿医院的病号服,身上穿着的还是那天晚上那套睡衣。宋苒在房门边站了许久,正想把衣物转交给医护人员就走时,房内忽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像是什么重物摔到在地。 她心下一紧,条件发射性地直接推开了门。 病房内。 桑芜狼狈地摔倒在地,发丝凌乱,睡衣腿裤因为俯摔姿势而被撩起至腿肚。宋苒来不及多想,将衣物袋抛向沙发后就上前想要扶起桑芜。 眼见手指即将搭上桑芜的肩膀时,冷矜的Omega撇开了头:“别碰我。” 宋苒僵在原地:“你起得来吗?” 手指处传来钻心的疼,加上不久前方才经历过信息素紊乱,桑芜确实有些提不起力气。她咬唇,清冷的眉眼微蹙起,整个人都有些泄力。 Omega的体力跟alpha间存在明显差距。 宋苒顾不上其它,直接环住她的腰部,稍一用力就轻而易举地抱起了在地上挣扎许久的Omega。她动作轻柔,白皙修长的手指虚握成拳,并不会让人觉得无端冒犯。 将桑芜抱起放在沙发上后,宋苒一言不发地拿过床头柜的医疗箱。 高级病房不仅装潢更佳,房内各个角落更是布满了医院内常用的东西,以便于医生对病人的个人检查。她小时候就被父母教着怎么处理一下常见伤疼,家里也常备医疗箱,所以对此再熟悉不过。 坐到桑芜身边后,她温声问:“能让我帮你清理一下吗?” Omega抿直了唇,似乎再忍耐些什么:“宋苒。” “嗯?” “我中午朝你发脾气。”桑芜转过脸来望她,“你是想清理伤口,还是清理我?” 宋苒怔了几秒。 她想起来了,渣A在结婚那天晚上就对桑芜动过粗。 那天晚上,桑芜还穿着洁白神圣的婚纱,就被渣A撕裂了大半边裙袍。渣A喝醉了酒,开始耍酒疯,抓起桑芜的脑袋就往床头砸,嘴里还嚷嚷着:“装什么装?早晚要清理你个贱/人。” 她记得原书的作者特意描写了这段,可能那个时候作者就在为后来的桑芜黑化埋伏笔了。 桑芜被砸得眼冒金星,挣扎着跑到一间客房后,就把渣A锁在了门外。好在渣A喝酒上头,没清醒多久就昏睡了过去,她才逃过这一劫。 也是这样,大婚当天桑芜就知道了她代嫁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宋苒回神,冷静道:“桑芜,你现在是个病人,我不可能对你动粗。”她这次没再顾及桑芜的意见,轻牵过她的手,语调轻缓地哄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值班医生跟医护人员估计都去照看刚刚那个亮红灯的病人去了,这点伤口我可以帮你清理。” 说着,她一手轻握着桑芜的手,另一只手利落地打开医疗箱,拿出里面的生理盐水。 摔破的伤口往外冒着丝丝血迹,宋苒不禁皱起眉:“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被拽住手的Omega冷淡地望着她,句话未应宛若充耳不闻。 宋苒将那只受伤的手腾空抓着,接着又将生理盐水倒在上面,任由它把伤口表面的污渍清洗掉。茶色的卷发轻扬,她的眉骨长得特别好,藏着少见的深邃。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认真看人时就像两泓秋水,温柔得让人忍不住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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