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就算开了电视,也能听见说话声。 陈谊想了想,组织了语言:“或者,可不可以买便宜一点的,我下周一要交......” 陈和平不等陈谊说完,起身来到她面前。 周遭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仿佛死神正在一步步靠近。 陈和平用遥控器指着陈谊。 陈谊纤薄的双肩轻轻颤抖。 “爸,我......” 陈和平冷笑一声,不等陈谊说完,高高举起手掌,朝她的脸上劈下来。 一瞬间,陈谊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跌坐在地,嘴里一点点渗出血腥味。 “听不懂人话?烟和酒一样不能少,否则,我让你下周一去不了学校!”陈和平厉声。 陈谊呆坐在地上,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烫。 她知道,陈和平下手有多重。 他说去不了学校,就是真的去不了,绝对不是吓唬人。 深呼吸两声,陈谊强忍着泪水,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出门。 回来的路上,她坐在马路牙子上,眼睛哭肿了,声音喊哑了。 正值花季的她,究竟在经历什么? 她绝望了,想就此一了百了。 当她准备走向马路中央时,一个小女孩递给了她一根棒棒糖,草莓味的。 之后,她记了好多年,草莓味的糖果,真的很甜。 ...... “七爷,咱们到了。”何忠的声音,把陈谊拉回了现实。 “您要是太累了,就早点回酒店休息,我去陪傅总喝酒。”何忠又说。 陈谊摇摇头,“不了,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何忠:“什么事?” 陈谊望向远方,眼神落寞:“给陈和平转十万块钱。” * 回到学校,林芊芊非要粘着沈小姜,说自己除了这里,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 因此,吃了火药的孙佳宝没少挤兑她。 三个人在学校里转悠,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在林芊芊的一再坚持下,她来到了沈小姜的宿舍。 “阿姜,你们学校的宿舍比我的小多了。”她一边说,一边比划。 “嫌小?”孙佳宝顶针道,“那你回你学校去啊。” “你......”林芊芊怼不过孙佳宝,又撅起了嘴巴,皱着眉看着沈小姜,“阿姜,我随口一说,不是有心的,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某些人嘴里,就变了味。” “林芊芊,我真受不了你的茶言茶语,麻烦你说话不要拐弯抹角好不好?”孙佳宝一手叉腰,一手拿出梳子梳刘海。 “阿姜......”林芊芊的泪腺是真的发达,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她的眼睛又湿润了。 像是,孙佳宝再多说一句,她立刻就能哭出来。 “生姜,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说什么了呀?”面对这种动不动就哭的人,孙佳宝也是无奈。 沈小姜以前确实很吃这一套,但现在只觉得,林芊芊让别人喘不过气。 “芊芊,你不要哭了,佳宝就这个脾气。”沈小姜刚说完,林芊芊哭的更厉害了。 听这语气,她知道,这压根就不是安慰,而是站在孙佳宝的角度,说她林芊芊很不懂事了。 沈小姜不想多话,只希望林芊芊能早点闪人。 孙佳宝快速眨眼:“不是,林芊芊今天晚上要睡在咱们宿舍?” 沈小姜淡淡然:“嗯。” 孙佳宝放下梳子,表情更不淡定了:“哦莫,哦莫哦莫,她为什么不住宾馆啊?” 林芊芊用力吸着鼻子,表情可怜,“我忘带身份证了。” 沈小姜耸耸肩,“算了。” 毕竟同学一场,没有大晚上赶人走的道理。 沈小姜找出一双备用拖鞋递给她,冷声道,“喏,穿上吧。” 林芊芊觉得扳回了一局,但又好像没有。 此时的沈小姜,很有距离感,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那她睡哪?”孙佳宝又问。 今天晚上,宿舍满员。 这就意味着,有两个人要挤一张床。 沈小姜有点洁癖,不喜欢别人睡她床,但是,这里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睡我床。”她说。 孙佳宝狠狠挑了一下眉毛,“啊?” 林芊芊眼里忽然闪过一道光,“阿姜,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要和我睡一张床?” 孙佳宝听到这话,就觉得浑身难受,“生姜,你还是跟我睡吧。” 林芊芊剜了一眼孙佳宝,“你说什么呀?” 孙佳宝撇撇嘴,“你听不懂人话吗?” 这时,陈星楠从厕所出来,用毛巾擦头发,带着一身水汽走到孙佳宝身边,“小姜,你睡我床,我跟宝宝挤挤。” 孙佳宝被热气糊了一脸,有点不舒服地捶了一下陈星楠:“滚,谁要跟你挤,走开啦。” 沈小姜摇摇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芊芊睡我床,我用睡袋打个地铺就行。” 她怎么可能跟林芊芊睡一张床,绝对不可能! “......” 就在大家都不知所措时,沈小姜的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人,陈谊。 沈小姜的小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的救星来了。 她快速跑到阳台,关上门接听,但是对方没有说话,沉默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 沈小姜紧张起来,“小姨,你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里传来清浅的风声。 穿插在风声里的,是陈谊比风还温柔的软语。 “睡了吗?” 几乎是一瞬间,沈小姜回答:“还没!” 对方顿了顿,用压低了的声音说道:“煲会儿电话粥,可以吗?” 她的声音寡淡冷寂,像沉在湖底的玉石,透着丝丝凉意和若有似无的落寞。 沈小姜的眼睫迅速眨了两下,主动清空脑袋。 脑海里,只剩陈谊独自一人站在风里,拧着比月色还清冷的眉心,极浅的琥珀色瞳孔里,噙着细细碎碎的光。 忧郁的唇,纤细的腰,笔直的腿,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无关痛痒的一声喘息,就能让人产生极强的保护欲。 光是用想的,就足够兴奋。 沈小姜:“完全可以。” 但是对面,又沉默了。 “小姨,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问。 陈谊鼻头有点酸,调整呼吸后,弱柳扶风般应了声:“没有,只是,有点想你了。” 沈小姜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这一句话没有丝毫轻慢,真挚的过分。 沈小姜浑身的血液倒流似的涌出胸腔,空荡荡的心口划过阵阵不安,她用力挠了一下头发,“你在哪?” 陈谊捏着手机的指腹用力紧了紧。 沉默几秒后,她眯着双眼,软软的说了个地址。 沈小姜:“你别动,我现在来找你。” *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小姜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宿舍。 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件事,只装得下一个人。 她要去陈谊身边。 她只想和陈谊在一起。 硕大的南城公园,某个偏僻的角落里,一个女人在荡秋千。 也许是夜太深,也许是周围太幽静,金属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 沈小姜的脚步放缓,调整呼吸走过去。 偶然一阵风吹来,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沈小姜刚刚的紧张,在看见陈谊的一瞬间,平复了许多。 “沈小姜?”陈谊的声音软软的,有点沙哑,比风柔和,比月色醉人。 “嗯,是我。”沈小姜一边回答,一边加快脚步,走到对方身边。 “沈,小姜。”陈谊又重复了一边。 借着灯光,沈小姜看见了陈谊脸上的一点点红晕。 “小姨,你,喝酒了?”她问的小声。 陈谊听完,头歪向一边,靠在秋千上,眼里满是颓靡的倦色,“嗯,喝了。” 她的旗袍领口解了一粒扣子,雪白的脖子上,有一道红痕。 不是一道,而是一圈。 像是手指用力掐住留下的。 沈小姜眉心微蹙,两步走上前,帮陈谊系上扣子,“起风了,你这样,冷不冷?” 陈谊摇头,弯弯嘴角,笑得像朵残败的花,让人心生怜惜。 秋千彻底停下后,沈小姜站在陈谊正对面,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最小。 “应该累了吧,我帮你捏捏头?”沈小姜说完,就伸出双手。 陈谊抬了抬眼皮,很快又垂下,将视线落在沈小姜的手指上,媚眼如丝,“你会捏头?” 沈小姜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但是以前上高中,妈妈经常帮她揉太阳穴,那个时候,她觉得很放松。 “什么时候学的?”陈谊一边质疑,一边缓缓靠上来,把额头抵在对方的腹部。 沈小姜愣了愣,腹部突然被顶了一下,她浑身肌肉都不自觉地跟着收紧。 “嗯?”突然,陈谊双手环住沈小姜的腰,手指在她的后背轻轻捏了一下。 “哈啊——!”沈小姜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后腰竟然这么敏感。 不! 明明孙佳宝经常搂她的腰啊,那时候怎么没有任何感觉的? 难道是因为陈谊的手? 沈小姜在脑海里迅速描摹陈谊手指的形状。 下一秒,她猛地摇头,太荒谬了,真的太荒谬了! 陈谊闻声抬头,笑意直达眼底,“小沈师傅,怎么了?” 嗯? 小......小沈师傅? 这个称呼,明明普通的没边,但为什么从陈谊口中说出来,这么好听,还这么的......色气? 沈小姜当然不会直接承认那里是自己的敏感点,“没......没什么。” “真的?”陈谊的手指不安分地在刚才那个地方摩挲。 一下一下,像是有阵阵电流。 沈小姜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真的没什么。” “哦,”陈谊点点头,“那,头,还捏吗?” 沈小姜慌忙应声,双手的拇指贴在陈谊的太阳穴,“当然捏!” 陈谊抿嘴,莞尔一笑,闭上了眼睛。 沈小姜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妈妈的手法,便动手了。 “嘶——”陈谊吃疼。 一开始,沈小姜掌握不好力道,不是下手太重,就是下手更重。 陈谊疼的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但她没有一句怨言,乖乖抵着沈小姜,像只可怜而又卑微的小兽。 又过了两分钟,沈小姜已经游刃有余。 她揉揉太阳穴,又按按头顶。 陈谊舒服地放松了下来。 卸下防备的小兽,软的不行。 夜渐深,风渐凉。 沈小姜一只手捂着陈谊的后脑勺,一只手轻柔的抚摸她的头顶,眼底有无限宠爱:“回去吧,洗个澡睡个觉,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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