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魏谦的对面,也不开口说话,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经意东瞧瞧又西看看他,看的魏谦左右都有些不自在。 魏谦坐不住的率先开口道:“下官记得不曾得罪过驸马,驸马对下官可是有什么误解吗?” 他撑着头略有沉思,沈万和魏谦官商勾结,而沈万迟早也会知道他和苌乐的身份,必须得速战速决才好,但又怎么让魏谦这个老狐狸相信呢? 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毫无风范和礼仪可言,“我素来如此,魏大人多心了” 魏谦摸着胡须,眼前的少年与传闻中那个病弱但谦逊有礼,文韬武略的少年郎大相径庭,恐怕公主也正是被传闻所迷惑,才导致如今他们二人貌合神离吧。 对于眼前毫无君子之仪的驸马爷,他的脸上多了几分鄙夷,他亦不过是个平庸无奇,不堪其用的少年郎罢了。 梁与桥又继续开口,“不过,魏大人,我路过公主房间时不小心听到,朝廷可能要收粮什么的,你是为这件事来的么?” 他故意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我看公主好像挺重视的” 魏谦对着他表露了慈眉善目的笑意,“下官正是要与公主商谈一些要事,正如这吃饭,不吃饭则饥,驸马天资过人,再去博览群书,日后这些事,驸马一听一看便知了” 梁与桥心里冷哼一声,魏谦这个奸诈的老头子,并不想和他说大米的事情,他先扬后抑,先假意赞扬他天资过人,后又讽刺他愚笨,让他去多读书,毕竟“不读书则愚”,暗中鄙夷他,就算告诉他大米的事情,他也听不懂,看不明白! 他假意摆摆手,“唉,读书就算了,我还是喜欢俗人玩的一些乐趣,公主应该也快到了,我可不想看到公主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将双手背在身后,“魏大人你与公主要商议的事,我就不参与了,他们又给我淘了些稀奇玩意,我得去看看” 魏谦则微微起身,“下官恭送驸马” 此时,梁与桥背着手又无聊的踢着脚下的石头,他还在等苌乐出来,他又颇为无聊的随意去摘了一朵花,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这朵花正是苌乐经常浇灌的那盆花上的。 而恰好苌乐刚梳洗完开门出来,他来不及处理这朵花,只能赶忙将花藏在了身后笑吟吟的去到她的面前。 “公主,我刚刚已经和魏谦透露出了关于大米的事情,他嘛,自然也相信了我是一个空有其表的愚笨之人” 苌乐又将衣领往上提了提,她只是问,“阿衍,还能看见么?” 梁与桥将双手背在身后。他呆呆的摇头,“看..看不见” 苌乐抬起头才注意到此刻显得拘谨的他,他不但眼神闪躲而且双手背在身后,若按照往日,他早已经没脸没皮的过来搂着她了。 苌乐灵动的来到他的跟前,主动去挽着他的胳膊,她伸手想要去握住他身后的手。 “阿衍,你手里藏了什么呢?” 眼看公主就要摸到他的手,他提前献宝似的将花递到她的眼前,“鲜花赠美人,送给殿下”,他心虚的凑近她并笑眯眯的说:“公主养的花,果然就是好看,也更衬公主呢” 苌乐接过那朵她花了不少心思培育的花,而眼前的人又一脸笑嘻嘻,天真无辜的让人不忍责备。 “梁与桥!” 他立即低着头,拉耸着脑袋,“公主,阿衍知错了” 苌乐愠怒的瞪了他一眼,“梁与桥,你真是个小混蛋!”,每次做错事惹她生气,他都是这副无辜可怜又惹人心疼的模样,虽然知道他并不是故意的,但她也捏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对他小作惩罚。 “下不为例!” 梁与桥正打算贱兮兮去搂她,却被她无情的推开,“魏大人还在正厅等我”,她又恼怒瞪了他一眼,“你老实一点”,花的事情她并没有找他算账,他倒是觉得万事大吉了。 梁与桥这时就像个告状的小孩愤愤的在她面前说:“公主,我虽然故作愚笨,但是魏大人居然公然讽刺我笨,要公主为我作主,得教训回去!” 苌乐看见他虽穿着整洁,但是头上却顶着飘扬又凌乱的发丝,这让她想起了昨夜风流旖旎的一幕,她突然有些脸红,“好了阿衍,你现在先去洗一洗” 公主府的正厅,魏谦正跪在地上,“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苌乐微微抬手示意他免礼,她坐在正厅的主位上,“朝廷的粮仓即将见底,这件事魏大人知道么?” “微臣惶恐,这件事微臣并不知” “也罢,粮仓的事情并不由你负责,如今粮仓需要收购一批大米,魏大人,现在的米市的情况如何?” “回殿下,米市情况一如所往,米市也正在秩序井然有序的运转中,若是有朝廷收购大米,相信米市会更加蒸蒸日上” 苌乐心里暗忖,这个魏大人果真是欺上瞒下,比起他的知效一官,他面不改色说瞎话的能力似乎更胜一筹。 “本宫知道了,关于米市还需要魏大人多加留意,好让朝廷的粮食收购能正常进行不出撇乱才好” 说完正事,苌乐话锋一转,“本宫听到下属汇报驸马与魏大人之间的谈话,驸马再不济也是公主府的人,本宫能说得,但是魏大人明嘲暗讽驸马,这是什么居心呢?鄙夷苌乐的夫君莫不是也在鄙夷苌乐呢?” 魏谦双腿发软,他跪在地上道:“是微臣多嘴”,他自行赏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恳请殿下恕罪” 苌乐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人,“魏大人既然这么喜欢掌嘴,不如就去领五十大掌好了” 魏谦抹了一把汗,公主府的人果然各个都不能惹,他双手合十扣头道:“微臣领命,叩谢殿下恩典”
第98章 沐浴完的梁与桥正披头散发的阅读宁婉差人送过来的信,宁婉正约他们一起出去玩呢,也好,出去玩一趟,回来大概就能看到沈万急不可耐的要收购他们手中的大米了。 苌乐走近了这个躺在床上认真看书信的人,他似乎还没有注意到她,她将手插入他散落下来的发丝中,“阿衍,你头发早已干了,怎么还不束发呢?” “阿衍懒,懒得束发了”,他笑眯眯的望着苌乐,“若是公主能为我束发那就更好了” 苌乐早已经看穿他的小心思,她坐在榻前,“阿衍不束发的样子,倒有点像一个调皮的小娘子,不如阿衍就做苌乐的新娘子好了” 梁与桥挪动他的身体并将头枕在她的腿上,“那公主要娶一遍我么?我要八抬大轿,三书六聘,娶回去还喜欢惹公主生气呢,公主还要娶么?” 苌乐嫣然一笑,“嫁给你,你也不常惹我生气么?再娶你一遍又有何妨,横竖阿衍都要惹我生气。” 他那双月牙弯弯多情的桃花眼正笑眯眯的望着她,“我才舍不得惹公主生气” “不过公主,宁婉约我们去野外郊游呢,我想带公主去,日后虽然不能与公主自由地纵情山水,但是偶尔玩一玩,公主总是要允我的嘛” 苌乐轻轻点头,但又总担心身上的痕迹被人窥见,那她就羞死人了,她有时想还回去,凭什么只有她害羞又担忧,他倒是毫不避讳大大方方,但若她真的报复回去,一想到这儿,他肯定是得意的到处晃荡,生怕别人看不见,“诺,这是公主的杰作” 此刻,在一个豪华又宽敞的马车内,时不时便传来几位女子的欢声笑语,她们坐在宽敞的马车掩嘴轻笑,惹得外面的马夫梁与桥愤愤不平。 明明说要带一个马夫,但宁婉觉得她们之间要说一些悄悄话,有一个外人在总归不好,还信誓旦旦的说与他轮流驾驶马车,结果现在翻脸不认人,还在公主和玉姝的面前卖惨! 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掀开,“阿衍,你驾驭了这么久的马车,会不会很累?” 梁与桥认真的注视前方的路,“不累,若是公主出来陪我说说话就更好了” 苌乐稳住了身形,她竟真的坐到了他的身边,她主动环住他的腰身,“辛苦阿衍了” 他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搂着她,“公主要不要试一试,其实驾驭马车也挺有趣的呢” 他握着她的手让她拿稳了缰绳,“毕竟公主骑马的样子都英姿飒爽,尤其是公主鲜衣怒马从陆胡安手中将我救下来的模样,就像突然闯入我眼里的一束光” 耳边的风呼哧而过,平整的小道留下了一道道车轮的痕迹,他慵懒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公主驾驭马车也一样英姿勃发呢” 等终于到了野游的目的地,他看着眼前一排排好看又鲜艳的蘑菇,他特意嘱咐宁婉不要去采摘,这种蘑菇有没有毒不好说,就算没有毒吃了产生幻觉那就真是糟糕透顶了。 他此时正在小溪边,拿着长剑准备叉鱼。 苌乐蹲在岸边,她双手撑着下巴眼波流转的看他,“阿衍,在你左脚前方一尺的距离,它正在哪里游动” 梁与桥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正发现了那条优哉游哉不知死活的鲤鱼,但是由于水的折射,看到鱼的位置并不是鱼实际所处的位置,所以他将长剑对准鱼的下方用力的插去。 水面激起了一阵剧烈的水花,突然,他举起那条被他插中的大鲤鱼晃悠,他得意昂扬的向岸边的她炫耀,“公主,我插中了!” 梁与桥正在岸边整理他的裤脚,而苌乐也被赵玉姝拉走,说要一起去挖什么芋头,不过,他有些好奇,这里会有芋头么?再说她们要是真的磕着碰着的还不得惹人心疼呀。 他刚整理完,宁婉就突然兴致冲冲的朝他跑过来,“梁三,你尝一尝,我刚刚用火烤的呢” 梁与桥疑惑的盯着递到嘴边黑乎乎的食物,“你怎么不自己尝一尝呢,那么黑,你要毒死我啊” “我尝过了,挺好吃的,就是卖相不太好看,我们先试试,真的好吃再给她们尝一尝呢”,宁婉把那个黑乎乎的食物塞到他的嘴边,“你快赶紧试一试,看看怎么样,我等下还要去找玉姝呢” 梁与桥将黑乎乎的食物往嘴里嚼了嚼然后才咽下去,“虽然这东西看起来又黑又丑,但味道确实还可以,不过尝起来怎么有一股蘑菇的味道?” 宁婉有些得意的说:“你不让我采摘前面鲜艳好看的蘑菇,所以我去采摘了另一边的蘑菇,虽然长的没有前面的好看,但是我发现吃起来还不错,所以让你也尝一尝,先为她们试一试啦” 梁与桥呆滞了一瞬间,他有些紧张的问,“你摘的哪里的蘑菇,带我去看一看” 宁婉兴致勃勃引他来到了采摘蘑菇的地方,“怎么样?本郡主机智吧!” 梁与桥随手摘了一个蘑菇,一捏蘑菇,那被触碰的地方就出现了青绿色的痕迹,他突然沉着脸,“宁婉,你这个坑货,这是见手青!咱们等着吧,等着蘑菇收拾咱俩,等着出现幻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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