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转身接过月白手中的行李箱,细长的五指扣在拉杆上。 月白紧随其后进入房间,空无一物的手插在外衣口袋。 她两步跨坐到小沙发上, 一只腿无形象的敲搭在扶手上。 桑晚挂好外套, 看见的就是她那幅不着边际的坐相, 眸子动了动。 她走到月白身前,一只手撑住沙发后面的靠背,另一只手抵在一侧扶手上, 居高临下俯视她。 月白被迫仰视桑晚, 她收回搭着的腿, 这个姿势, 可以很好的看见桑晚瞳孔中的倒影,她无意识的捏了捏手。 “学姐。”月白唤了声, 她提手扣上桑晚衬衫上最上面的那颗纽扣,皙白的手指顺着衬衫往下挪动, 拽住衣角的位置。 桑晚的身材比是月白羡慕的,身材亦是她羡慕的。黑色的衬衫完美包裹着身躯,俯身时,贴合在身上的质感优质的衣衫,微微下垂。 “嗯?”桑晚应了声。 “抱我。”月白伸出双手,自然的求抱抱。 桑晚唇角勾起,她撑着的手臂用力,往后退去:“晚饭时间到了,出去吃点?” “……”月白。 她举起的双手僵在半空中。 “学姐~”她不满的叫了声。 甜腻的声音落在桑晚的耳中,她看着月白的眼神动了动,有细小的电流顺着耳垂移动,她不由自主的捂住一边耳朵。 腿朝前挪动半步,她就着月白的姿势抱了抱对方。 月白满意的蹭了蹭对方温热的颈部,在锁骨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桑晚垂头不动,感知潮湿的水气和软嫩触感。 月白侧开头,打量留下的紫红色印记,唇角勾了勾,又整理了对方的衣衫,领口完美遮盖住印记。 “盖个章。”月白得意的点了点印记在的地方,“专属的。” 桑晚站直身子,她温柔的笑了笑:“知道啦。” “所以,我们晚上吃什么?”桑晚拉起扔倚靠在沙发上的人。 “吃……学姐?”月白不正经的开玩笑。 桑晚无奈的刮了下她的脖子:“吃火锅吗?我来的时候看见好几家,或者吃烧菜也可以,周边店铺挺多的。” 月白想了下:“火锅吧,热乎点。” “好。” “学姐会给我夹菜吗?” “嗯?” “我只想埋头苦吃。”月白道。 桑晚轻笑:“吃还苦啊?当然可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迎面遇上先回来的辅导员,桑晚礼貌的和老师打招呼。 看见桑晚,辅导员微微惊讶:“桑晚,你怎么来了?” 桑晚侧目,示意老师看后面的月白:“趁着周末来B市游玩,正好艺院在这写生,就想着过来看看。” 辅导员点点头:“这边环境挺好的,你跟月白也熟,让她带你好好逛逛。” 她还记得大一上学期,桑晚带着月白参加比赛的事。 “那老师,这两天我是不是不要交写生作品了?”月白从后面探出头来,高兴的问。 辅导员打趣:“可以啊。” 然后在月白期待喜悦的目光下,慢悠悠的接了下面一句话:“两张写生,还是两份三千字检讨,你选一个。” 桑晚悄悄弯了弯唇。 月白尬笑:“我当然是选写生,来这就是为了写生的,怎么可以为了玩而忘了本职学业。” 她说的义正言辞,成功逗笑了辅导员,挥了挥手让两人出去了。 “啧,看见没,你苦命的女朋友。”月白点了点自己,“想要陪陪对象,结果还有画写生。” 桑晚故作沉思状:“其实你可以选择写检讨书的,我可以帮你写。” 月白眼睛一亮,她作势就要调转脚步往回走。 “你做什么?”桑晚拉住她。 “回去找辅导员,重新选择。”月白挑眉。 桑晚好笑的勾了勾她的掌心,强硬的牵着人往前走:“六千字,你不怕我手写断了?” “怕啊。”月白蹦蹦跳跳的跟上桑晚的步伐,“所以还是写生吧。” 幽长的青石板砖,经过漫长的岁月变迁,裂开了无数细小的裂纹,抬头朝前看去,是清楚的山体轮廓。 在道路的侧边,是一条望不见尽头的小河流,岸牙边上,有人在河边洗衣服。 木棒槌敲击在衣服沉闷的响声,给这处静谧的小镇加了几分嘈杂。 月白很喜欢这样的氛围,跟喜欢的人漫步在小道上,间或传来自然的声音。她主动牵上桑晚的手,十指相扣。 路上遇到同班同学也不放开,笑盈盈的大个招呼。 有认识桑晚的人还会开个玩笑,问她怎么也来这了。 若是月白也认识那人,则会十分傲娇的仰起头:“学姐当然是来看我的。”还会很得意的展示两人拉在一起的手。 若是她认识的人,月白便安安静静的站在桑晚身侧,不出一言。 女生间的感情是奇怪的,即使相互搂抱也不会有人认为两个是情侣关系。 大多会感慨句:“你们关系真好。” 月白安逸的享受这片时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逛到了处专卖小吃的地方。与先前静谧的环境不同,刚拐入这条街,就听见各种叫卖声和谈话声。 香味四溢。 月白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她摸了摸肚子,牵着桑晚的手晃了晃:“学姐,要不我们就在这吃点吧。” 桑晚扭头看她:“不吃火锅了吗?” “火锅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但小吃摊好像只有晚上才出来哎。”月白视线落在各种牌子的摊位上。 桑晚嗯了声:“都可以,你决定就好。” 街道两边的小吃摊很多,迎面就是个卖烧烤的摊子,桌子板凳大赤赤的摆在街道上,巨大的棚子架在摊位上方。 食客们纷纷落座占位置。 月白扫了一圈,指了指不远处的烤苕皮摊位:“学姐,烤苕皮吃吗?” 桑晚跟着月白手指的地方看过去,目光凝在亮着小灯的摊位上。摊前有几个人正在等待:“可以啊。” 两人穿过人群,排在前面人的后面,苕皮在铁板上烤的油滋滋的,月白看的眼热,她扫向摊位上的菜品单。 “学姐,你吃什么味的。”月白问。 桑晚道:“我以前没吃过这个,就跟你选一样的吧。” “嗯……那酸萝卜的可以吗?算是经典款。”月白道。 桑晚视线移动到菜品单上的第一个名字:“好。” 好老板说完,付好钱后,两人相对而立。 桑晚在人前的站姿,身板永远是挺直的。 “学姐,我不在的几天,你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很不习惯?”月白拉了拉桑晚埋于风衣口袋的手,不等桑晚接话,她继续道,“我就很不习惯,每晚抱惯了学姐睡,这几天都没睡好觉,你看我眼圈都是黑的。” 桑晚闻言认真的打量她的眼袋,半响后,她郑重的点了点头,“的确。” “想学姐想的。”月白一本正经。 “嗯……”桑晚欲言又止的调出手机,翻阅和月白的聊天记录,过了会,她将手机移到面前人眼前,指了指上面显示的聊天时间,“可是,你每天十点半就和我说晚安了,第二天早上快八点才跟我说早安,这中间的九个多小时,还不够你睡觉吗?” “……”月白无语。 “学姐,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你应该说,我也想你想的睡不着。”月白推开手机。 桑晚想了想,点头:“你来这后,我的确睡不好觉了。” 她中指敲击手机壳,一直在她身边的人猛的一离开,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她常常看见屋内的某样东西,脑子里不由自主的会想,明明月白前几天还在的,现在怎么就不在这了。 甚至于睡觉前,她都会习惯的侧过身,想要抱抱睡在身边的人,手臂伸出,面对一片温凉,才记起月白出去写生了。 数着日子等到星期五的课程上完,她立刻驱车来B市找月白。 今晚能睡个好觉了。桑晚在心里默默想着。 “所以,你想要怎么补偿我?”桑晚低声问。 “同学,你们的烤苕皮好了。”老板适时出声。 月白上前接过,扑鼻的香气传来,她咽了咽口水,递给桑晚一份:“用一份烤苕皮补偿你,可以吗?” “可以。”桑晚眉眼温和。 “这么好满足啊。”月白本想开个玩笑说下面的话,不想对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她无趣的撇嘴。 “见到你,就是最好的补偿。”桑晚拎着烤苕皮,拉着月白往前走。 从见到月白的那刻,抱起她的瞬间,所有的疲惫烟消云散。 她一直都很好满足。 月白一个爱慕的眼神,一句情话就可以让她开心很久。 月白走动的脚步停下,她直直的看着同样停在前面的人,柔顺蓬松的黑发散在桑晚脸颊两侧,她抬手勾起一撮长发挂在对方耳后:“学姐,你可以多点要求的。” 小吃摊前,月白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学姐可以对我任性一点的。” “我会喜欢的。”月白说到后面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挠了挠头,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被对面人很好的捕捉到了。 桑晚好奇的戳了戳她红了的脸:“好,那我要点别的补偿……” 桑晚贴近她,唇凑在她的耳侧用气音说话:“今晚抱着我睡。” “这个也算补偿吗?”月白失笑的摇了摇头。 “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也是我最想要的。”桑晚眼神半敛,她要的从来不多。 月白微微一愣,她看着这样的学姐,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她一直把自己当成孩子,肆意的对学姐,可却忘记了,学姐也不过只比她大一岁而已。 每次被照顾的时候,总有种对方比她大很多的错觉,从而忽视了学姐的真正年纪。 月白鼻头酸涩。 “好。” 沿着街道继续往里走,摊位多样了,人流也更多了。 月白突然没了兴致,拉着桑晚往回走,脸上是浮于表面的微笑:“学姐,我们吃拉面吧。” “嗯呢。”桑晚轻应。 拉面馆位于街道的左前方,离距离烤苕皮的摊位不远,有单独的门面,里面坐满了食客,店门口还剩几张空桌子。 月白将烤苕皮放上去占位置,然后进店和老板说要两碗拉面。 等她出来的时候,桑晚已经坐在了长凳上,她笑盈盈的在对面坐下。 指尖在接触到桌面的瞬间,黏腻感传遍整根手指,她后知后觉的看向桌面。有亮亮的常年未洗尽的油渍遍布整张桌子。 她睁大了眼睛,偷偷看了眼桑晚,发现对方并没有露出任何一点嫌弃的表情才微微安心。 她不知道学姐会不会习惯在这种地方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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