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自己。” 花弦松开自己的下唇,一口咬住她的手指,眼泪顺着眼角流入发缝。 “你就知道欺负我!赵御,你这个王八蛋,我不要跟你好了!” 说完唇就被封住,胸口的疼痛停顿,只有被火燎过般的灼烧,好像肉都绽开了。 一番温柔的厮磨之后,赵御放开花弦,微垂着眼睛盯着她,浓密的睫毛蝶翅一样铺开,将阴翳的眼神遮去,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不要对别人动心,不要喜欢上别人,你的心只能完整的属于我。” 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平静的湖水,但花弦却从中听出了满满的占有欲,还有一丝丝的害怕。 阴鸷偏执可以理解,害怕是为何? 难道赵御这么强大的人也会怕自己留不住人吗? 在花弦出神之际,赵御的丹青已经绘好,一幅墨莲图出现在花弦左侧胸前,枝干藤蔓缠绕,花苞半开半合,栩栩如生。 这墨莲跟先前出现在她胸前的紫莲,无论是位置还是形状都一模一样,只有颜色不同,花弦看到就怔住了。 赵御俯身在莲花上亲吻,捞起白玉砚台放在刻了线条的地方,为花弦降温止痛。 疼痛减少了一点,但不多。那种火烧般的感觉依旧存在,但皮肤表面除了轻微泛红,没有其他不对。 技术还挺好,不去做纹身生意可惜了。 赵御掰着她的下巴凑上来,唇擦着她的唇角,问:“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把你这个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关进诏狱!” 花弦说得咬牙切齿,赵御却低低笑了起来,她把花弦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摩挲她胸前的墨莲。 “若是再有人觊觎你,我就杀了她。” 她说“杀”这个字的时候,眼睛里果真有杀意掠过,但很快就消失无踪,那双凤眸依旧淡漠,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花弦推她,被抓住双手按进怀里,脸上一片柔软馨香。 “乖一点。” “你这样欺负我还让我乖一点,你讲不讲道理?” 花弦也不知哪儿来的情绪,心里一阵委屈,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赵御眼神慌乱了一下,轻拍着花弦的后背,吮掉她眼角的泪水。 “莫哭了,下月秋猎带你一起去。” 花弦闻言止住眼泪,抬头看她:“真的吗?” 往年都不带她去,说是猎场危险,居住环境也不好,怕她受不了,今年怎么肯让步了? “真的。”赵御看着她道:“你不是一直想骑马吗,本王与你共乘一骑。” 花弦吸吸鼻子,勉强同意。 “不生气了吧?”赵御靠近,鼻子蹭她的耳垂。 “生气,你别扒拉我。”花弦推开她,眼神不满。 赵御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和鼻子,心蓦的一软,生出几分愧疚。 她抚着花弦胸口的墨莲问:“疼吗?” 花弦点头。 “我去拿冰块给你敷一下,很快就不疼了。是我不对,我刚太生气了,有点不太理智。” 花弦有些惊讶,问:“你现在是在道歉吗?” 赵御咳一声,不自然道:“是…是吧。” 花弦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但表面风轻云淡,趴进她怀里傲娇道:“不是很想原谅你,先保留生气的权利。” 赵御双手环着她,形成一个特别有安全感的姿势,凤眸微垂,流转着宠溺。 郦华一觉睡醒已经傍晚,睁眼不是熟悉的环境,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恰好房门从外面打开,她立刻抓起旁边的花瓶,凝声屏气藏到柱子后面。 一步两步……脚步声越来越近,郦华心跳加快,纱帐撩开的同时她手里的花瓶也砸了下去。 对方反应比她想象的快很多,身形微转,随手就接住了她砸下去的花瓶。 “属下是摄政王亲卫,公主不必害怕。” 郦华僵滞的脑子开始转动,隐约想起来好像见到了赵御。 “那这里是何地?” “此处乃坤仪宫偏殿,公主先前同太后娘娘饮酒,略饮多了些,娘娘便让属下将公主扶到此处休息。” 郦华抓住重点,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么说,太后姐姐是想让我留在宫里了?” 灵均保持沉默,怕回头赵御问起,自己莫名其妙背锅。 郦华高高兴兴出去,却没见到花弦。她看着坐在殿中的赵御,问:“太后姐姐呢?” 赵御抬头看她一眼,继续处理公务,好像眼前的人只是一团空气。 敢跟她抢人,没把她扔出去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断不可能再对她和颜悦色。 郦华得不到回应有点不悦,但她也不敢对赵御说什么,兀自往殿内走去。 赵御将文书放下,冷声道:“公主想去哪?” 郦华:“找太后姐姐。” 赵御嗤了一声,声音从鼻子里发出,带着十足的轻蔑与不屑。 “弦儿太过疲累,此刻正在休息,公主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即使郦华反应慢,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问:“王爷怎会在太后姐姐的坤仪宫?” “本王平时就宿在此处,白日在此,黑夜也在此。” 郦华:“……” 许久一阵沉默后,郦华转身走了出去。 这破地方,不待也罢! 短短两天失恋两次,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刚走出坤仪宫,夏策舟就迎了上来,看到妹妹脸色不好,问:“怎么愁眉不展,太后为难你了?” 郦华摇头:“没有,太后平易近人,我很喜欢她。” “那怎么了?” 夏策舟身量颀长,但身形较窄,一点都不魁梧,在男人中是属于比较文弱的那一类,但在郦华面前就尽显优势,可以毫不费力地揽住她的肩膀。 郦华叹气,声音充满苦涩:“没怎么,只是觉得大概没法在楚国找到合心意的驸马了。” 夏策舟唇角上扬,压都压不住。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 郦华转头看他,他立刻做深沉状,郦华没发觉什么不对,收回了视线。 “怎么觉得你在敷衍我,你的语气可一点都不遗憾。” “有吗?没有吧?你是我妹妹,我自然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只不过这幸福必须由我亲自给你。 夕阳洒下最后一点余晖,染红了天边的云霞,火红一片,十分好看。 夏策舟向前看去,晚霞落在她清亮的眸子里,使得他本就俊美的面容更加神采飞扬。 “华儿,想不想去吃一品楼的烧鹅?” 郦华立即道:“想!”想了想又问:“你不是说外面的东西不安全,只能在驿站吃吗?” “今日哥哥高兴,你想去哪都行。” 郦华更加不解:“发生了什么好事,父皇同意你监国了?” 夏策舟摇头,捏了一下郦华软乎乎的脸,“是好事,大概比你说的还要好一点。” 郦华眼睛一亮,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什么好事,快告诉我!”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夏策舟含糊其辞。 “到底是什么呀,你就不能说清楚!” 夏策舟但笑不语,看着身侧气鼓鼓缠着自己的人,觉得今天的风很温柔,渐暗的光线抚平了心底的喧嚣。 花弦睡醒时天已经黑了,她起身借着油等看了一眼胸前的墨莲,灼烧感已经退了大半,只有些微的不适在提醒她这里多了点东西。 但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看久了之后,总有种黑色的线条变紫的错觉。 花弦合拢衣服下床,不让这东西再消耗自己的情绪。 赵御还在外殿处理公事,左右两边各堆着一堆公文,面前的茶都凉了。 听到脚步声,她从公文中抬头,见花弦赤着脚,眉头一皱。 “怎的又不穿鞋?” 虽说是夏天,地面上也是凉的,赵御把人抱进怀里,用手捂着她的脚。 花弦的脚很好看,称得上“玉足”这两个字,莹润白皙,触手柔滑。 赵御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脚底,让花弦痒的同时还生出一种奇怪的酥麻感。 “拿开你的爪子,不然今晚给我滚回王府去睡!” 赵御收回手,但没有完全老实,顺着花弦的小腿往上,最后落在她不堪一握的细腰上。 “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怎么又瘦了?” 花弦靠在她肩头,随意翻看那些文书,大多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赵御还是认真批阅,给了回复。 她虽然平时看起来难以接近,但在正事上又很平易近人,不会因为官职的大小区别对待。 “饿不饿,厨房炖了乳鸽汤,还有鱼脍。” “不是很饿。” 花弦现在只想来一大碗冰镇绿豆汤,但赵御肯定不会让她再吃了,因为中午吃过了。 “多少吃一点,你再瘦下去,会被猎场的风吹跑的。” 花弦树袋熊一样扒在她身上,道:“那你抱我过去。” 赵御托住她的屁股和腰,一下从椅子上起来,看起来毫不费力。 楚渊好几天都没来找花弦,花弦有意放权给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去上朝,每日养养花逗逗鸟,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郦华偶尔会来找花弦,带些宫外的吃食给她,两人很快处成了姐妹。 本来夏国使团只能待十天,结果因为郦华不想回去,花弦也有意留她,一拖两拖就待了半个多月,正好秋猎开始,花弦便邀他们一同参加了。 天气逐渐变凉,但秋老虎依旧唬人,考虑到花弦怕热,赵御将时间定在寅时初,一大早就出发了。 两人同骑一匹马,花弦穿着红色骑装,头发高高束起,又美又飒。 “我不会箭术,待会儿要是一只猎物都没有,会不会被人笑话?” 赵御一只手抓着缰绳,一只手揽着她的腰,闻言凑到她的耳边道:“不必担心,我把我猎到的全给你。” 花弦感觉耳朵有点痒,也可能是初升的朝阳看起来很蓬勃,她心里有点躁动,转头亲了赵御一下。 赵御看着花弦微红的耳尖,揽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紧。但身后是文武百官,她只能克制自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花弦计谋得逞,笑得花枝招展,比路旁的花都要明艳几分。 到了猎场,巫祀上达天听,用三牲祭品祭天告神之后,第一批争强好胜的世家子就出发了。 马鞭扬起,骏马奔驰,所过之处尘土飞扬,马上的少年们鲜衣怒马,一个个朝气蓬勃。 赵御站在花弦前面替她挡灰尘,随意应付着上来奉承的世家小姐,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花弦半步。 郦华贪玩,避开哥哥的视线往林子深处跑去,夏策舟发觉之后立刻追了出去,赵御看了一眼两人的方向,随后向灵均使了个眼色,灵均便悄无声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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