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浮生笑盈盈地咬着那块软肉:“那哭吧,记得翘高点,不许塌下来。” 一向守礼自持的世家子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浑话,当即就涨红了脸,从许浮生的身上蹦下来,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某个Omega站起身,强势地抵在桌沿。 江辞卿想推开对方,却被压得更紧,手杵着桌面,勉强稳住身形,低声央求道:“姐姐。” 白袍与红衣相贴,金线凤凰压在衣角的翠竹上,随着晃动,好似在竹中起舞一般。 许浮生瞧着这个还没有嚣张几秒钟就露怯的Alpha,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模样,惯来好使的招式没了左右,温凉指尖越过对方绷紧的手背,握住对方选择的物件。 “你阿娘没教过你做人要言而有信吗?自己选择的东西,怎么还想反悔?”她轻笑着发问,故意拉着那长鞭往对方手背上滑过。 让江辞卿想起身体冰凉的蛇类动物。 视线偏移,清冽的眉眼染上胆怯,像是天边的月故意垂落到山际,散着微弱的光。 “嗯?“坏心眼的某人不仅不放过她,还故意将这话题延长:“阿辞不知道吗?” “教、教过,”结巴的回答,是这个家教良好的世家子最后的挣扎,却没想到直接掉入对方的陷阱里,或者说她回不回答,都会被猎人抓住。 “那就是辞卿记得不够清楚咯?”她眉梢一挑,粼粼碎光衬得那双桃花眼愈加妩媚,像是要吃人的妖精。 “那姐姐教教你好不好?”依旧是那人惯用的千回百转的语调,上挑的尾音带着小银勾,一下就将鱼儿拽出水。 江辞卿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人翻了个身,抵在黑沉木桌前,忘了是什么木头,只觉得木纹清晰,散出香气让人脑袋一清,应当是块极好的材料。 自小只蛮荒之地闯荡的许浮生自然十分熟悉各类武器,偏好的长刀、出其不意的短剑还有手中的长鞭,都是她最擅长的东西。 只见她随意往半空中一挥,便是啪的一身脆响,若是被马儿听见了,都没落在自己身上就开始急忙加快了脚步。 更别说切身体会的江辞卿,没想到对方会真的动手,她疼得一颤,将桌上的奏折挥落,本就瘦削的脊背绷直,如同一枝在风雨中摇曳的翠竹。 又是一声脆响,江辞卿咬紧后槽牙,倒生出几分倔强出来,绷紧的下颚线越发清晰。 无情的Omega不曾留手,甚至箍住对方的腰肢,将人往自己这边扯,迫使对方抬高。 响声划破空间,那白炽灯也跟着颤,长条的灼疼扩散到每一处,江辞卿膝盖一软,差点没扛住,结果被前一步看见许浮生揽紧,哑着声音道:“阿辞忘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撑住,不许塌下来,不然再加十鞭。” 虽说要加,可她前头也没说具体数,只是扶着不争气的Alpha的前腰,又甩了几下,江辞卿受不住,几次想倒,却被强硬拽回。 “那楚家小姐和你说什么了?”有人气定神闲地开口,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江辞卿双手杵着桌面,被痛意席卷的大脑迟钝地将问题消化,艰难开口:“她想让我标记她,故意用浓郁的香水味盖住扩散的信息素。” “然后呢?” “我没中招,踢开门跑了,”江辞卿如实回答,想起这事,她忍不住的厌恶皱眉,向来正直的Alpha极其抵触Omega做出这种低贱的事情,甚至可以因为这件事而忽略不断加重的疼痛。 又是一声脆响,许浮生又问:“错了吗?”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是楚家先算计她,然后看破一切的许浮生还将她往虎口里送! 要错也得是身后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错。 江辞卿不服气地回头,却又被赏了一次,积攒的疼痛席卷全身,额头的冷汗滴落在桌面,在黑色木纹上开出破碎的花。 “错了没有?” “没、没有,”江辞卿怎么可能会被屈打成招,就算眼泪已经凝聚在眼角随时可能往下落,也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没有犯过的错。 “还没有?”许浮生轻笑,加重了力度,上等的布料就不经磋磨,三两下就撕裂开,露出紫红的皮肤。 “我没有,明明就是你!要不是你故意派人……”江辞卿气急了,不明白自己受了委屈,为什么还要挨打,就算对方加重了力度,也依旧硬着声音反驳。 于是一鞭又一鞭的挥下。 最后江辞卿如愿以偿地哭了,像对方喜欢的那模样,像个被欺负坏的小孩,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抽噎着:“你欺负人,明明就是你的错。” 好生委屈的语气,也不知道白日里是怎样装出的威风,能把紧闭的房门踹开,却推不开这小小的桌子。 “你的,”许浮生最后还是心软了,往后抱住对方。 “我有什么错!”江辞卿边哭边气,连抱都不给抱了,挣扎着要从对方怀里出来。 “怎么没有?若不是你要去楚家,怎么会被设套,”许浮生箍得更紧。 “那是你让人骗我去的,我怕耽搁公务,”眼尾染上大片的红,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落,好似下了场大雨般。 “我让你去你就去?”许浮生反问:“这里头没有你不该存在的愧疚?” 江辞卿停顿了一下,嘴唇开开合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阿辞,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心软了,”许浮生低声开口。 所以她不放心,亲自参与到这次圈套里来,又用这种方式让对方深刻记住。 江辞卿太心软了,即便经历了那么多,骨子却依旧不忍,明明可以在下山之前,就将一直给自己下毒的孙姨控制起来,她却选择了不作为,于是让其选择了最舒服的死法。 南梁皇室将她看做眼中钉肉中刺,一边利用她一边派人刺杀,可江辞卿居然给了梁安尘一个不需要受多少苦痛的一刀了解。 “阿辞,朕需要个不心软的将军,”她称皇复国已有半个月,却第一次在江辞卿面前自称朕。 如今各州仍惦记着南梁,心思浮动皆想加入大皇子阵营,许浮生已极力拉取,却换得半数地方叛变,眼下好话说尽,只能动武了。 可她手底下的那些人不是缺点脑子,就是太主见,许浮生如今尚且能压住他们,可若是得了兵权,再赢几场胜仗,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故而思来想去,只有江辞卿最合适。 “阿辞这是你自己选的,”她低声开口。 若选了喜欢的牛乳,她便将江辞卿直接纳入宫中,不再参与那些烦人争斗,若选了长鞭…… 江辞卿不是笨蛋,只是气恼之下一时没想通,有了对方的解释,又是无奈又是气愤:“许浮生这就是你求人的法子?!” 有哪个皇帝这样求别人上战场的!简直就是暴君! 于是后面许浮生诚心诚意地求了江辞卿一晚上,将那冰凉牛乳一点点融化捂暖,喂给哭哭啼啼喊着姐姐的小Alpha。 风渐大了,将屋里屋内的声响掩盖,只剩下满天的繁星和闷热至极的夏夜。 守在门口的护卫以为今晚不再会有什么事了,偷偷靠着木柱犯困,结果一直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吓得他一震,急急忙忙扭头看去。 “陛下!”眼神掠过对方脖颈上的红印,他急急忙忙低下头。 却听见女皇陛下颇为疲倦地开口,让他去找医师,拿瓶金疮药过来。 他刚答应完,却又听见里面传来喊声,让他端盆冰块过来,重点强调是一盆。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看着表情极其僵硬的许浮生,最后对方还是点头应允,还强调要小块圆滑些的。 他挠了挠头,只觉得今夜的女皇格外奇怪。 作者有话说: π_π胃病犯了,一晚上吐了三回,又疼了一整天,写不完了, 黎小受强烈抗议我每次都说她坏话,让我说点好的。 行吧,她长得好看又勤奋又好欺负又姐1【尽力了】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沉默咆哮者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410392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江未央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午间日光炙热, 空气里弥漫着难以描述的干燥,以至于让可容三辆马车同时穿行的青石街上,只剩下零零碎碎几个路人 路边卖着西瓜的老农愁眉苦脸, 蜷缩在墙角阴影里,阴影狭长且窄, 使他半截身子露在外头, 小腿晒得通红,没想到竟会因为天气热而卖不出去瓜。 他正低头烦闷着, 就听见有人唤道:“老伯,你这西瓜怎么卖?” 他面色一喜,顿时抬起头, 刺眼阳光让他忍不住闭眼, 但仍脱口而出道:“便宜的, 十文一个, 老汉我亲自挑出来的,包甜包熟。” 对面那人笑起来,开玩笑地道:“那不甜包换吗?” 等那老汉适应了迎面的日光,终于能睁开眼, 晃白一瞬, 继而看清来人。 前头弯腰半屈膝的这人,清秀干净的长相,鼻梁上挂着副银边圆框眼镜, 碧绿眼眸如橄榄石般耀眼, 身上只着了件长裙,布料是他没见过的稀罕物, 让那老汉忍不住失神, 心知自己遇到了位绝对惹不起的贵人。 他眉眼染上怯弱, 结巴回道:“不、会,不甜的。” 语气稍弱气,担心如果有万一呢?胆战心惊地开始怀疑起自己为生的本领,若是真吃出个不甜的,那对方会拿他怎么样? 他咽了咽嗓子,连忙道:“小姐直接拿一个去吃就是,这西瓜不值多少钱。” 对面的人见他紧迫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后头有人无奈道:“你别欺他。” 那贵人立马横眉竖眼,转头就道:“我怎么就欺他了?不过是正常问价,人家觉得我好看,非要送我一个罢了。” 老汉闻声看去,这人站在稍后的侧边,精致眉眼清冽且疏离,一双漆黑润亮的眼眸,好似从水中捞出来的玉石,又是个顶矜贵的人物。 江辞卿懒得说穿她的小九九,不知是不是做商人久了,逢事就想讨价还价,哪怕是个西瓜也要占点便宜。 她走上前一步,含笑解释道:“她就是个顽劣脾气,老伯莫要和她计较,这一车西瓜我都要了,还得劳烦老伯帮我推到清凉巷的李府去。” 那老伯怔愣一瞬,心知清凉巷住的达官贵人,而姓李的好像只有一家…… “得,既然小江大人要请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伯你先给我挑个甜的,我去前头买点冰块加进去,边走边吃,”李知乐当即笑道,自从上次听见许浮生手下对江辞卿的称呼,时不时就冒出句揶揄她。 再看后面的江辞卿,只是摇头笑了笑,并不在意。 那老伯瞬间明白了这两人是谁,如今这地界最尊贵的三人之二,越发提心吊胆,拿出十二分本事来挑了个最甜最好的瓜,菜刀劈成两半,双手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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