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允许你提前走?”许浮生挑了挑眉,惹了事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江辞卿不答,再一次退后。 直到把许浮生的耐心消磨干净,懒得再配和对方演这种你追我赶的戏码,骤然往前连迈几步。 惊慌的老鼠逃似的,也跟着往后撤。 ——嘭! 柳叶落入水面,粗糙的树皮抵住单薄脊背,养尊处优的江家家主忍不住皱了皱眉。 面前人却毫无反应,或者说她是完全不在意对方是否舒服,甚至乐于江辞卿受点皮肉之苦,以做惩罚。 由于分化发育的缘故,女性Alphal比普通女性要更高一些,江辞卿也不例外,许浮生虽以主导者的身份站在她面前,却因为差着半寸的距离显得有些弱势。 不过这并不能难倒许女王,冰凉指尖压住对方的后脖颈,只需轻轻按住凸起的骨头与下一块骨头的缝隙处,大狗便只能被迫对她低下头。 江辞卿挣了挣,却被压得更紧,为缓解脖颈的压力,她只能稍弯下脊背,平视着对方。 教养优越、仪态堪称教科书典范的世家小Alpha,却总因为一个人低头弯腰。 衣袍粘上木屑,发丝遮在眼前,看起来有些狼狈。 江辞卿扯了扯嘴角,干干巴巴地说话:“光天化日之下,荒郊野岭之中,许小姐一个未婚Omega和我如此贴近,有所不妥吧。” 再一次出言把两人的关系拉远。 许浮生抬眼瞧着她,嘴角挂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避开重点,轻佻道:“大晚上哪来的光天化日?莫不是辞卿把月亮看成了太阳。” 眉眼青涩,表情紧绷的少年,盯着对面:“无论是白日还是晚上,许小姐都不应该如此轻浮地贴在一个Alpha身上。” Alpha被着重强调念出。 “哦?” 微凉的指尖从脖颈滑到喉结,再缓缓往下,勾住衣领。 许浮生看着她笑,粼粼碎光衬得那双眼愈加妩媚,风吹起散乱的银丝,拂过少年的脸庞,一股独有的烈酒香绕上唇畔。 分明没了压迫,可江辞卿依旧曲着背,垂在身侧的手捏住树皮,耳垂泛起不明显的红。 “许浮生,”小Alpha警告,刻意压低的嗓音显得有些沙哑。 胆大的Omega置若罔闻,甚至更贴近了些,故意往对方怀里挤,把衣领扯得又敞开了些。 江辞卿显得手忙脚乱,下意识想抬手揽住对方的腰肢,却又在中途理智回神,急急忙忙地缩了回去。 许浮生骨架小,身形纤细腰细腿软,如同一团棉花落入怀中,江辞卿越发紧扣着树皮,混像个被妖精缠上还要保持理智的出家人。 “许小姐,荒郊野岭……”江辞卿想不出什么新词,拽着之前的话重复,试图说服对方。 “辞卿反复强调荒郊野岭没有人,是在暗示什么吗?”许浮生轻笑,灵巧如蛇的手指钻进衣领,攀上硌人的锁骨。 许是体质问题,许浮生体温偏低,在炎热夏日也如寒冷冰块一般,江辞卿被冷得嘶了声,不由泛起一阵战栗。 “嗯?”女人得不到回答,肆无忌惮地往里探索。 江辞卿只能强行往后靠,脊背死死贴着凹凸不平的粗糙树皮,尽力拉出一丝距离:“许小姐请自重。” 天真的江辞卿并不知道,这样无力的劝导只能换来更嚣张的欺凌,掌心拢住温热圆白,坏心眼的人甚至颠了颠。 她的身材不错,只是常穿着宽松长袍,故意遮盖住所有弧线。 掌下的心跳骤然加快,脖颈到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起红雾,宛如被煮熟的大虾。 想挺腰后撤却有树干挡在后面,弯腰躲藏反倒把自己送到对方手中。 她只能抓住对方作乱的手腕,此刻不需要担心惹出的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许浮生也不再克制着力度,故而江辞卿做不到硬扯开对方,只能死死握着,希望以此拦住对方的下一步。 漆黑的眼眸覆上水雾,润亮如落水后的玉石,对于自小恪守旧礼的江家继承人而言,这是已能称作放浪形骸的越纪行为。 “他们刚刚在说什么,十一认真听了吗?”许浮生突兀问道,无视了两人没有一丝缝隙的贴近,好似平常聊天般的开口。 “什、什么?”江辞卿本来想装作没听见,保留自己最后的面子,结果惹得对方五指轻轻合拢,她赶忙结巴回应。 “六阶魔兽,”许浮生大方地给了提示。 “听见了,”江辞卿不敢看她,红着脸偏过眼,盯着对方耳垂下摇曳的珍珠耳坠。 “十一可想起什么?”此刻的许浮生心情大好,比平常多了几分耐心,循循诱导对方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敏感的Alpha察觉到不对,抿了抿嘴又想当回锯嘴葫芦。 可惜死穴落在对方手中,饶她怎么抵抗,只要许浮生合拢或放松,她就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想起什么?” 小Alpha软了腿,只能依靠着树干撑起自己。 清嫩的甜竹香从阻断贴的缝隙中溢出,喝醉酒似的晃晃悠悠地绕上另一个人的脖颈。 “斩杀魔兽以后会有什么?”许老师好脾气地继续往下问。 “可以做盔甲的鳞片、做弓弦的脊筋、利爪还能镶在武器上……”江同学背书般的回答,却故意不把正确答案念出。 许浮生瞧着这人强撑着的正经模样,一直闭门锻铁不入朝廷,当真是浪费了她的天分。 “嗯……”江辞卿受到了该受的惩罚,抓住对方手腕的手就是个摆设,完全拦不住面前人的探寻。 薄雾攀上高山,遮住洁白圆月。 “魔核呢?”惩罚过后就是再一次提问,许浮生没在温热感触中迷失,不再与对方耗费时间,直接提出正题 “我不知道,”江辞卿眼皮薄,肤色瓷白,在对方的无赖行为下,整个眼周都浮现出清软的嫣红色,原本冷清的模样此时都化作可口的妩媚。 第一次见到如此干脆的谎话,连狡辩都没有,直接扯出一句干干巴巴的不知道。 许浮生被气笑了:“江辞卿你要不要摸一摸你的心跳,快得恨不得跳出来告诉我,你在心虚。” 继而,语气一转又问:“魔核在哪?” “我不知道,”江辞卿像是个被审讯的嘴硬犯人。 许浮生定定看着她,又换了个说法:“那把刀是不是你送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红着脸的江辞卿,死死盯着眼前的圆润,生怕露出半点破绽。 甚至被人称作女魔王的Omega,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脾气,强行压下脾气,耐着性子解释:“两年前,突然有人带着一把刀来找我,说是受人所托,要将这刀送到我手里……” “许小姐以为是我送的?天底下的锻刀师多的是,怎么就非得怀疑我呢?”江辞卿终于不再生硬抵抗,快速说出一句狡辩,好似在脑子重复过千百遍般舒畅。 话语被打断,许浮生没着急惩罚,先将剩下的话说完:“此刀能轻易斩断六阶魔兽的皮甲,我麾下铸刀师判断,此刀身中起码有一个六阶魔核。” 江辞卿眼珠子一转,将嘴硬进行到底:“这人倒是大方,不仅把祖宗传下来的六阶魔核锻打成刀,还托人送给许小姐。” 意思是这刀身中的魔核,是别人祖传下来的,与她江十一毫无关系。 “江辞卿!你到底想怎么样?”面对这样软硬不吃的石头,耐心被彻底消耗完,许浮生骤然抽出手,继而大力拽住对方衣领,红瞳染上火光,显得有些骇人。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更承认?”许浮生咬着牙再问。 “承认送我刀很难吗?送别人就可以让整个南梁都知道,我就……” 话音突然停住,两人同时扭头望向不远处。 脚踩过草叶的窸窣声,从远到近不断靠近。 江辞卿眸光一闪,四下平坦空旷,除了遮不住半边身子的柳树枝干,竟无一处可躲避。 许浮生比她更快,直接揽住腰往河中用力一推。 ——哗啦! 巨大水声响起,河面水草晃荡不止,在浓暗的夜色遮掩下,江辞卿彻底隐没在水中。 须臾, 一道男声响起,是方才围绕在大皇子身边的人:“许小姐,怎么走到此处来了?还有刚刚的水声……” 许浮生面色平常,随意道:“随便走走、看看夜景罢了,至于水声……” 她露出一丝恼怒:“刚刚被一个不长眼的大石头绊到了,我一气就把它踹下河了。” 那人被这这理由说得一愣,继而又摇头笑道:“原来如此,我还怕是许小姐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跑过来。” 又说明原因:“大皇子殿下看您久久未回来,让我来找您。” 许浮生点了点头,不曾看过河面一眼,直接跟着对方离开。 作者有话说: 连续搬砖三天的我,终于终于抗不住了OAO, 腰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弯不下了,闪了?明儿休息一天,两天?提前请假。 PS:挖完水泥以后,表示再也不想以后去种地了。 因为涉及到一些不可写的因素,我当时又在工地干活,没办法改文,所以在白天删除了第五章 ,现在已经改回来了,所有章节都做了一些细微改动,并不影响观看,如果九月八号下午看完的小可爱,可以翻回去看一眼,只是两个主角互动的内容,并不影响情节 麻烦大家了OTZ
第10章 “咳、咳咳!” 精致二层小楼中,身穿清灰道袍的人,虚靠在靠窗的桃木椅上,格窗透出道道光线,映出干净清秀的眉眼,脸色稍显苍白,露出几分病弱,正是昨夜被踹入河中、等了许久才敢从水中爬出的江辞卿。 咳嗽难止,对面又有客人在,她只能用手盖住下半张脸。 “辞卿这是怎么了?”客人倾身问道,金发梳成背头,坚毅眼廓内是湛蓝的眼眸,即使是在休息时间,也仍穿得精致正式,手握一柄金镶嵌母贝的蛇纹木手杖,典且俊雅。 “咳!无事……”江辞卿强行压住嗓中酥痒无比的感受,解释道:“昨夜贪玩,本来只想河边闲逛一会……” 说到这事,她脸上露出些许青涩的羞愧:“结果忘了时间,直到半夜才回到屋中,今早醒来就开始咳嗽了。” 梁安楷闻言大笑,宽慰道:“辞卿年纪还小,孤年轻时也常常溜出皇宫,在大街上闲逛到门禁时,第二日灰溜溜赶回去,被父皇罚跪在祠堂。” 继而又摇头感慨:“如今搬出皇宫,独住王府之中,反倒天天想往里头跑。” 没等江辞卿回话,他又关切道:“河边寒重,辞卿这几日身体不适,还是得注意些。” 江辞卿点了点头,咳嗽几声后才开口:“多谢殿下关心,辞卿这几日都不会再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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