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lpha拙劣至极的安慰,不仅没有让对方止住眼泪,反倒又越演越烈的趋势。 许浮生银发披散,眼帘低垂,明艳贵气的面容里氤氲出桃花粉的雾气,一双桃花眼里水雾弥漫,带着破碎的美感,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低泣声:“让你瞒着我。” 若是在信中说了,她有了心理准备,也不会如此心疼,甚至落下眼泪。 “我错了,是我错了,”江辞卿也不管到底错没错,急忙道歉。 “是我不该瞒着你,我错了” 终于明白了为何之前自己一哭,对方就会顿时软了脾气,柔声哄自己。 哪有人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哭泣,自己却冷着心肠、辩解所谓的对与错。 现在哪怕是天大的黑锅,江辞卿也愿意背,甚至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扛,只要对方不哭就行。 “姐姐,”江辞卿声音柔了又柔,甚至带着颤,比自己挨刀还要心疼,她将对方揽紧在怀,微微低头贴住那带着湿咸的唇瓣。 “姐姐,我错了,”她撬不开紧闭的唇齿,只好贴着一声声哄:“不哭了姐姐,我心疼。” “我心疼,姐姐。” 覆在腰窝处的掌心微微用力,将尽存的缝隙粘合,相贴处泛起温热。 低头看着平日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在她怀里落泪,江辞卿心里头又不知所措又心疼,其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欣喜。 “姐姐,别哭了,”微曲的背,凸起的蝴蝶骨,覆着伤痕的节节脊骨,这是小将军坚硬盔甲底下的狼狈。 “我看你哭,比被他们砍两刀还难受,”江辞卿一下又一下地贴向对方嘴角。 “你再哭,我还不如再被他们砍几刀。” “胡说……唔……”许浮生立马抬眼瞪她,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某个抓住机会的Alpha堵在唇齿。 江辞卿收紧手臂,一副要将对方揉紧骨血的凶蛮做派,摇晃的水波冲破桶沿,将冒出头的火苗打湿。 “姐姐若是真心疼我,就哄哄我罢,” 江辞卿一点点顺着往上,将咸涩的眼泪含去,落在那一双被水雾覆盖的桃花眼上:“哄哄我就不疼了。” 温和的竹香逐渐扩散开,将不大的帐篷填满,故意落在Omega的后颈。 许浮生下意识想抬眼睨她,斥句这个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无赖家伙,可对方似乎提前预料到,又一次堵住她没说出口的话。 甜腻的竹蜜夹杂着龙舌兰的气息,烈酒加了咸涩,不仅没有削弱刺激的口感,反倒添了层次,越发回味无穷。 外头风雪依旧,那烤肉终于熟透,众人载歌载舞,庆幸自己迎来了新的一年。 帐篷里泛着浓郁的竹酒香,闻着心醉,地上水迹不断蔓延,转眼就凝结成薄冰,不过很快就有新的水花拍来。 粗糙掌心在细腻皮肤上摩擦过,不同于之前的温柔,略带些许急促,在纤薄如花茎的腰肢上擦出掌纹,许浮生微微后仰,指间在黑发中穿梭,将对方往自己身前压。 许久未开过荤的狗儿,张嘴就往心心念念的柔软上咬,许久都不肯放松,非要含出点什么东西来不可。 牛皮帐篷上的影子重叠,好似变成了一道浓黑的影,分不出彼此,只有一边颤动时,另一侧还在往旁边压时才能察觉到不同。 盛大篝火边,有人突然想起什么,醉醺醺地开口:“狄副将,你不是要派人给将军送烤肉吗?这肉都没一半了……” 狄长杰半躺在干草里,神色莫名地瞥了对方一眼:“送?她怕是没有时间吃。” “啥?”那人莫名其妙。 狄长杰却不解释,只摆了摆手:“去去去,给你心心念念的将军切两块好肉放厨房去,说不定半夜累饿了,刚好用的上。” “啊?”这士兵更加迷茫,却被狄长杰一脚踹过去,骂骂咧咧道:“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嘛?!” “哦,”那人只能闷闷答应。 更沉闷的声音在帐篷里响起,有人低声央求:“姐姐别压,我喘不过气了。” 许浮生微微低头,不知是热的还是潮红,处处都染上艳丽的嫣红,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戏谑着开口:“小将军这就不行了?” 哪个Alpha能听到这话。 江辞卿眼眸微眯,露出幽深之色,不气反笑:“姐姐别喊不行就是。” 许浮生不仅不害怕,还挑起对方下颚,额头与额头相抵,一双桃花眼落在晦涩深潭里,颇有几分教诲之意:“小将军经验不足啊,这行军打仗最考验的就是应变能力,山地能藏,雪地抗冻,这水里嘛……” 她眉眼舒展,顿时笑起来,上挑的尾调撩/拨着人:“得会憋气。” “姐姐嫌我不够会憋气咯?”江辞卿挑了挑眉。 “会不会试了才知道,”许浮生掌心滑落,指腹捻上这人的耳垂,好似鼓励。 “那姐姐替我报数?”江辞卿讨好似的又一次贴上对方唇角。 Omega还没有开口答应,就听见一阵水声响起,牛皮帐篷上的影子就真正只剩下了一道。 拽住木盆边缘的指节发白,在木块上留下浅浅的月牙痕迹,漂浮在水面的银发起伏不定,低低喘息声混杂在水声里。 “欸?今天巡逻的人呢?将军营帐外怎么没有人守着?”有人高喊了句,语气带着责怪。 虽说这大冷天的,应该没有敌方会费尽心思越过严密防守,跑过来偷袭,但是将军营帐还是得有人守着才像话。 旁边的人听见了,不由辩解了句:“将军嘱咐的,让守卫营帐的士兵都退到二十米外,不许任何人接近。” “啊?”这人挠了挠头,觉得今天晚上奇怪极了。 拽着桶沿的手突然绷紧,薄皮下的青筋微凸,好似在承受什么极其难耐的痛苦,水波剧烈晃动,继而一下子归于平静,许浮生突然失了力,差点就往桶里面倒。 幸好有人及时冒出水面,直接将她揽住,声音带笑,如同个得意洋洋的孩童在讨赏:“姐姐报数了吗?若是不满意,我还能再憋会。” 早来的春风停留在眉眼,方才还说她受苦之后长大不少,现在就又摆出一副孩子气的模样。 讨打的很。 被抱在怀中的许浮生抬眼睨她,却被厚脸皮的家伙憨笑接过,丝毫不以为然。 “木柴要燃尽了,等会水凉容易感冒,我抱姐姐起来,”江辞卿哑着声音解释,唇边还带着不同寻常的水迹。 话音落下就被用力抱紧起身,刺骨的凉一下子涌来,许浮生忍不住回抱住对方,试图用这种方式留下一丝丝暖意。 宽大毛巾覆住两人,拭去残留的水迹。 许浮生不怎么耐寒,一直往对方怀里缩,看得江辞卿又心疼起来,一边擦拭一边贴着对方额头。 不知道那么怕冷的人,一路上受了多少苦头,即便时时刻刻闷在点燃碳盆的马车里,也是一种难熬的折磨。 许浮生又累又冷,躺在对方怀里一根指头都懒得抬起,凌乱无序的气息趋于平缓,刚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擦拭的手骤然停了下来。 她有些疑惑地抬眼,却瞧见某个人的视线停在某平坦处,紧致薄软的肌理印着杂乱的红印,再往下…… 她抬手就揪住某个Alpha的耳朵,语气带了几分威胁:“好看吗?” 再看就把你的耳朵揪掉。 可惜呆愣的大狗听不出言外之意,反倒很诚实的点头:“好看。” 气得许浮生说不出话来,直接往揪着她耳朵想要扭,却被莫名的触感击破,一下子没了力气。 那白色毛巾遮掩着之前的风景,把红梅遮掩。 江辞卿俯身,很是体贴的开口:“要擦干些,才不容易感冒。” 被横抱在怀里的Omega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坏狗。” 坏狗眨了眨眼,很是委屈,咬住对方耳垂以作惩戒,抗议道:“我很乖的,姐姐。” “我只是怕擦不干,容易着凉。” “边境寒冷,感冒可是要命的事情。” 既然姐姐不懂,她便耐心地解释,一遍遍擦拭的毛巾染上水迹,在粗糙的表面晕染开。 手臂勾上脖颈,被捞出水的许浮生却好似还在水中,用力拽住岸上的浮木,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 屋外的声响逐渐归于平静,这次篝火晚会终于迎来了末章,酒醉的士兵四散着离开,只余下依旧旺盛的篝火。 黑沉沉的云层往下压,将天边山际都压弯,变成模模糊糊、瞧不出轮廓的一团黑。 近处的枯树被寒风刮得瘦小,树皮被积雪铲落,跌落在雪中,发出哗啦的一声巨响。 醉醺醺的狄长杰拿着烤肉往厨房走,先将烤肉放在锅里,再盖上盖子,还特意往土灶里又加了许多碳,确保江辞卿过来时还是热的。 走过来的伙夫还以为他没吃饱,在厨房里找吃的,笑着说:“副将若是饿了,我给你熬个汤。” 狄长杰刚刚摆手想说不用,却又突然停顿住,反问道:“拿什么熬汤?” “刚刚猎来的野鹿啊,鹿肉拿去烤了,剩下的可都是好东西,只是气血太重,军中又没有Omega,我怕他们吃了闹得睡不着,不敢给他们拿过去,”伙夫理所应当道。 狄长杰面色一喜,连忙道:“快煮快煮,对了!再加点枸杞当归什么的。” “啥?”那伙夫的面色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狄长杰却催促道:“让你煮就煮,快点快点。” “行吧……”伙夫紧紧皱着眉头,却不敢违抗命令,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凌乱的被褥,银发与黑发又一次交缠在一块。 江辞卿不知又冒出什么鬼点子,一声声可怜兮兮地央求道:“姐姐,我疼,疼的很。” 累极的许浮生别开眼,懒得理会这个无赖,却又被对方压着耳边央求:“真的疼,你看腰上这刀疤,连医师都担忧了好久,说是这伤口太严重,愈合得太慢。”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狗狗眼里全是委屈。 许浮生果然被吸引,抬眼望去,确实是很长的一道刀痕,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怎么舍得砍下去的,她顿时紧紧皱起眉头。 得逞的江辞卿轻笑,则低头抚平眉心,低声呢喃着:“姐姐亲两口就不疼了。” 许浮生自然是如她所愿。 营帐外的风继续刮,好似鬼哭狼嚎般吵个不停,地上的积雪闪着银白的光。 厨房里头的两人席地而坐,齐刷刷对着面前冒着烟的火灶,药香与肉香抵着铁盖子往外涌出。 伙夫挨不住困意,打着哈欠扭头看去,才发现狄长杰早已经闭上眼睛,开始打鼾。 他咬紧了后槽牙,却不敢做出什么,只能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继续气鼓鼓地盯着灶台。 早知道就不提什么鹿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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