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不出声,只是小脚丫也配合着节奏一起晃动。 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除了时礼。 她现在尴尬得想死。 她甚至在想,一会儿跟着宋时微到了家,会不会见到宋时微的老公。 “你住哪?”宋时微忽然问。 时礼二话不说报出小区的名字。 “离公司挺远。”宋时微说。 “嗯”时礼看向窗外,“离学校近。” 好吧,刚刚是她想多了。 宋时微根本没有想把她往家里带。 时礼的心里七上八下,好在宋时微也不爱闲聊,两个人都沉默着听儿歌,直到车到了小区门口。 时礼拉开车门下车,结果正好遇到白幼菲回来。她热情地朝着时礼招手,大喊着:“学姐学姐!走啊回家!” “等一下!”时礼喊。 她正要转头对宋时微说一声谢谢,哪知道宋时微居然坐在驾驶位上伸手,直接啪地一声关掉车门。 车子就这样在时礼的面前扬长而去了。 时礼抿紧唇。 白幼菲跑过来搂着时礼的肩膀:“学姐,谁啊?” 时礼望着宋时微的车消失不见。 “没什么。”时礼冷静地说,“老板而已。”
第6章 【006】 “喂,时礼,事情还顺利吗?” 栗雨打电话来的时候,时礼正和白幼菲坐在火锅店里吃饭。 “嗯,顺利的。”时礼给白幼菲打了个手势,走出火锅店,站在门口接电话。 秋冬的风冷嗖嗖的,刮过来的时候就像是刀子。 时礼没戴围巾,只好把自己的领口向上拎,希望能勉强挡一挡风。 “那就好。”栗雨松了口气,“今天实在是麻烦你了。本来宋总是让我去的,她家司机请假了,阿姨也正巧不在。但没想到碰到我也有事。明天请你吃饭啊。” “不用啦栗姐。”时礼推脱,“我也没做什么。” “哪能这么说?”栗雨心想,你可就是这局的主演。要不是时礼答应帮忙,栗雨都不知道宋总算盘落空,能有多生气。 “咳。”栗雨轻咳一声,收回自己的思路,“那就先这样,明天我请你吃饭。” 「栗姐」时礼揣在衣兜里的那只手紧了紧,又松开。想问的话堵在嗓子眼,又没问出口。 “怎么了?” “没什么。”时礼摇了摇头。 她跟栗雨寒暄了下,挂了电话。 一进店里,白幼菲夹着筷子躺在鸭肠。 鸭肠在滚烫的牛油锅里慢慢变得弯曲,直直的样子卷了起来。白幼菲似随意提及:“公司的人啊?” “嗯。”时礼坐回位置上。 “你今天坐谁的车回来的啊?”白幼菲问。 “不是问过了吗?”时礼有些不解,“老板。” “噢。”白幼菲把鸭肠放进碗里,裹着芝麻油,又沾了沾辣椒面。她极度嗜辣,但时礼不吃辣。所以眼前的火锅是鸳鸯锅。时礼只吃清汤的。 白幼菲一边嚼着嘴里脆脆的鸭肠,一边打量着时礼的模样。 这家伙的脑袋上飘着乌云。 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直觉告诉白幼菲,那个送时礼回来的人,绝不是老板这么简单。 她试探着:“你们老板结婚了啊?” 时礼的口味像小孩,吃火锅必点午餐肉和虾饺。 如今听到白幼菲的话,最擅长使用的筷子一抖,刚刚夹住的虾饺重新滚落回煮沸的汤里,溅起来的水烫在了时礼的手上。 她收回手,舔了舔手上的水珠。 “不知道。”时礼说。 白幼菲眼神一暗。 她看见时礼头顶的乌云开始劈闪电。 白幼菲故意继续说:“孩子都有了,肯定结婚了。老公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不过,你们老板也算是家庭幸福,事业有成啊。” 白幼菲说完,就见时礼的脑袋顶开始下雨。 她在心里偷笑。 超能力真是最简单的作弊办法。 要不是这样,她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时礼,重新稳稳夹菜的时礼,还以为这家伙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呢。 有意思。 白幼菲撑着下巴,望着时礼。 火锅沸腾着,滚滚升起的热烟模糊了白幼菲的眼睛。 “呐。”她笑着问,“学姐,你的老板是你的前女友吗?” “之前发的微博我都看到了噢。” “原来学姐喜欢的是直女啊。” 时礼没吭声,拿漏勺把刚刚浮起来鲜嫩的鸭血舀住,起身,盛入白幼菲的碗里。 “吃吧。”她没有正面回答,“你最喜欢的鸭血。” 白幼菲眨眨眼,不再追问。 她已经知道了正确答案。 白幼菲伸手戳了戳碗里的血,软嫩的棕红色血块一下就破碎开。 她似抱怨着说:“学姐,如果不喜欢我的话,就不要对我这么好啦。” 时礼很无奈。 “我拒绝你以后,不是你一定要做朋友的吗?还拿租金威胁我——” “什么叫威胁!人家是以为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白幼菲噘嘴,“没想到学姐你石头心肠。” 时礼笑着:“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幼菲,你值得更好的。” 白幼菲看到她嘴角的弧度,又看着她头顶的那朵象征着心情的云。 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时礼明明就和她很像。 甚至比她还要过分。 看起来温柔好相处,随便都能来个人拿捏,总是老好人的样子,其实心里淡漠得很,谁都不在乎。就连自己都不在乎。 唯一能够让她情绪起伏那么大的,大概就是那个老板了。 白幼菲低眉,开了一瓶啤酒,一口灌了下去。 “真想见一见啊。”吃完饭回家的路上,走在一闪一闪坏掉的路灯下,白幼菲看着时礼被拖得长长的影子,一脚踩上去,懒洋洋地开口。 “谁?”时礼后退一步,扶着醉醺醺的她。 “你的前女友。”白幼菲笑起来,打了个嗝,“时礼,下次我去你们公司看看吧。” 时礼: “算了,那样学姐肯定会生气,然后跟我绝交的。”白幼菲哼唧一声,“算了算了。” 她一把推开时礼。 “学姐,我今天不回家了。” “嗯?”时礼眨眨眼,“那你去哪里?” 白幼菲晃了晃手机,笑得狡猾:“学姐不喜欢我,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我呢。” 时礼叹气。 她没资格指摘白幼菲的生活方式,但总归是担心她受骗。白幼菲又喝醉了,她怕这家伙根本就是不清醒。 可白幼菲说什么都要去约人开房,时礼拗不过她,作为朋友,只能陪她一起等着人来接。 于是两个人坐在马路边,白幼菲抱着时礼的手臂,枕在她的肩膀上。时礼想挣脱,但失败了。 “学姐。”白幼菲喃喃地说,“我最喜欢贴着你的时候。” “为什么?”时礼不明白。 “因为因为靠近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白幼菲睁开迷离的眼,这一刻,她眼前来来往往的路人脑袋上的那一片云都彻底消失不见了。 在时礼的身边,一切安静无比。 这件事,从她开学第一次见到正在给新生发书的时礼,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开始,就已经明白了。 时礼这家伙,有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才能。 在她的身边,肌肤接触的时候,白幼菲就能够放下陪伴了她十多年的超能力的影响。 再也不用去下意识注意别人的情绪,根据对方的情绪来思考自己要如何讲话。在她身边,什么都不存在了。 白幼菲喜欢这种感觉。 她想要知道,如果和时礼接触得更深,会不会有更特别的效果。 不过这个想法从没有实现过。 白幼菲思绪乱飞的时候,一辆跑车停在她们的面前。 开车的人从驾驶位下来,时礼认得这个人。 好像是白幼菲的固定床伴之一。 她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白幼菲看到来人,眼睛一亮,朝着对方怀里扑去。 “太慢了。”白幼菲抱怨道。 方辞盈把她搂进怀里:“我说大小姐,你一个电话我就从酒吧飙车过来了,这还慢吗?” 时礼避开视线,跟她们道别。 她一个人走在夜道上。 已经上车的方辞盈看着后视镜里的她的背影,拉下手刹,带着调侃开口:“白幼菲,你不要每次在她那里失败就来找我好吗?” “我会伤心的啊。” 白幼菲瞄了眼方辞盈。 她脑袋上的云平平稳稳,一点变化都没有。 “又骗我。”白幼菲伸手抓着方辞盈的领口,吻了上去,“骗子要受罚噢。” 方辞盈嘴角带笑,伸手反搂着白幼菲:“那让我看看大小姐的本事。” 时礼还没走多远,想起来刚刚坐在路边的时候,手机顺手放在椅子上忘了拿。 她往回走,结果还没靠近,就听到停在路边的车里传来了声音。 时礼耳根红透。 她纠结地站了片刻,看了看周围,除了她,现在这个点似乎已经没人了。 上前去拿手机,就势必经过车边,不知道会不会被误会,而且万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很不礼貌。 时礼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等月亮挂在天上很久很久,她才从远处起身,走回刚刚的位置上。 车已经开走了。 她的手机也不见了。 时礼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家里是还有一个备用机,但很老了。那是她读高中的时候用的,而且坏掉了,都没修。还是干脆二十四分期免息重新买一个好了。 麻烦的是所有东西都得重新弄。 就很不爽。 时礼回到家,不抱希望地打开平板,开启了寻找手机,结果一点用也没用。 她发微博吐槽。 一只礼V:手机丢了TVT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的宋时微扒拉了下微博首页,新的消息提醒弹出来,与此同时还是特别关注的声音。 短短四个字,压制住了刚刚宋时微心头的烦躁。 自从遇到时礼和那个女孩以后,她就回家查阅了时礼的入职登记表。感情状态填的单身。 但宋时微还是有些在意,最后没忍住,给表上记录的联系方式打了个电话。 刚刚拨出去她就后悔了。 本来还在担心这件事要怎么收场,现在看来,根本不用收场了。 宋时微又看了一遍那条微博,心里想:时礼,活该。 但手没忍住,给栗雨发消息,又安排了一件事。 宋时微没睡着,殊不知,她隔壁的两小只也没睡着。 又又躺在床上,小声地对着姐姐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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