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甚至都要比这些车快。 蓦地,谢知棠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她车头穿梭而过。 是那个送蛋糕的女生。 她带她的猫很早就打完疫苗了,比她们还要早离开宠物医院。 没曾想,居然在这里又看到她。 女生是和她的一个朋友穿过马路,来到马路边上的小吃摊前买铁板豆腐。 “老板,来一份铁板豆腐。” “好嘞!” “钱转过去了。” “诶,好!” 两个女生付完钱后就在小吃摊前等。 “你今天下班怎么那么早?”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带可乐打疫苗。” “哦哦,我想起来了。” “跟你说,我今天遇到一个很好看的姐姐。” “咦惹~怪不得你今天突然请我吃铁板豆腐。”女生的朋友眯了眯眼,一副她就知道的表情,“有多好看?” 女生给了她一个眼神,略带羞赧:“等下带你去看。” 女生朋友:“不是吧,直接就见面了?” 女生嗔怪:“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她在那家猫宠洗护店工作,等下我过去那里买点猫罐头,你可以趁机看看。” 女生朋友挤挤眼:“你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捏~” 女生捶了捶她朋友:“讨厌,下次不请你吃铁板豆腐了。” 女生朋友打趣:“那不行,等下过去帮你要到微信,这够意思了吧,铁板豆腐绝不白吃你的。” 女生笑笑,默而不语。 突然一声车喇叭从旁边响起,把两个女生吓一跳,转过头去,才发现是她们身旁的一辆白色轿车迟迟未动,被后面的车不耐烦催促。 不过喇叭响起后,白色轿车就往前开动了,两女生没把这当回事,接过摊主打包好的铁板豆腐,转身离开。 。 猫宠洗护店。 辛歌泠在给一只猫洗澡,刚洗完放进烘干箱里,就收到谢知棠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 “姐姐,我崴到脚了。” 辛歌泠抬头看向门外的街道,“你在哪?” “就在那棵大榕树下。” 辛歌泠看了看时间,快下班了,转身跟老板说:“老板,马上下班了,这只猫等下客人上门来取,我有事先走一步。” 老板看了看烘干箱里的猫:“行,你回去吧。” 辛歌泠前脚离开,后脚那两个女生上门,没看到辛歌泠交头接耳了一番,买了个罐头遗憾走了。 辛歌泠按照记忆来到大榕树下,谢知棠坐在榕树底下的砖砌花台上,微微弯腰揉着脚踝。 “怎么崴到脚了?”辛歌泠蹲在她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脚踝,试图给她揉一揉。 谢知棠看到她来,无奈解释:“看到这边好像有只猫趴在这里,想过来看看,没想到猫没看到,把自己崴到了,又给你添麻烦了。” 辛歌泠稍微用力替她揉一揉,便问:“怎么突然想起来看猫?外面的猫可能都是流浪猫。” 谢知棠:“我想养一只。” 辛歌泠诧异抬头:“你想养?” 谢知棠温柔地和她对视:“对,有这个想法,不知道哪只猫和我有缘分。” 辛歌泠:“你对猫有特别喜欢的品种吗?” 谢知棠:“那倒没有。” 辛歌泠:“我以为你会钟爱一些品种猫。” 谢知棠:“不会,我看缘分。” 辛歌泠望着手中骨感瓷白的玉足,肌肤赛雪,和她手形成了些许肤色差。无论是在狱中还是出来在猫宠洗护店工作,她都需要干活,因而她的掌心也比同龄人要粗糙一些。 她揉了一会,“还痛不痛?” 谢知棠佯装感受一番,蹙眉,伸手根手指指了指脚踝上方一点,“这还有点痛。” “好。”辛歌泠按照她所指的方向,给她按揉,“如果实在痛得厉害,得去医院看看。” 谢知棠:“不用,就崴了一下而已,姐姐揉的时候都快好了一大半。” 辛歌泠:“但愿。” 过了会,谢知棠主动挣脱她的手:“不怎么痛了,我试试站起来。” 辛歌泠直起身来,看着她踩着高跟鞋站立,“怎么样?” 谢知棠笑:“不痛了,我得回去了,今天谢谢姐姐。” “不客气,路上注意安全。”辛歌泠目送她上车离去,转身往家走去。 辛歌泠前脚一走,大榕树的背后一对小朋友吃着烤串议论。 “大人不是说撒谎不好吗?那个漂亮姐姐为什么要说谎?明明就没有崴到脚。” “哼,没想到大人也爱说谎,不过她真的好漂亮,比语文老师还漂亮。” “嗯!漂亮姐姐说谎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 谢知棠回到家里,刚放下钥匙,就接到弟弟谢峥旭打来的电话。 “喂?” “爸今天突然晕厥,又进医院了。”谢峥旭在电话那头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爸?” 谢知棠的父亲年轻时喜欢抽烟,情绪阴晴不定,老了患有心脑血管疾病,今年来来回回进了医院三四次。 谢知棠放下包包,语气近乎冷漠,“工作忙,腾不出空来。” 谢峥旭:“那这次医药费……” 谢知棠:“多少?” 谢峥旭:“一万五……” 谢知棠垂眸转了五千过去。 谢峥旭收到款后,不禁再次给她打电话:“五千块哪够,谢知棠!” 谢知棠:“不是还有你和三弟么?” 谢峥旭在那边咬紧牙关:“三弟他最近买了辆车,手头紧,拿不出那么多钱。” 谢知棠:“不还有你吗。” 谢峥旭:“妈让我攒彩礼,我是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 妈让攒彩礼…… 这句话换个说法就是……她那个母亲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仍然选择让他打电话过来向女儿要钱。 有些人的爱分到她身上少之又少,甚至不及弟弟的三分之一,那她还回去的爱也只能是三分之一。 谢知棠:“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谢知棠,你是我们大姐,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嫌五千块太多可以转回来,我挣得也挺辛苦的。” 谢知棠不管对面如何恼火,眼神淡漠地挂断电话。 她大一那年,牙疼,那时候年纪小,高中被管控过来,连电子产品都没摸过多少,后来迈入大学,所有的东西都是处于懵懂摸索的状态,不知道怎么做,疼得两天睡不着,打电话给爸妈。 爸妈却说可能是上火了,让她喝点降火气的颗粒,清热解毒就好了。 她照做,但还是疼得厉害,后来经过同学提醒,才知道可能是智齿,她去找校医,可那也仅仅只是给开了止痛药,让她去三甲医院拔掉。 她以为爸妈会支持拔掉,然而对方一句“拔什么拔,智齿而已,又不是蛀虫了,没必要拔掉”止住了她去三甲医院的脚步。 智齿疼了两天不疼了,她天真以为真的不用拔。 直到半个月后,她半夜被疼醒,疼得脑膜嗡嗡嗡响,生不如死。 那颗智齿又在疼了。 她哭着打电话给爸妈,可得到的结果还是让她吃点止痛药,让她忍一忍就过去了。 就这样,第二次智齿之痛,她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对疼痛的忍耐力可以那么高。 痛楚压下去后第三天,她就去做家教,攒了一个多月才去医院拔了那让她生不如死的智齿。 她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她未曾见过光明。 同年她小五岁的弟弟患上鼻炎,一家子出动,哪怕辞了工作也要载着弟弟四处寻找民间偏方,奶奶吃斋念佛给他求平安。 弟弟很幸运,没多久后就痊愈了。 谢知棠坐在沙发上,自嘲地笑了笑。 。 辛歌泠拿着蛋糕回去,给林女士吃。 “一个客人给的。”辛歌泠一五一十地向林女士讲述前因后果。 林怀兰:“那你怎么不吃?” 辛歌泠:“那当然是因为我要吃你做的饭。” 林怀兰听到后脸上藏不住笑意,不跟她客气,晚饭都没怎么吃,专吃那块蛋糕了。 “妈,你白天都在做什么?”辛歌泠随口问。 林怀兰吃着蛋糕,手顿了顿:“没做什么,就是找那些老人家聊聊天。” 辛歌泠没有怀疑:“那挺好的。” 这时外面突然霹雳一道响雷,雷声轰隆。 “要下雨了。”辛歌泠看向窗外,放下碗筷,去阳台把衣服收回来。 等她放好衣服,回到餐桌上却不见林女士,辛歌泠疑惑:“妈?” “林女士?你人呢?” 辛歌泠一边喊一边把家里翻了一遍也没看到人,桌上的蛋糕还剩一半。 她看向门口,一个猜测在脑海浮现,林女士不会是出去了吧? 她出去做什么? 辛歌泠带着疑惑打开两道门,往楼下走去。 在靠近一楼的时候,她听到房东的声音。 “林老师,我都说了多少遍,楼梯间这里不能放东西,一下雨就会返潮,这些纸皮怎么又放在这里?今晚那么大的雨,不出一晚上全湿透,到时候周围全都是蟑螂虫蚁,你让别人怎么住?” “我知道,我现在就搬走,你给我点时间,今天来不及卖出去,才暂时放在这里。” 辛歌泠的脚步硬生生停在原地,她脚底下就是一楼的楼梯间。 “你女儿不是出狱了吗,怎么还做这些?她没找到工作?” “找到了找到了,我这不是帮她减轻负担吗。” “行吧,今晚你把这些纸皮搬走,别放在这。” “好。” 房东转身进了屋子里,老旧的楼道,昏暗的灯光打在林怀兰的背上。 她面带窘迫看着房东关上门,转身正要整理纸皮,却不料和楼梯口的女儿四目相对。 “女儿……”林怀兰搓了搓脏污的手,“妈只是——” 话还没说完,林怀兰就看到自己女儿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一声不吭将地上散乱的纸皮堆叠起来,叠到一定程度,用绳索捆扎起来。 辛歌泠往楼梯间走进去一些,有的纸皮很新很硬,有的破破烂烂,像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一样,飘着一股剩菜的馊味。 “这些都是?”她平静问。 林怀兰站在自己女儿身后,突然有些局促,听到女儿问话,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都是,今天捡的,收废站今天提前关门了,来不及卖出去。” “好。” 辛歌泠探身进去,把墙角里那些纸皮捞出来,重新叠起。 全部整理后,竟然捆出三大捆的纸皮来。 每一捆都有她大|腿高。 辛歌泠捆好后,从底部托起其中一捆,托到肩头上,“是不是搬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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