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忆姝有些着急了,她担心万安旧伤复发遇到危险, 因此几日几夜地去寻,都没有再见到它一面。 那是携阳郡主的爱宠,明忆姝一直用心地照顾,就像对待自己的合意一样, 可她如今居然把万安给弄丢了,这该如何去见携阳? 明忆姝心里牵挂着, 几日都寝食难安,眼看人日渐消瘦下去,姜琼华终于坐不住了。 “不是孤叫人把它弄丢的, 孤现在怎么敢做这种事情呢。”姜琼华总担心自身被怀疑, 一遍遍地撇清关系, “孤知道它丢了你会伤心,所以孤叮嘱过手下人别去再碰那鹰隼,但若是旁人觊觎那猎鹰,孤可就管不着了,这不是孤的事情。” 明忆姝背对着她,不想和她多言语。 姜琼华急了:“真的不怪孤,忆姝,你相信孤。” “曾经在端华居的时候,弄伤它的难道不是你吗?”明忆姝见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渐渐也失去了耐心,“姜琼华,我以为你不会这样无耻的,它只是个鹰隼而已,碍着你事情了吗?你至于对一个连人都不是的小东西下手吗。” 姜琼华真的没有做这种事情,她此刻被冤得无法辩解,因为端华居的那件事还真是她叫人去做的,当时携阳郡主给明忆姝用鹰隼送信,她实在太厌恶对方了,又想夺走携阳给明忆姝的信,就弄伤了那狡猾的鹰隼。 但问题是——她曾经做过这种事情,如今这件事还真不是她做的,她也不知道万安哪里去了。 “孤不占理,孤在你心里本就没什么信用可言,自然百口莫辩。”姜琼华心里实在难受,她好不容易在明忆姝这里有了点儿地位,这段时间都能进对方房间了,结果让这突然消失的鹰隼害得再次一落千丈,又得被明忆姝拒之门外了。 明忆姝质问:“姜琼华,不是我刻意冤枉你,是你素日狠心,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忘记了吗,曾经在相府,你还想过对合意下手,伤害我们一起养大的狼崽,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呢?” 姜琼华坐在她床榻上,轻声开口:“可你有证据证明是孤做的吗?” “没有。”明忆姝承认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没办法证明是你派人谋害了万安。” 姜琼华笑了笑,侧着脑袋瞧她:“那你还和孤吵架?”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立即将你赶出去的理由,如果有证据,你怕是无法在这里安心坐着了。”明忆姝冷冷地看向她,“吵架难道不是你招惹的吗?你的主动提起,太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姜琼华哑然:“好好好,怪孤,你就是看孤碍事儿,找理由赶孤走对吧?” 明忆姝看了她一眼,好像在对她的自知之明表示肯定。 “你这几日寝食难安的样子孤看了很心疼,所以孤得提,想办法为你解决烦恼。”姜琼华又想找个理由讨要甜头了,她和明忆姝商量道,“这样吧——孤叫手下人去找万安,若能找回来,你愿不愿意和孤重归于好。” 明忆姝转身,脸色不好地看着她。 姜琼华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又觉得,这事情是孤贼喊捉贼,故意把鹰隼藏了,和你商量好了再刻意还回来?” 明忆姝问她:“你是不是想过这样做?” “想过,孤什么都想过。”两人之间很相熟,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想法,因此姜琼华也不瞒着她,直言告知,“但孤只是浅浅幻想了片刻而已,孤不觉得你能原谅孤,只是个鹰隼而已,不值得你原谅孤。” 明忆姝语气平静:“那你还问。” “目标设得大一些,方便讨价还价。”姜琼华满眼的野心,盯着明忆姝时,好像用目光能把人拽过来扒了似的,“这样吧,孤叫人把那东西找回来,你和孤做一次。” “不行。”明忆姝蹙眉,意志坚决,“姜琼华,你脑袋里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姜琼华摇头,珠钗光华粼粼,耳上漂亮的穗子也跟着摇啊晃啊,显出了几分不讲道理:“孤千里迢迢从京城追到北地再到南地,所图之人只有你,孤日日夜夜都想亲手把你衣裳褪了……” 明忆姝还是说不行。 “那你主动亲孤一下可好?”姜琼华的要求一降再降,开始揣测明忆姝的底线,她用一副不值钱的语气说,“这是最低的要求了,你若实在厌恶孤,那就当亲了一条狗,不会损失什么的。” “你不必如此自我贬低。”明忆姝满面忧色,她看着窗外迷蒙的天,一直都不停的雨,缓慢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你为何执意要同我亲近,但我不想再与你纠缠不清了,最好不要产生过多的纠葛,万安是携阳的爱宠,若你寻回来后,哪怕一时间得到了我的亲近,事后你也会更加厌恶万安,甚至牵连到携阳郡主,觉得是我更重视她们,所以你才能偷得半分好。” 还真被她说中了,姜琼华被猜中心思,躺在榻上侧身支颐笑了。 “忆姝,你着实了解孤,孤瞒不过你。你若真的松口答应了,孤确实会不悦,日后免不了去报复折磨携阳。毕竟孤磨了你这么久你都没有心软,她凭什么仅靠着一只鹰隼就叫你心甘情愿地对孤低头?” 明忆姝镇静地看向她。 姜琼华虽然姿态放松地霸占着她的床榻,但说那话时依旧是隐隐咬着牙含着恨的,到底还是倨傲阴狠之人,微抬下巴时,想的不是杀人放火就是丧尽天良的事。 这坏女人貌美,但着实也是蛇蝎心肠。 明忆姝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人,她说了一遍又一遍,也改变不了对方的性子,她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她有些累了。 “所以,你别再多做幻想了,我会自己去找万安,不需要你,你只会添乱。”明忆姝关了窗,隔绝了天地雨声,“今日呆够了吗,可以走了吗,别赖在榻上,我想歇下了。” 姜琼华不依不饶,不肯走:“这几日外面雨这么大,你走什么走?别挑这个时候去找,一个畜生罢了,死了就死了。” 明忆姝捏紧了手,含恨看她:“滚出去,别惹晦气话。” “那野女人的一个鹰隼都能叫你这么关心,孤这么大的一个活人,你连寻常的问候都不肯做!”姜琼华指着窗外,眼眸里情绪激荡,“啊?明忆姝,你为什么宁愿去关心那些上不来台面的东西都不肯回头看孤一眼,孤等你多久了,你回回头吧。” “是我求着你来这里日日纠缠吗?姜琼华,是你寡廉鲜耻,不肯放手。”明忆姝还是被她这无耻的言论气到了,“你害死我一次还不够吗,还要让我后半生都不得安宁是不是?是,你高贵,你是高高在上的右相,你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京城的权势来到这小地方,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对不起你,你赶快死心吧,滚回你的京城相府行不行!我真的受够了!” 明忆姝甚少用这种疾言厉色的语气,更不会凶人,姜琼华猛地被她凶了一通,当即意识到自己又把人给气到了。 喜欢人这种事情,本就是拜瀑淋身,咎由自取。她姜琼华孤注一掷地从京城追来,想着挽回对方,是她的不对,她刚刚怎么敢死缠烂打的。 是她不对。 姜琼华有些慌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孤不是这个意思,你消消气。” “你滚出去,我就能消气。”明忆姝自从来南地见到姜琼华,几乎把自己一辈子的脏厉话都说了,她一指门口,咬牙切齿,“能不能滚,让我眼前清净些。” “孤不走,孤不说话了,孤不会再惹你生气的,你就当孤不是人,别赶孤走。”姜琼华厚颜无耻地用明忆姝的锦衾把自己裹在榻上,死皮赖脸不肯走,“别赶孤走,好不好……” 明忆姝三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人,简直叫人无话可说,宛若个黏人的狗皮膏药,扒也扒不开,赖上了就能耗一辈子。 怎么有这种人…… 明忆姝气得眼前一阵黑,她掩着额头,只恨自己没有滔天力气,没办法把整个人扛起来从阁楼丢下去,爱死哪儿死哪儿去,别再来碍眼了。 “忆姝,孤缠得有些紧实了,你来帮孤松一松被子,孤有些喘不上气来了。”姜琼华突然找到了死缠烂打的乐趣,自从抛掉脸面之后,她得到了世上最纯真的趣味,在明忆姝这里是如此安心,她愿意卸下所有防备猜疑,甚至赤身以待,这是她世上最爱的人,她们是如此熟稔,彼此的心意也都能猜得到。 姜琼华满足得很,哪怕挨骂也高兴,她把自己裹在明忆姝的被子里,笑得真心实意。 可明忆姝却沉着脸,看她实在太不顺眼了。 作者有话说: 丞相:自从不要脸后,整个人都好多了。 感谢在 21:30:48~ 00:12: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深陷七五 2个;沈安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滴i歪 30瓶;深陷七五 20瓶;无何有山人 2瓶;牧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9 ☪ 雨势 ◎这次换孤来对你好◎ 姜琼华此人是无论如何也赶不走了, 明忆姝既然无法驱赶对方,便只能自己离开房间。 “好,你喜欢留着便住下吧, 我换房间去住。”明忆姝垂眼看着抢走她被子的姜琼华,说道, “被子你若喜欢也拿去。” 姜琼华见明忆姝真的要发火了, 连忙归还被子:“孤不是要与你争抢, 孤只是想和你多说说话。” “我与你无话可说。”明忆姝没有接过被子, 她打算抛弃这床被子,就像抛弃眼前人一样,“被子你留着吧, 你碰过了,脏。” “孤何处脏?”姜琼华瞬间受到了打击, 疑惑地自省良久, 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弄脏了明忆姝的被子,她问, “孤没有沾上雨水,怎么能弄脏你的被子呢?” 明忆姝静静地看着她。 姜琼华很快懂了,明忆姝这是在嫌弃自己,想要赶自己离开呢。 “好, 孤这就走。”姜琼华眼看明忆姝也要歇息了,便不再纠缠了, 她离开那霸占的床榻,与明忆姝告别,“孤明日再来见你, 近日雨急风大, 寻鹰隼的事情孤会派人去做, 你不必出去犯险。” 明忆姝没有说话,只道了声好。 二人告别的功夫,外面的雨又大了些,一道惊雷之后紧接着又劈下令人忧怖的闪电,好像在人的耳边炸开似的,叫人心中惶恐不安。 明忆姝说:“外面雨大,你可以等雨暂缓些再走。” “可以吗?”姜琼华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向她,语气渐渐涌上欣喜之意,“孤可不可以留宿一晚。” 明忆姝忘了,姜琼华这样得寸进尺的人,自己就不该心软妥协半分的,因为一旦有妥协的意思,姜琼华就会打蛇随棍上,趁势来捞更多的好处。对待这样卑劣的人,不该多嘴说这样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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