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忆姝自语:“可先前那般简单的问题你都不愿回答……” “孤本想着天亮后再告诉你的。”姜琼华不走心地扯了个谎,才又道,“但现在你问了,孤便也不再吊着你疑心了——孤,是不曾碰过别人。” 明忆姝稍稍偏转了视线,想去看她,但想了想,又没有。 “知道了。” 她说。 “这下你可以走了。” “以前是没有做过这些事儿,之后……便不得而知了。”姜琼华用惯常的视线将明忆姝细细略过,野心昭彰如同巨蟒盯着自己的猎物,她轻声开口,“明忆姝,既然你拉不下颜面主动讨要赏赐,那孤便自己想了——不如给你个名分如何?” 明忆姝低迷的情绪倏地一紧,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撑着胳膊回头看向姜琼华:“琼华你方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姜琼华冷艳的眼眸一眯,带着笑意:“孤想给你个名分。” 这次彻底听清了,明忆姝死寂之后的心口再次跳动起来,她像个等候婚戒上手的未婚妻一样,难耐又专注地盯着对方。 “一个名分而已,竟这么喜悦的吗。”姜琼华有些意外,但随即因为明忆姝的反应而舒缓了情绪,她心情颇好地牵起明忆姝的手,开口,“孤许你做孤的妾室,改日随意选个好日子,给你正正名。” 妾室。 明忆姝一怔,后知后觉在古代这种封建帝制里,确实是有正妻与妾室之分的,而可笑的是,一家之主是可以同时拥有一个正妻与诸多妾室的。只要权势至高,貌美的姬妾怎么会缺? “不必了。” 明忆姝扯了个冷淡的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廉价的爱意,她实在太喜欢对方了,所以才像此刻这般昏了头,居然在对方许诺名分时异想天开,误以为自己会成为那个“唯一”。 是她错了。 她怎么忘了,这可是古代,她这样的人,这样上不来台面的爱意,是不配被对方视作唯一的妻子的。 好笑的是,她连现下的这点儿“名分”,也是对方心情好的时候纡尊降贵地赐下的“赏赐”。 “无名无分也好。” 她想,他日离去时,也省了牵挂,走得倒也轻松些。 明忆姝感觉有些冷了,她瑟缩着往锦衾中躲了躲,无论如何也暖不过来,明明殿内的地龙与炭火都很暖,但她手脚总是冰得很。 她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不被名分牵制,她依旧可以在心里自我欺骗道——她们二人一如从前,她那份小心翼翼的爱没有被人知晓,姜琼华身边就算有了别人,也与她无关。 姜琼华见她不喜,问:“你怎么露出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先前满眼欣喜的人不是你吗?” “听错了。”明忆姝摇摇头,重复了一遍是自己听错了,“这赏赐我受不起。” 姜琼华轻笑:“听错了?孤是年纪大了不是耳朵聋了,你难不成还妄想做孤的正妻?” 明忆姝背过身,掩饰自己心底的狼狈:“没有,是你听错了。” “正妻,尤其是孤的正妻,不会如此轻易便许诺出去的,这一点孤以为你一直都明白,没想到——”姜琼华的尾音延长,哪怕对方已经有些退避她了,她依旧追着不放,“没想到你心心念念了孤这么多年,野心大也就算了,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妄想得到的倒是挺多。” 她说了什么,明忆姝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像是耳鸣一样,明忆姝的脑中很乱很痛,避无可避,微弱的自尊难以维持,她也不肯落泪,死死地咬着唇,强迫自己别再听了。 不要妄想了,不要自欺欺人了。 明忆姝。 她对自己道。 作者有话说: 降压药自取(贴心) 温馨提示:本文是火葬场文,评论区可以骂丞相 还没给在座的各位把血压升到最满呢~大家都先坐下,毕竟火葬场要足够拉仇恨,免得后续有小天使会舍不得让作者虐丞相~这才哪儿到哪儿(凶狠)(阴暗爬行)(撕咬评论区) 是准点更新的,后续改了改错别字,以后也估计是这样,23.05左右发出去后,再回头捉虫什么的,下面的感谢名单可以作证~ 感谢在 01:18:33~ 23:05: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清旧、WhaleYu、不想有早八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朝趣多多 196瓶;WhaleYu 12瓶;27599176、羲和噢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7 ☪ 字条 ◎孤给她带甜食◎ 姜琼华走后, 明忆姝独自陷入沉睡,不知多久,她才被苏倩儿唤醒。 苏倩儿带着些哭泣后的鼻音, 对她道:“姑娘,我伺候您洗洗吧。” 明忆姝慢半拍地反应过了什么, 昨夜荒唐后, 她身心俱疲居然先行睡过去了, 眼下这糟糕的一幕正巧被苏倩儿瞧见, 把这小丫头又给惹难受了。 “别哭。”明忆姝淡然地垂眸披了件衣裳,“事已至此,能保全性命已属难得。” 苏倩儿委委屈屈:“姑娘, 我来给你擦身。” 明忆姝张了张口正欲制止,却见苏倩儿现在愧疚得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好像对方不为自己做些什么就没办法把良心安安稳稳放在肚子里一样。 她本来不习惯被什么人照顾伺候的, 但一想到这是古代,自己如果一昧拒绝的话, 会让苏倩儿更加无所适从,于是她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拒绝。 浴池中温好了水,苏倩儿引了香露与花瓣在里面, 这才搀着明忆姝进去。 “明姑娘,丞相她……”苏倩儿为难地开口, 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单纯,“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啊,这些年丞相大人待您都这般好的, 怎么会突然因为一件旧事便降怒于您?” 明忆姝苦笑着想, 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是不需要理由来发火的, 只要对方心情不好,怒火就能随意地发在其他人身上,毕竟这府上所有人都是姜琼华的附庸,包括性命都任凭对方掌管。 “倩儿,你性子这般至纯至真,是如何来到相府的?” 因为担心再有人监听,所以明忆姝没有回答苏倩儿的问话,她在池中转身回眸,将湿.漉漉的青丝拨弄在肩后,露出了光净白皙的肩头,及之下…… 苏倩儿下意识地看向对方,一时间被那圆妙光洁的色泽晃了眼眸,她心口顿时狠狠一跳,连忙低头:“我儿时家族受到连坐,府上女子被发配为奴,是丞相府的管事伯庐先生将我赎回带来给您做丫鬟的,听说那时候您刚来丞相府,丞相大人要找一个年纪小一点儿的丫鬟来伺候……” 明忆姝思考着,抬手撩水去沐身:“所以因我的到来,你才来到相府的?” 只一小会儿的功夫,苏倩儿脸上便起了疑红,她小声:“是的,明姑娘。” “怎么突然脸红了。”明忆姝停下手头的动作,有些无奈和宠溺地碰了碰这小姑娘的面颊,她端起对方的脸,在对方顺从地看向自己时,对上了那双明媚如小鹿的眼眸。 也是在这一刻,明忆姝突然体会到了那种逗小姑娘玩的乐趣,这可太有意思了,像是又粘人又胆小的小动物,一碰便会把自己藏起来,露出毛茸茸的身子任人□□。 真是有趣极了。 “姑娘,别了……”苏倩儿被她的一举一动弄得无地自容,既不敢看她,也不敢再避。 以前伺候明姑娘的时候,她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侍奉人而已,今日却不知是怎么了,只不小心瞧了一眼,就…… 苏倩儿小小地吞了下口水,手指捏紧了衣裳。 不可以多想,这是不对的。 少女心事由此种下,不敢去提,不配去想。 “我,我……我去给您拿新衣裳。”苏倩儿连忙起身,慌乱地逃离了此处。 明忆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她无奈地轻笑,这衣裳不是已经取来了吗。 · 姜琼华今日上朝时去得很晚,众人以为她是去办什么大事了,所以朝堂之上都格外寂静,大家生怕因此受到牵连,连说话都是斟词酌句小心翼翼的。 寻常晚来,姜琼华都会翻出一大堆事情来兴师问罪,但这一次不一样,众人将胆战心惊维持到下朝,都没有等到姜琼华的问责。 更奇怪的是,看样子右相今日的心情还很不错?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察觉姜琼华今日居然不是冷着脸的,甚至看向楚箐的目光都少了几分敌对。 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就无人知晓了,姜琼华今日的好心情全部源于心底的餍足,她尝到了明忆姝的滋味,体会过了世上最舒适惬意的事情,这些年的沉疴阴霾好像都被一扫而空,周身轻快畅然,自然喜不自胜。 她没有为难任何人,甚至在出宫后路过尚时坊还买了些香甜的糕点。若是在以前,她定然不会在这种地方停下脚步,更不可能亲自去买。 当她下了马车走进去时,尚时坊的伙计老板全都如临大敌地看向这边,唯唯诺诺地全都上来伺候她一人。 “我家那位爱吃甜的,但不要太甜腻,最好再带些花香或是果香,清甜一些。”姜琼华回想了一下明忆姝的口味,补充道,“适口些,味道一定要好吃。” 虽然她是这样要求的,但到底来了尚时坊不会只买几样,据说这里是京城最好的甜食糕点铺,达官贵人家的儿女都爱来买,姜琼华瞧着这些小食的模样都挺精巧,便都叫人包了些。 “右相大人,这是我们主人向您推荐的竹兰酥,用料都是顶好的,从西域那边购置的蜜瓜与酸乳,既适口又清甜,口感层次丰富,回味无穷——” 姜琼华回头:“主人?难不成店老板另有其人?怎么不出来见孤。” 店里的伙计为难地讨好一笑:“我们主人面貌丑陋难以示人,怕扰了右相大人的好心情。” 姜琼华只是随口一问,也不是真的要去管一个糕点铺子的鸡毛蒜皮事儿,她只等包好便准备带回去给明忆姝了。 “竹兰酥?以前这么不见有这样的吃食?” 出门前,姜琼华听到了这样一句。 她没有多想,毕竟此等特殊待遇于她而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那尚时坊的店主人为了讨好她,拿出这些别出心裁的吃食也是很寻常的举动。 伯庐最后等着所有的吃食被打包好,才拿着东西来见姜琼华:“丞相,店里伙计方才嘱咐说——那竹兰酥必须趁早吃,不然酸乳就会变得过酸,蜜瓜的馅儿也沁水不好吃了。” 姜琼华蹙眉:“这小东西怎么还这么多毛病。” 伯庐笑着解释:“毕竟是西域那边传过来的食材,是很难保持新鲜。” 姜琼华摆摆手:“叫人先快马加鞭地送回府上,叫明忆姝别等孤了,先快些尝尝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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