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容拿出研读史书的认真劲儿,温柔地捋着长鞭,像是在安抚什么小动物一样。 青临哭笑不得:“没关系的,没有我的允许,它不会伤到你的。” 素容恍然大悟:“这样啊——” 说罢,她抬眼,用同样的温柔眼神看向了青临。 青临:“……” 怎么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事实证明,青临的预感没错。 第二天,她俩去给魔尊问安的时候,素容的手心手背都留了好多印子。 师知华眼神薄怒地质问青临:“青临,你是怎么把素容伤成这样的?行事还是和以前一样莽撞吗。” 素容连忙上前护住青临:“尊上,我无事的,不怪她。” 师知华蹙眉:“你还护着她,你看看,吃干抹净后,她都不珍惜你的。” “没有,不是的,尊上您误会了。”素容连连摇头,“是我不对,与阿临无关。” 师知华冷静的目光在青临身上逡巡一圈,没发现任何伤口,因此更加肯定是青临笨手笨脚伤害了素容。 青临都快冤死了。 但是她不方便说。 她今日没有穿劲装,而是穿了一身宽软的衣袍,不为什么,就是昨天晚上被捆太久,身上全是勒痕,现在伤口一碰衣料就觉得不舒服,总让她想起昨晚的酣嬉淋漓。 算了算了。 青临一边心说算了,一边纳闷,自己的素容怎么看起来文静温柔,一玩兴起来,就格外恣心纵欲。 可偏偏,她自己还舍不得让对方不开心,便一直迁就着,一不小心,就过火了。 两人没收住,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都受伤了。 素容事后给她包扎伤口,一边心疼一边安抚她:“下次我们约定个彼此都懂的暗号吧,也好及时收住。” 青临缓缓舒气:“好。” 所以,她的伤口全在暗里,根本叫外人看不出来。 现在尊上责问,她也只能揽下这个锅,表示再也不会伤素容了。 师知华这才满意:“对,素容跟了你,你要好好待她。” 青临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嗯嗯。” 师知华:“大点声。” 青临:“好的!尊上!” 素容:“……” 这时候,童司晴突然从外面走进来,只是单单看了青临和素容一眼,就出口道:“青临这是受伤了吗?” 青临:!!! 是怎么看出来的!司晴真是火眼金睛啊! 师知华疑惑地问:“哪里受伤?没有吧?青临,你受伤了?” 青临不敢说话,只是握着袖子边缘,安静地低着头。 童司晴替她解释:“知华,你忘记了吗,有一次,你……的时候……也是这般……第二天……就这样有点腰疼的……样子。” 众人:“……” 童司晴说的直白,简直不能细听,尊上脸都绿了,当场给对方捂嘴,叫她少说几句吧。 童司晴挣扎:“就是呀,知华你当然看不到自己的动作细节,但是我都记得呢!” 师知华:“别说了,本座不想知道。” 青临:“……” 她瞬间悟了,完全悟了。 她终于知道当初为什么尊上一直喊着腰疼,还躲着童司晴了。 原来都是因为舍不得,因为太过宠对方,所以迁就太多了啊。 最后,师知华捂嘴失败,只能相信了童司晴,然后对着青临给出了一个灵魂忠告:“年轻时候好好保护腰,不然以后腰疼起来是真的要命。” 这次青临没说话,是素容答的。 素容说:“好的,尊上,我都替她记下了。” 师知华目光复杂地重新审视了一番素容,摇摇头,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揪着童司晴走了。 青临:“……” 谢谢,她现在就是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在尊上面前骁勇善战的形象,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素容过来扶/她:“阿临,不要怕,我以后一定注意,会好好对你的。” 青临声音发着抖:“好,好……好的。”
第115章 番外四 自从上次在北海幻影镜魏栾拼死帮大家处理了龙母之后魏栾就再也维持不了人形,变成了死物。 后来,也是天尊出手救助才勉强让对方活了过来。 再次复生的魏栾就是个破镜再圆的镜子虽然表面上完好,实则内里千疮百孔扶栾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对方把以前的冤缘愿怨都一并舍弃了,以一个崭新的态度去和对方相处希望能抹平对方身心上的伤痕。 当然,不只是因为她心慈心软。 而是……复生的魏栾再也不和以前那般悖逆不轨了。 以前的魏栾敢在初见的时候把自己压在镜面行逾矩之事,敢张扬热烈地拥住自己,掀开裙摆来用行动诉说爱意。 现在的魏栾,变得克制了许多。 就像一汪热烈过,也沸腾过的池水慢慢的,冷静了,也沉淀了。 清者浮于上浊者掩于底。 魏栾收敛了以前的那些会让自己感到不适的举止,呈现给自己的全是清白。 她们重新开始。 好像正常人的初遇一般清清白白言行适度。 虽然这一切都向着好但扶栾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何处的问题。 一切都是那么平淡如常。 而又偏偏因为太平淡让扶栾有些心头难安。 她们俩每日都互道安康像是正常爱侣所做的一样体贴着对方,夜间也会行一行周公之礼。 不比初次时那般疯魔,魏栾之后的每一次都是非常小心细致的,凡事做之前,都是几番询问后才会进一步行动,小心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扶栾很想和对方说一声——倒也没必要这般小心。 自己当初答应了好好对她,就不会再出尔反尔什么的,她完全可以再“撒野”一点,没关系的。 可是……次次事后,魏栾便主动松开她,然后克制地背过身躺好,之后的夜晚便再也不乱动了。 这就导致扶栾想和她谈心,也没办法开启话题。 夤夜,就在她俩再一次背对而眠时,扶栾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是不是身子不适。”扶栾轻声问她,而后转身默默靠过去,“你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你我已是爱侣,若是有心事,可以讲与我听。” 魏栾没有说话,手指微微收紧。 “没关系,说吧。”扶栾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我在听。” 魏栾悄悄红了眼眶,抓着身下的被褥,心绪万千。 在她复生之后,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身而为人最基本的礼仪。 或是主动地学,或是听到了一些言论,她总算清楚了,为何自己最初那般热烈地追求仙师,仙师却对自己避如蛇蝎。 她还知道,仙师现在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也是为了补偿自己。 她们之间有爱,却不是相爱。 自己一昧地倒贴着爱意,不仅不会被对方接受,还很可能被对方更加嫌弃。 魏栾目光空寂,没有了亮光。 她静静地看着前方,前方是深色的暗纹被褥,没有鲜明的色彩,照应不出任何光华。 就像她现在的心情。 死寂一片,像是深潭。 也像是最开始她未开灵智,镜内世界也未分混沌的时候。 天地浑浊,她眼前一片空茫。 自从北海事件以后,她的修为失去了诸多。 这让她没有任何安全感,她发现自己打不过大家了,随便来个什么人都能和她这个仙器一战,想最初,她幻影镜也是可以傲然应战的,而现在,她一无所有,修为尽数散去,闭上双眼时,心中全是不安。 她甚至听不到仙师的心意了。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修为低微,还是因为扶栾仙师不愿意让自己窥视的缘故。 魏栾不敢问,不敢想,更不敢深思。 她知道,仙师现在陪着自己,愿意和自己欢好,完全是因为为数不多的那点愧疚。 亏欠的,总有一天会还完的。 耐心,总有一天会消磨殆尽的。 到时候,百无一用的自己就会被丢弃。 就像最初的最初,没人愿意要自己这个破镜子,连路过的乞丐都会嫌弃自己的锋芒。 再也没有仙师站出来拾起自己这个残缺之物了。 魏栾瑟缩一下,抱住了自己双臂。 “无事,我只是……只是,有些冷。”魏栾心中苦悲,却只拿寒冷来作掩。 三伏夏日,也许是她真的太冷了,竟然贪心妄想地想要索取一个亲吻。 不对。 不行。 不可。 她连忙否决了这个想法。 亲吻,是爱人才能做的事情。 需要彼此真心相爱才行。 太奢侈了,魏栾不敢想。 上次,她撞见魔尊捏着童司晴下巴亲吻对方,便驻足瞧了片刻,也是那一次,她知道了,亲吻很正常,但是有个前提,得彼此相爱才行。 否则就是侵扰,会让对方感到厌恶。 她知道尊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她最初试图亲吻仙师时,仙师便蹙眉偏过了脸。 种种迹象都不难发现,仙师不爱自己。 即使现在和自己共榻而眠,又有几分爱意? 想必,对方就连躺在自己身边都觉得恶心吧。 魏栾心中戚戚,垂眸不语,一缕青丝自她面庞散下,伏在面颊上,随着鼻息扰动。 痒痒的,让她想哭。 没了修为,身为幻影镜魏栾立刻失去了所有狂妄的基础,她又成为了那个曾经自卑微渺的碎镜。 魏栾一直以为自己是狂妄偏执的人,爱恨分明,敢做也敢当。 直到现在——她才看清自己也是个胆小鬼。 没了依仗之后,她根本不敢多要求什么,哪怕知道仙师在和自己虚与委蛇,她也不敢转身离去。 每晚同床的时候,她都死死掌控着时间,差不多觉得到了世人认为可以的时段后,就立刻收手松开对方,不再过多索取,生怕对方恼了自己,烦了自己。 每次都是浅尝辄止,不敢痴迷沉醉。 她拿出极大的意念去克制着自身,不敢多看一眼,多动一下。 若是在以前,她一定舒畅了才是,哪管仙师什么心情,必然要拉着对方一起沉醉。 对啊,若是以前该多好。 魏栾后悔万分,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一巴掌。 要是能回到最初,自己一定好好说人话,循序渐进地和仙师相处,说不定还能留个好印象。 她这样幻想着,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神游一次——自己要是现在还能和以前一样,一定就立刻转头回去强行亲吻对方那微凉的唇,然后半嗔半娇地询问仙师,问对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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