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个人是在鸡同鸭讲。 “又不是你的手或者你的脚干的丑事,我要它们干嘛?” 如果不是云初霁不停地释放信息素,就算不小心喝了药,以她S级omega的体质,也不至于会那么快地陷入发情。 唐见溪的话说得也有道理,但,当太监,的确是触及到云初霁除了清白之外的另一个雷区了。 况且,还是更大的雷区。 云家子孙世代不与阉人为伍,这是写进了家训的,倘若今日她成了阉人,如何在泉下面对列祖列宗? 云初霁整肃了眉眼,下了决心,一字一顿道:“吾愿以此命来还对唐小姐的冒犯之罪。” 唐见溪抬了抬眉,哟,玩这么大? 所以说,这些alpha真的是,非常地在乎他们的alpha身份啊。 “随你啊,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当然,做不到的话,我可以帮你完成我提出的条件。” 唐见溪直起身子,如仙子般美丽的容颜绽放出耀眼的笑。 云初霁不由看得愣了,随即重重地沉下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反正这条命是捡来的,还回去也不过如此。 想来她云初霁还真是命苦,两条命都全了节义,不过,总算是没有辱了云家门楣。 第5章 易感 既然都谈妥了,唐见溪也就没有再和这个碍眼的alpha同处一室的必要,刚好助理带了保镖和衣服过来,换好衣服后,唐见溪正打算出门,这时云初霁突然叫住了她,还是那副莫名其妙又憋憋屈屈的语气:“唐小姐,你此番离去还请注意伪装,莫叫他人轻易看出身份。” 触及唐见溪不解的眼神,云初霁咳了咳,努力整理了一下语言:“就是,我叫了一个叫狗仔的人在外堵门,大概会损了唐小姐的名声。” 助理小何听到这话立马皱起了眉,唐见溪身上全是alpha的味道,联系到她失联了整整两天两夜,答案简直就呼之欲出,可自己的上司一向对alpha不假辞色,眼前这个也只是在照片上看过,怎么会就答应被她永久标记? 现下这个alpha的话更是证明了其居心叵测,小何只觉心中怒气上涌,她也是个omega,自然知道这个社会对omega有多苛刻,但没想到以唐见溪的身份,都逃不过alpha的算计,愤怒之外,又忍不住悲凉。 真的的苦主唐见溪表情则很平淡,她甚至有种【药都下了,配上这种手段也算是合理】的感觉,这几天气都气过了,何况眼前人说了要以死谢罪,原本打算揍她一顿的想法看这人的悔过还算虔诚和彻底的份上也放了下来,此时听到她坦白,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打开光脑叫人把狗仔给清走。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云初霁继续着之前打扫卫生的赎罪行为。 唐见溪一直压抑的好奇在尘埃落地之后终于冒了出来:“你这是有什么喜欢打扫的癖好吗?” 还是说就是疯了? 云初霁把心神从玻璃上移开,解释道:“虽然说好了要以死谢罪,但在此之前,唐小姐必然是心头不舒服的,我想着为你把家里好好打扫一下,也算是赎罪了,其他的,我也不会做。” 好的,她就是疯了。 “这不是我家,这是酒店,而且有保洁。” “” 云初霁顿时面红耳赤地放下了抹布。 那么这就是兄长所说的客店了啊,我居然啊 唐见溪看她那副窘迫的样子,只觉心中那股因被迫观瞻疯行而生的恶气得到了释放,忍不住噗嗤一笑,接着很快敛了神色,淡淡地道:“洗标记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该死,怎么会觉得这个家伙有点可爱的,难不成自己是斯德哥尔摩吗? 唐见溪心头恼怒不已,面上神情愈发的冷沉,不过云初霁早习惯了她的冷脸,闻言只是温顺地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离唐见溪很远的地方。 可信息素这个东西,和omega体质一样,向来不讲什么道理,即使隔了那么远,兰花味道的信息素仍飘飘荡荡地划了过来,细细勾缠着唐见溪的呼吸,仿佛非要让自己染上水珠不可,或者让对方染上也行。 唐见溪面色泛红,一旁同为omega的助理却毫无异色,令人难堪的是,这并不是alpha居心叵测的结果——她脖子上的抑制贴贴得紧紧的——仅仅是她们两个之间的匹配度太高,而且又经过了最深刻的永久标记,以至于就算是一滴水也会掀起一场巨浪。 这一点唐见溪不打算对任何人透露,毕竟在这个世界,匹配度高几乎是命中注定的同义词,无论是平时里多么号召独立的omega,在听说AO匹配度超过百分之八十五的时候,大多都会情不自禁担当起帝国婚姻调解员的角色,实在是在这个AO平均匹配率仅仅百分之五十的时代,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高匹配率就像苍星的蓝樱钢一样罕见,而唐见溪能够感觉到,她和云初霁的匹配率可能不止,可能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只有这个程度,才能解释她能够对如此稀薄的信息素都产生这么强烈的反应。 也能解释为什么她突然对云初霁心软,就算之后她要以死谢罪又如何,那也泄不了现在的气,究其根本,是唐见溪的感性上完全气不起来,甚至还时时刻刻蠢蠢欲动地要和alpha贴近,要她窝在alpha的怀里,要她接受自己的基因使命,与alpha成结,一直成结,直到诞生出一个基因的后代——该死的omega本能。 唐见溪狠狠别开了头,道:“我们走。” 小何急忙劝道:“可现在不一定把狗仔全都清干净了,您出去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万一,万一新闻传出去了被这个心机alpha缠上可怎么办! “没清干净就一边走一边清,我倒要看看,S区有哪家小报敢登我的新闻。” 您哥哥持股的小报敢登啊! 小何嗫嚅着,还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毕竟这对omega兄妹的关系实在是叫人咂舌,唐家这辈只有两个omega,两个omega一个赛一个地心气高,全都不想结婚,忙着争继承权,在唐见溪大学毕业之前两人的竞争还比较隐晦,等唐见溪进了公司后,那简直就是天天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啊,这里要纠正一下,其实是唐见溪单方面像乌眼鸡,她那个比起人更像是机器人的哥哥情绪只会随着唐家的股票有微弱的起伏。 不过在离开之前,唐见溪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待在角落的云初霁,啧,还是那副呆呆愣愣的傻样。 不是说,信息素对alpha的影响也很大的吗?这些烦人的alpha可真的是处处都占便宜。 O权的怒火压下了omega身体的骚动,唐见溪收回目光,确认自己之前的动摇完全是出于基因本能,没有半点被这个alpha的照顾打动的因素,她终究不是一个斯德哥尔摩。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安排标记清除的手术。 之后,再看看这个alpha是否能如她嘴上说的那样,慷慨赴死。 门被关上,重重的,是小何关的,而她是故意的。 被关在门里alpha被这声响吓得一抖,白净的脸从阴影里完全展露,嗯,是一张绯红的、且流满了汗的脸。 被克制的急喘一下子释放,她竭尽全力的吸取空气中尚且残留的omega信息素,假如揭开她的抑制贴,就会发现那上面的信息素已经快凝结成液体,云初霁知道这不正常,同样不正常的还有自己急剧脆弱的心理。 目前,很想哭。 “是易感期。” 记忆中的一个相似的声音这么说道。 接着是一大串相应的知识。 “如果说omega的发情期是基因对于生育的渴求,那么alpha的易感期就是alpha对安全的偏执般的向往,alpha向来以勇敢或者说鲁莽而著称,其背后的原因是他们的肾上腺素格外活跃,但一切都有代价,易感期就是alpha要付出的代价,在这个时候,被压抑的恐惧和犹豫全都会像退潮后的海草一样牢牢地盘踞在沙滩上,alpha在易感期必须要营造最大程度的安全,不然,他们就会疯掉。” 记忆里的那道声音继续说道,声音的主人正捧着一本AO生理必读手册,读完这段后,她用笔在旁边做了个批注:明明进攻才是最大的安全。 很明显,这个人就是原身。 现在云初霁已经陷入了易感期,但由于灵魂不是原住民,她对于激素所造成的冲击尚且具备一定的抵抗力。 要怎么办呢? “alpha安全感的来源,第一是源于母亲,第二是源于被他们标记的omega。” “啧,omega也就在这方面能够有点用了吧。”原身轻声嗤道,那种alpha病毒般的高高在上从她的一言一行中表露无遗,虽然她在外一直给人以内向、温顺、书呆子的印象,但一旦逃脱了外界危险的环境,独处时,她alpha的骄傲总是会迫不及待地展现。 云初霁接收记忆到这里,忍不住吐槽:“真是个糟糕的人,君子慎独,我没读过几本书都知道,可这人幸运地读了十几年书,居然还这般作态。” 但很快,情况就不允许她轻松地吐槽了,她仿佛又陷入了死后的那片冰冷的黑暗中,冰冰凉凉的雾抚上她的全身,四周似乎响起了土匪头子那粗粝的嗓音:“小娘子,以后就给我当婆娘如何?” 随即哥哥的声音也加了进来:“初娘,你怎么偷读我的书,你是个女子,书读多了并无益处,这次我就不告诉爹娘,不过这事可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还有女教习:“云小姐,令尊请我来教您大家闺秀的礼仪,今后就只能得罪了。” “手放平,维持这个动作一个时辰。” “腿不要晃,如果头上的碗掉下来,就再多加一个时辰。” 母亲:“初娘,你这个年纪,也到成家的时候了,我看你表哥就很好。” 以及表哥院里的婴啼,和那个哄着孩子的通房,通房对她说:“表小姐,等以后少爷娶妻了,这孩子自然是要交给少奶奶处置的。” 最后是唐见溪冷漠而嘲讽的声音:“alpha就是你啊。” “alpha能够让人受孕,类似于前ABO时代的男性。” 不要,不要。 云初霁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直到快咬出血来。 对了,omega。 云初霁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地跑到浴室。 还好,浴袍还在。 云初霁揽过架子上的浴袍,用它紧紧地围住自己。 “不够。”云初霁喃喃道。 她又跑回了第一晚她和唐见溪度过的床上,幸好她的卫生还没有打扫到这里,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手上攥着那件浴袍,在omega的信息素中,建筑一个安全的港湾。 好了,快好了。 会好的。 但这些材料对于筑巢来说,还是太少了。 一般来说,alpha进入易感期都会有预感,他们会提前把自己藏到自己准备好的巢穴中,里面会放满他们喜欢的东西和母亲为他们制作的被子,这个巢穴通常是狭窄的,仅仅能够容许alpha的身体稍微翻动,而这个总统套房,则过于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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