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被夜风一吹,米来觉得路婳浓会冷。 她又迎着晚风大声问身后的路婳浓:“你冷不冷?把我校服脱给你吧?” 路婳浓却摇头整个人贴紧了米来的后背,城市的照明系统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被统一打开,一瞬间,街边的路灯突然一起亮了起来。 亮灯的那一刻,米来才终于在心底承认h市除了曾经是个辉煌的工业城市之外,留下来的还有专属于它特有的硬汉浪漫气质。 她的瞳孔跟着突然亮起的路灯缩了缩,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路婳浓围在自己腰间的手,确认温度还算正常以后,才松开手放回车把上。 一路沉默的抵达了帝景隆跃的豪华大门,米来脚支在路上,看了眼门口站得笔直的保安,问下了车的路婳浓:“你自己进去怕不怕?” 路婳浓回头看了眼自己日夜进出的小区大门,又转回头定定的看向米来,她说:“怕。” 对自己家小区怕得理所当然。 米来咬了咬下唇,把自己的小摩托停在了路边锁好。 进小区门的时候,她畏畏缩缩的紧贴着路婳浓的背走,恐让门口的保安发现自己是个不配来这种高档小区的穷光蛋。 路婳浓淡定的用卡刷开了小区的门禁,站在一边的保安笑着朝她点头:“欢迎您回家。” 等过了大门口,再走过门口的流动水系,脚踏上鹅卵石铺就的景观小路时,米来才长舒一口气,“你们这儿,漂亮的像个公园儿。” 路婳浓转过头拍了下她的背:“不要总这么佝偻着,以后驼背了就不好看了。” 米来立刻直了直腰,路婳浓仰头看了她一眼,朝她笑。 “你笑什么啊?”米来问。 路婳浓转过身继续带路,“笑你听话,像个小狗。” “那我是什么品种?”米来接上。 路婳浓想了一会儿,说:“柴犬吧,天天傻兮兮笑呵呵的。” 走到大概小区中间的位置,一个比四周的大高都低矮的小高层,在小区里很明显。 刷开楼下门禁,米来带她上了五层,出了电梯就是家门口。 米来站在门口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这样家里不会丢东西吗?” 路婳浓转身从鞋柜给她拿了一次性的拖鞋后肯定的告诉她:“不会。” 进门就是那种新中式客厅,满眼的红木家具。客厅有一整面墙的书架,架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米来眼尖,在书架的最角落,看到了几本花花绿绿的童话小人儿书。 她换完拖鞋指着那几本问路婳浓:“你的?” 路婳浓跟着瞥了一眼书架,问她:“我说是路飞扬的你能不能信?” 米来抿唇笑着摇头。 路婳浓轻轻的打了她一下,“好啦,就是我的。开始你的嘲笑吧。” 米来很明显的感受到,在自己家里的路婳浓性格会变得稍微软和一点点。 她没去看书架上的小人书,而是跟着路婳浓的步子去了她的卧室。 卧室里的学习桌边有玻璃展示柜,里面放着的却不是什么奖杯奖状。 而是几块儿不起眼的石头和一些看着很像草稿纸的一摞本子。 路婳浓拿了校服放进书包里,转头的时候看到米来正盯着自己的展示柜儿看。 她起身用钥匙将玻璃柜门打开,手伸进去拿了一块儿石头递给米来,“这就是你说的,来自东海龙宫的神石。” 米来这才想起来,小时候爱看央视晚八点的《西游记》。然后在江边捡石头给上幼儿园的路婳浓时告诉她那是东海龙宫里的神石。 她用手心接过那「神石」,笑的站不住直弯了腰。 路婳浓看她笑也跟着笑,她还在笑的中途紧着拍米来的背:“你别笑了,你一笑,我就想笑。” 米来捏紧手里普普通通的石头,手臂拄在路婳浓的椅子上才没让自己笑的失去平衡。 她带着笑意转头问路婳浓:“你那时候信了吗?你说实话。” 路婳浓坐在自己床上撅起嘴看她,连声音都变得软软糯糯的:“信了。” 人显得特别乖巧可欺。 米来转过身去继续笑。 路婳浓气的站起身揪着米来的衣领把她压在自己的床上,手臂抵在米来的脖子前恶狠狠的开口:“你再笑,我就,” 米来仰面躺在路婳浓的床上,继续笑着问她:“你就什么?杀了我啊?杀ꔷ人犯法。” 路婳浓此刻正趴在米来的身上,她抬眉想了想,还没等她想出来什么,米来凭着自己的体育生优势,一个巧劲儿就逆转了两人的位置。 她手抵在路婳浓的锁骨上,朝身子下的路婳浓得意的挑眉:“你这体能不行啊,得练。” 路婳浓故意冷下脸,朝她瞪眼:“松开。” 米来坏笑着将手摸向路婳浓的腋下,只轻轻动了动手指,路婳浓立刻曲起身体缴械投降,刚才特意吓唬人绷着的冷脸也瞬间消融。 “你求我,我就放开你。”米来笑着看向床上正七扭八歪着的路婳浓。 路婳浓的手慌乱的去抓米来的手,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小疯子,她喘了口气儿向米来颤着声求饶:“求你,真的,米来。” 米来这才松开她。 路婳浓一朝得了自由,带着自我感觉良好的自信,又眼疾手快的起身把米来推倒。 她得意的坐在米来的腰上,一只手卡在米来的脖子上得意的扬起下巴问米来:“你服不服?” 米来躺在路婳浓的床上,单臂枕在自己脑袋下面,另一只手虚扶在她的腰上以防止路婳浓掉落,丝毫没有一丝一毫受人挟持应该有的惊惧。 此刻的路婳浓头发疯乱的挡在脸上,还带着莫名的骄傲与得意。米来不知道她有什么可得意的,只要她想,她就能立刻把路婳浓掀翻在床。 但她还残留着几分理智,憋着笑问路婳浓:“那你什么时候知道它不是神石的?” 路婳浓沉默了半天,咬牙切齿地回答她:“我转学时候把它带去新学校了,天天向它祈祷让我哥快点好起来,当时的同桌说这玩意儿就是江边随处可见的石头,我不信,第二天他就特意去江边给我捡了一兜子,个个儿都比你这好看。” 米来笑:“那柜子里怎么不摆人家的漂亮石头啊?” 路婳浓抿起唇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俯下身去够床头柜上放着的头绳时,两人才终于意识到人和人的距离太近,气氛就会稍显不对劲儿。 米来贴心的偏头躲了一下,路婳浓趁势伸长手臂,够到床头柜上的头绳后立刻坐直。 她坐在米来的腰腹上扎好了头发,又意识到这样也不太对劲儿。缓慢的从米来身上起身,沉默的坐在床边。 “因为那些漂亮石头都是没意义的,你给我的,才是最好的。”路婳浓这么说。 米来坐起身,抬手把路婳浓垂着的头抬起,她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尤其是当路婳浓已经表达出对自己全然的偏爱和信赖。 于是,于是她的电话响了。 米来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打开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小白的名字,心里暗自庆幸了一下这电话来得及时,得以阻止自己犯一些原则上的错误。 她转了个身,也坐在床边路婳浓的身侧。 接起电话后她问:“啥事儿?” “我刚才和可可表白了。”白宇赢用轻松的语气回答。 听着人像在外面,听筒里还伴着呼呼的风声。
第26章 米来弯唇:“然后呢?” “她说, 和她在一起,以后都要听她的,包括不许和嫂子往来。” 米来「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像她能说出的话,她是他们家老来得子, 被宠着长大的,就没遇过不顺心的事。” “还包括, ”白宇赢顿了一下,“她让我最近不要理你。” 米来收回笑意, 还是安慰他:“朋友一直都在,这年头喜欢的人可不好找啊。” 白宇赢笑了,“我听说你们今天的事了, 是帮嫂子揍莫尚是吧?” “是,这事你也插不了手,让可, ”她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眼路婳浓后接着开口:“老钱知道了也没必要。” 米来将手机换了个手拿,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听惯了小白的嫂子, 现在能很是坦然的接受这个称呼属于路婳浓。 路婳浓起身给她拿了瓶水,米来刚要伸手接过来,路婳浓又把水收了回去。 她拧开瓶盖后将瓶嘴递到米来的嘴边, 米来只得分神就着瓶口抿了一小口。 路婳浓收回水,亲手拧回了瓶盖儿,起身把水瓶塞进了米来的单肩书包里。 她单手提着米来的书包,又把自己的书包背在身上,向米来示意出门。 米来伸出手心里的石头递给路婳浓, 路婳浓接过来又小心的把它锁进了展示柜。 等路婳浓按电梯时, “大米, 你记住了,哥不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白宇赢说。 米来领悟,“找个地方一起吃点儿啥不?纪念你无疾而终的初恋。” 路婳浓听到这话,在前头等电梯时微微歪了一下头。 被米来看见了,轻轻松松的被她的动作可爱到了。 如果自己是柴犬的话,那路婳浓一定是萨摩耶,又白又天使。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米来把手机收起来,“那个,我约了小白去步行街涮串儿,要不,今天你在家睡?” 米来忐忑地看向路婳浓,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地道。但小白确实因为自己失恋,她又对小白有负罪感,只能暂时放路婳浓的鸽子。 路婳浓凑过来把手里米来的书包挎到米来脖子上。 她退回一步后问:“他们没在一起?” “嗯,老钱说小白和她在一起的话就不能理我。”米来聪明的选择不提路婳浓的事。 路婳浓点了下头,又问:“是说不能理我吧?毕竟她还是挺喜欢你的。” 米来干笑了两声,“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多想了,要是因为你的话,我就不去和他吃饭了,得是你去。” 路婳浓笑:“不管是因为谁吧,结论是她不喜欢小白。” 电梯门开了又自动关上,米来倚在电梯边的墙上,看向路婳浓:“她吧,她初中就交过四五个男朋友,小太妹一个。我估计着她连男朋友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别人有了男朋友,她觉得自己也得有。” 路婳浓也靠在米来身边,转头看向米来:“那她还挺喜欢你的。” 米来翘唇含笑:“你也知道,我小时候除了你再没有别的朋友了,每天都独来独往。刚上初中时,她和我是同桌,她就看不惯我,经常带人一起捉弄我。 但不知道哪天突然变了性子,开始让我抄她作业,开始想当然的「保护我」。是个很护着自己人的幼稚小鬼。” “哦。”路婳浓边说边狂按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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