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第一场戏,手腕就肿了,就不知道多顾惜着自己。” 阮惊鸿乖乖随着温瑾坐在沙发上,亮出另一只手中的药膏。 “我这不刚正准备擦药吗,应该明天就好了,萧姐姐说这个药效果挺好的。” “萧姐姐?”温瑾低头观察着阮惊鸿手上的伤势,让人瞧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阮惊鸿以为温瑾贵人多忘事,于是解释道。 “就是今天演我宫女的那个姐姐,之前我们在圣佩依罗大剧院还听过她唱歌呢。” 温瑾嘴角勾起,笑不至眼底:我当然知道她是谁,或许我比你知道的还要更多一些。 她伸手抽走阮惊鸿手中的药膏,从兜里另外摸出一支。 “她的那个不管用,用我这个。” 阮惊鸿愣愣地看着温瑾挤出透明的膏体,往自己手腕上涂抹,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嘀咕。 都没用过,你怎么知道那个不管用? 不过阮惊鸿从不喜与人在这些小事上争辩,既然温瑾说她的药膏更好用,那便是她的更好用吧。 药膏温度很低,初抹上时,阮惊鸿被冷了一个激灵。 她下意识缩了缩手,却被温瑾擒得更紧。 若是在平常,哪怕阮惊鸿表现出任何微小的不适,温瑾都会将人抱在怀里“亲亲宝贝”地好生哄上一番,再趁机替自己讨要些福利。 如今却是一言未发,只默默用指腹将药膏抹匀、揉散。 温瑾此时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强势的气场,只手上动作还是那般温柔细致。 阮惊鸿很快便感觉到手腕上的冰凉转为温热,酥酥麻麻的,竟然不怎么疼了。 她晃了晃被抹满药膏的手腕,开心道:“真的不疼了唉,温老师好厉害!” “嗯。”温瑾淡淡应了一声,收起了药膏。 阮惊鸿尽管神经大条,此时也发觉温瑾情绪很不对劲。 其实温瑾从刚进门时便表现得有些怪怪的,她那会儿还只当人是拍了一整天戏累着了,便想着尽量顺着些自己女朋友。 可如今看来,事情好像并不这样简单。 阮惊鸿一颗小脑袋凑近,小心翼翼道:“温老师,今天不开心吗?” “嗯。” 回答她的还是一个简单的音节。 阮惊鸿伸出手指勾了勾温瑾的衣角,眨着一双亮晶晶圆溜溜的眼,像是一只等待主人爱抚的小猫咪。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温老师开心呢?” 温瑾低头望向阮惊鸿的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哀怨。 阮惊鸿看不明白,她只能用温瑾平日里最喜欢的那种方式去哄人。 她主动伸手勾住温瑾的脖子,仰头寻到那片不苟言笑的红唇,送上水润。 温瑾初时还绷着一张脸,但她对自家小女友娇美乖巧的模样,完全没有抵抗力。 阮惊鸿不过探出小舌,在她唇珠上轻点一二,她便变了脸色,反客为主地将人揉进怀里。 阮惊鸿见温瑾仿佛不悦消了一些,便勾着她的脖子由着她亲。 只是她没想到这人竟然得寸进尺,越发放肆。 几番呼吸交换下来,阮惊鸿觉得自己嘴唇都快要被生啃掉了。 她伸手阻挡着这让人快要喘不上气来的霸道攻势,却似乎是起了相反的效果。 温瑾衔着她的嘴唇不肯放开,双手箍住那一抹细软,将人往一旁的床上带去。 床上的被褥有事先令人专程准备过,软滑蓬松。 两人齐齐倒下,便像是被埋在了松软的暖雪之间。 阮惊鸿一只手被压着,另一只被温瑾擒着,有些使不上劲。 她身上的睡衣是宽松居家的款式,轻易便能剥掉。 她被人压着侵略半晌,好不容易寻了间隙得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忙唤道。 “温老师~” 想要阻拦的的话语配上如此娇弱的语气,便显得有些词不达意。 温瑾没有再给阮惊鸿多说话的机会,下一波侵袭很快降临。 期间阮惊鸿几次抢救出自己的半边身子,想要阻她。 却换来温瑾变本加厉的不依不饶。 阮惊鸿觉得自己的一双唇,仿佛成了什么有趣的玩物,才使得身上之人如此乐此不疲的捉弄。 待那人好不容易转移了些许阵地,她才终于有空出声。 “现在……不合适。” 温瑾这次没有再继续堵她的嘴,而是挑了别的脆弱之处撩拨,说出的话仿佛是在宽慰。 “我是洗了澡才过来的。” 不是这个意思…… 阮惊鸿受到刺激,只能抬起一只手背捂住嘴。这酒店是剧组安排的,也不知道隔音效果好不好。 “手也仔细洗过了。” 也不是这个意思…… 阮惊鸿一双睫毛抖得厉害,生理性的泪水染湿了眼睑。 “软软明天上午拍昏迷在床的戏份,躺着拍,不用起。” 都不是这个意思! 阮惊鸿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了,几番沉浮下来,脑海里便只剩下混沌。 本就劳累了一天的她,最后只能昏昏沉沉地睡去,什么都不记得了。 惯例清洁之后,温瑾将熟睡中的小女友放进被子里,侧着身子躺在一旁打量。 细腻白皙的小脸上此时还泛着诱人的红晕,引人采撷;细密的睫毛又长又卷,像是沾上雨露的蝴蝶翅膀;挺翘的小鼻头红红的,是被欺负狠了的颜色;还有那水润薄唇上的浅浅齿痕,的确是被欺负得有些狠。 这般模样,真是可爱,又可恨! 温瑾用手指戳着那软滑脸颊上的小酒窝,忿忿道:“一会儿是小元姐姐,一会儿管沈导叫小姐姐,现在又来了个萧姐姐,你到底有几个好姐姐?” 然而此时陷入昏迷中的阮惊鸿,自是没法回答温瑾的问题。 以她那神奇的脑回路,怕是想破脑袋也很难想明白,今日这般遭难,皆是因为自己习惯性管年长些的女子叫“姐姐”。
第121章 剧组一大早就要开始拍戏,阮惊鸿是被温瑾从床上捞起来的。 为了节省时间,两人洗漱都在一起。 这会儿温瑾站在洗漱台的梳妆镜前,手里拿着牙刷漱口,神色慵懒闲适,哪里还有昨晚半分冷漠模样。 阮惊鸿从早上起来腰就开始酸,她按了按被三番五次折腾得又酸又疼的部位,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 “温老师,以后我们在剧组,可不能再这样了。” 虽说昨天是她主动安慰人不假,却也没想到代价会这般大。 温瑾不紧不慢地用清水冲掉口中的泡沫,这才抬头通过梳妆镜与阮惊鸿对视,眼波流转。 “哪样?” 阮惊鸿气得咬唇: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温瑾就是欺负她脸皮薄不好意思直说明白,故意逗弄。 阮惊鸿盯着眼前这坏人瞧了半晌,虽说气势不敌,却也不甘就这样吃哑巴亏,于是豁出去道。 “以后在剧组你都不能再折腾我的腰了,快断了,会影响拍戏的。” 温瑾闻言,故意笑着曲解道:“那好吧,今晚就不折腾软软的腰了,换个别的地方折腾。” 什么?今晚还要折腾? 阮惊鸿生气了,将人推出了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今晚我们各住一屋,我不会给你开门了。” 温瑾被关在门外也不恼,回隔壁自己房间换了出门的装束。 古装造型做起来比较耗时,等两人各自扮好剧中的造型出现在拍摄现场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 上午的戏如温瑾所言,阮惊鸿是躺床上拍的。 拍戏顺序并非播出顺序,而是导演根据剧组各方面情况进行调配。 这场戏的前提是:瑭皇病重,天后忙于政务,久不归宫看望。天盛公主心感天家亲情淡漠,心中郁结,出宫散心,遇刺受伤,只能卧于床榻。上官玥前往公主寝宫探望,遇见发火的公主,两人开始了一段对手戏。 公主寝宫内 天盛一袭单薄亵衣,支着胳膊倚在床头,娇美矜贵的小脸因受伤而显得十分苍白,可那愤怒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我都说了我不要喝这些药,你们都给我出去!” 宫女端着药碗,战战兢兢,进退两难。 既不敢怠慢了公主金贵的身体,又不敢忤逆了这正在发怒的小老虎。 此时一个身着青白襦裙的少女进屋,正是天后身边第一红人,上官玥。 她瞧见宫女如蒙救星的目光,说了一句“我来吧”,遂伸手端过药碗,走到公主踏前。 天盛瞧见来人,没再继续发火,只气哼哼地扭过脑袋,不想理人。 上官玥坐在天盛榻前半晌,只默默叹了一口气,道:“殿下,您也该懂事了。” 天盛闻言转头,瞧向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这个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少女,这个深得母后赏识的少女,这个板着脸教训自己“要懂事”的少女。 她一双眼睛憋得通红,长久积压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倾数释放。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只是个不懂事的拖油瓶?我遇刺了,母后理都不理,你也不喜欢我!” 小公主还是以前被宠得太过了,所以一旦受到冷落,心里就会产生巨大的落差。 上官玥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拨弄着调羹,面上不复以往温柔。 “陛下病重,政事堆积如山。天后一面要稳固朝纲,一面又要应付诸位大臣的弹劾。 “而您作为子女,不仅未能替她分忧,却在责怪她枉顾亲情。 “天后身后,背负着的是整个大瑭。她不光是陛下的妻子,殿下您的母亲,她更是千千万万大瑭子民的天后。 “您这次任性出宫,差些便遭了朝中右翼势力劫持,若不是宋统领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您已经及笄了,为何还和小孩子一样?” 这是上官玥第一次与天盛说这样长的话,也是第一次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说话。 她一口一个“您”,却字字句句都是责备,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 对这个出身于罪臣之后,因天后赏识而得以施展才华的少女而言,天后是她的敬仰,公主却是自她童时起,温暖在身边的光。 如今她眼睁睁地瞧见这对天家母女间隙,瞧见敬仰被误解,瞧见暖光蒙尘,是真情实感地痛惜,一时竟忘了君臣之仪。 天盛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劈头盖脸的教训过。 大家宠着她惯着她,即使是她那最为严厉的母后,也只会在她犯错得厉害时,简单下达惩罚命令,不会费如此多唇舌教训。 若是旁人敢如此大胆,骄纵的小公主早已命人拉下去打板子了。 可面对眼前这个娴静淑雅的少女,被指责后的小公主只是讷讷地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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