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保守了?我们从小就这么穿。” “你现在可不小了吧?两条小白胳膊就这么露着,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你、你这是淫者见淫!” 南潇雪挑了下眉。 其实了解她本性后,骂她的人还真不少,骂她傲慢骂她冷酷,骂她是个没人情味的资本家。 但……淫? 这时毛悦端着相机跑过来:“宝贝!” 抬眸一见南潇雪,脸色一变,一个急刹车外加往后退了半步。 她刚才依稀听到安常在与人说话,还以为是遇到了哪位乡亲,怎么会是南潇雪?! 而且两人隔着道门槛站着,贴得很近,以至于两人头顶所悬一只生了些锈痕的铜铃,轻晃着有些发哑的声响像细碎花瓣,一泼洒出来,能同时撒满两人的头顶。 这是陌生人该有的距离? 安常往旁撤开了一步,南潇雪的完整身形彻底暴露在毛悦面前,一袭瓷青色旗袍美得惨绝人寰。 女神戏服都换上了,果然是提前找感觉来了?毛悦激动得根本说不出话,一脸殷切的望向安常。 安常:??? 毛悦:!!! 安常领悟了下帮她开口:“那个,我朋友是你粉丝,能帮她签个名么?” 南潇雪瞟了眼安常。 白嫩的胳膊上,一圈红痕犹在。 冷着调子道:“不能。”然后拔腿就走。 她其实不会碰到安常,但安常怕触电般又往旁退了半步。 要不是为了毛悦,安常才不想跟她讲话。 毛悦小声问:“你怎么会认识南仙?” 安常摇头:“不认识,只是我刚才差点撞到她,说了两句话。” 毛悦快哭了:“我刚才拍什么青苔!为什么没跟你一起过来!那样就能多看她两眼了!” 安常实在忍不住:“她连名都不肯给你签,你真不觉得她很傲慢吗?” 毛悦正色:“你不懂我们浪味仙,南仙越冷我们越喜欢,这就像什么呢?”毛悦想了想,双手合十露出星星眼:“姐姐大人!请用你冷酷的小皮鞭尽情抽打我吧!” 安常:“……你好像一不注意暴露了什么癖好。” “开玩笑的啦。”毛悦恢复正色:“因为我们浪味仙都理解南仙,南仙从几岁开始,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是围绕着怎么跳好舞转的,她心无旁骛,有时候就显得不近人情。她团队经常开掉一些工作人员,有时候也会被一些路人拎出来说,其实她只是想一切细节做到完美,没考虑那么多人情世故。” “她看着一脸聪明相,其实就是个舞痴。你之前不是还被乡里人笑说修文物修‘痴’了么?这一点你俩还挺像。” 安常心想,她跟南潇雪才不像。 第一,她绝不会像南潇雪这么不顾人感受。 第二……她垂了垂眼睫:她没能做到像南潇雪这么极致。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2 16:42:41~2023-04-13 14:26: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潜水小书迷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每一个都是我的宝藏、墨宸、拾壹壹五、糖刀铺小铁匠、---、沐晨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梅川酷紫 97瓶;墨宸 20瓶;鱼姜喵 15瓶;电影馆里的耗子 5瓶;叶子、锅包肉、廉仔 2瓶;大聪明本人、双子的小伍、犯困就喝凉白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酒坊的一切全靠自助,安常拎来一个小酒坛,又打来一碟花生米。 带老式圆框眼镜的老板躲在柜台内,跟着南戏咿咿呀呀的唱腔摇头晃脑,外面雨丝连绵,偶尔有很轻的风,拂动那只嵌着老锈斑的铜铃。 安常取两只敞口小盏,拎着鼓肚小酒坛依次添满,毛悦看着她的动作,目光又落在安常胳膊上那一圈渐褪的红痕。 “宝贝,我能摸你一下么?” 安常动作一滞,看向毛悦的眼神难以置信。 毛悦赶紧摆手:“别误会!你不是我的款,看我这么迷南仙也知道我不喜欢胸大的。” 安常:…… 毛悦目光痴痴:“只是,南仙掐过你胳膊哎,能借我摸一下么?” 安常:“我俩都非直女,不太好吧?” 毛悦:“你放心,我是绝世名零,就算动手摸了你,也绝不会起什么歪念头的。” 安常:“那,就碰一下。” 她其实觉得怪怪的,但架不住毛悦目光炽热。 毛悦飞快的伸手碰了一下。 安常本来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毛悦碰她这一下,并未在心里掀起任何波澜,就像在拥挤地铁和电梯,被人不经意碰到一样。 可是。 安常端起酒盏抿了一口。 可是刚才南潇雪碰她的瞬间,立刻带起腰际的一阵痒,钻到心里变成毛悦想拍的那丛苔藓,细细密密攀爬满心脏,把一颗心染得湿漉漉的。 南潇雪站在酒坊门里,并没有淋着雨,但哗啦啦的风铃声染了雨气,洒满南潇雪一身,好似把那件瓷青色旗袍将染成墨绿。 安常不知道南潇雪为何总让她想起墨绿这样的颜色。 暧昧。稠厚。充满欲语还休的故事感。 她不敢掀很多眼皮,目光像不惹人瞩目的青苔样一点点往上移,瞟到那张纤薄的唇便停驻不前,怕继续移动会对上南潇雪那双冷傲的眼。 可只看这双唇的时候。 唇形勾勒出水墨画般的连绵,唇角一点点上翘是清雅中玄藏的勾人,撩起人心底最暗处的瘾。 那是她吻过的唇。 那是她咬过的唇。 而那枚她在南潇雪唇瓣种下的小小伤痕,过了几日才消褪? 今日她们撞见带起她腰际那阵痕痒时,南潇雪的唇可有还隐隐作痛? 这时一点酒气化为风,撩动门口所悬的铜铃。 安常循声望了眼,目光不经意扫过酒坊外。 一瞬凝滞。 酒坊外是一座桥,不是安常常常走过与南潇雪相遇的那一座,是另一座稍宽些的,陈旧的木料搭乘墙上的连廊,有时候雨落得大了,都能听到木料嘎吱作响,像慌着把经年收藏的岁月故事对人倾诉。 桥头挂扇木匾,写着「也无风雨也无情」。 原来南潇雪没走远,就在那木匾下,靠着连廊柱浅浅斜倚,整体身体姿态很冷,唯独轻扭的腰肢透出一点点婀娜。 阴雨连绵天,连廊洒下一点点暗影,安常其实望不清南潇雪的五官,她只是感觉南潇雪在看她,过分清冷的眼眸下,是一双暗藏火热的唇。 她发现了一件事—— 无论她怎么讨厌南潇雪。 她还是想吻南潇雪。 大概她目光停滞的时间太过,毛悦问一声“怎么了”就要扭头去看。 安常突然出声,岔开了话题。 不知怎的,她有些不想毛悦去看现在的南潇雪。 阴雨和连廊的暗影构成了一瞬隐秘,好像这一瞬的南潇雪只为她一人存在,与傲慢的南潇雪无关,与刻意勾人的南潇雪也无关,只是在岁月深处静静与她对望,在那一身墨绿熏染成她鼻端的酒气。 毛悦被她描述宁乡的话题岔开,跟着她抿口酒:“梅雨天,桃花酿。” “这里真像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你觉不觉得在这里,好像一切不可能的故事,都有可能发生?” 安常再次暗暗抬眸。 廊桥下的南潇雪,已杳然无踪了。 安常摇摇头回答毛悦:“不,不会发生的,还是不会发生。” 那样静静与她对视的南潇雪转瞬即逝,短暂得像人一场错觉。 也许就是一场错觉。 ****** 安常带毛悦游走在宁乡,静的桥,长的巷,年久失修的石板路,不经意踩上一边时会猛然翘起,积雨溅满人的脚背。 她们再没遇见南潇雪。 也许找完感觉,回民宿酝酿去了。 毛悦跟着安常去染坊玩了一圈,晚上回到安常卧室。 小小一间,雕花的木架子床,棱格纹的窗扉,窗台上养着一盆兰花,床头竹编的小书架上,摆满一本本精心修补过的古籍,原本靛蓝的封面因岁月染上了淡淡的灰。 就像安常整个人,清新极了。 安常打开雕着百兽图的旧衣柜取出薄被:“你睡床,我打地铺。” “别呀,还是我打地铺。” “不不,我尽地主之谊。” 安常话不多,但带着股执拗的诚恳。 毛悦出身商贾之家,八面玲珑之人见得太多,这大概是她喜欢安常的原因。 两人各自躺在床上,毛悦有些认床,睡不着,安常没急着关灯,有一搭没一搭陪她闲聊。 毛悦两只手交叠,枕在脑后:“安常。” “嗯?” “床架子上那只老鼠是你画的么?” 安常笑了:“是。” “你小时候比我想象得皮。” 安常心想,这倒是,她小时候虽然也安静,但把文秀英气跳脚的时候也不少。 大概是从考上大学去邶城开始,她变得越来越沉默。 她爸家有一种宁乡不具备的堂皇,新阿姨对她有种疏离的客套。 其实也只是因为她没见过面,所以对她来说算新阿姨,其实哪里新呢。 当年,她妈跟她爸结婚不久,就因家庭环境导致的三观差异火速离了婚,她妈已经怀孕了却选择没告诉她爸,直到她妈生下她后死于产后抑郁症,她爸才知晓自己有了个女儿。 文秀英不放心她去邶城,一直把她留在了宁乡,她爸那边组建了新家庭,心理上大概也并不想她去。 她爸后来的求子路倒是坎坷,跟新阿姨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借助试管生下个儿子,现在十多岁。 大概怕人背后议论他苛待女儿,每周总要叫安常回家吃饭,其实地铁转来转去要两个小时,安常深受其苦,一顿饭吃下来,她也没什么话好讲。 有一次她听阿姨背过身,悄声对她爸说:“你这女儿性子不怎么讨喜,太闷,本来还想给她说户人家,还是算了。” 刚上完洗手间的安常站在客厅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她那一半血缘的弟弟从楼上冲下来,手里举着奥特曼,飞跑过她身边时扯一下她马尾:“有人偷听!” 安常更加尴尬,只得转进客厅去。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更多说得出的坏了。她爸家境不错,这些年自己生意做得也不错,但远没到有亿万家产要继承的地步,犯不上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只是一切细节,都在提醒她的格格不入。 她在邶城这城市总是有格格不入的感觉,从她爸那令人插不上话的家,到总是被人嘲笑前后鼻音不分的南方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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